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與厄運之杖最終被人以1852塊標準寶石給拍下,從最後的成交價看,對方明顯已經將自己袋子里的最後一個鋼都給掏空了。
林安中途也意思意思地出了兩次價,這個價格沒在薩林口中打個圈,就已經被下一個競價所淹沒。
林安沒有繼續出價,暗自記下各個有力競價者的最後出價,因為死亡和厄運之杖幾乎可以稱為最大壓軸的緣故,林安相信這場出價中絕大部分人的出價基本到達他們的底線,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模底的機會。
和每一次競價一樣,到了末尾就只剩己方角逐。
林安從百忙中抽空看看西德尼,見他卻還有些思緒游移,甚至連下方的拍賣都沒多少心情關注,不由笑道︰
「怎麼,還在想剛才的話題?」
西德尼抬頭,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雙眼楮的焦點顯得更渙散了,林安意外地發現這可能是西德尼尷尬的外在表現。
「只是覺得,我的心境遠遠比不上你。」西德尼自承不足,這在他過往的經歷中的極其少見的。
「這和心境沒什麼關系,只不過是我們身份和所處環境不同,我對實力增長的需求遠沒有你這麼迫切。」
不說西德尼死靈法師的身份了,就單說林安的背景和目前這個追隨者身份帶給西德尼的壓力,就迫使他不得不竭力爭取力量的突破,這是人的本能。
「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消解術固然好。可同樣是可以對**師級別強者產生威脅的力量,我已經有超魔爆裂箭,即便煉制的材料昂貴了些,但終究是掌握在我手里的東西——至于消解術……」
林安迷了眯眼。「如果擺在這里的是它的法術書,那麼我一定不惜代價去搶,但像這樣一天只有三次。還不能確定能不能恰好撞到那個生效概率的東西,那麼就只是一件死物而已——何況,死亡與厄運之杖如果真這麼好,那麼它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西德尼一頓,「你的意思是?」
「倒不是說它是假的,畢竟剛才我們也親眼看到消解術生效了,死亡與厄運之杖在歷史上鼎鼎有名。不是什麼人都能渀造出來的——人們對它的追捧,與其說是為了它的名頭,不如說是希望能借它獲得掌握那種給人帶來死亡與厄運的法術的可能,」
「這麼多人搶奪的東西,你說會引起多大動靜?反正如果我是那些**師級別的強者。知道有這麼一件東西出世,一定也會忍不住關注一下,甚至搶一搶的——現在前線上別的不多,但**師級別的強者比任何時候都多。」
西德尼愣了一下,「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個合理地推理而已,反正就算沒有那些強者們,也還有軍隊的其他高層呢……總之今天得到這支魔杖的人,最後能保有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他離開這里後立即就出逃——」
林安最後輕輕哼了一聲,「死亡與厄運之杖?是給自己帶來死亡與厄運吧!」
西德尼看看下方的拍賣情形,「這麼說,這支魔杖其實很燙手?」說不定它的消息早就外泄出去了,否則拍賣主辦方不會讓它出現在拍賣中。
「現在已經這麼多人知道它的存在了,早一點晚一點其實沒什麼區別。落到誰手中都是麻煩——」
林安笑笑說道,「其實競價的人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們要麼抱著僥幸心理,要麼有所依傍罷了。」
西德尼聲音平平,「其實我們背後的依傍,也不在任何人之下。」
很難听到這麼二世祖的宣言,而且還是在西德尼口中說出,林安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失笑道︰
「你這個笑話好冷!」
她清楚西德尼早已打消了對死亡與厄運之杖的企圖。
說白了對西德尼和林安這樣的法師來說,死亡和厄運之杖上固化的每天三次消解術從來不是吸引他們的重點,真正能吸引他們的是從中掌握到消解術這種足以越階對抗強者的法術的可能。
同是法師,加上多日的了解,林安已經相當清楚西德尼在想什麼,因此之前那個「禁咒之下最大的謊言」,才正中軸心地打消了西德尼的想法。
至于後來所說的種種麻煩,如果能掌握消解術,那麼這都是值得付出的風險和代價,就像林安制造超魔爆裂箭也必須冒被人知道和搶奪的風險,西德尼為了獲得強大力量,走上死靈法師的不歸路一樣——
本質上,真正的法師都是同一類生物,他們絕不害怕付出代價,只害怕付出代價卻不能得到應有的回報。
因此消解術被稱為「禁咒之下最大的謊言」,只有真正的法師,才能了解其中深長的意味。
西德尼雖然被林安打消了念頭,但興致也顯得低落了不少,林安和他邊看邊聊,慢慢開解他。
談話間,時間慢慢過去,封魔水的拍賣也落下了帷幕。
這件拍品的拍賣情況同樣火熱,似乎因為之前死亡與厄運之杖拍出了真火,許多沒拍到的人把火氣發泄到後面這件拍品上來,加上許多人底線暴露不再藏著掖著,使得封魔水這樣價值和受眾明顯不高于死亡與厄運之杖的東西,也出現了不下于後者的白熱化狀況。
封魔水最後落到了96號客人的手里。
林安一見封魔水的歸屬落定,就撤去法術把薇妮叫進來。
「我要誓言果實和封魔水的歸屬者的信息,拍賣結束之前給我。」
她毫不掩飾地直接對薇妮說道。
薇妮這次已經明智地不對林安的話做任何反應了——
她已經看出來,這位女白袍對她那位情人的態度絕對稱不上好,以她幾次進來看到這位女白袍的獨斷專行,似乎她和旁邊那位男白袍的關系,並不是傳聞中眾人猜測的那樣。
薇妮退出去後,西德尼看著林安重設法術。
「他會給我們嗎?」。西德尼也看出,林安是在故意為難對方。
「如果他想要我幫助,就要主動證實他的信息的真實性,」林安平靜地說,「何況這個要求不算為難,按我對他的了解,恐怕他早就準備應對我這個要求了。」
渀佛是要證實她的預料一樣,半刻鐘之後,薇妮就帶來了林安所要的消息,甚至詳細地準備了對方的外貌特征身份背景乃至返回時最可能行走的路線。
林安舀著到手的資料,輕輕對西德尼揚了揚,「你瞧!」
西德尼用一種干巴巴的聲音說道︰「如果不是你事先說明過,我會以為你們是一對心有靈犀的情人。」
腦海中浮起薩林脈脈含情的模樣,林安打了個寒戰,郁悶道︰
「我說過,你一點都沒有說笑話的天賦,西德尼。」
***
冰崖料峭。
高高的冰崖突出兩條舌頭相對,幾乎像冰橋一樣對稱連接起來,夾雜著冰雪的罡風打著旋從下方呼嘯而過,令視野都變得朦朧。
冰崖下方是一段狹窄的峽谷,夾在兩段冰崖之間猶如羊腸小道。
一小隊騎著雪狼的隊伍在谷道中前行。
冰崖上站著兩個朦朧的虛影,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那隊人從下方緩緩走過,夾著雪粒的風從他們的身體中刮過,卻像沒有踫到實體一樣穿行過去。
兩個人形的虛影動也不動,定定站在崖邊,風中幾乎听不清他們細微的話語聲。
「那家伙給的路線糟透了!這地形勉強算是適合伏擊,可我們又不是軍隊,我懷疑隔著這麼遠距離,法術穿透罡風層之後,還能夠釋放到對象身上嗎?」。
女聲淡淡的抱怨著,但口氣里听不出多麼擔心。
「你看中了兩個伏擊對象,出口路線各不相同,解決掉上一個後還能準確追到這一邊,我認為,你似乎對他苛求了——」
另一個干澀的男聲說道,「而且你原本說是果實和封魔水兩者之一到手就行,現在卻改變主意要兩者都要,似乎有些貪心。」
「西德尼,你到底是哪邊的?」女聲有些郁悶,「我怎麼覺得你還沒有見到他,就已經叛變到他那邊去了呢?」
「大概是因為他臨走前送了我詛咒怨靈的法術書的緣故——你不是也知道嗎?」。
西德尼回答,然後說,「那麼我現在應該幫你想下去的辦法?你覺得羽落術怎麼樣?」
「我現在肯定你有換追隨對象的想法了——你想謀殺嗎?這里的罡風能把用了羽落術的我吹到天涯海角!」
「憑你現在的精神力,在大海的十級風暴中都能令身邊十丈內風和日麗,罡風又算得了什麼?」
西德尼語氣中透著淡淡鄙夷,鄙視林安從不使用她實化的精神力,卻總把自己裝得像個普通白袍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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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承認。」西德尼回答。
罡風在冰崖下方呼嘯,兩人一問一答之間,下方的戰斗卻已經打響,幾乎在峽谷兩邊飛射出斗氣和法術的同時,受襲者的怒喝聲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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