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海一口氣將四輛囚車的鐵鎖全部斬斷,而後一個大步,跨上了那馬車。他布簾一掀,卻沒想到一片春色盡在眼前。公主上身就只剩下一個肚兜,雙手被繩子綁在身後,一間紅色的夾襖披在她的身上。
韓遠海心里矛盾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走了進去,看著公主乞求幫助的眼神,他先把蒙在公主嘴巴上的白布給結了下來。
「你怎麼被抓的?」韓遠海盡量不去看公主胸前那高聳的雙峰,但是他還是禁不住去看。相比鐘雪嫣的,公主可是要更加豐滿許多。
公主低著頭,描述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而韓遠海則幫她松綁。對于陳克終輕薄自己那段,她實在羞愧,便直接跳了過去。公主能感覺到韓遠海偷偷看著自己,她不免心跳加速,臉上又是一抹嫣紅。
「你們這是往哪里走?」松綁的公主,趕緊將衣服穿好,而韓遠海則將臉一轉,背過身子來。公主心里想,該看的早就看到的,還要裝正經的掉過頭去,對韓遠海暗暗地一陣羞惱。
「東門。」韓遠海說道。「你們不去皇宮嗎?皇宮內還有其他人,落在了陳克終的手里呢。皇兄最小的女兒就在里面。」公主見布簾掀起,朝那囚車望去,的確少了陳烇的掌上明珠。
「不會吧!」韓遠海驚詫道,「隊伍停下。」眾人听著不解,但還是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怎麼了?」上杉問道。
「還是先讓囚車里的人,先進這馬車再說。」韓遠海安排他們進了馬車。這馬車原本就是陳克終出游時專門乘坐的,所以馬車也極盡奢華,裝十多個人進去,根本不在話下。
「恕我冒昧,剛才救你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還有一個小公主呢?」韓遠海問道。坐在馬車里的女人,互相望望。
「因為小公主的母後,是被皇兄廢掉的。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談及。」坐在玄珍公主旁邊的皇後,也不怕忌諱,直接將原因告訴了韓遠海。
韓遠海跳下馬車,「師傅,皇宮內還有一個小公主,國王的女兒。」上杉原本還想讓隊伍繼續前進,沒想到陳克終手里又多出一個人質來。
上杉無奈地搖搖頭,指揮了一聲,「快速轉向皇宮,營救出小公主。」那鐵甲士兵們,原先似乎也忘了皇室有這個人,但經過上杉的提醒,還是記得自己的國王,的確有個小女兒。就在她出生的時候,陳烇還在宮中設宴,款待過王室貴族。
「這恐怕不合適吧。這皇宮,我們還不知道陳克終到底放了多少兵馬?」那營長皺著眉頭,不安地說道。
「沒辦法。我們進城就是為了將人質從陳克終的手里給奪去。」韓遠海嘆一口氣,又重新跳上馬車,跟那趕車的士兵,並肩坐著。大隊人馬又轉了向,直接朝皇宮開去。
「公主!小嫣呢?」韓遠海因為剛才劫囚之事,心中原本記掛的鐘雪嫣也拋之腦後。「阿丁,你別著急。小嫣妹妹,在我被抓了以後,應該是回客棧去了。現在我們的方向是皇宮,不是東門。所以等我們出城門的時候,再去接她。」公主心中也甚是大度,即使知道韓遠海和鐘雪嫣的關系,但也並沒有因為自己心儀韓遠海,而對鐘雪嫣抱有敵意,反而是更加親密。這可能就是一個作為公主的大度。
韓遠海點點頭,心里惴惴不安,他也不知道鐘雪嫣一個人會怎麼想,怎麼做,會不會因為公主被抓,而手腳大亂,做出什麼將自己置身與危險的狀況中去。
另一邊,站在城牆上的陳克終,看著自己的俘虜,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救走,心中甚是惱火,「他們竟然是都是陳烇的人假扮的。難道駐守在巫村的軍隊全部覆滅了嗎?」
陳克終越想越寒心。「主人,接下來要怎麼辦?他們這些人窩在城里,一定會生出大麻煩的。」那侍從焦急地說道。
「先別慌。陳烇的小公主,我特意留在了宮里,就是防備萬一的。」說著,陳克終將有信號的箭射向了空中,那箭上升至最高端時,突然出現好似煙火一般的光束。
「主人,您這是要做什麼?」侍從不解地問道。「當然是讓宮中的人,做好準備。我可是有好禮等著他們。他們既然千方百計地想進來,我就不會讓他們這麼舒服地出城去。」陳克終袖子一揮,「大家,給我好好地戰斗。等我勝利之時,會論功行賞。」
「是!」那守在城門上的士兵以及弩兵都大喊一聲。陳克終心里有底,因為他已經備下了好幾種方案,即使有其中一種方案失敗,那麼還有其他的可以備選。要不然,他現在也不會神態自若。但他心里仍然升起了怒火,原本將公主接來,就是想繼續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情,而現在有人將自己的好事給攪黃,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城前上。
獨自回到客棧的鐘雪嫣,雙頰上盡是淚痕。一個人坐在客房內,心中甚是無奈。原本進城有四個人,而現在再加上公主被抓,就剩下她一人。
鐘雪嫣環顧了客房的四周,靜靜地躺在床上,想睡又怎麼睡不著。她靜下下來,仔細聆听著窗外發生的巨大聲響,害怕錯過每一處細節。
在東城,根本就听不見當時韓遠海和上杉裝作陳克終的部隊,與陳烇戰斗的聲響。包括韓遠海與上杉混進城內,韓遠海劫囚,她都不知道。
鐘雪嫣只覺得眼皮重重的,突然想睡起覺來。
在城外的軍帳內,陳烇倒是沒有一點心思睡覺,他只在等在城內的韓遠海與上杉,等他們發出一個信號,他就立即率領其他士兵,立即攻打自己的國都。
「陛下。您還是多注意身體,早點休息吧。」那鐵甲兵的將軍說道。陳烇雙手背在身後,已經在軍中大帳,來回走動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了,可以說是從韓遠海和上杉混進城開始。
「也不知道這兩位英雄怎麼樣了?」陳烇突然冒出了一句話。「陛下,放心。我想上杉是為了先要救出陛下的親人,以免讓陳克利用他們,對我們進行威逼。我還還是多給一些時間,給我的伙伴。」萬賢士坐在椅子上,心中也並不比陳烇輕松多少。再怎麼樣,在萬賢士的心里,最起碼要保證韓遠海的安全。因為這是他對韓萬博的承諾,另外也是因為韓遠海透露出的野心,讓萬賢士深深地喜愛與著迷。
就在對話間,艾彥雙手端著托盤,而托盤上放著四碗湯,「來!這是絕塵大師,在煮藥的業余時間,給我們用草藥做得湯,他說能振奮一下精神。」
艾彥將托盤放下,自己率先喝了一碗,味道捎帶苦澀,不過喝完,覺得月復中暖暖的,甚是舒服。萬賢士也喝了一碗,就剩下陳烇和將軍。
陳烇看著艾彥和萬賢士都喝下去,便將碗端到了嘴邊。「陛下!先讓我來。」那將軍先嘗了一下。而旁邊的艾彥和萬賢士,只是相視一笑,沒有做其他言語。
「陛下,這下可以了。」那將軍只是用調羹,稍稍舀了一點放進自己的口中。而現在陳烇只將自己的嘴巴對準碗口,直接喝了下去。
那藥湯帶苦的味道,深深地刺激到味蕾,不過少頃,陳烇倒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心中暗暗地夸贊此藥湯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