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藍的,雲白白的,一朵朵飄。
行政樓五樓的窗口,一個帥氣的桀驁少年站在那里,漂亮的眼楮遠遠地往下眺望。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
「裂,這份文件你好像還沒有簽字。」一個俊朗的沉靜少年拿著一份文件走過來,對那個桀驁少年說道。
「齊,你看著辦吧。」那個桀驁少年並沒有收回視線,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繼續看著窗外的某一處。
「裂,你在看什麼?」過來的那個沉靜少年正是龍齊,從他進來就發現裂一直看著窗外,走到他身邊也看著那個方向。
「齊,去查一下他的背景,我要他所有的資料。」遲宮裂收回視線,精致的眼冷冷凝起,說了一句後,帥氣地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從這個窗戶往外看,不遠處正是校門口進來的那條林蔭小道,那里零零落落走著幾個同學,不過龍齊的視線卻落到了那穿著藍衫布褲的一老一少身上,他們正拿著掃把掃著那滿地的落葉。
裂,是在看他嗎?
「阿楸……」林蔭小道,那個穿著樸素清潔工衣服的那個男孩突然打了個噴嚏,在樹蔭下抬起那張可愛的女圭女圭臉,皺著秀眉,揉了揉鼻子,心里是哪個家伙在說自己?
「那個,小司同學啊,你休息一下吧!」他旁邊的那位老伯拖著掃帚,從路邊的小石塊上起身,微駝著背走過來對著這個勤勞的男孩子說道。
哎,也不知道這孩子犯了什麼錯,別人都去上課,他竟然被處罰來陪著自己掃落葉。想來這孩子還真是乖巧,搶著替自己倒垃圾不說,體恤他一身老骨頭年紀大,讓他坐著休息,說是這兩個星期,這校園角角落落的樹葉全都交給他好了。
他哪里坐得住阿,看著他年紀輕輕有書沒得讀,陪著他這個糟老頭在這里掃落葉,真是打心底疼憐他。也不知那些老師怎麼想的,孩子再不听話,罰他多背幾頁書,罰他多些幾頁字不就好了嘛!
「安伯,我不是讓你坐在那邊好好休息嗎,你又過來做什麼呀,快給我回去,不然我可是要生氣的喔!」沒錯,這個小司同學正是那個被教導主任罰掃落葉的司聖野。本以為他才不會乖乖听話,沒想到他還真的背起掃帚去了,也不知他從哪找來那樣一套藍衫布褲,倒還真十足像個掃落葉的小園丁。
「小司同學啊,你這樣子不上課跟我這個糟老頭一起,不是要耽誤自己的學習了嘛,听安伯的話,不管做錯了什麼事,去給老師認個錯保個證,彥川一中的老師都是非常通情達理的。」
「安伯,你不用擔心我,我就是三個月不去上課,那些東西也難不倒我,反正呆在那教室也無聊,不如在這里陪你掃掃地,順便還可以想想之後的作戰計劃。」司聖野精靈古怪地漾著笑,擺擺手說道。
「啊?你說什麼作戰計劃?」那老人滿臉疑惑地看著司聖野。
「安伯,你听錯了,我說的是想想白斬雞怎麼做?」
「你要做白斬雞嗎?一定是肚子餓了吧?看你這孩子長這麼高,卻沒有多少肉,是應該多吃點。」
「安伯,其實我想學做白斬雞,是因為我那瞎了眼的女乃女乃說她活了大半輩子都沒吃過白斬雞,所以我想親手學會做給她吃。只是我現在手邊沒有太多錢,等我攢夠了買雞的錢,可是我就不知道怎麼去菜市場挑一只比較肥的雞。」
「小司同學,你爸爸媽媽呢?」安伯一听,這孩子咋這麼可憐,他女乃女乃也真是可悲,人活到這個歲數竟然連白斬雞都沒有吃過,憐憫之心頓生。
「安伯,有一個秘密我一直都不敢和班級里的同學說,深怕他們知道了會看不起我,其實我從小就是和我那瞎眼楮的女乃女乃相依為命的。現在她說要吃白斬雞,我這個做孫子的怎
麼樣也要滿足她唯一的願望。」司聖野的聲音越說越輕,其實他是心虛,要是家里的老佛爺知道他這樣子在外面敗壞著她的形象和氣質,不知會怎麼樣呢!可是他是真的很不喜歡自己有一個勝過慈禧太後的老佛爺。
「小司同學,這只白斬雞安伯替你買,雖然安伯在這里掃地沒有多少錢,但是安伯還是可以幫你的。」
「不用不用,安伯,我只是隨口說說,我們快掃地吧,你看這葉子落得更厲害了。」司聖野一听,趕緊轉移話題,他不過胡口亂縐,說著好玩罷了。
「小司同學,你不用覺得難為情,安伯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孩子,長得實在听話懂事。」
听話懂事?
司聖野覺得什麼詞語都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唯獨這兩個詞語與自己是完全搭不上邊的。
「小司同學,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乖孫子就好了,你女乃女乃真是有福氣,臨老了還有個人這樣孝順她。」安伯重新拿起彎著腰,慢慢掃著落葉,嘆了口氣道。
「安伯沒有家人嗎?」
「我老伴死得早,就留下一個兒子,辛辛苦苦拉扯大,娶了個有文化有背景的媳婦,沒想到我那沒用的兒子怕老婆怕得要命,那媳婦看我不順眼,嫌棄我沒有文化礙手礙腳,前幾年他們一家人移民去了加拿大。」
「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司聖野一听,那張卡哇伊的臉氣憤不已地瞪著。竟有這樣沒有良心的兒子,自己移民去了國外,把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丟在這里。
「這幾年我也習慣了,原本他們給我介紹了一份比這里更輕松的工作,不過我喜歡學校,看著來來往往的孩子們,我的心就暖和許多,你說你們這些孩子能皮到哪里去,我呀,看著就喜歡。」
「安伯,那你有什麼願望嗎?」司聖野放下掃帚,拖著下巴問道。
「哎,要是在我臨死前讓我再見一面我的兒子就心滿意足了。」安伯抬頭看了眼天空,說道。
「你那兒子這麼大逆不道的事都做得出,你還去想他做什麼?」司聖野嫉惡如仇地說道。
「怎麼說,他也是我兒子。」
「安伯,你放心,有我司聖野在,你這個願望我可以保證你今年一定能實現,要不我讓他們全都回來陪你過年?」司聖野自信滿滿地拍著胸脯說道。
「只能是做夢!」安伯拿著掃把,駝著背朝著另一個方向慢慢走去。
司聖野看著安伯漸漸遠去的背影,暗暗下著決心,雖然自己不太喜歡去找那些家伙,不過這次看來也只能請他們出馬才能搞定。
差點忘記自己來到這里是為了什麼事,沒錯,越是有挑戰性的事他司聖野越是有興趣。單藍律,我不在你身邊,你可別再跟個娘們似地動不動就掉眼淚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看著滿地的落葉,司聖野那張可愛的女圭女圭臉頓時有了一個主意,好,就這樣做。
一早來到學校,沿著那條熟悉的路走向教室,卻發現一路上所有同學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更多的帶著那種羨慕的眼神。
我疑惑不解,剛踏進教室,便看見黑板上有著我的名字「沙杉,我喜歡你!」用著樹葉粘貼出來的幾個大字,赫赫寫在教室前方的那塊黑板上。
我臉色突變,只趕緊上去將一片片樹葉扯落。
「沙杉,她們說高一年級每個教室的每塊黑板上都有這樣的字,每個同學都看見了。說不定這會老師們都要看見了。」
「你說這會不會我們的學生會會長為沙杉做的浪漫的愛的宣言啊?」
「會嗎?可是那個昨天剛轉學過來的司聖野不是也說過這樣子的話嗎?」
「真的很有可能是司聖野做的,他不是被教導主任罰去掃落葉了嗎?你看這些樹葉會不會就是他……」
「司聖野現在在哪?」我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遲宮裂做的。
「他好像沒來教室。」一女生搖頭。
「他不會一來學校又去掃落葉了吧?」
我一听,連書包都來不及放下,便急急跑了出去。司聖野,他到底想要怎麼樣?他這樣做根本就不是喜歡我,而是在變相地陷害我。司聖野,我上輩子和你有仇是不是……
「沙杉真跑去找司聖野了?我們快點派個人去告訴步壽學長。」他們可都是自願當跑腿的。
「可是司聖野會不會太慘啊?轉學第一天就被罰掃落葉兩個星期,想想就覺得可憐。」
「誰讓司聖野自找的,明知道沙杉是我們遲宮裂學長喜歡的女生,還特地轉學過來搶,我才不同情他呢!」
「說的也是,我本來也覺得他挺帥挺可愛,沒想到他竟然是懷了這樣一個目的來我們學校的,真是讓人失望。」
「我倒覺得司聖野很厲害,既然喜歡就要大膽說出口,就算沙杉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