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計劃實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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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笑了,我的大丫鬟是墨月與絳月。只是這絳月前些日子生了病,不能服侍我,這才讓秋碧代勞,秋碧只是個二等丫鬟而已。」雲琬依舊笑得無害而恬靜。這讓原本因為莫正沖一句話而嚇了一跳的絳月稍稍安下心來。
莫雲姍看著雲琬天真純良的笑容,很想上前撕開她虛偽的假面具,可是她不能。她還要靜觀其變,看看這莫雲琬到底想要做什麼?
「父親!雲兮來遲了!」軟糯甜膩的嗓音在門外響起,不一會兒就看見莫雲兮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她今日穿一襲淺紫的百褶連衣裙,裙擺上繡著數十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梳著閨閣女子最常見的垂鬢分肖髻,只是在上面綴滿了紫色的水晶,顯得她嬌俏可愛,靈動非凡。不過一雙充滿笑意的眼楮在看到雲琬時就不自覺冷了下來。
莫雲姍一眼便看到了莫雲兮腰間的五彩香囊,果然是絳月之前給自己的那個。那日她去琬院找莫雲琬,莫雲琬不在,是絳月接待的她。一張臉上全是諂媚的笑容,隨便問了她幾句話便將莫雲琬每日做些什麼都套了出來,當然,也告訴了她,莫雲琬讓她做香囊給雲兮的事。她那日就覺得事情不簡單,所以才故意收下絳月的香囊,想看看莫雲琬會有什麼動作。
「五妹妹居然也來了,今兒個還真是湊巧,居然都聚在一塊兒了。」雲琬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吩咐秋碧給莫雲兮端來凳子,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哼!」莫雲兮看到雲琬這張春風得意的臉就討厭!特別是見她今日居然穿的如此清新好看,心里的怒氣更是蹭蹭蹭地往上冒!可是一想到絳月送給自己的香囊,那份怒氣就緩和了些。再怎麼得意有什麼用,只是偶爾飛上枝頭的麻雀而已,總有一天還是會落下來!這不,就連身邊的丫鬟都不看好,知道認清形勢,明白誰才是這府里最受寵的!
莫正沖瞧見雲兮對待雲琬的態度十分不滿,他在朝堂上的事已經夠煩,可不希望自己的內府再出什麼差錯!「雲兮!見到你三姐姐怎麼能如此態度!」
莫雲兮撇撇嘴,還沒說些什麼,雲琬就大方地笑道︰「父親,沒關系的。」說完,也不理莫雲兮難看的臉色,徑自坐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莫正沖見雲琬如此大度從容的樣子,心頭的喜悅不禁又多了幾分,越發覺得這個女兒討人喜歡了,相反也越發覺得雲兮太過驕縱跋扈了。
「雲兮,向你三姐姐行禮。」方氏狠狠瞪了眼不爭氣的莫雲兮,冷聲吩咐。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被人說不如莫雲琬識大體!既然莫雲琬能跟雲姍行禮,雲兮就一定要向莫雲琬行禮!
莫雲兮被方氏瞪得心里發慌。雖然她很不情願,但還是敷衍地行了個禮「給三姐姐請安。」話音剛落,沒等雲琬讓她起身,她就一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就猛灌了一口,眼楮則死死地盯著雲琬,似要把雲琬看出一個洞來。
雲琬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無視莫雲兮殺人的目光,只是慢悠悠地喝著茶,間或與其他人說幾句話。等到杯中的茶喝完,她便隨手將茶杯遞給了絳月,道︰「幫我倒杯茶。」
絳月得此表現的機會,立刻將茶杯拿了過來,替雲琬滿滿沏上一杯茶,「小姐,茶。」
「哎呀!」雲琬伸手去接,可是沒想到絳月將茶遞到了右邊,而雲琬往左邊接去,這麼一撞,滾滾的茶立刻翻到了雲琬的身上,雲琬下意識地用手去擋,白皙的皓腕上瞬間燙出一片紅痕。
「你這丫頭怎麼搞得!連端茶倒水都不會麼?!」莫正沖緊張地站了起來,伸手拉過雲琬的手腕,瞧見上面的紅痕,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落梅,快去將燙傷膏取來!」
方氏也故作緊張地走了過去,嘴上說著寬慰的話,可心里卻疑惑的很,剛剛她明明看到是雲琬故意打翻了茶水!她為何要這麼做?
「三小姐!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絳月見雲琬被燙傷,嚇得立刻跪了下來,臉色不由白了三分,她原本是想在老爺面前好好表現的,這下不但沒表現好,反而將三小姐燙傷了,這可怎麼辦!
「父親,沒事,沒事的。這絳月很少服侍我,不懂我喜歡從左邊拿杯子的習慣也不能怪她,沒事的。」雲琬抽出自己被莫正沖握在手中的手腕,柔聲解釋。一雙秋水般的眸子里噙滿淚水,看上去可憐極了。
落梅很快地將燙傷膏取來,一旁的秋碧見狀,早就心疼的不行,忙將燙傷膏接過來,細細替雲琬上藥。這幅細致貼心的樣子,跟將雲琬燙傷的絳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莫雲兮心里樂開了一朵花,她努力控制自己才讓自己沒有大笑出聲,只好隱忍著笑意的臉顯的有些扭曲。她心里邪惡地想著為什麼這杯滾茶不是潑到了莫雲琬的臉上!最好是讓莫雲琬毀容了才好!等到她看到莫雲琬拿出來敷手的帕子時,實在憋不住地嗆了她一句,「三姐姐這是怎麼了?這帕子是誰繡的?怎麼這麼丑?」
「你住嘴!」莫正沖狠狠瞪了眼幸災樂禍的莫雲兮,又朝著跪在地上的絳月吼道︰「不得用的東西!一個一等的大丫鬟連二等的都不如!端茶倒水都能出錯!還留你做什麼?!」
絳月身子一僵,繼而瑟瑟發抖。她雖然很想離開雲琬的屋子,但不表示是被老爺攆走!若是這樣,她的身份只會更下等而已。她不要這樣!「老爺,老爺饒命啊!老爺繞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邊說邊把求救的眼神落在莫雲姍和莫雲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