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麼嬌弱,不需要人服侍。」顏落說。
听到顏落的話,帝斯諾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因為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在明顯的拒絕。坐到VIP病房柔軟的沙發上,帝斯諾拿出一根煙點燃剛準備抽,突然想到什麼又掐滅放到煙缸里。
兩人各自沉默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眼前這個女人,帝斯諾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最終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而顏落面對這個陌生卻莫名熟悉到極點的男人,更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從她吃完海鮮感覺自己不對勁時,她心里就隱隱生出了讓她害怕的想法。
她真的不想承認,可是她真的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誰?是秋上陌口中的蒙提尼奇還是那個所謂的顏落。
如果她不是顏落,那她和顏落的巧合是不是太多了一些。一切一切的疑惑,她真的理不出一丁點頭緒,或許在這個男人身上,她能確定自己到底是蒙提尼奇還是顏落。
「你……」「你……」
長時間的沉默中,兩人卻在同一時間開口。顏落一愣,帝斯諾卻在心里苦笑,竟然還是這麼默契。
見對方都開口,兩人又各自沉默,想听听對方說什麼,結果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漠然。
「你以後不準吃海鮮。」最終還是帝斯諾打破沉默,開口卻是這樣一句。
顏落下意識地皺眉,他這是誰,憑什麼在命令她!
「我吃什麼干你什麼事。」顏落冷笑。
帝斯諾眼中寒光乍現︰「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當年我苦苦哀求你留下,你怎麼對我,我全沒計較!到底我哪里做錯,你要這樣狠心把我當陌生人!」
「跟你說話真是費勁,嘴里裝著火藥呢,好好跟人說話對你來說很難嗎?」顏落說的滿是挑釁,卻把帝斯諾逼得啞口無言。
明明只是想提醒她別再吃過敏的海鮮,可是話出口卻帶著別樣的口吻,帝斯諾又拿出一根煙,點燃,這次沒有掐滅而是弓起身子自顧自地抽,白色的煙霧繚繞在他的臉龐,突然顯得那般落寞。
「咳咳咳……」顏落本就聞不慣煙味,況且這小小房間幾乎一下子充斥了濃濃的煙草味更是讓顏落嗆得難受,一咳嗽帶動月復部的疼痛,更是讓她難受得蜷縮起身子。
帝斯諾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抽煙!
「我,我忘了你聞不慣煙味!」掐滅煙頭,帝斯諾大步走到床邊,輕輕拍著顏落的後背。
顏落的身子幾不可聞地一震,聞不慣煙味?她想大多數女人都是聞不慣的吧!眼角瞟著那高大的身影,她腦子突然轟的一下像似要炸開,有什麼東西不斷在腦海閃過,顏落咳得更加厲害。因為咳嗽,牽扯到月復部劇烈的疼痛,她額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落落!落落!你怎麼樣!醫生!醫生你在哪!」看到顏落的樣子,帝斯諾緊張得快要崩潰,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是病痛的掙扎,帝斯諾後悔得甚至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抽煙了!
顏落捂著月復部,腦袋里卻疼得發瘋,落落,為什麼他要叫她落落,為什麼秋上陌也叫她落,落落,落落,到底哪里不對,到底是哪出了問題!顏落看到帝斯諾著急地跑出去叫醫生,而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肚子痛還是頭在痛,她只知道拼命地咳嗽,好像只有這樣咳下去才能讓各種疼痛都在瞬間停止。
「落落,不要嫁給他,你嫁給我,好不好?」
「落落,我這輩子從沒跪過人,我帝斯諾向天發誓這生只愛你一個!再等等,你再等等我,不要嫁給他,好不好?」
「如果下跪就能解決所有事,如果乞求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那這個世界就太單純了。」
「那你想我怎麼樣!你要我如何我就如何,哪怕你讓我現在去死,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只要你別嫁給他,我只求你現在不要嫁給任何人!」
顏落在朦朧中好像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就那麼跪在自己面前,他不斷地在乞求自己,卻是在乞求她不要嫁人,顏落是莫名的淚水,她不知道是疼得讓她流淚,還是那個男卑微的乞求讓她控制不住那討厭的淚水!
她只是沒命地咳嗽,直到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有人緊緊握著她的手,額前緊貼著的劉海被人拂開,有冰涼的手掌覆上了額面,那樣透人心側的涼好像讓她的頭疼也緩解了很多,她的眉頭慢慢舒展。
看著病床上顏落舒展的眉頭,帝斯諾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小心地擦拭她臉上因為疼痛而滲出的冷汗,他滿心愧疚。
如果可以,他願意為她承受這一切疼痛,他知道,他是非常願意的。
秋上陌很快就來了,當他知道顏落被送進醫院,連兩國友好會議都推遲,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一進門他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帝斯諾握著顏落的手,臉貼在她的掌心,顏落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慘白的臉色透露出她不好的狀況。
秋上陌碧綠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走進門,刻意降低了聲音,怕吵到顏落︰「你這樣的動作用在你未婚妻身上可以,用在我王後身上,不妥吧。」
帝斯諾專注地盯著顏落,根本沒有注意到秋上陌走進來了,他淡淡掃了他一眼︰「她是誰,你比我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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