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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有人還記得那個老實人豐興嗎?
沒錯就是卓楓在尋找小鮮的過程中認識的北京社保的那個不抽煙,偶爾喝點小酒的大好青年豐興。
在社保兢兢業業工作了四年後,豐興還是一個科員。不過這四年里,他的生活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都趕得上北京的城區建設了。其中最主要的一個變化,就是他由單身變成了有家室的人。他的工資卡也從自個兒的口袋跳到了他家那口子的錢包里。
他的那幾個朋友都說,豐興啥都好,就是太怕老婆,就像今天是周末,本來幾個朋友約好了晚上找個地喝幾杯,豐興下班前還答應的好好的,可他老婆的接機電話一來,他就把嚷著兄弟如鞋子,老婆也是鞋子,只不過兄弟是運動鞋,一周鍛煉穿個一兩次就夠了。老婆是拖鞋,下班回家還是得換拖鞋比較對頭。
都說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豐興每每喝多了幾杯,就會搭著他最好的朋友大亮的肩膀,「我家那口子,脾氣是不好,可是心腸好,我就喜歡她心腸好。」你說要是心腸不好,會花了四年時間,找一個不怎麼親近的小佷女?
「說是九點半到,怎麼還不見人。」豐興接到老婆的突擊電話時,听著她的聲音,就知道老婆很高興。豐興對于卓楓的佷女過來的事,一直是贊同的,可臨到人要下飛機,住到了他們家了,他又有幾分怯場了。
豐興的想法,要是讓卓楓知道了,止不住今晚又要罰他去跪搓衣板了。十歲大的孩子,不知脾氣怎麼樣,要是再來一個「卓楓型,‘可就麻煩了。豐興頭疼的還有另外一件事,他和卓楓畢業都沒多久。他是外地人,畢業後考入了社保局,單身的時候一直住著局里安排的單身公寓。要結婚了,就急忙忙買了一套房子。
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能有多少積蓄,豐興又有點大男人主義,死也不肯拿卓楓的爸**錢,東湊西湊加上貸款,用六十萬買了朝陽區的一套兩室一廳的老公寓。當時的主意是,夫妻倆住一間,等將來有小孩了再佔一間,湊湊合合也夠用了。
可現在來了小鮮,房子佔了一間,那將來他倆有了孩子又咋辦呢。豐興犯著愁,心里埋怨著他自個人不夠有本事,換成了他的另外幾個朋友,現在都已經住上了小別墅開上了奔馳車了。
「算了,到哪是哪,反正有我豐興的一碗飯,就絕不能餓了卓楓和她佷女的,大不了把酒給戒了,」豐興想開了,就眼巴巴地盯著機場不停跳動地飛機著陸指示牌。
一條醒目的標著貴陽至北京的電著陸信息跳了出來,豐興模了模手里兩個牛肉漢堡和女乃昔,想著老婆一見著他一定會嚷著餓了,就是不知道小佷女是不是也愛吃漢堡,
機閘一打開,下了飛機的乘客就如流水一般涌了出來,九點多的機場,熱鬧嘈雜。
「豐興,我在這呢,快點過來,累死我了,」卓楓的肩膀都被勒出了兩條紅痕,她脾氣倔,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小鮮幫她拎。
豐興大步上前,接過了那個行李包,心想咋帶過去那麼沉,回來還那麼沉,再看看四周,也沒看到十歲大的女孩,他還真懷疑卓楓把她家的佷女塞進了包帶了回來。
「看哪里呢,我佷女以後也就是你佷女,小鮮。」卓楓留意到手里拿著漢堡和女乃昔,知道她家男人疼他,心里一陣自豪,可再見他傻頭傻腦的四處張望,又覺得丟臉,她手里空了,就搶著拿過了小鮮的那口小行李包,把佷女往手上一挎不無得意地介紹著。
「小鮮?啊,個頭可真不錯。」豐興沒頭沒腦來了一句,又吃了卓楓一記白眼,他只得嘿嘿傻笑著,將那兩個還沒冷透的漢堡送了上去。
「小鮮,這個呆頭鵝就是你的姑丈,我當初也不知中了哪門子邪,就看上了他,」卓楓口是心非地說著,只是臉上和眼里滿含著的情意,泄露她的真實心聲,說起她和豐興的婚姻,倒有一大半的關系是因為小鮮促成的,卓楓打算等小鮮長大了,找個機會和小鮮說說,畢竟她現在才只有十歲。
出了機場後,外邊的出租車已經被搶攔一空了,幸好豐興開了他那輛小奧拓過來。他讓卓楓她們在外頭等著,扛著那個滿載著葛村村民熱情的登山包,進去開車了。
出租車都開空了,機場外也沒幾個人了。可是豐興還是沒出來,他拿駕照才半年,車上的那張「我是新手」的提示,還沒撕掉呢,卓楓有些不放心,就帶著小鮮去停車場找人了。
一圈找下來,才在機場的最里看見了豐興。果然是出事了,豐收興被一個胡言亂語的中年貴婦攔著,兩人的身旁還著個個頭和小鮮差不多高的小姑娘,帶著副厚鏡框眼鏡。
「會不會開車啊,車頭都被你撞壞了,」那個中年貴婦拎著個LV的包包,衣著入時,樣子也頗美貌,就是嘴里帶著酒氣,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看著不個省油的。
女人兩手叉腰,嘴皮子不停地一張一合,酸的辣的話,連番費了出來。
她的聲音越高,她身旁的女孩子就越低下頭去,女孩子作勢想去拉她母親,眼珠子四處滴流著,鼻尖都急出了汗來。
卓楓繞到車後看了下,豐興的那輛奧拓車尾被撞得凹了進去,左邊的車燈都已經被撞歪了。
緊挨著車的,是一輛紅色的寶馬,車牌號是彪悍的3333。凡是北京老資歷的司機都知道,見了這樣四連號的車,繞道跑就是了,絕不能擦著踫著了。開這類車的人非富即貴,一般的平頭百姓哪里招惹的起。擦了車賠錢不說,坐在了里頭的人要是傷著了,可就是棘手了。
「媽,」少女似乎有話要說。
「別插話,大人的事,小孩邊上去,」中年貴婦見豐興不說話,睨著那輛奧拓,盡量穩住腳,「我的車保險杠刮花了,噴一次漆兩百,錢拿來,人走開。」
卓楓是個及其護短的人,她家的那輛小奧拓平時她都嫌棄,可今天見了老公被這麼個酒氣燻天的瘋女人數落,眼里「嗖嗖」出了兩簇火苗,狠生就要戳破貴婦的那張保養得當的臉。
「你個老娘客怎麼說話的?別以為比我們大了二十三十還是四十歲,就好倚老賣老,欺負我們夫妻倆。你腳上穿著高跟鞋,誰知道是不是你把剎車當成油門踩,你讓交警來評評理啊,沒準就是你的車吃了。刮花保險杠?用口水擦擦不就得了。你看看我們的車,車都凹進去了,有見過沒的車嗎?我們的車又不是你們有錢人的胸和,花了萬把塊錢就能前凸後翹。」卓楓的一連串話,猶如滔滔江水,一氣呵成,罵人不帶髒話,卻吧中年貴婦損得前胸後背都找不到了。
中年貴婦氣得只差沒背過氣去,手指槍指著卓楓,眼球都凸了出來,「叫警察是吧,你們可別後悔,誰說我穿高跟鞋了,你們哪知眼看到了。」也許是被卓楓逼急了,中年婦人把腳上的高跟鞋全都剝了下來,往了寶馬的車窗里一丟,光腳還怕穿鞋的不成。
見過無賴的還沒見過這麼無賴的,卓楓也來勁了,「老公,把錢收回去。」
豐興那兩百塊錢已經蠢蠢欲動,就縮在了褲袋口了,被老婆這麼一罵,錢又乖乖回去了。
「也不看看這里是哪里,我還怕了你們不成。學柔,打電話給袁叔叔,我就不信邪了,」中年貴婦光著腳踩在了停車場的水泥地上,底氣十足。
「媽,別鬧了,這事就算了吧,」戴著眼鏡的女孩子說話很局促,她匆匆瞥了卓楓夫妻兩眼,腳下的白色球鞋往後縮了縮。這個小動作恰好被小鮮注意到了。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那麼小孩的事,小孩總能管吧。小鮮盯著眼鏡女孩看個不停,眼楮不停地在寶馬車和小奧拓中間 來 去。她發現,自個兒每看一眼,那個戴眼鏡的女孩子都會咬一下嘴唇。
「最好叫交警過來,光腳也是不能開車的。老公機場停車場一定有監控,我們去監控室調錄像。」卓楓听豐興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講了講,說是他坐進車里沒多久,反光鏡還沒看幾眼,就听到車上嘩啦一聲,緊急剎車停下來時,車就已經撞在了一起,具體車後是怎麼回事,他也不明白了。
中年貴婦听了話後,晃了晃腦,想思路清晰些。
「姑,我們還是叫警察過來吧。我听說警察會把那些撒謊的人全都抓起來,」小鮮瞄了瞄眼鏡女孩的神情,女孩子扯了扯她的母親,用了常人難以听見的聲音嘀咕著︰「媽,別再吵了,要是警察來了發現我無證駕駛,鬧到學校里就麻煩了。」
那位母親看著酒醉,可是似乎很顧忌她的女兒,被拉扯了幾下後,稍稍收斂了下情緒。
「哦,我全都听到了,剛才車是她開的,而且她還是個學生,」小鮮搶著她的話,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女學生猛地抬起了頭來,躲在了眼鏡後的那雙眼眸看著無比的犀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