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奎因三人趕到了養著寬嘴鱷的大河邊時,河邊一片平靜的景象。
幾只鱷魚浮在了水面上,憤怒地沖著奎因發出了不滿的叫聲,抗議著這名不稱職的喂食者,發出了錯誤的訊號。
「怎麼不見了,別是這麼不中用的落了個尸骨無存吧,」奎因的玩笑之語換來了依依的一記怒瞪。
「也可能是已經過河了,」洛克留意到河面上,並沒有任何血沫子或者是打斗過的痕跡。
那一群鱷魚也還處于饑餓狀態,過會兒奎因怕是要喂食了。
依依此時的臉色也好不了多少,剛才她一路跟著奎因他們行來,盡管有了人帶路,可還是遭遇到了她生平從未見過的危險境況。
進入了地下生物園的深處,幾乎沒有一寸土壤是不染血腥的。
濕漉漉的瘴氣讓人致命,那些色澤鮮艷的花卉,很可能吞噬了大量的血肉。
就在快靠近河邊時,依依看到了一排長著人的頭顱大小的花骨的花草。
洛克他們在經過那片植物時,小心翼翼地拋出了幾袋新鮮的血液。
那一排原本看著病懨懨,干巴巴的花朵,花骨猛然張開,貪婪地咬食著那些血袋,
在花骨吞食血袋時,洛克催著依依快點通過,並告訴依依以後出任務時若是在什麼地方見了這種花,一定要繞道走開。
他還很不滿地控訴著奎因的惡趣味。為了增加地下生物園的生物的凶猛性,奎因曾向聯邦政府申請來一批死囚,讓他們在地下生物園度過了比死刑更加難忘的十天的時間。
大多數人都死在了森林里的瘴氣還有河中的幾尾鱷魚的嘴下。余下的幾人,則是死在了對岸一排排的血尸花的吞噬下。
血尸花是引著古老的非洲雨林的一種食肉性植物。在嗅到周邊有動物經過時,血尸花都會散發出一股因人而異的氣味。對于黑熊而言,可以是蜂蜜的甜味。對于虎獸而言。可以是新鮮的動物血肉味。任何一種氣味,都會讓經過的走獸和人慢上幾步。
就在那幾步之間,血尸花的根部會伸展出無數的帶刺的荊棘,困住了人獸的腳步,最後將人獸拖拉到了花骨旁,一點點的啃食。
「哪能那麼容易,我看那小丫頭是嚇得退回去了吧。」奎因在附近找了一圈,讓他詫異的是,他在對岸發現了幾個落腳的腳印,隨後,就再也麼有步行的蹤跡了。
「難不成她會遁地?」奎因嘟嚷著。在密林不好飛行,也不允許飛行,那個小丫頭又是怎麼過岸的。
「哈哈,我就知道小鮮不會有事的,」依依拍手叫好著,很是替小鮮解氣。
「洛克,你老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你告訴了那個小丫頭過河的秘訣,」奎因那張毛發濃密的臉突然湊到了洛克面前。駭得洛克驚了一跳。
其實通過地下生物園的方法或者是路線,總共有三條。一條是空中路線,這條路線,早在周子昂硬闖之後,就被視為漏洞,由奎因和艾莎一同封鎖了。
還有一條。就是正常的穿行路線,通過陸路行走。
這最後一條,也就是緊急逃生路線,這一條路線卻是洛克一個人才知道的,只有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才能啟用的路線。
「就算我有心要解說,她也得能找到那條路才行,要知道,她可是第一次來地下生物園,對于生物園里的物種一竅不通,更不用說找到那種隱藏的路線。」洛克不滿著,他像是那種隨便大開方便之門的人嘛。
「說得也對,當初你剛和我說那條路線的時候,我一听人就懵了,我就不信一個小娃能記住那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奎因這輩子真正承認的天才,只有兩個。一個就是任何植物只要見過一次,就能清楚記憶下來的洛克。還有一個,就是那個悶不吭聲,能將整台電腦的知識都塞進腦里的周子昂。
「那小鮮去了哪里?還有王領隊,他會怎麼樣?」依依在來的路上,也挺洛克分析了,整個地下植物園,最危險的就是猛獸。猛獸分為兩類,一類是像寬嘴鱷那樣的凶猛實體獸類,還有一種是不引人注意的,甚至是沒有形體的物質。
王帥所在的瘴氣區里,小鮮已經采集了好幾種不同顏色,或黑或紅的蘑菇。
她小心的喂食王帥分別使用著不同的菌類。
如果時候整個密林,種類最多的植物,第一是蕨類,各類不同的蕨類,第二就是菌類。這兩種,正是小鮮安全
王帥剛才找到的苔蘚,是解瘴氣的一種解毒草。如果不是因為他莽撞地先將一只含了劇毒的蛤蟆吞了下去,他應該能自力走出瘴氣區。可是他偏偏吞食了癩蛤蟆,舊毒未解,新毒有生,兩種毒夾雜在一起,形成的毒,就算是通曉毒理的人,也一時沒有法子。
在依依等人通過了瘴氣區,進入了一片相對安全的灌木叢林時,他們在一片平坦的空地上,發現了小鮮和平躺在地的王帥。
小鮮沒有大礙,只是衣服和頭發稍稍亂了些。
王帥的情形可就不大好了,他處在了昏迷的狀態,還沒有醒過來,膚色也還很難看。
「他怎麼了,」依依只知道腦中一陣轟鳴,她是怎麼走到王帥面前。怎麼哭出來的,事後都不記得了。她只知道她的胸口很疼,腦中反復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他死了。他死了要怎麼辦。
一直以來,王帥在她心目中,都充當著保護傘的角色。可是今天,他卻奄奄一息地,想個常人那樣,無力地靠在那里。
「嘖嘖,這小子運氣不大好,像是一次性中了鉛蛙毒和蛇尸瘴,這兩種毒加在一起。可是連洛克都要頭疼不已,」奎因見小鮮毫發無傷,心里一陣不爽,他精心布下的多到陷阱,居然沒有難倒這名小女乃娃。
不過再想想至少有那麼一個。要在病床上趟個十天半個月的,他又滿意了。尤其是在奎因看到鋪了一地的各色蘑菇,更樂了。
「他你讓他吃下了這些菌類,」洛克在看到小鮮安然通過了大河,又清醒完好地通過了瘴氣區後,心里的吃驚如同見漲的潮水,一波連著一波。
「哇啦啦,這小丫頭我喜歡,膽子夠大的呀。這些蘑菇可全都是含了劇毒的。這小子吃了這麼多下去,活人也要折騰成死人了,」奎因常年在地下生物園里行走,對于猛禽是無所畏懼,唯一讓他顧忌的就是那些長得差不多功效卻天差萬別的菌類。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難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周子昂那小子冷靜的過了頭的性子,居然會中意這種做事完全不按理出牌的小丫頭。
奎因在旁像只湊熱鬧的猩猩那樣,蹦來跳去著。
「小鮮你,」依依在听了奎因的話後,有些生小鮮的氣,她怎麼能在不確定菌類的毒性和品種前,就胡亂醫治,「為什麼不等我們過來,如果他」
「我也是沒有法子,剛才的情況很緊急,毒素已經侵蝕進了王學長的中樞神經,我只能就地找出最合用的材料,」和依依焦急失態的反應不同,小鮮的的神情並沒有任何愧意。
「不用再怪怨她了,她的處理很及時,王領隊已經有清醒的跡象了,」洛克探了探王帥的眼皮以及心跳,心跳很穩定,眼皮下也是一片健康的紅色。
「啥,洛克,你昏頭了,這一堆糖果顏色的蘑菇能解毒。你別糊我,我記得有一次老子閑著無聊,煮了鍋蘑菇湯喂我的小黃,它差點就嗝屁了,」小黃是最得奎因寵愛的一只美洲母獅。
曾經多次被奎因喂食各類地下生物園的不明植物,導致它原本一身油亮漂亮的皮現在已經出現了多出毒斑消退後的殘痕,和動物園里的美洲豹有得一拼。
「那只母獅吃的是眼鏡蛇毒菇這種是雅馬哈紅茶菇,種類不一樣,眼鏡蛇菇含了劇毒,紅茶菇能解毒,是完全兩種不同的菇種,叫你平時多看點植物類的書,老是不將我的話听在耳里,」洛克沒好氣著。
听說王帥不會因為菇毒而毒發身亡,依依小聲地說了聲︰「對不起,小鮮,我不該」
「沒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認識你,」小鮮沒好氣著,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
「嗨,洛克,還真奇了,我說這種蘑菇你認得出來我還信,可是她也能認出來,不大可能吧。可別說中國人也弄出了個像我們的地下植物園那樣物種豐富的生物寶庫,」奎因狐疑著,將小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僅靠一個生物寶庫,還不足以在短時間內,研究出那一條由一百三十種蕨類組成的‘第三條路’,小丫頭,我現在是知道,為什麼周子昂會選上你作為他的伙伴,你和他在這方面,都很有天賦,」洛克感慨著,真是不服老也不行了,眼下的年輕人,勢頭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猛啊。
「什麼‘第三條路’?」做為話題中心的小鮮還處于糊涂中,這倆前輩一唱一和到底是在說些什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