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越是感到幸福,就越是覺得會有什麼事即將發生,我的心總是很不規律地在那邊跳動,干擾著我的情緒。
可是,連我自己也找不出原因。
葉芯說,這是過于幸福之後的患得患失。
是這樣子嗎?我不知道……懶
直到那天放學,在校門口我又遇見了那個許久不見的嚴洛承,他沒有帶著他的那幫飛車男孩,只獨自一人靠坐在機車上,囂張得擋在校門口的正中央。
門衛大叔似乎正在與他交涉,警告著他要是不走,就叫警察來了,怎麼會有這樣不听話的孩子。人家的學校大門,你給這樣擋著算是怎麼回事?太不象話了。
嚴洛承只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著,眼底卻滿是蔑視和毫不在乎。他早看出眼前這位門衛大叔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柿子而已。
「嚴洛承?」我和同學一起走出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引人注目的嚴洛承,我轉臉與同學說了一句話後,便朝他所站的位子走去,不確定地叫著他。
「我等你很久了。」嚴洛承看見我的時候,徑自將煙頭往地面上一踩,說道。
「你真的在等我?」原先我還有些不敢確定,听見他那樣說話反而有些驚訝了。
那位門衛老伯見狀,立即眯起打量的眼神,苛刻地上下掃視著我,然後用很不贊同的語調對我說道︰「同學,你認識他?」蟲
「嗯。」我被門衛老伯的怪異眼神搞得渾身不自然,干干地笑著點頭。
「同學,你幾年級的?」老伯開始盤問我。
「三年級。」我回答。
「都畢業班了,老伯看你乖乖巧巧的模樣,應該是個用功讀書的孩子,老伯勸你以後還是少跟這種男孩來往,會影響自己學業的,知道嗎?」老伯突然換上一張慈愛和藹的面孔,朝我點了點手,讓我走近他身邊,語重心長地開始教導著我。
「老伯,你誤會了,我和他只是一點點認識而已。」我只好邊點著頭,邊應著。
「我看那男孩談吐粗魯沒有禮貌,一定是個游手好閑的混混,可惜小小年紀的。」門衛老伯用很不認同的眼神斜了下那邊站著的嚴洛承,帶著看不起的冷漠語氣。
「他是彥川一中的。」我突然覺得老伯的講話語氣讓我打心底里厭惡,故意說出了嚴洛承的學校名字。
果然,門衛老伯的眼楮明顯瞪大了,態度也明顯沒有先前那般惡劣作踐了,不過嘴巴上仍說道︰「彥川一中怎麼會有這樣的學生。」
「老頭,我告訴你,少在我背後說著我的壞話。」嚴洛承突然走了過來,說道。
「我就不信你是彥川一中的。」門衛老伯說道。
「怎麼,覺得我不像彥川一中的學生嗎?我告訴你,少狗眼看人低的。」嚴洛承眼神一冷,手指幾乎指到門衛老伯的臉上,硬生生把他嚇得臉色發白,動都不敢動。
「你想怎麼樣?跑到別人學校撒野還有理了?」老伯聲音發顫得說道。
「要不是我今天還有事,不然我還真就想試試看了。老頭,你給我小心點,小心我找人廢了你。」嚴洛承露出我從沒有見過的冷冽眼神。發狠地恐嚇著。
「我們走。」嚴洛承說完,對著我表情依舊冰冷得說道。
老實說,那一刻我也被嚴洛承可怕的眼神嚇著了。
「你別走,有種你給我站住。」直到嚴洛承推起機車,離開,那個門衛老伯才在後面歇斯底里地叫囂著。
「哪里來的破小孩,想我當年也是在部隊里呆過的,我還怕了你不成……」
我感覺得出嚴洛承正在盛怒中,便一直閉著嘴沒有說話,跟著他走出了校門口,一直到附近街道的轉角。
「嚴洛承,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老實說,我也覺得他是個危險分子。他的眼神很恐怖。我並不想和他牽扯太多。
「怎麼,你在害怕我嗎?」嚴洛承冷笑著看我。
「那倒沒有,只是你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要回去了。」我看著他,搖了搖頭。只是經過了那麼多事之後,我對任何人的戒心都提高了,不過除了遲宮裂。
一想到他,我就心里甜甜的。他早上出門前對我說,今天有點事情,會比平時晚個半小時來接我。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喜歡你的人可是要來和我拼命的。」嚴洛承又燃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對著我挑著眉說道。
我只看著十字路口來來往往的車輛,沒有說話。
我們就這樣站著,嚴洛承也不再看我,只專注地吸著手里的煙。
過了許久,他將未燃盡的煙頭以一條完美的拋物線,擲進距離五米以外的垃圾桶,轉過頭臉色凝重地盯著我。
「想知道仇辰的事嗎?」嚴洛承說道。
我望著他。
「他可能會死。」嚴洛承目不轉楮地看著我的臉,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吐出。
「你說什麼?」一道晴天霹靂擊在我的心頭,我整張臉變了顏色,卻懷疑著嚴洛承是不是故意在與我開著玩笑。
仇辰……
「他回來了。」嚴洛承表情嚴肅地看著我。
「回來?他去哪里了?」我一直都想知道仇辰的下落,自從寒假見面之後便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好幾次想讓葉芯幫我向程晟打听,結果都是一樣。
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美國。」嚴洛承說道。
「你是說仇辰去了美國?」我沒有想到仇辰是去了國外,而他似乎並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他唯一的一個親人,也就是他爺爺,在三個月前派人把他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