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方黎將爬在自己身上如無骨蟲的好友拉開來,轉頭看了看男人,沖著好友皺起了眉。「我不認識他。」
「不會吧」唐曉如听著什麼大新聞般一下跳離方黎身邊,瞪大的眼,滿臉不信。不過片刻,她竟陰陰的壞笑起來,拿手捂嘴越咧越大的嘴,再次湊到方黎身邊。「該不會是擔心你老公吧?」
老公?方黎心里冷冷笑了笑。在新婚夜將其他女人帶到洞房,並指著新娘鼻子說自己只是利用她。而且就在第二天,還扔給她一份報紙與離婚協議書,這樣的男人配得起「老公」二字?
往事如流水般灌入腦海,方黎晃了晃腦袋,努力地將往事清空干淨。
既然曉曉還能如此平靜的說起孫義,那她定然不知此事。難道,這次孫家沒有大肆地將此事登報?
「曉曉,你來找我做什麼?」勉強收拾好心情,方黎趕緊轉移話題。
「你忘記啦你不是和我約好去醫院拿婚前檢查的報告嗎?」。唐曉疑惑地瞧著好友,身體往後退了退,仔細地打量她。
杏唇,秀鼻,大眼,一襲飄逸的雪紡裙配著長發使她看起來如精靈一般。眼前的人明明與自己那相處十幾年的好友長得一模一樣,可她眼中那抹往日從未出現的堅定,與那分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竟使得自己有些移不開眼。
難道?嫁入豪門還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氣場不成?
「哦,哦」方黎干笑的答著,事情都已過去那麼久,她哪會記得。見著好友不住打量自己,連忙走上前拉了拉她的手,身體往她身邊靠了靠,垂下頭盡量放低聲音,柔柔地說道。「曉曉,你也知道我……」
「我知道,我知道」見著方黎這般小女人的模樣,唐曉只當剛才只是幻覺,不再往心里去。黎黎雖然有爸媽都在,可從小都依靠著自己保護才不被人欺負,自己怎麼能懷疑她呢?
心里起了分愧疚,可又一想到昨日她已嫁入豪門,有了關心她照顧她保護她的好男人,她心里一陣激動。
「你的心里啊永遠都只裝著孫義,對不對?」
說完,她一刮方黎的鼻子,咧嘴笑了笑,牽著她的手來到男人身前。「嗨,既然我家黎黎說不認識你,那就是不認識雖然你長得帥……」眼楮往男人身後的奔馳車掃了眼。「也算是有點錢,可我家黎黎啊,可是孫家少……」
方黎趕緊捂住她的嘴。曉曉沒有看報不知情況,眼前的男人可未必不知。若是告訴他自己是誰,事情說破事小,曉曉一氣之下鬧到孫家,那她可就完了。
「孫家?」男人挑了挑眉,眼楮掃到方黎身上,帶著一分明了。他目光轉回,柔柔的帶笑的眼楮再次轉向唐曉,彬彬有禮地說道。「曉曉,看來是你誤會了。剛才我開車差點撞到她,只是想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並無他意。」
「撞到了?」唐曉心直提到嗓眼,直接將男人後面的忽視掉了。此時的她可顧不得在帥哥面前裝淑女,緊張地轉身抓著方黎的手臂,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遍,見著沒事,這才大松口氣。
轉身看向男人,原來帥氣的外表此時在她看來竟如惡魔一般。她雙手叉腰,滿臉怒氣,惡狠狠道。「你為什麼要撞黎黎?而且撞了她為什麼不趕緊帶她去醫院,難道是看黎黎好欺負想不認賬?告訴你,我唐曉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好了啦曉曉。」好友的一番話暖到方黎心窩里面。月復部的痛仍是若隱若現,家人的冷漠亦使她心越來冰凍起來。而也只有曉曉,會什麼都不顧的保護她。
「曉曉,你錯怪他了,其實是他想送我去醫院,被我拒絕了。」
「為什麼要拒絕啊?」唐曉的臉蹭的一下紅透了。她伸手撓了撓頭發,伸手暗暗輕打了兩下方黎,看著男人,大眼中滿是歉意。「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呵呵,沒關系。」男人說著,臉上的笑暖暖的,很是舒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凌皓,從小在國外長大,今天才回國。兩位若不是介意,就讓我送你們去醫院如何?不管怎麼樣,這位小姐的傷還是得看看。」
「噗」唐曉邊點頭,邊樂。「看來你還真是在國外呆久了,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小姐’這個詞是不能隨便叫的嗎?」。
感覺手臂被方黎緊緊掐了把,她連忙改口,訕訕笑道。「剛才有說過,我叫唐曉,她叫方黎。既然……都認識了,我們就趕緊走吧。」
「好」凌皓答著,連忙走到車後座處將車門打開,一手拉住車門,另一手擱在車門內側正上方,極為紳士地轉頭沖兩人笑笑,示意她們上車。
方黎坐在車內安靜的望著路邊的景色,唐曉早已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邊為凌皓引路邊指手劃腳的與他瞎聊。路邊的的景色早已從豪宅變成聳天的大樓,兩側的車子也越來越多。直到車迷亂了眼,她這才將視線收回。
第一次坐孫義的車,好像也是輛奔馳。那時候的自己,可沒有今天公主般的待遇,而是「買一送一」,被校花拉進去的。
唇邊勾起一抹苦笑,擱至膝蓋上的手緊緊握住,雪白的手背上頓時青筋直現。她重重倒在車椅上,大舒口氣,猛烈跳動的心也漸漸平緩下來。
車子進入鬧市,走走近近,速度慢了許多。將腦子清空,久而疲倦的心終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些,待到醫院時,方黎昏昏沉沉的,睡得有些迷糊了。
凌皓極為紳士地將車開入停車場,待停好車,自己先下車打了通電話後,這才喚醒方黎。
「到了嗎?」。方黎揉了揉眼,初睡醒時眼中的那份迷茫與精致的面容,還有那略帶抱歉的笑容,純真的如同精靈般,滲入人心,讓人移不開眼。
凌皓半天才回過神來,對著方黎暖暖一笑,聲音不自覺放柔,眼中多了幾分寵溺。「看來剛才那一撞真是把你嚇壞了。我已和外傷科的主任打過電話,我們趕緊過去吧。」
「好。」凌皓這番話頓時將方黎從迷迷糊糊中驚醒過來。那分因睡醒帶著的慵懶神情全然不見,多了幾分警惕與疏離。臉上表情雖仍客客氣氣,但周身自然而然生成的那分冷漠令凌皓很是吃驚。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如她一樣
眼神留轉,落在裝有今日報紙的貯物箱內,他臉上的笑更濃,眼中多了分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