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宮裂讓我在原地等他,所以我便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只是好無聊喔,好無聊。沙杉,什麼時候你變得這樣子听遲宮裂的話,他只是說了一句別亂跑,我竟真的哪都不去,就眼巴巴地看著馬路那邊一輛輛飛馳而去的車輛,左等右盼著。
這邊的建築都是高檔消費區,每一條馬路又干淨又寬敞,竟沒有一顆石子可踢,那些花花草草的又不好去踫,一不小心就會被哪里突然冒出來的保安,整一下虐待祖國花朵的罪名。
我輕踮起腳尖,微微張開雙臂,沿著花園內側那條僅寬二十厘米的小徑,反復繞轉著。
遲宮裂,你好慢耶,怎麼還沒有來?
我托著下巴,像個被遺棄的小孩,孤寞地蹲在路邊。突然頭頂響起一個熟悉的冷冽聲音︰「干什麼蹲在這里?」
我驚喜地抬頭,只見遲宮裂正抱著小雪球酷酷地站在那里,揚著精致帥氣的眼,看著我。
「我等了好久好久。」我開心地漾著笑,直接跑到遲宮裂面前,微嘟著唇說道。
遲宮裂沒有說話,只輕輕皺著好看的眉,將懷里的小雪球放到地上,誰知小雪球竟然拉扯著遲宮裂的袖子,就是不肯下地,兩只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望著他。
「小雪球。」我拍拍手,想去抱它。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小雪球被我抱過來之後,好像依舊對遲宮裂的袖子依依不舍。
究竟小雪球依依不舍的是遲宮裂的袖子,還是遲宮裂的懷抱?
「遲宮裂,你不討厭小雪球啦?」我沖著遲宮裂甜甜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說道。
這好像是遲宮裂第一次對著小雪球親近吧?看來兩個人的關系有所緩和呢,我樂樂地想著。
「走啦,跑到這麼遠的地方。」遲宮裂只用著怪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酷酷地說道。
「遲宮裂,你在哪里找到小雪球的?」我模了模小雪球的腦袋,然後微仰臉問著遲宮裂。
就在這時,一個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遠遠方向傳來︰「沙杉嫂子……」
不用轉過臉去看,就能猜到是誰,除了熙俊還有誰會叫這樣子叫我,那家伙明明說會改口還是時不時地冒出一句。只是有些奇怪他們全在這里出現,先跑向我們的當然就是哪有熱鬧就愛往哪湊的熙俊,隨後而來的是葉芯。
熙俊怎麼和葉芯一塊來了?
「沙杉嫂子,你無故失蹤害老大緊張得直接丟下一大堆人什麼都不顧地跑了出來。」熙俊一跑過來就嘻嘻哈哈地說道。
我疑惑地看向遲宮裂,不懂熙俊說的丟下一堆人是什麼意思。
而遲宮裂只酷酷斜了熙俊一眼,沒有說話。
「熙俊,龍齊呢?」看見熙俊的時候,我總是會很自然地想到龍齊,因為他們一向是形影不離的。
「喏,只能留在那邊幫老大善後!」熙俊努了努嘴。
原本應該是他留下幫著龍齊一起善後的,不過他相信那些事龍齊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他已經下了指令給他那個胖徒弟,該他這個師父做的,就全由他去代勞了。要知道這可是師父對于徒弟的十二分信任呢,胖子徒弟倒是憨厚,在那邊感動得鼻涕眼淚一把,直喊著「師父慢走,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的。」
而他,自己自然是屁顛屁顛地跟著老大來了,沙杉嫂子失蹤,他得幫忙著找啊,連著阿齊的那份一起找啊。
「為什麼說我失蹤?」我滿臉疑惑,問著熙俊。失蹤的是小雪球才是,怎麼熙俊反倒說是我失蹤?
「是我打的電話。」葉芯輕輕舉起了手,微微吐舌。她
也是一時著急嘛,在一家冰琪琳店找到那只肥仔,敢情這家伙是跟著沙杉太久,也愛上了冰琪琳的味道,聞著氣味便不由自主地往著那里去了,微吐著小舌直盯著招牌圖片,滴著口水。
葉芯本想抱它走的,怎料這家伙對于葉芯的靠近甚有敵意,只一個勁地狂叫,無奈之下葉芯便想著打電話叫沙沙過來,卻沒想到沙杉的手機怎麼打也打不通,葉芯心想這下糟糕了,不會找到了肥仔,把同桌給弄丟了吧,便趕忙給遲宮裂打了電話。
葉芯想,也只有她享有這種待遇吧,因為是沙杉最要好的朋友,遲宮裂才願意接她的電話。
她一直記得初三那學期,有一天葉芯像領了聖旨般興奮不已,因為沙杉告訴她,遲宮裂終于同意她可以去他們的小窩,雖然不能過夜讓葉芯有些小失望,但那天她還是滿心期待地跟在沙杉後面去了。
當沙杉告訴她遲宮裂很有做菜天賦的時候,葉芯還不以為然地笑著說了句,難道你還吃過不成。跌破葉芯眼鏡的是,沙杉竟點了點頭,加了句「那家伙超小氣的,只有心血來潮的時候才會答應做菜給我吃。」但那句話已經讓葉芯驚訝得大半天閉不上嘴。
雖然那天葉芯沒有那麼幸運,吃到精致少爺親自下廚做的菜,但那些從平常飯店訂回來的菜就足夠讓葉芯回味了七七四十九天。說來也巧,葉芯跟著沙杉回家的時候,路上剛好接到沙杉婆婆,也就是遲宮裂媽媽的電話,那位阿姨也真有趣,一听沙杉有同學要去家里玩,便五分鐘不到為幾個孩子訂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讓飯店的服務員直接送去兩個孩子居住的小窩去。
其實對于這類違規事件四位家長不知犯過多少回,嘴里說著讓兩個孩子獨立,實際上總是做著一些讓普通家長都難以理解的舉動,分明就是對自己的嬌慣,偏偏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