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寶仙葫 第14章 慧根與靈根!

作者 ︰ 我乃張麻子

三天沒吃沒睡,現在終于吃飽喝倒,接著的事情,當然是找張床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何況有了銀子,當然更沒問題。

十兩銀子說多不多,但也不少,足夠兩天開銷了。

酒樓伙計看楊歡結賬時滿身上下只有這十兩銀子,也是嚇得吐了吐舌頭,心想︰這家伙莫不是本來要吃霸王餐的?總算有個財主送了他點銀子,要不然自己可消受不起。

找了間最便宜的房間,楊歡沾床就睡,動也沒動,一覺就到了第三天早上。

這天一早,天還未亮,楊歡就已經起身了,大街小巷上已經開始陸續出現三兩成堆的人群,這些都是前往報名應試的孩童。

有錢人家的公子前呼後擁,僕人、護衛成群,老爹老娘跟隨,駕著高馬大車;窮人家的孩子,則只有一、兩個長輩引著,邊走邊啃著干糧,生怕耽誤了時間。

無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還是窮人家的孩子,都只有一個目標,出北門,上懸空山,參加每年一度的入門弟子選拔。

剛到北門,只見高大的城門前站著數位等待登記的執事弟子,個個挺腰筆立,目光炯炯有神,執事青袍在晨風中輕擺,散發出飄逸不凡的氣質。

「想要通過入門測試的人員,按照順序,先到我這里報名,接著就可以開始考核了!」一道渾厚的聲音在城門牆上響起,聲音大得恍若開著高音喇叭,立即令在場的所有人注目過去。

楊歡夾雜在排隊的孩童當中,等待報名入冊。

在等候的過程中,在隊伍前後掃了兩眼,發現來報名的真是什麼人都有,年齡最小的只有六歲,是入門考核規定的最小年齡,年齡最大的居然是個胡子都花白的老爺爺,其中也不乏大叔、大嬸。

隨同登記報名之後,只有參加新弟子考核的人員才能出北門,其他父母隨從只能在城內等候消息。

南安城北門,直通懸空山的山門,若非一年一度的新弟子選撥,尋常人都不允許通行,雖然楊歡此前生活在懸空山西南方的外門區域,但是能活動的範圍實在小得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他也是第一次出北門。

出了北門,便能遠遠看見,不遠處便是懸空山山門所在,七十二座奇峰,陡峭險峻,山峰頂端有幢幢大殿,在蒸騰的雲霧當中,閃爍著五彩寶光,讓人一看不由生起膜拜之意,仿佛登上山頂就能得道成仙了。

更令人驚奇的是,山峰之側,橫生而出的巨大石橋仿若彩虹般,延伸至虛空雲霧之中,與另一座山峰相連,這已經不是凡人所能架設的建築,這是真正的仙家手段。

雲霧籠繞,影影綽綽中似乎每一座山峰,都有一架彩虹般的巨大石橋,溝通往來,懸空山七十二峰,也因此被鍛造成一座超級的宮殿,從心底震懾著每一個看見它的人。

「哼,這些鄉下人也跑來湊趣,就憑他們也指望得道成仙?真是做白日夢!」一名白袍公子趾高氣揚走在中人前面,不時回頭嗤笑身後的人群。

原來是他!

楊歡一路走來,發現前面自我感覺良好的少年,正是昨天在黃岳樓遇到的白袍少年,听到這話,楊歡搖了搖頭,這少年果然被家里慣壞了,目中無人,以後可要大吃苦頭了。

沿著通山大道,行走了半個時辰,便來到懸空山山門之前,這里是一片空曠的場地,這空曠的場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排隊等候的弟子,隨時準備參加懸空山入門弟子的考核。

楊歡立即朝那個方向擠過去。

只見空曠的場地之上,是一座方圓十丈的高台,高台中央有一面兩丈高的石牆,楊歡從未見過這面高牆,似乎這是以一種似石似玉的材質砌成,牆面上打磨的像一面鏡子,微微泛著光亮,綽綽人影可見,看似牆壁,但更像是一面大型的電視屏幕。

更奇特的是,石壁的最右邊,凸現著許多歪歪扭扭的奇異符號,似字非字,似畫非畫,說不出的別扭。

石牆前面,站立著一名三、四十歲的青袍道人,蒼面黑髯,面容威嚴,看服飾,是懸空山外門執事長老,身旁則站著數名二十多歲的執事弟子,忙著登記造冊;高台四周各有數名身穿勁裝的執法弟子,以防他人登台,維護秩序。

過了一會兒,廣場上的人越擠越多,身穿青袍的執事長老才緩步走到台前,微笑著朗聲說道︰「懸空山今日廣收門徒,有想加入懸空山門下的任何來歷清白之人,我們都歡迎之至。凡是要參加入門考核的,請先根據報名的順序排隊,接著我們將立即開始考核。」

在執事長老的指引下,廣場上所有的人,都排成長隊,一個個接受入門考核。

那名執事長老看著高台上越來越多將要接受考核的孩子,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凡我修行者,最重要的便是天資與毅力,這直接影響日後修為的高淺。但我們此次不考核毅力,只考天資中的兩條:慧根和靈根!」

「什麼是慧根和靈根?」人群中有人喊道。

執事長老微笑著繼續回答道︰「慧根我們通常稱為悟性,悟性越高,對于道、對于法、對于術的理解也就越高,不僅學什麼進步神速,更是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尤其能知前因而明後果,是最能影響日後成就的重要天資;而靈根,我們通常稱為五行感知力,則是測試身體對于金、木、水、火、土這五種靈性的感知程度,是決定日後法從何途的重要參考。」

說到這里,環視四周的人群,問道︰「眾位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這時,人群後面,有一名參加入門考核的瘦小孩童,怯怯的露出半張臉來,鼓起勇氣,低聲問道︰「長老,為什麼不考核毅力?」

此話一說,台下頓時一片嘩然,許多孩童也都問了起來,因為這也是他們想要知道的。

畢竟他們此前受到的教育告訴他們,只要有恆心,鐵杵磨成針;只要有大毅力,什麼事情都能干成。不少農家子弟,看見那些目中無人的闊少爺,心底也很不服氣,至少他們認為自己在毅力方面決不輸他們,但執事長老居然說不考核毅力,這令他們大為失望。

雖然早料到會有人問起,執事長老在說話之間,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我之前說過,毅力和天資同樣重要,但是毅力卻必須是要基于一定的悟性之上。若悟性測試都無法通過,再堅強的毅力,也會因為沒有正確的指引而努力錯方向,盡皆枉然。」

這時,所有人都已經無話可說了。

執事長老已經說的很明白,修行不是砍柴打水,有明確的目標。修行需要自己領悟正確的方向,若沒有正確的努力方向,再堅強的毅力都無法使上力,說不定還會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好了,若沒有疑問,我們就可以開始測試了!」執事長老不願再耽誤時間,直接指著面前高大的石壁,說道︰「將手放入影壁下方的掌印中,貼緊,然後看著石壁最右邊的符號,努力想象它可能代表的種種含義。」

「第一個——周大鵬!」一邊登記的執事弟子高聲喊道。

這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名少年顯然從沒見過這種架勢,有些緊張的將右手放進石壁下方的掌印中,眼楮死死盯著右邊的奇怪符號,第一個符號是類似卷尺的圖形,少年努力想辨認出來它到底象什麼。

頓時,整個石壁開始發出了迷蒙的光芒,先是出現水波的圖案,接著變幻成盤蛇、大便、草繩、籮筐、草帽……,少年絞盡腦汁,想了十幾種便想不下去了。

執事長老看了看變幻的記錄,冷漠地說道︰「周大鵬,年齡15歲,悟性一般,未通過考核。」

「什麼?我趕了幾百里山路,就這麼被淘汰了!」少年的臉色有點發青,神情沮喪的走下台去。

周圍響起了喧鬧聲。

「安靜。」執事長老冷聲說道,頓時一大群人都不敢吭聲了。

「下一個——牛滿!」執事弟子高聲道。

一名身穿白袍的公子挺著小胸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上前來,看著黯然下台的周大鵬,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神色︰「不行就是不行,白跑一趟,還是看我的吧!」

受到羞辱的周大鵬,滿臉怒色,停下腳步轉過身,想要看看這名白袍少年到底以什麼悟性資本,取笑自己。

楊歡認識這白袍少年,看他小小年紀,也不過八、九歲,走到哪里都喜歡出風頭,喜歡高人一等,真是在家為王,出門發狂!

白袍少年周滿,成功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得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慢慢將手掌與石壁上的掌印相合,這次要測試的是一個鐮刀形的符號,周滿先是有點意外,因為這東西他很少接觸,接著沉了口氣,努力想象與這符號相似的東西。

鐮刀、拐杖、秤鉤……,只想了七、八種便想不下去了,但是周滿好像並沒有打算結束,他這時閉上了雙眼,努力在腦海中思索,接著這只有七、八種的圖案開始變幻起來,由簡單的圖形,開始變幻成揮灑自如的書法、栩栩如生的繪畫、格調奇異的怪石……,甚至最後變成高樓廣廈、名川大山……

好一會兒,白袍少年周滿才終于滿頭大汗停歇下來。

執事長老看完變幻的圖形,點了點頭,神色漠然的道︰「周滿,年齡8歲,悟性為尋常人的三倍。達到成為修道者的最低標準。」長老的聲音如同宣判,也決定了少年的命運從此發生巨大的改變。

「太好了!」少年歡呼起來。

周滿如驕傲的公雞,使勁的翹起尾巴,頭昂的更高了,好像用鼻孔看著台下的周大鵬,仿佛自己的眼楮長在了頭頂上。

台下的周大鵬,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嘴里不停的念叨著︰「怎麼會,他起初只想到七、八種啊!」

「安靜!」

執事長老不滿的冷哼一聲,道︰「所謂的悟性,並非僅僅是指見聞多寡,同樣是要能以小見大,舉一反三,觸類旁通,能從簡單的事物中看出不簡單的道理,好了,你也不必氣餒,悟性除了與生俱來之外,也可以通過後天學習來提高,等待來年吧。」

「下一個……」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有數百名孩童經過了測試,但是通過測試的僅僅五六個人而已。

兩名負責登記的執事弟子在閑暇之余忍不住低聲交談︰

「到現在通過測試的也才這幾個,看來今年收不到什麼天資出眾的人物了。」

「這才什麼時辰,還有大半天呢,難保沒有。」

兩名弟子正在交談,只感覺到一道巍峨的身影,悄無聲息的來到眼前,將曈曈烈日都遮蔽起來。

只听這道身影來到二人面前,大聲說道︰「終于輪到我了!」

經過許久的排隊等候,終于輪到楊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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