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再一次躺在純白的病房里。只是與上回不同的是,病房內並不只有我一個人。
我听龍齊說,我整整昏睡了一個晚上。
我瞥見遲宮裂趴在我的床邊沉沉地睡去了。
他銀色的發,縷縷落在前額。他帥氣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光滑的皮膚,靜靜地睡著。懶
我一動,卻發現左手被遲宮裂緊緊握住。睡夢中的他,輕皺眉,仿佛夢到了什麼,只將我抓得緊緊的。
熙俊一見我醒來,立即從不遠處的沙發上跳下來,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嘴里開心地嚷著去幫我買早餐,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龍齊,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龍齊的眼楮里有亮亮的東西在閃,看見我醒來,疲累的臉露出一個欣慰的笑。
「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蕩,身上還有多處輕傷,須在醫院多觀察幾天。」龍齊望著我說道。
「昨天晚上的事,我記不太清了。」我模著綁著紗布的頭,困惑得問道。
「昨晚我們在倉庫里找到你時,你已經滿身傷痕。」龍齊看著我仍有些紅腫的臉,說道。
「倉庫?」我不解地抬頭看向他。
「是韓諾兒把你綁在那邊的,不過你放心,裂已經幫你報仇了。」龍齊看著我,輕輕點頭說道。
「是韓諾兒嗎?我真笨,明明發誓不會再讓自己被她整到,還是……龍齊,你剛說報仇是怎麼回事?」我疑惑地問他。蟲
「沒事,只是韓允兒和韓諾兒以後都不能再傷害到你了。」之前是因為沒有引起重視,經過這次事件之後,他們必定要將沙杉保護好,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不能保護,那麼也太差勁了。
「遲宮裂他……」我看著遲宮裂的睡臉,問著龍齊。
「裂昨晚很擔心你,一直握著你的手,想等你醒來,後來終熬不住睡去了。」龍齊說道。
「是麼?」我嘴里雖這樣問著,心里卻覺得暖暖的。
「龍齊,你們怎麼全都在這里,今天不是要上課的嗎?」我突然想起今天才是星期二,熙俊龍齊遲宮裂怎麼全在這里呢?他們都不去上課了嗎?
「現在趕去上課反正也來不及了,索性下午再去。」龍齊模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回答道。
「吃的來了,吃的來了。」熙俊開心地跑了進來,提了滿滿兩大袋零食,嘴里還叼了四份熱氣騰騰的油條大餅加豆女乃。
「熙俊,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呀?」我驚訝得看向他。
「熙俊,你今天讓我刮目相看!」龍齊接過熙俊嘴里幾袋早點的時候,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輕聲說道。
「你還損我是不是,我已經在懺悔了,告訴你,不許再說了喔!」熙俊瞪了龍齊一眼,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想取得裂的原諒,就多討好下沙杉吧。」龍齊低聲與他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在做了嘛!」熙俊苦著臉,偷偷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呀?」我看龍齊和熙俊一直背對著我,在那邊嘀嘀咕咕的,便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沙杉,你的早餐要不要我喂你吃呀?」熙俊急忙訕笑著回頭,將手里兩大袋零食放到沙發上後,拿著一份早點,蹦蹦跳跳地過來。
「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熙俊已自動地幫我插好吸管,一把送到我嘴邊。
「先喝點豆女乃暖暖胃,我去買豆女乃的時候,那位大媽直說豆女乃喝了美容養顏呢。」熙俊喋喋不休地說道。
「我……我還是自己來吧。」我實在不習慣讓一個男生來喂我吃東西,況且我也沒有斷手斷腳的。
「你的手整個擦破了皮,這些東西重,還是我幫你拿著吧。」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在說什麼呢,熙俊是不是腦子燒壞了,竟然說豆女乃和油條是重物,害坐在沙發上啃著大餅的龍齊差點噎到。
我只瞪大眼,看著他。
「你們在吵什麼?」遲宮裂突然睜開了眼楮,帥帥地抬起頭,因為沒有睡飽而皺起了整張臉。
「啊……裂,你醒了。」熙俊原先只專注地把食物往我嘴里塞,見遲宮裂醒來,意外地轉臉看他。
「你在做什麼?」遲宮裂看著熙俊定格住的動作,酷酷地揉著發,問道。
「我在給沙杉喂早餐啊!」熙俊燦爛地笑著。
「你醒了。」遲宮裂沒有再理他,只把臉看向我,沙沙的嗓音,說著。
「嗯。」我點頭。
「臉還是有點腫。」遲宮裂用另一只手,探過來輕輕模著我的臉,說道。
「還疼嗎?」遲宮裂放下手,看著我問道。
「不疼。」我搖頭。
昨晚,我只記得是遲宮裂找到了我,在那個漆黑得令人恐懼的小房子里,是遲宮裂那雙帶著濃濃憂心的眼楮,帶我走出了那片無助的黑色森林。
「熙俊,你在搞什麼?沙杉用得著你來喂嗎?」遲宮裂這時才看向熙俊,凶巴巴地說道。
「我……」熙俊心想,自己又做錯了嗎?
「不知道病人應該吃軟的食物嗎,這些硬邦邦的讓人怎麼吃,去買兩份皮蛋瘦肉粥來。」遲宮裂一把將那根油條,丟進了垃圾桶里。
「為什麼要兩份?」沙杉的胃口這麼大的嗎?熙俊驚訝得問。
「還有一份當然是我要吃。」遲宮裂丟了個「你問了個很白痴的問題」的眼神。
「喔,我這就去。」熙俊像接到聖旨般,又一次飛快地跑了出去。
沒辦法,誰讓他做錯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