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兒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拼命唧唧喳喳寫個不停
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游戲的童年
我沒想到仇辰唱歌的聲音竟這樣的好听,帶著淡淡的沙啞。我更沒想到仇辰說要唱歌給我听,卻唱著這樣一首歌。
熟悉的旋律,活潑的歌詞,輕松的音調。
我慢慢轉過身,靜靜地看著仇辰的臉,听著那略帶憂傷的嗓音……
福利社里面什麼都有就是口袋里沒有半毛錢
諸葛四郎和魔鬼黨到底誰搶到那支寶劍
隔壁班的那個男孩怎麼還沒經過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畫心里初戀的童年
仇辰沙啞略帶憂傷的聲音帶我一步一步走進了歌詞里的世界。甜甜的笑漾在我的嘴邊,我的眼楮里微微懷念起以前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時的一幕一幕,我不由自主地朝著仇辰一步一步靠近,跟著他慢慢哼唱起來……
總是要等到睡覺前才知道功課只做了一點點
總是要等到考試以後才知道該念的書還沒有念
一寸光陰一寸金老師說過寸金難買寸光陰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一起唱完「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時,我抬起臉看向仇辰的眼楮,破涕而笑。
「現在笑了?」仇辰狹長清冷的眼楮,靜靜看著我,溫柔地說道。
「仇辰,你為什麼要唱這首歌?」我揉了揉紅腫的眼楮,對著仇辰說道。
「你相信嗎?這首歌我是第一次唱。」仇辰說道。
第一次唱?「我才不信,你唱得這麼好,而且歌詞記得比我還熟,怎麼可能……」我滿臉的不信,笑著說道。
「好像是某一次無意听見這首歌,覺得歌詞里寫的那些東西很幼稚很無聊,讓我打心底討厭。明明只听過一次,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首歌的歌詞和旋律在剛才那一刻跑進了我的腦子。」仇辰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騙我的。
「只是我真的沒想到你說要唱歌,會唱這首歌,好怪喔!」
「很難听?」仇辰狹長的眼楮靜靜望著我,問道。
「不是,很好听,不過我以為你會……」我說了一半沒有再說下去,我總不能告訴仇辰,我以為他會唱那些悲傷至極的情歌,那首歌好像在我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被創作出來,幼稚園老師教我們唱的時候說這是兒歌,現在漸漸長大,再去體會歌詞中的意境,更覺得讓人回味沉思。童年,是個多麼純真的回憶!
「仇辰。」我赤著腳站在仇辰面前,我的眼楮清澈無比,我的心一片明淨,我也不知為何我要叫仇辰的名字,叫出了他的名字,卻又什麼都沒有再說,只輕輕望著。
仇辰,謝謝你!我在心底悄悄說著。
「這只是一首歌,你不用太感動。」仇辰那雙魅惑人心的眼楮,此時卻顯得有些冰冷
,十分冷淡地說了句。
我不懂,仇辰為何表情突然這樣冰冷。
我眨著眼疑惑地看著仇辰,他的眼神里有太多復雜的情緒,我看不明白。
「仇辰,如果我真的和你走……」我看著仇辰,聲音不自覺地出來,卻帶著滿心的踟躕。
「你想清楚了嗎??」仇辰並沒有太多的欣喜,相反,他的聲音清冷而平淡。
我轉過身,面朝著大海,遠遠地看著那片蔚藍的海面。
風吹起我的發。
我的心,就像眼前這片美麗的大海,表面看著靜謐如鏡,其實卻是波濤暗涌。
突然一雙手輕握著我的肩膀,將我的身子扳了過去,我看見仇辰那雙狹長清冷的眼楮里閃著深深濃郁的光芒。
我抬起眼,看著他。
「沙杉,昨晚我說過,除非你願意讓我親你,否則我絕不會踫你。現在,你願意讓我親你嗎?」仇辰沙啞的嗓音,低低說道。他的眼楮始終望著我的眼,滿是深情。
仇辰的話,讓我措手不及。
我任他抓著我的肩膀,漂亮的大眼,只呆呆地睜著。
那一刻,我確實拒絕不了他。
仇辰慢慢收緊抓住我雙肩的手,動作極其輕柔地將我拉近他。他那只纏著紗布的手,慢慢撫上我的臉,紗布摩擦著我的臉,有些疼。我眼楮始終沒有眨一下,只愣愣地看著他的臉。
我說不出,當仇辰擁著我時的心情,只覺得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僵硬,可是卻沒有心跳加快的羞澀,只淡淡的感傷。
我不敢再看仇辰的眼楮,看著他的眼,我發現自己竟忍不住想要流淚,為什麼會這樣,我說不上來。只覺得鼻子酸酸得難受。
我輕輕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斂了下來。
仇辰的臉,慢慢壓低,湊近,我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煙味,很好聞,卻不是我熟悉的。
閉著眼楮,我下意識地想要後退,腰卻被一只手抱住,雖隔著校服,可我還是能感覺到那只手的冰涼。
我不自覺地用手揪著衣服下擺,緊緊的。只是一個簡單的親吻而已,沙杉,你根本就不用怕。
而且,仇辰真的很好,很好。
冰冷的東西貼上了我的唇,很輕很柔。
我的心,莫名一顫。
明明我知道此刻擁著我的那個人是仇辰,可是為什麼,遲宮裂的身影卻跳入了我的腦海。
我想起遲宮裂對我的第一次親吻。冬季,深夜的街,遲宮裂因為護士小姐的那句話而生氣地咬了我的唇,那時我們只是生氣,互咬了彼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