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旅館附近沒有什麼大型的商場或酒店,來來往往的人卻不少,在附近活動也大多是外地人,小餐館不少,雖然里面的衛生條件比較差,不過因為價格原因十分受歡迎。
非凡對面有個只做早餐和夜宵的小店,連個名字都沒有,外面擺著一個用油桶加工成的烘燒餅的桶子,邊上擺著一口鍋,里面是發黑的已經很粘稠的油,上面一個小籃框,框里有幾根剛炸好的油條,伙計在邊上的桌子上 著面。
就是這樣一個小店,在我工作的這幾天,卻總有一個穿著昂貴的西服的男人在這里吃早餐!隔幾天就會從非凡旅館出來一個人,將一包東西交到他手里!在我看來,這個人一定跟血蠶有關系!
我一連盯了他近十天,卻也沒有什麼新的動作,吃的都是一碗豆漿,兩個燒餅,還有一碗餛飩,天天如此,吃完,付了錢就走人!如果有人給他東西,也是一樣,從不打開看,拿了就走!
本以為這樣下去也沒有辦法發現新東西,正想著如何能得到那包東西,看看到底是什麼!在我還沒想到好辦法,有些灰心的時候,我的清潔工生涯的第十三個早晨,他出現了!一個戴著棒球帽,穿著一身運動服,脖子里還圍著毛巾的人出現了!開始還以為他是晨練的,原來不是!
他在那個男人對面坐了下來,什麼都沒要,看著他吃東西,一句話都沒說,我一直注意著那個男人,開始還沒注意,直到那個男人抬起頭,不友善的盯著對面的男人,我才發現了不對,于是我慢慢的向他們靠近,在離他們盡量遠的地方,听听他們到底會說些什麼?
「金總,你不覺得你跟這個地方有點不搭嗎?」
「不覺得,我覺得這里的豆漿很好喝!」
「哦?我倒是沒嘗過,要不今天我也嘗嘗?」
「當然!你隨意!」
「金總不請客麼?我沒帶錢!」
「請!你隨便叫吧!」
「那就先謝過金總了!」男人叫來伙計點了跟金總一樣的早點,然後繼續道︰「金總這樣的人物在整個寧華市也找不到幾個,為什麼要與人為惡呢?」
「與人為惡?這從何說起呢?我是個生意人,一切向錢看是我的原則!其它我一概不管!」金總一邊喝著豆漿,一邊說著。
「哦?一切向錢看?難不成你現在做的這件事,比你金氏股份的股票賺的錢還多?這樣的生意也介紹給我做做?」早點上來了,男人拆著一次性的筷子道。
「可以!不過風險得自己承擔!這個可比股票危險多了!曾先生,你慢用,我先走了!」金總扔下一百元便準備離開了!
「金總,今天味口不好?怎麼不吃完再走呢?」男人似笑非笑的問道。
「今天有點倒味口,不吃了,你慢用!喜歡的話多點些,如果還有多的就當小費好了!」金總頭也不回了離開了小攤!
我現在很確定!這個運動裝的男人肯定就是我要找的人,他找到這個叫金總的男人,一定跟血蠶有很大的關聯!我得想辦法跟他聯系上,卻不能太明顯,不然不但會暴露了自己,還有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必須讓他相信我才行!
河西碼頭!這個問了好多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他一定知道,而且一定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開始等待機會,卻見他很淡定的吃起了早餐,頭也不抬。終于,半個小時候,他很滿足的起身了!我見他向我這邊走來,便假裝不經意的到他旁邊,用只有我們兩個才听得到的聲音道︰「河西碼頭!」
果然,他停住了腳步,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我點點頭,他似乎也明白,想了想,卻大聲道︰「掃地沒長眼啊!褲子都髒了!你知道我這褲子可是很貴的!是昨晚8點在歐風街口剛買的!你陪得起嘛!」然後拍了拍就走人了!
我連忙道歉,開有點蒙,看他的眼神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啊!卻為何會說這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呢?你那衣服貴就貴唄,在哪兒買的,關我什麼事!
昨晚8點在歐風街口?晚上八點,歐風街口!我突然反應過來!他一定是怕周圍耳目太多,所以才故意這樣的!不管怎麼樣,晚上八點去看看再說!
晚八點整,已經在歐風街口的一家咖啡廳里坐了半個小時的我,終于看見早上的男人出現在了街口,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破洞牛仔褲,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隨後便蹲在了街邊點一支煙。
我小心的觀察著他四周來往的人,確定沒問題了才結了帳,向街對面走去!
還沒走到他跟前,他就掐了煙站了起來,點了下頭,然後自顧自的向歐風街的另一頭走去……我遠遠的跟著他,直到他走進了一家名為世家的古董店。
剛進店,就見他雙手環胸,站在一邊等著了,見我進門便伸出道︰「你好,我是曾路亞,這家古董店的老板。」
我亦伸手回道︰「你好,我是洪倩,清潔工!」
「清潔工,恩!很好的掩護,只是有點可惜了!」他似笑非笑的說,隨便指著一張有些年份的紅木椅說︰「坐下來說吧!這里很安全!」
「謝謝!」我坐了下來,心里卻十分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找到了我想找的人。
曾路亞遞給我一杯水,我想他肯定也看出了我的不安,說︰「洪倩,你的名字我听過很多次,不過今天能見到你本人還是有些意外!」
「意外?」
「我以為你已經離開寧華了,或許哪天可能在新業的某個地方見到你!」
「我也想離開這里,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去哪兒!新業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听過?」
「新業是一個沒有血蠶的好地方,不過卻很小!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而己,我也只知道有這個地方,卻不知道它在哪里!不過我知道,有一天我也會離開這里,去新業的!」話中雖然有著期待,但最多的卻是苦澀。
「河西碼頭就是去新業碼頭?」我大膽的猜想著。
「沒錯!不過河西碼頭不是具體的地點,只是個代名詞而己,而且三個月才會出現一次,在此期間,所以被解救的人,都要帶領者自己想辦法保護,因為我們的人力實在太少。」曾路亞又點上了一支煙。
「難怪梅會帶著他們不停的換地方,因為人手不夠,萬一被發現了也沒辦法跟他們硬拼,除了躲藏還能怎麼辦?」我瞬間覺得室溫下降至了冰點,原來我一直尋找的保護傘,卻也沒有太多的能力保護我,到處躲藏,那跟我現在扮個清潔工有什麼區別呢?
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的失望,安慰道︰「你也不用灰心,不要以為我們只幾個人,我之所以說沒能力保護被解救者,主要是我們的人分得太散了,血蠶組織的據點實在太多,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機會!不過還好,現在你出現了!我想李博士很快就能成功了!到了那天,我們的勝利就在眼前了!對了,史丹呢?怎麼沒跟他在一起呢?」
想到史丹,終于還是哭了出來,我掩面,一邊抽泣,一邊說著我所經歷的一切,還有史丹,一個為了保護我,至今生死不明的英雄。
曾路亞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史丹沒那麼容易死的!我一定我把他找出來!倒是你,現在想怎麼辦?如果去新亞,我可以幫你聯系梅!」
我用力的搖頭,道︰「我要聯系梅,但我不去新業!我要找到史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