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筠還要再接著說什麼,唐小乙突然拉住了楚筠的手。
「你放手!」
「就不放。」唐小乙非但不放手,還突然用力一拉,直接把楚筠拉到了自己的懷里,緊緊擁住,似乎想要將楚筠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般,。
唐小乙的懷抱讓楚筠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他從小混混手里救下他時的背影,想起了他從失控卡車前救下她的懷抱,想起了在香港時他背著她一起殺出一條血路的溫暖,她又怎麼舍得掙開這充滿了回憶的擁抱呢?
唐小乙抱著楚筠,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這麼默默地站在這華燈之下,不同的是,楚筠的眼淚早已經止也止不住地肆意地往下淌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原本已經下定了決心的楚筠,這時候心防也早已經完全被動搖,只是認命一般地緊緊地摟著唐小乙的腰,將頭深深地埋進唐小乙的胸膛中。
……
良久之後,唐小乙輕輕地開口︰「以前,我的願望很簡單,只是努力練功,然後希望在門中謀個一官半職,不成功的話就進鏢局,豁出命來賺些銀子,就算進鏢局也不成功,就去官紳之家謀個看家護院的安穩營生,想來憑我這身苦練出來的功夫總也會成功吧?之後,攢上些銀子,回來買幾畝良田,娶一個媳婦,然後生一大堆孩子,讓他們都過上安穩的生活,然後幸福的老去。」
「每次我跟五哥說起自己的願望時,五哥總是會笑著對我說,你不貪心實在是個優點,人生的目標也訂的很實際,不像其他人總是眼高于頂、好高騖遠。可是人生的際遇永遠不會如你想象的那般如此順利的發展下去,各種變數和意外總是會令你根本無從準備,而你要做的只是在遇到各種難以抉擇的選擇時,抓住你眼前的東西,守住你的本心。那便也就行了。」
「是啊,現在想一想,很多時候。如果你連自己眼前的東西都無法守住,那麼你又奢望守住什麼其他的東西呢?你連眼前的人的幸福都無法給與,那麼你還指望給其他的人幸福嗎?」
「我不會辜負吳眉,但我同樣絕不會傷害你。我的楚筠姐。也許在現在,這樣的想法很荒謬,吳眉與你的幸福似乎也是個矛盾體。但是我不管!我就是這麼貪心!我就是要守住我身邊所有人的幸福!無論用什麼辦法,無論要讓我付出什麼!楚筠姐,你能相信我這荒謬的野心嗎?」
唐小乙的話一句一句的說得越來越堅定。越來越不容置疑,似乎給人一種把事情交給他,無論怎麼樣困難,他都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感覺,一時之間讓楚筠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反駁,即便這件事是如此的不合理。
「真是個傻孩子……」楚筠輕輕地說。
「楚筠姐!給我時間,即便我們現在不能往前走,那麼也請你在原地等我好嗎?我一定會追上來的!」唐小乙繼續對楚筠說。
楚筠沉默了。雖然仍然沒有掙月兌出唐小乙的懷抱。卻一句話也不說,讓唐小乙的心中七上八下。
其實,此刻的楚筠,早已經像一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少女一樣,早已經無條件的信任了心上的人兒說的每一句話,哪管那話是真是假。楚筠覺得。仿佛只要相信了唐小乙的話,一切就都會變好。一切就都會擁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又過了一會兒,楚筠終于出聲︰「也好。讓我們彼此都冷靜一下,我等著你,等著看你究竟如何能夠做到什麼樣的地步。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保持以往的姐弟、師生的關系,好嗎?」
楚筠終究早已不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了,雖然相信了,答應了唐小乙的要求,卻也沒有失去最後的冷靜。
「那楚筠姐你的相親?」唐小乙小心翼翼的問。
楚筠在唐小乙的懷里白了唐小乙一眼,「都這樣了,還說什麼相親?!之後我會向我媽解釋,跟李阿姨他們道歉的。」
「耶!」唐小乙興奮地抱起了楚筠,原地轉了好幾圈。
「臭小乙!快放我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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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乙身邊的小危機似乎就這樣暫時告一段落了,平靜的生活又回到了往日的軌道中……?
「喂喂,听說了沒有了,現在有人向楚老師發出了瘋狂的攻勢……」課間,後面幾個同學的談話傳入了唐小乙的耳朵中,唐小乙心跳一陣加快,那天的事情難道被同學看見了?不會這麼巧吧?
「據說送花都送到學校辦公室里來了!好大一大把玫瑰呢,還是藍色瓖邊的!那誰去辦公室送作業的時候就看到了,我剛才悄悄去辦公室溜了一眼,還真是,就被楚老師放在辦公桌的旁邊地上。」聲音繼續傳到唐小乙的耳中。
啪!
唐小乙手中的中性筆被生生捏斷了!
旁邊有注意到唐小乙的同學看得眼楮都圓了,看到唐小乙瞅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殺人一般,這同學立馬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趕緊裝出一副要用功學習的樣子。
唐小乙瞪完人,立即站起身來,也不管還有幾分鐘就要上課了,噌噌地就往教師辦公室走去。
「小乙哥這是怎麼了?」剛進來的趙哲拉住旁邊的學生問。
「這誰知道,那個沒按時來?」
唐小乙氣勢洶洶地來到楚筠的辦公室,其他老師都準備要去上課,楚筠這節沒有課,正在批改作業。
看到唐小乙來,楚筠頭也不抬地說,「什麼事啊,小乙同學?」
剛才還氣勢洶洶想要來看誰這麼大膽,連「自己的女人」都敢動,然而一看見楚筠那在學校里不怒自威的表情,唐小乙立馬就萎了……
「那個……那個……我就來看看你在干什麼……」唐小乙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受一樣,一邊說,一邊還瞄著放在辦公桌旁邊的玫瑰上,只見上面還插了一張賀卡。
看著唐小乙那委屈樣,楚筠也繃不住了,撲哧一笑。
「消息還挺靈通啊,那是高達送的,說是要祝我教師節快樂。」唐小乙終于知道了高醫生的名字,這名字也太沒創意了,他爸媽當年怎麼不直接給他起名叫鋼彈啊?還高達?!再說,有人教師節送玫瑰的嗎?還藍色的!還瓖邊!還神經外科的,他是神經了吧?!
唐小乙一肚子不忿地月復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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