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還是想進城一趟。」艾彥覺得自己雖將這支援部隊,全部都困在了巫村,但是陳克終仍然還在升龍城里,包括公主和鐘雪嫣在內,這都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艾彥大哥,我看也就算了。你看現在城內的想出來的出不來,想進去的也進不去。咱們還是回到破廟內從長計議再說。」李北勸誡著艾彥,但這話卻是實話。
艾彥無奈地搖搖頭,拍了拍李北的肩膀,便朝那破廟走去,而李北則跟在他的身後。「不行!」艾彥剛走出軍營,又發現不妙之處,身後的李北被艾彥詐唬的一聲,嚇了一跳。
「大哥,你又怎麼了?」李北疑惑地望著艾彥。「我要守在這里。」艾彥斬釘截鐵地說道,「若是陳克終發現,這軍營沒有進行出動支援,必會再派人手前來,我就在這守株待兔。」李北听著艾彥的話,也覺得有理,微微地點了點頭,「嗯!依照我以前對陳克終的脾氣,這個設想一定有可能發生,因為他喜歡對事情一探究竟。」
「哦?那我們就在這等著。他派出來一個,我就沒收一個,他要是派出來一雙,我照收不誤。我倒是想扼殺掉他的好奇心。」艾彥拿出胡刀,狠狠地插在里地上,而他席地而坐,坐在這軍營的門口,面朝著升龍城的方向。李北無法,也只好坐下,瞧著太陽緩緩地向西邊隕落。
而現在,陳烇、韓遠海以及上杉都安全到達了軍營。陳烇剛一進軍營,臉上的表情則顯得冷峻許多,那軍營里還在訓練的士兵,看著自己的國王駕臨,都準備跪倒,「不用了。都起來,繼續訓練。你們將軍的大帳在哪?」
陳烇用袖子一揮,全部都免禮,領著韓遠海和上杉一起往將軍大帳前行。那將軍似乎在帳內,听見什麼風吹草動,將大帳的布簾一掀,看著陳烇前來,慌忙地迎出軍帳,距離陳烇還有幾步,便跪在地上,「參見陛下!」
陳烇面無表情,在走過他時,只是冷冷地講了一句,「進大帳說話。」這將軍對陳烇的突然駕臨,心中生疑,看了身後的韓遠海和上杉一眼,便也緊跟著進去。
「來啊,找人為我更衣!」陳烇命令道。「陛下!您這是?」那將軍模不著頭腦。「你是不是當兵當傻了!來到這軍營,更衣當然是更得鎧甲了。」陳烇這話里,倒一點都不客氣。「是!屬下這就去辦。」將軍一轉身,「來啊!將為我新作的軍甲拿來。」
待陳烇將這軍甲換上,氣度又與剛才的完全不同。「陛下您這是?」將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也不好先下結論。
「升龍城里有叛亂。借你的兵,給孤鎮壓一下。」陳烇語氣平緩,但卻不失威嚴,「你們這鐵甲兵有多少人?」
「根據陛下對于我們軍營的最新編制,一萬人。」那將軍答道。「好,就要這一萬人。」陳烇拍著桌案,說道。
「國王陛下,我不知有話當不當說?」上杉突然張開了口。「英雄,請說。」陳烇臉色一變,對上杉倒是客氣很多。
「恕我冒昧揣測。據我分析,陳克終現在一定進入到了陛下的宮室之內,若是我們冒然進宮的話,雖然城內的軍隊只有上千人,但是陳克終會拿陛下**妻妾,以及皇子們的生命作為威脅。到時候,升龍城里的叛亂可以平定,不過陛下的親人們就…」上杉後面的話,不用說,這結果明明白白地放在陳烇的心頭。
「那這如何是好!」若不是上杉提醒,陳烇還倒把這件事情給忘了,「這混賬東西,要是敢踫他們一下,我不會放過他的。」
「陛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據我所知,在今天祭祀之前,陳克終便有一支軍隊駐扎在了巫村。」上杉陳述道。
「哦,那咱們豈不是月復背受敵?」陳烇對于城外的事情,倒一無所知。「陛下!請放心,有我們的伙伴在那里。他們會好好地招呼他們的。」韓遠海看出陳烇心中的焦急,便上前插了一句話。
陳烇听此話,心中半信半疑,「你們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當然,我們護送公主到達巫村的時候,才知道此事。由于巫村是升龍城南門的要塞之地,陳克終在那里屯積士兵,陛下應該不會奇怪。」韓遠海又解釋道。
上杉眼珠一轉,「陛下,我有一主意。」陳烇坐在椅子上,看似鎮定,但心中卻是百感交集,聞听上杉此言,眼楮忽然一亮,「哦,是嗎?請說來听听。」
韓遠海听上杉剛一開口,便也知道上杉想出的計謀。而陳烇則徹徹底底地听完之後,雙手拍掌,還不禁叫好,「妙計,妙計。果然是妙計。」
「若是陛下許可的話,在天黑之後,我們就先領著幾千士兵過去。」上杉知道自己不是交趾國的子民,而這陳烇未必會完全信任自己,因此他在話里用了「我們」。
陳烇輕輕哼了一聲,「天黑之後,的確方便行事。」「但是陛下,還有一點。當我們天黑離開之後,其余的士兵必須立刻拔營,向升龍城的東門進發!」上杉又說道,「另外,我們先發部隊,速度一定要快。而後出發的部隊,一定要慢。當我們進城之時,這方面的部隊一定要向我們進攻,讓我們順理成章地進城。」
「這又是為何?」陳烇問道。上杉只是說了一個大概,但陳烇已經听得很明白,「將軍,听到他的話沒?就按照這位英雄說得話去辦。」
「是!」那將軍听著他們的談話,一直插不上嘴,就這最後一句「是」,還是一個字。「現在馬上開飯。給我撥五千士兵,天黑之後,我們便立刻出發。」陳烇已經坐不住了,這皇城里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換到哪一個男人,心里面都是別樣的滋味。
正如上杉所預料的,陳克終一進宮,便將陳烇**里的妃子,還有子女全部都軟禁了起來。他原本不想靠著這些,來威脅陳烇,但是刺殺的失敗,不得不讓他選擇這條路。
臨近太陽落山,他也不見這追蹤的騎兵回來,心了也有了底。他現在雖然坐在龍椅上,手輕輕地拂過龍椅上的龍紋和龍身,但他感覺心中有種莫名的恐懼與不安,「來人啊!前往巫村的探子回來沒?」
陳克終一直想著追擊陳烇的騎兵,倒是把巫村的事情給忘了。「報!他一直都沒有回來。巫村方向,沒有動靜。」那侍從報告稱。「快!再派幾人出城打探。我就不相信,這幫士兵全死了。務必給我打探仔細了,若是真想貽誤戰機,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陳克終一直養著這些人,他倒不怎麼擔心這隊伍的忠誠度,就害怕遭人偷襲了。幾千人的部隊,對于陳克終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是!屬下這就去辦。」那侍從彎著腰,低著頭,走出了宮殿大門。陳克終背著手,站在門檻旁,心中還在算計著這下步棋,該怎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