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生的日子里 第一百零四章左家一

作者 ︰ 茱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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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定因到了秋水別院,雖然還是穿著尼姑的服裝,但是她整個人明顯發生了變化,找到親人後,她如同年輕了十載,這麼多年來,背著家仇的壓力突然消散了,仿佛重新回到當年家中還沒有出事前的精神狀態。

她在別院住了三天,蘇錦已經提前跟付家打了招呼,付家女眷並不多,山莊很大,定因以前在山莊住過好幾年時間,十分熟悉。她每天都進入山莊,然後專門挑了冷僻的路,隨意走動,重溫當年的時光,倒也沒有與付家的人正面踫上。幸好付家的人不知道這位客人是定因師父,否則付老太太一定會要求見見她,跟她談談佛經的。

這三天,蘇錦沒有跟著定因,只是有時候浩哥兒會主動跟著定因一塊去山莊玩,說來也奇怪,浩哥兒很喜歡跟著定因玩,每天跟在定因後面,像個小尾巴似的,一點也不介意,定因玩的不是他平時喜歡玩的。蘇錦覺得,一來是因為定因是個美貌女子,二來因為定因會跟他講一些好玩的故事,男孩子總是喜歡美色和獵奇,蘇錦這麼想的時候,心中還是酸溜溜的。

第四日,定因一大早就來辭別。浩哥兒依依不舍,拉著衣角不讓定因走,蘇錦留她多住幾天,但是定因去意已決,蘇錦沒有辦法,只好親自送她出門。定因隨身帶的行禮不多,本來是徒步過來的,蘇錦想著自己贈她銀子,她不要,便送了她一匹馬。這個禮物,定因沒有再堅持拒絕,只是說,日後有機會一定從西域托人送禮物回來給蘇錦。

定因走之前,左夫人就已經遞來帖子,邀請蘇錦與孩子們一起去左家別院作客。蘇錦回帖答復她,八月九日會上門拜訪。

朵姐兒在別院住了一段時間,已經變得膽子更大,脾氣也跟著長了。平時蘇錦要是不在家,她睡醒了看不見母親,就會大發脾氣,等蘇錦回家哄她,她都能哭上大半天。蘇錦服了她,只好每次都盡量帶著她出門。

不過朵姐兒很喜歡她的哥哥,如果蘇錦不在她身邊,而浩哥兒能夠陪著她,她就不會哭鬧。偏偏浩哥兒白天基本都在外面玩,有時候蘇錦要出門,會吩咐浩哥兒待在朵姐兒身邊,浩哥兒每次都問蘇錦,「妹妹什麼時候能走路呀?現在她不會走路很麻煩呀。」

每當浩哥兒說這個話的時候,如果朵姐兒在旁邊呆著,就會啊啊呀呀幾句,聲音清亮,仿佛反對浩哥兒的意見一樣。

蘇錦帶著朵姐兒、浩哥兒一起去了左家別院。左夫人娘家是隴西的望族,她娘親與左老夫人有過幾面之緣,左老夫人一眼就看中了她,定下她做自己兒子的媳婦。

隴西姜家的女兒是出了名的賢惠,人人皆以娶得姜家女而自豪。姜氏加入左家也是春風得意,既是宗婦,又能生,一口氣生了一個女兒三個兒子,才停下來。未嫁的時候,蘇錦已經听說了左夫人的大名,只是從未見過面。

左家別院說不上風景多好,但是很大,田莊特別大,他家別院離卞江有點遠,沒有江景可以看,從別院可以看出左家的特點就是十分務實,良田千頃才是最重要的。

蘇錦一開始有點擔心自己夫君這個上峰的夫人會為自己帶來麻煩,就像上次宮太太一樣。但是,上次在蓮溪寺中見到的左夫人看起來是個頗為拎得清的人,應該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吧。

左夫人雖然沒有親自來垂花門迎接蘇錦她們,但是上次在寺中看見的她身邊的那位媽媽帶著丫鬟婆子在垂花門接了蘇錦,一路送她到正房。入到正房,撩起簾子的小丫鬟清脆地說,「許夫人到了。」

轉過門口的屏風,之間左夫人坐在炕上,身後站著幾位小丫鬟,右下首坐著一位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眉目濃麗,與當年的左秀賢十分相似,應該是左夫人的長女。她的下首和對面分別坐著三個男孩子,三歲至八、九歲不等,應該是左夫人的三個嫡出兒子。

蘇錦心中奇道,這四個孩子應該都是左夫人嫡出的,那庶出的孩子呢?一般大戶人家,客人來的時候,妾室雖然不能出來,但是庶出子女也是需要在場的。難道左小將軍沒有庶出的子女?如果屬真,這位左夫人可真是好手段呀。

左大小姐相貌肖父,性格卻是肖母,左小將軍是一個十分張揚的人,左夫人恰好相反。左大少爺和左二少爺長得也是像父親,只有左三少爺看起來更像母親,與哥哥姐姐立體分明的五官相比,他長得顯得清秀羞澀。他大概是四歲左右,一看見浩哥兒,就眼楮一亮。蘇錦十分熟悉這種眼光,小孩子看見合適的玩伴都會不由自主發出這樣的渴望。

左夫人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她聰明機智,女人聚在一塊,都喜歡說東家西家的八卦,偏偏她又是低調含蓄的人,說起挖苦的話來,風趣不尖刻。蘇錦與她聊得十分盡興。

左夫人也是感覺與蘇錦特別投契,兩個大人說起話來,幾個小的坐在旁邊,雖然不敢插嘴,但是也坐不住。浩哥兒跟左三少爺早已經眉來眼去好一陣,兩個小孩子都想到外面玩了,只是各自都顧忌著自己的母親,不敢動彈。

但是朵姐兒就有這個特權了,她可不看周圍大人的臉色,听了自家娘親與別人聊了這麼久,她感覺到寂寞了,就開始像毛毛蟲一樣不停動來動去。

左夫人雖然自己喜歡生男孩子,但是看見漂亮的女女圭女圭,還是十分喜歡。她從曾媽媽手上抱過朵姐兒,朵姐兒一點也不怕生,睜著烏溜溜的眼楮看著左夫人,看見左夫人戴的耳環色彩鮮亮,伸手就是一抓,左夫人靈巧一躲,哈哈笑起來,朵姐兒雖然沒有抓到耳環,但是看見左夫人笑得開心,她也張著無牙的嘴巴樂了起來。

浩哥兒趁機站起來拉拉蘇錦的衣服,「娘親,我想出去玩。」蘇錦模了模浩哥兒的頭,對左夫人說,「浩哥兒還是愛玩的年齡,坐不住。」

左夫人讓左三少爺帶浩哥兒出去玩,「他們倆年齡相當,應該能玩到一塊去,就讓樂哥兒帶他去玩吧。」

大人發了話,樂哥兒和浩哥兒這一對小朋友,馬上嘻嘻哈哈出門去了,丫鬟婆子跟在後面,一大群人出去了後,正房頓時安靜了不少。

左夫人與蘇錦談到秋水山莊,蘇錦主動提及,「山莊現在租給別人避暑,所以暫時不大方便邀請你們過去玩,不過別院倒是可以接待客人,只是別院比起你們這里來說,太小了。」

左夫人笑著說,「小點也有小點的溫馨,改天我們一定會去打攪的。」

午飯的時候,左小將軍的兩個妾室過來服侍左夫人,蘇錦觀察了下,這兩位姨娘顯然都是被教得十分好的,而且至今無所出,所以在左夫人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左家大小姐和三位少爺都對這兩位姨娘熟視無睹,也可以看出,他們並不在意自己父親的這兩位妾室,也側面表現了這兩位姨娘在左家並無什麼地位。

這天蘇錦和左夫人相談甚歡,從八卦談到育兒經,再談到西山的風景。結果走得時候,大家都依依不舍,朵姐兒早就睡得像小豬一樣,浩哥兒和樂哥兒已經變成一對難兄難弟,兩個人一直在咬耳朵,直到浩哥兒上了馬車,樂哥兒還戀戀不舍地站在馬車邊,蘇錦看得心中直嘀咕,這左家樂哥兒長得這麼秀氣,不會是有龍陽之癖的潛質吧?看來得看牢點浩哥兒,不讓他和樂哥兒經常接觸了。

浩哥兒可不知道娘親心中的這些小九九,他一上馬車,就撲到蘇錦身邊,「娘親,娘親,我們邀請樂哥兒來咱們家玩吧。」

蘇錦拿手帕給兒子擦了額頭的汗,問他,「你都與樂哥兒一起玩什麼呀?」

浩哥兒掰著手指頭說,「我們去看了他的馬,他爹爹給他送了一匹很漂亮的小馬,棗紅色的。樂哥兒還會射箭,他有一張這麼小的弓,可好玩了。」

浩哥兒一邊說著,一邊拿著他亮晶晶的眼楮瞅蘇錦。蘇錦哭笑不得,這左小將軍真是的,小兒子才四歲,就給他送馬,還教他射箭,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呀。

她用手指彈了彈浩哥兒的額頭,「跟我說沒有用,你跟你父親說去。」

浩哥兒模了模額頭,眼楮亮晶晶的,雖然不說話,但是蘇錦還是看出他的打算,她可不想做惡人,打擊兒子的夢想,但是她會先跟許承周說好,孩子還小,就算要送馬、教武功,也必須等到六歲以後,免得兒子年紀小小就天天想著去騎馬射箭,這太危險了。

許承周沐休回家的時候,蘇錦跟他說起左夫人,許承周鼓勵蘇錦與左夫人多點來往,「左夫人是個不錯的人,小將軍與她也是伉儷情深,她出生于隴西姜氏,我見過幾個來自她們家族的女子,都是了不起的人,並不只是一位長于閨閣的無知婦人,你們在一起既然談得來,就不必顧忌什麼,多幾個朋友總是好的。」

蘇錦深以為然,于是與左夫人來往甚密,平時做了好吃的菜,都會讓送一份到左家別院,讓左夫人和四個孩子試試。

左大將軍家似乎也有一個夫妻情深的好習慣,左大將軍沒有庶出子女,左小將軍有一個姐姐和一位弟弟,都是一母同胞的。左秀賢嫁了去江南,左小將軍的弟弟身體比較弱,無法從軍,所以左大將軍將家中的庶務交給他打理,兄弟兩個配合默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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