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我打開大燈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遲宮裂這家伙還真是……
反應和我想象中的如出一轍,那個脾氣差得……
算了,看在他昨天那樣無微不至照顧我的份上。于是我甜甜地對他一笑,用手指了指手表的時間,警告他再不起來可就要遲到了喔!
「怎麼一醒來就看見這麼傻的一張臉。」遲宮裂酷酷地抓了下頭發,依舊很不爽地瞪著我,竟然說我那甜美可愛的笑容傻,讓我差點氣得吐血。
我小嘴整個撅起。
哼,不和你斤斤計較。
「困死了,我要睡覺。」遲宮裂帥臉一皺,又往後倒去。
「學……校。」我吃力地吐著學校二字,他再不起來可真的要遲到了。
「不去了。」遲宮裂閉著眼楮,懶洋洋地應著我。
不……行……
我答應過小陶會幫她叫遲宮裂起床的,這家伙怎麼可以再躺回去。
遲宮裂,你給我起來,起來……
我走到他身邊,使勁扯著他的衣袖,想將他拉起來。
他,竟然紋絲不動!
不會吧,我和他的力氣有差這麼多嗎?
「笨蛋,你這樣用力,小心扯到後腦勺的傷口。」遲宮裂懶懶地睜開帥氣的眼楮,瞪著我說道。
「……起……床。」我依言放開手,仍是不死心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結巴著說道。
「我警告你,不許再戳我……」遲宮裂眼楮仍懶懶閉著,冷冷地說道。
一直候在門外的小陶許是听見了遲宮裂說話的聲音,便再次輕輕敲著房門。
「進……進……來……」我真恨自己得了這樣的病,連想流暢地說一句自己想說的話都是那樣困難,有些沮喪地絞著手指站著那里。
「進來。」遲宮裂懶懶坐起,說了句。
「少爺,太太一直在樓下等你。」小陶進來對著遲宮裂說道。
「我媽等我做什麼?」遲宮裂微皺起眉,不知道老媽又想搞什麼鬼。
「這個我不太清楚,只是太太說,我務必要叫你起床。請問我現在可以將房間的窗簾拉開嗎?」小陶對著我和遲宮裂輕聲問道。
遲宮裂沒有說話,只是酷酷地從沙發處站起身,走向衛生間。
而小陶幫我們拉開房間窗簾之後,然後又轉身去將床上的那條被子重新鋪整好,便關了門退了出去。
「笨蛋,你這麼早起來做什麼?」遲宮裂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睡眼朦朧的慵懶模樣,洗了臉換了衣服的他看上去帥氣飛揚,正一臉明亮地望著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
大概是習慣了將生物鐘調整到上學前的時間,所以早上到了差不多的時間,我便不自覺地醒了。剛才和遲宮裂那樣一折騰,想再回去睡回籠覺的念頭也沒有了。
「說你是笨蛋還不承認,好床好覺給你也不知道享受。」遲宮裂的話里滿是醋意。
我知道他是在嫉妒。于是我開心地朝著他扮了個鬼臉,可是靜下來之後,突然心里一陣難受。
難道自己真的一輩子都是這副怪模怪樣嗎?那我寧願不要這些東西,我只要自己能正常地說話,隨心所欲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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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如此渴望能夠擁有著說話的自由和權利。
「哎,一大早的,愁著張臉干嘛?」遲宮裂見我前一秒還神氣十足,下一秒就滿臉愁緒難過的模樣,便上前用手指彈著我的額頭,漫不經心地說道。
唔,痛!
我輕抬起臉,捂著被遲宮裂彈過的額頭,抗議地嘟起唇。
「笨蛋,你確定今天一個人可以嗎?」遲宮裂伸回手,問道。
我困惑地眨眼看著他。
「一個人在家不準胡思亂想,也不準亂跑,乖乖在家等我,知不知道?」遲宮裂裝作不在意地用著凶巴巴的語氣說道。
我知道遲宮裂在關心我,心底一股暖意流過。
「少用這種丑不拉幾的眼神看我,我只是不想被我媽煩死。還有,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偷掉眼淚,等放學回來我就把小臭球丟到窗外去,到時你別心疼。」遲宮裂撇過臉,惡狠狠地說道。
我撲哧一笑,靜靜地看著遲宮裂。
心想,小雪球要是在這里,若是能听懂遲宮裂的話,一定會傷心到懸梁自盡?自尋短見!
你說它要是知道遲宮裂是這樣子來打算它的,該有多絕望阿,肯定是連吃那半根小香腸的***都沒有了。
我知道,小雪球是一直偷偷喜歡著遲宮裂那個家伙的。壞雪球,以為我看不出來嘛,還總在我面前嘴硬,只是我就搞不懂了,遲宮裂那家伙既霸道野蠻又粗魯無禮,小雪球是看中他哪點了,竟每次看見他的時候都是屁顛屁顛地悄悄跑到離他最遠的那個小角落里,偷偷張望著。
只是遲宮裂不是說過,小雪球是男生的嗎?
「笨蛋,你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雖然遲宮裂總是嘴上不承認,但是對于沙杉的表情,他卻捉模得一清二楚。這個笨蛋,想什麼以為他不知道嗎?
白痴,你的眼楮根本就瞞不了任何事。
不過自己當時先被她吸引的,不就是她那雙單純迷糊的大眼楮嗎?
「我要下樓了,你怎樣,一起下去嗎?」遲宮裂將要帶學校的東西迅速地整理了一下,回頭問我道。
我輕輕搖搖頭。
「你還要干嘛?」遲宮裂問道。
「刷牙,洗……臉」我吃力地張嘴應著。
「嗯,那你等會自己下來。」遲宮裂對我說了一句後,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