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生的日子里 第六十章 婚前二

作者 ︰ 茱竺

轉眼就到了三月,春暖花開的季節,錦姐兒定于三月十八日出嫁,自從踏入新的一年後,天氣就特別好,三月尤其*光燦爛。三月初三各家舉辦春宴,由于出嫁在即,錦姐兒窩在府中,並不出門,但是她的那幫姐妹們第二天約好一齊到蘇府,也算是在蘇府給錦姐兒補一個春宴,而且是出嫁前最後一個春宴。其實錦姐兒已經二十歲,在古代算是大齡剩女了,她的閨蜜們都已經是已婚的人了,所以在宴上,個個都隱晦地說起了洞房的事情。大人們不在身邊,這幫人都鬧瘋了。錦姐兒威脅道,如果再說這些話,就不給酒大家喝了。大家都是難得從家中的家務瑣事中解月兌一天,當然希望喝多點酒,趕緊打住了。

武寧候的一對嫡女燕姐兒、萱姐兒。燕姐兒比錦姐兒大兩歲,嫁到天津,這幾天剛好在京城,所以出席了這次春宴;萱姐兒跟錦姐兒同一年生的,嫁到京城陳閣老家做二媳婦。這兩姐妹平時跟錦姐兒最好了,錦姐兒第一段訂親黃了後,她們都曾經討論過那個人適合錦姐兒,要不是當時未嫁或者剛剛出嫁,不大方便做媒人,她們都想自己親自上馬給錦姐兒說親了。她們此時正在跟錦姐兒咬耳朵說,「我听說寬哥兒現在很少出門,經常窩在駙馬府中,可憐的,不過誰讓他是那麼一個不靠譜的人呢。」錦姐兒早就不介意當初的退親事件,還有點內疚,要不是寬哥兒尚了公主,現在還有仕途可以努力,不像現在,只能做個富貴閑人。

三月十五日的時候,蘇夫人忙著安床的事宜,錦姐兒在自己的院子中無所事事,正在看一本周哥兒送過來的丁鼎游記,此人考中秀才後,父母雙亡,他變賣家中薄產後,游歷天下,再也沒有回過故鄉。他文筆清新,記事寫景都不錯,錦姐兒看得津津有味。

蘇夫人身邊的霖娘過來說,「寬哥兒想見見小姐,夫人拒絕了他幾次,但是他一直不肯走,夫人擔心鬧大了不好听,就讓寬哥兒在夫人的正房見見你,夫人也會在場。」

錦姐兒听得眉頭都皺起來,霖娘安慰道,「小姐,別擔心,我看寬哥兒瘦得不成樣子了,也怪可憐的。」錦姐兒嘆一口氣,總歸青梅竹馬長大,又是親戚,就去見一面吧,看看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雖然之前霖娘說了寬哥兒瘦了,但是錦姐兒見到寬哥兒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衣服空落落地掛在他身上,小時候胖嘟嘟的臉頰都凹了進去,她一走進去,寬哥兒就站了起來。錦姐兒打量了寬哥兒一會說,「怎麼瘦成這樣了?你都不吃飯嗎?」。寬哥兒笑了笑,讓錦姐兒想起小時候他羞澀地笑的樣子,不禁心酸。

寬哥兒說,「恭喜你,要成親了。你的婚禮,我沒有辦法參加了。我要走了。」錦姐兒疑惑問,「你要去哪里?」寬哥兒說,「我知道你很喜歡看游記,以前真真也說過想出去玩玩。」說到許真真,寬哥兒抱歉地說,「抱歉,提起她。不過我是想出去走走,總比在京城駙馬府整天困著好些。」

錦姐兒點點頭,寬哥兒遞上一個包裹,「這是給你的結婚禮物,我想在我走前給你。」錦姐兒接過來,一邊打開一邊說,「這是什麼?」寬哥兒幫著打開包裹,「我知道你喜歡看各地的游記,這是我在江南的時候買的,本來想著回來的時候就送給你,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一直沒有送出去,現在我想在出京前,送給你。」

錦姐兒翻了翻,是江南本地的一個文人寫的,主要還是江南本地的風光,錦姐兒饒有興致地翻了翻,「這是我沒有看過的,太謝謝你了。」寬哥兒還是羞澀的笑容,「等我出去走的時候,如果看見更好玩的,再讓人捎回來給你。」錦姐兒將書交給身邊的丫鬟,「這樣會很麻煩你的。要不你在外面的時候,把你的見聞也寫下來吧,再用個名字印出來。」

寬哥兒呵呵笑了,「我會的。」寬哥兒對蘇夫人說,「我先走了,下次回京城的時候,一定帶更多好玩的禮物給你們。」蘇夫人淡淡笑道,「在外面的時候注意安全,經常寫信回來給你母親。」寬哥兒惆悵地恍了恍神,就告辭了。

錦姐兒回到房中,拿起寬哥兒送的書讀起來,她不打算把寬哥兒送的禮物帶到新的家去,她會留在自己的娘家,就像出嫁前的所有回憶,都封存在這個院子中。

錦姐兒出嫁的前一天晚上,蘇夫人捧了一個匣子來找錦姐兒,「今晚娘親陪著你」。錦姐兒知道蘇夫人要跟自己說洞房的事情,忍不住尷尬起來,吶吶說不出話來。蘇夫人也十分感慨,自己最疼愛這個小女兒,偏偏她的婚事最坎坷,這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當初促成她跟寬哥兒的訂親,說不定這兩個孩子都要比現在幸福。

不過幸好,現在的這個準女婿也十分不錯,多少彌補了一點自己對女兒遭遇的遺憾。母女兩個相對無言,知道錦姐兒撲哧笑出聲來。蘇夫人才回過神,從匣子中拿出一卷書,蘇夫人講解的過程中,錦姐兒完全不敢抬頭,蘇夫人說完後,也知道錦姐兒十分尷尬,就收起那卷書,「你先收著,我們娘倆好好說說話。」

蘇夫人不在說那個洞房話題,讓錦姐兒輕松不了少,蘇夫人想著錦姐兒第二天要早起,也希望她早點歇下,就一起梳洗一番,上床歇了。錦姐兒說,「娘親,我都不記得有跟娘親一起睡過了。」蘇夫人笑了笑,「你小時候特別怕听到聲音,還在襁褓的時候,就一定要一個人睡,誰睡在你身邊,只要發出一點聲音,你都會哭呀哭,現在好了,是個大孩子,明天都要成親了。」

錦姐兒抱住蘇夫人說,「娘親,謝謝你。」蘇夫人呆了呆,笑著回抱著錦姐兒,「你是我的女兒,不管什麼時候,有什麼困難,都記得跟娘親說。」錦姐兒覺得全身都暖洋洋的,有這樣的娘家,對于出嫁,還有什麼害怕呢?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蘇夫人看著錦姐兒的睡容,也很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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