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間種田 55如來佛的掌心

作者 ︰ MS芙子

收費章節(24點)

豐老太在家的第一天。

老太的心情挺不好的,尤其是在發現兒子委屈地睡在了客廳後,還一大早去買早餐時,老太一早就在客廳里叉著腰跟個正立圓規似地數落起了卓楓的不是來,「人家家的媳婦,早上五點天沒亮就起床淘米做飯喂雞喂鴨,我們家的媳婦啊,都八點了還躲在了房間里不出門。說是啥大學生,城市里出來的,你看看,正經的工作不做,天天在家拿個鋤頭,像啥話。」

「媽,你少說幾句,先吃飯,熱的豆漿,還有你上次過來時,夸著那家炸得油條,自家吃不到的」豐興早上醒來,身上披著條被子,看著茶幾上多了個撥好的鬧鐘,想著也知道是老婆擔心他晚上睡不踏實,第二天遲到了,就特意撥好的。昨晚為了媽帶來的那只母雞,他在樓梯道上,敲敲打打了好幾個小時,總算是把母雞清出了客廳。

「兒子啊,人家媳婦兒娶回家都是伺候人的,你咋就娶了個要被伺候的,真是要命啊,」城里沒地方讓老太下田勞作,一身的精力沒處發泄,全都用在了和卓楓的較勁上了。

房間的門還是關得死死的,倒不是卓楓和小鮮沒睡醒,就算是再愛賴床听了那麼個破鑼嗓子也被敲醒了。

再看房間里,小鮮頂住了門,卓楓拿著兩枕頭摔來摔去,再放在地上狠踩了幾腳。

「我要是給她好眼色,我就不姓卓,」卓楓听到後頭,一股腦就要往外沖。

一陣輕輕的叩門聲︰「阿楓,我去上班了。你要是無聊,就帶著小鮮出門逛逛。天氣預報說,要冷空氣了,出門加點衣服。」

小鮮松開了頂門的肩膀,瞅了瞅卓楓,剛才還張牙舞爪和只母老虎似的卓楓,已經偃旗息鼓了。

「還姓卓嗎?」。小鮮好笑得問著。

「早不姓了,嫁了誰,就跟誰姓了,唉,」卓楓撿起枕頭,拍打著枕頭,一臉的茫然。

嫁了豐興,算是撿到了個寶,從結婚到現在,她的任性和妄為,哪一次不是他在遷就她。雖說豐老太極品了點,可愛屋及烏,真要是斗了個兩敗俱傷,不開心的還是自家老公。

「姑,以前葛村有個土法子,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撒潑的土雞,就是用爛泥潑,再厲害的老母雞,踫到了扶不上牆又甩不掉的爛泥,也就沒了威力。」卓楓听著,一愣一愣的,小鮮這是啥意思。

豐興上班去了,豐老太坐在了客廳里,剝著從自家帶來的抄西瓜子,斜著眼看著那扇關得死緊的房門。

門吱啦一聲,開了,卓楓和小鮮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兩人都還帶著笑。

「媽,早啊,」卓楓笑眯眯地走到了餐桌前,把擺在了桌子上的鍋碗全都收拾了。

小鮮吃了幾口早飯後,甜甜地叫了聲「女乃女乃」,邊拿了個昨天豐老太帶過來的隻果脆聲咬了一口。

「女乃女乃,你帶來的隻果可真甜,」卓楓不喜歡自家,連帶著老太帶來的土豆和隻果也不喜歡了,用了幾個網兜子網著,丟在了一邊。

「那可不是,咱老家的隻果,那可是全國有名啊,每年全國各地來拉隻果的卡車,多得跟春天地里的蚱蜢似的,」老太听了好話,也不管啥賠錢貨不賠錢貨了,嘴兒咧得跟個開口山核桃似的。九十年代末,新疆和海南一帶的水果還沒興起時,山東作為全國的果蔬基地,在全國都是

「女乃女乃,你先別說,讓我猜猜,我姑是學農的,教了我不少果樹的知識,我來猜猜你這隻果里面的名堂,」小鮮也抓了把農家的西瓜子,跟著老太起了嗑來。這樣的事她可熟練了,以前和蓮嫂在一起時,可沒少陪著坐屋子外閑聊的。老太不是嫌卓楓沒用嗎,這就替她普及下嘗試,娶媳婦兒過來,可不是下蛋伺候人用的。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女乃女乃家是山東西邊的吧,叫做冠縣,」小鮮很配合地咬了口隻果,真心的說,隻果就該種在了北方,以前在葛村時,山里也有些野隻果樹。要麼就不掛果,掛了果也是青澀干扁的,哪像是豐老太帶來的隻果,一個就有七八兩重,個大,色澤又艷,甜酸可口,隻果該是啥味就是啥味。

「哎呦,閨女啊,你看一眼就猜出來了。俺看不對,準是你姑私底下告訴你的,」豐老太暗地里琢磨著,媳婦兒從嫁給自家兒子,因為某些原因,還沒到過老家呢。要真是能說出豐興的老家,那也算是稀罕事了。

確切來說,豐興的老家在行政區劃上,不算是冠縣,不過也是在冀魯豫三省交界的山東省的西部,說是冠縣倒也勉勉強強算對。

「女乃女乃,你甭不信,我還沒說完呢,你們那的隻果味道之所以好,是和你們那的水土有關系的,好山好水,自然風光也好,還有一點。女乃女乃家還養了幾窩**。隻果的味道比北京市面上的隻果好多了,一看就是用了雞肥種的,是絕對的綠色無污染食品」小鮮再眨了眨眼,這麼說,老太總要被唬住了吧。

豐老太嗑瓜子的嘴停住了,這些事卓楓該是不知道的吧。準是兒子沒事時,和他家媳婦兒說起來的。

豐老太在村里種了十幾畝隻果樹、還有幾畝油菜花,再就是養了些雞啊鴨的。來北京時,還想拎上些雞蛋,可想著路上顛簸,雞鴨蛋提了過來也要破了,就沒拎過來了。

讀過書的就是讀過書的,就要幾口隻果還能說出那麼多事來。豐老太瞄了眼廚房埋頭洗碗的卓楓,不吱聲了。

小鮮咬到了隻果的果芯時,嘴里一陣發苦。好好的隻果,外面是漂亮的,可惜了內里,爛了芯。

「唉,就是挑了還是有爛的,」豐老太見了,忙讓小鮮吧隻果丟了。這隻果還真是不經夸。上次隻果帶過來,爛了大半的教訓,老太也是記在心上的,來的時候,就特地挑選,可還是沒用。

今年家里的隻果是大豐收了,可還是賠了錢,問題就出在這些爛芯上。外表看著好好的隻果,不知咋的,特別容易爛芯,有些運出去的,在半路上,就爛掉了,只能整車整車的倒掉。果農沒有錢賺,還賠了種子錢。

「姑,你過來看看,」小鮮招了招手,卓楓抹干了手,走出了廚房,見自己婆婆一會兒笑,一會兒蹙眉頭,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剛剛不是和小鮮說好了,由她來負責哄好老太嗎,計劃還沒開始實施,怎麼又搬起救兵來了。

卓楓才剛坐定,小鮮就又拿起了一個隻果,「姑,你前陣子不是教我怎麼挑水果嗎,你看看,這隻果好不好。如果不好,哪里出了問題。」

對于挑水果,卓楓那可是有真才實干的,她家旁邊就市里最大的水果批發市場,從小到大吃的水果,那都可以用卡車來計量了。

「看著挺漂亮的,不過果皮表面有麻褐色的斑點。媽?今年家里的隻果樹害病了?」卓楓在大學里,也跟著上過幾次大棚課,隻果的幾種常見病癥都是見過的,至于手里的這顆隻果,具體的病癥還真是有些記不清了。豐老太每回都不肯收兒子寄回來的錢,家里的收成好壞,也從來沒說過一聲,所以豐興和卓楓都不知道鄉下具體的收成怎麼樣。

「是不是叫做隻果腐病?」小鮮提醒了一句。

「啊,嗯。是的,是挺像的,」卓楓回憶起了這類病的果樹病癥來,病果的特點還真是和豐老太帶來的很相似。

「媳婦兒,你說,叫啥腐病?」豐老太一听,來了勁,瓜子也不嗑了,身子板坐得筆兒挺,就跟個認真听課的小學生一樣。

「隻果腐病,具體點說是樹干腐病。就是隻果的樹皮上出現了成堆的紅褐色小斑,樹干上流出一些褐色的粘液。那還是初期的癥狀,如果任由那些小斑生長,會一直由書皮長到樹木內里,嚴重的會引得果枝枯死,長出來的隻果表面,就會有這樣的小點,儲存不了幾天就會腐爛。」卓楓一口氣說完後,得意著,大學課本的知識,她可沒落下。

豐老太听著話,拿著自己的隻果,眯著眼看了看,她的眼輕微老花,也沒仔細看,只知道今年的隻果,因為爛芯,退了好一些回來。

「姑,還沒說完呢,重點是怎麼治,」小鮮的話還真是一錘定音,卓楓連忙再講了下去,從果樹防凍,一直講到把已經染病的枝葉減掉,再到重新松土,整改田地,最後再用配好的藥水清除斑點和剪過枝葉的斷口,听得老太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前面的松土剪枝都還好辦,不過後面的多少倍酸碘,多少倍混合溶劑,老太就听不懂了。你想想村里的村民都是用土法子種果樹,一年到頭,村里也不見來幾次果樹專家,那樣繞口的名字,光是听著,就夠果農暈頭轉向了。

「姑,這還不簡單,現成有的,去街上買好了藥水讓女乃女乃帶回去,而且剛你不是在房里說了嗎?要帶女乃女乃上街?」老母雞和十幾斤的土豆隻果都扛過來了,難不成還扛不回去幾瓶沒稀釋的農藥。

「哦,對哦,媽你看怎麼樣?」卓楓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豐老太。

上街?豐老太來了北京兩三次,一次是參加兒子和媳婦兒的結婚酒,那時候大伙兒都忙,也就沒誰提議帶她上街有游北京了。

第二次,也就是卓楓和她不歡而散的那一次。老太氣得東西南北都認不清了,哪還有心思去逛。

第三次,也就是這次了。想不到媳婦兒居然說要帶她去街上。

「女乃女乃,您要去哪里?天安門,王府井,北海公園,一個個都挺好玩的,都可以去玩一下,」小鮮數出了一個個的地方,其實有幾個地方,小鮮也沒去過,畢竟她不算是正兒八經的中國人,對于那類國人心目中的「旅游勝地」,並不感冒。

可豐老太可不同了,她那一代是長在了紅旗下的,听得是紅歌,看得是毛主席相,來了北京幾次,最想去的就是天安門,看看毛主席的照片。可以前兒子沒提起來,媳婦兒又不是自己的親閨女,花錢的事她哪能說出口。

「就去天安門瞅瞅,其他地方都要花錢的吧,」豐老太喏著聲,總算憋出了一句話。

卓楓听著,忽然一拍大腿,「去天安門前,我們再去一個地方,回頭再去找單位里找豐興,一起去全聚德吃一頓。」

此時的豐興,在單位里也是魂不守舍,不時地瞅著辦公室里的那台電話,忍住了想打電話回去的沖動。

可千萬別吵起來了。豐興知道自己母親的有些習慣卓楓看不慣,可畢竟是辛苦拉扯他長大的親生母親。有些事,豐興連卓楓都沒有說起來過。

豐興是個月復遺子,小時候家里窮,隻果種植業也沒發展起來時,豐興的親爹都是替鎮上的磚頭廠扛磚補貼家用的。

豐老太剛懷豐興那會兒,才只有二十出頭。等在家里臨盆時,村里的人帶了噩耗,豐興他爹在扛磚頭時,不小心被搬運磚頭的卡車個撞死了。

一個女人挺著個肚子,娘家又窮沒得依靠,豐老太咬牙嫁給了村里的一個沒兒子的鰥夫,當時說好了生了豐興後,對方要把豐興當做親兒子帶,可好景沒長,豐興三歲時,豐老太懷孕了,替鰥夫生了個兒子。

老鰥夫有了兒子後,對豐興就是一天不如一天。小的能啃上窩窩頭,那豐興這個大的就只能喝了稀粥。家里的重活,也全都被指派到了豐興身上。

兒子受得委屈,豐老太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她也不敢吭氣,只能是背地里藏著些吃的,好的,留著給豐興。被老鰥夫發現了,少不了又是一頓打罵。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豐興發誓,他要是娶了老婆,一定會疼她一輩子。

再苦的日子,只要是肯熬都能出了頭,豐興總算還爭氣,靠著豐老太一個雞蛋一個鴨蛋攢起來的錢,讀完了高中。高考時,又是以他們縣第三名的成績,拿到了政府提供的一筆獎學金,從山東到了北京,讀完了大學,考了公務員,徹底月兌了腳背朝天的種田農民的命。

這些事,卓楓也只知道了個大概。豐興就是那種脾氣,有事藏在了心里,忍著忍著也就過去了。

其實豐興的脾氣,和他老娘也是一模一樣。豐老太這次來北京,心里也是憋著事的。因為隻果腐病的緣故,今年家里收成不好,豐老太又著實很想念在北京的兒子,討路費進北京時,和豐興的繼父吵了一架,怒氣沖沖到了北京,心里本就還發著酸,見了卓楓的懶散,當然就沒了好脾氣。

豐興正想著事,那邊社保局的某科長在那頭叫開了︰「豐興,過來,把這本賬打印一下。」豐興在大學里學得是統計,畢業後分配到社保局做的就是統計員的工作。至于打字復印的事,照理說不該由他來做。

豐興接過了那本厚厚的賬目,看了幾眼,是社保局今年的養老金的使用情況的賬目。

在鐵飯碗的單位里,要想飯碗端得牢,份內的事你得做,不是份內的事只要是領導發話了,也得做。

「快要過年了,賬目要早點做出來,今天要是弄不完,把事情辦完再下班,」社保局是清閑單位,雖說是清水衙門,可里面的閑人還真不少,一些官員的三大姑六大伯啊,全都窩在里面。每天下午才來上班,四點沒到就開車走人了。放眼局里,修指甲的修指甲,看報紙的看報紙,也就豐興一個人拿著一刀厚厚的復印紙,整理著。

豐興看看時間,…剛過,手上的紙怕有一千多頁,他全要印好,至少也要七點,加上堵車,家里都不知成了啥樣了。

盡管如此,豐興還是一頁頁的影印著,大約印了四分之一時,天已經全暗下了。手里的紙張一不小心,落到了地上,豐興蹲時撿起來時,看到了一筆款項。

「科長,這筆錢有點不對勁,」豐興指的是一筆今年剛繳納進來的養老金,那筆養老金是他動手統計整理的,所以印象很深刻。照規定,養老金是必須存入國家設立的特別賬戶的,可在他影印的那份資料里,款項並不是轉入那個社保局工作人員耳熟能詳的的特別賬戶里,相反,是轉入了一家證券公司的賬戶。

「有什麼不對的,錢存在特別賬戶里有沒有利息,還不如用作炒股,分紅加利錢。」科長正在泡茶,被豐興這麼一問,不悅地給了豐興一記警告的眼神。

「政策有規定,社保基金不能入市,那可是養老金,要是出了問題,是要影響近萬人的養老問題的。」豐興接待過不少退休老人,那一輩的老人,操勞了一輩子,年紀大了後,子女忙于工作,經濟上也不能給與支持。養老金就成了他們唯一的經濟來源。

「你就一個小科員,操什麼心,讓你影印就影印,我告訴你豐興,過陣子,局里要實行績效考評。末兩位是接受再考核的,你小子要是再沒頭沒腦,沒有點通融的話,績效考評就是最差的。」科長把茶杯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里,濃褐色的茶水潑髒了好幾頁紙。

豐興一時語塞,手指顫抖著,白紙黑字的復印紙落到了地上,沾上了難看的茶漬。

「把幾頁髒了的,重新打一遍,真是不開通的木頭腦袋,你來了局里也好幾年了。做得事最多,收到的群眾表揚信也不少,為什麼每次績效考核都是中下游,你找過原因沒有,原因就在你這棵腦袋。說你是農村里出來的,還真是農村里出來的,吃土疙瘩長大的腦袋,扶不上牆的爛泥。」科長罵了個暢快,局里就是有些人說話不傷腦,盡給他貼亂。

豐興俯下了身,把那些軟下來的紙撿了起來,手沾到了茶杯的碎片,也不避開,由著鋒銳的碎片在他的手指上擦出血痕來。

起身的一瞬間,豐興看到了辦公室門口,站著三個人。一老一少一小,其中有他的母親,也有卓楓還有小鮮。

豐老太鼻梁上架了副老花眼鏡,這副眼鏡是卓楓今天上街剛替她配的,有了這副眼鏡,豐老太再也不用眯著眼穿針,也不用擔心剪錯了果枝。

可老太寧願她今天沒配這副眼鏡,那樣她就不用看著兒子的窘迫。她的興兒啊,從小就倔脾氣的兒子,從小到讀書,從沒認過臉色的兒子,此時被人罵得狗血淋頭,毫無尊嚴可言。

一股熱血,從豐興的腦里直沖到了胸口,心髒突突疼了起來,臉比喝醉了酒還要紅幾分,手中的紙被捏皺了。

「去他**的績效考核,老子不干了,」辦公室里傳來了一陣爆炸式的吼叫。

「你敢罵我家的興兒,俺和你拼了,」越是不吭氣的人,爆發出來時,那架勢越是驚人,豐興甩下那些復印紙的同時,豐老太已經月兌下了腳上的鞋子,粗紅著臉,手里跟舉了個炸藥包似的沖到了科長面前,照準科長那顆油光發亮的禿腦門狠狠地打了下去。

「哎呦喂,」四個人擠在了小奧拓里時,小鮮還似模似樣地學著剛才那個科長的樣子。

開著車的豐興不好意思地笑著,他也想不到自家母親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給了科長那麼幾下鞋拔子。

「可不是嘛,那老禿子憑啥說俺兒子的不是,不就是一個月兩千多塊錢,再不行,興兒跟俺回山東去,一年種上幾百棵果樹,也比這多,」豐老太心想,她還算是客氣了的,卓楓已經替她買了幾瓶農藥,真要照狠著來,那幾個玻璃瓶準能炸得弄混蛋科長腦殼開花。

農民是最不能欺負的,能欺負農民的,也就只有老天爺一個。

「媽,我哪能真回去種田,」豐興從單位里出來時,其他幾個辦公室的同事正圍著看熱鬧,見了他時,也沒人問上一句,唯恐惹禍上身似的,都避開了。

在這樣的地方工作,豐興也舉得心灰意冷,只一次得罪了科長,以後只怕更沒好日子了。在單位里呆著也沒意思了,可是就算是不干了,他也不能就這麼窩囊著走了。

「老公,不用回去,你忘記了?我們現在是有產階級,我們還有二十多畝地呢,」卓楓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今年這個年,她過得真是尤其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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