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忽然想起問江啟航的事情來了?」艾麗又問。
陳爭這才將滄海市所發生的事情,給艾麗大略說了一番,隨後又說︰「同一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懷疑就算不是江啟航謀劃的,他也肯定參與其中,也許是他背後的靠山很大,他不怕你們了。」
陳爭對江啟航的面相還有印象,此人是絕對的欺善怕惡,欺軟怕硬。因此如果沒有靠山,他絕對會因為艾麗教訓了他一番而變得老老實實。
「我靠,這小子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艾麗怒罵一聲,說道︰「你放心,我這就打電話回滄海市,讓我的人再去把他抓住,這次非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說著艾麗要掏電話,卻被陳爭攔住,說道︰「算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就是不怕你找,可能你也找不到他了,我看這件事,還是等我回滄海市了再說。」
艾麗想想也對,正在這時,片場外忽然傳來了一片吵雜聲。
艾麗這個片場,其實就是包下來的一個小型海灘游樂場,此時正有一群人從游樂場外面沖進來。
這群人大約有十幾個人,一個個全都光著膀子,身紋著龍虎之類的東西,發型稀奇古怪。
沖進來的時候,見誰打誰,一看就知道是黑社會。
「啊!」片場里本來光著身四處亂晃的女演員。全都驚叫一聲。躲到了旁邊去穿衣服。
雖然出演的都是小姐,以賣肉為生,可在很多人面前寬衣解帶,多少會有些不自在。
而且艾麗的那些小弟全都是血氣正旺的年紀,看到這種場景,難免會荷爾蒙旺盛,說不定會搞出什麼事情。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艾麗並沒有讓很多小弟來這里,在片場維持秩序的,也就幾個艾麗信得過的手下而已。比如說炮哥。
此時炮哥已經帶著五六人沖去,喝道︰「我草,來搗亂?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告訴你記住了,我們是‘和必勝’的!」說話的小混混鼻孔朝天。隨後指了指他們這伙人正中間的一個說︰「這位是我們四哥。」
那位四個戴著眼鏡,如果初看,搞不好會給人文質彬彬的感覺,不過此時他態度囂張,而且眉宇間一看就是十分陰險狡詐。
再根據其他人眾星捧月似地圍在他的身邊,就猜的出來他是這伙人的頭頭。
頭頭一般不輕易講話,因此還是開始說話的那名混混又繼續說道︰「知不知道這一帶誰罩的?四哥罩!今天我們來,是來收陀地費的。」
「陀地費?」炮哥一愣。
陀地費其實就和保護費是一個意思,只不過是香崗道人的叫法。
在香崗收陀地費的傳統由來已久,一群人組織起來就去收陀地費-不給就砸店傷人或者是鬧事讓你做不成生意。
以前香崗一直是用英國的法律,特別重視證據,警察對于這種情況也十分無奈,去抓人?人就跑了,可如果當場抓不到人,報警的商家就要倒霉了。
因此到最後幾乎沒有商家再去報警,乖乖地交出這筆錢,就當買個平安。
因此黑社會猖獗的時候,別說一些歌廳舞廳要收陀地費,就連擺個小攤也一樣要交陀地費。拍電影就更不用說了。
畢竟一部電影就算很久以前,也會有幾百萬千萬的制作費,可是一筆不小的油水,開始收的少,慢慢數目漲。不給錢?不給錢就用綁架明星,偷電影拷貝等等方法進行威脅。
若不是因為壓迫的實在太過分。香崗電影界的人也不會在後來搞出個示威游行,震驚全球。
不過艾麗初來香崗,炮哥也沒在香崗混過,初听陀地費,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媽的,裝什麼糊涂?在四哥的地盤拍片,不交陀地費?老老實實交五十萬陀地費,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要不然老子干死你!」說話那人來就是一腳,直奔炮哥踢來。
「交你媽陀地費!」炮哥也不是好惹的,自己收了這麼多年保護費,今天被人收保護費?更何況這群人態度囂張,竟然還要來踢自己,因此大怒,迎著那人也一腳踢了過去。
炮哥平常天天練身體,雖然沒有跟著陳爭學拳,可也每天鍛煉,身材又十分健碩,遠不是眼前這個瘦得如同猴子的小混混可比。
這一腳竟然後發先至,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胯骨,直接將對方放倒在地。
「我的,」這時,對方那位帶著眼鏡的老大終于說話了︰「不交陀地費,就是不守規矩,還敢踢我小弟,這麼說你是不給我四眼蛇面子了?」
陳爭和艾麗這時已經站到了旁邊來,听到了這句對話,陳爭已經猜到了他們的頭目為什麼叫做「四哥」。
感情他的外號叫做「四眼蛇」,所以簡稱「四哥」。
外號之所以有「四眼」,顯然是因為帶著眼鏡,而為什麼還有個「蛇」?通過面相,陳爭看得出來,此人定是陰險狡詐之人,也就難怪以「蛇」相稱了。
這時面對四眼蛇的質問,炮哥絲毫一怕,向前大踏一步︰「給你面子?我草,你算老幾?你跟我要多少錢?五十萬?五十我倒有。」
炮哥說著從口袋掏出一沓鈔票,抽出一張零頭,直接丟在了地︰「撿起來趕緊滾,回家買糖吃去。」
「尼瑪,打法要飯的?」四眼蛇一怒,後退了好幾,這才叫道︰「給我出家伙。」
炮哥剛開始就看到這群人身都帶著家伙。有的是鐵棍。有得是腰間別著刀子,以為這群人要動手打架。
雖然這群人比炮哥這邊人多,而且炮哥他們也沒家伙,但炮哥卻絲毫不怕,因為光天化日的,料想他們也不敢當面殺人。
可卻不料四眼蛇所說的家伙,卻不是刀子鐵棍,而是——鍋。
四眼蛇話音剛落,前面的一排小弟忽然讓開,後面出來一人。手中端著一口不算太大的鐵鍋。
鐵鍋本來蓋著蓋子,此時旁邊一人伸手揭去鍋蓋,端鍋的那一人朝著炮哥兜頭潑來。
炮哥以及他身後的兩人躲閃不及,被潑了個全中。
霎時間。一股惡臭沖天,就連陳爭和艾麗也忍不住連忙捂鼻。
原來那口鍋中,裝的竟然是一鍋屎尿。
「哈哈哈哈,」那群人一陣狂笑︰「草,敢跟四哥囂張?給你來加點味!」
炮哥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奇恥大辱?瞬間反應過來,也來不及去擦臉身的屎尿,回身就去找現成的家伙︰「媽的,老子和你們拼了!」
可片場是在海灘,哪里有刀?甚至連板磚都沒有,炮哥也只是就近抄起來了一把椅子。帶著兄弟們沖前去。
那群人也全都把刀在手,兩伙人拼在了一處。
「我靠,敢來我的片場要保護費!」艾麗怒道。
畢竟是大姐大,如果這個時候退縮,以後小弟哪還有人跟著她混?
陳爭雖然和艾麗雖然很熟,可卻也沒怎麼接觸過他們黑社會的行動,只是有一次和艾麗去白鶴山跟飛鷹幫老大見面,發生了一番槍戰。
此時難免會想,不知道艾麗會怎麼做。
陳爭還正想著,艾麗已經動了。卻不是走向那群人,而是先大踏步走向了海灘的一個飲料售賣處。
一邊走,已經將外套月兌了下來,露出來了里面的內衣,身材火辣!
「打架月兌衣服干嘛?」
陳爭一愣的功夫。艾麗已經來到了飲料售賣處的台,老板早已經嚇得躲了起來。也沒人敢去管她,只見她將外套鋪在了台,隨後便將一瓶一罐的飲料,有玻璃瓶有易拉罐,一股腦地放在了她的外套。
隨後迅速將衣服包起來,一兜兩個袖子,打了個結,順勢將衣服提起。
竟然猶如一個流星錘一般。
「我草,干死你們!」艾麗大喝一聲,已經提著手中的「流星錘」沖向了那伙人。
也是那群人正在和炮哥等人拼殺,沒有人料到艾麗繞道沙灘後面又繞了回來,讓她直接沖到了那群人帶頭的四眼蛇背後。
「 當!」巨響,被艾麗一錘砸在了四眼蛇的後腦。
「啊呀!」四眼蛇一聲大叫,只感覺眼冒金星,踉蹌兩步,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一道鮮血從頭頂流了下來。
也是艾麗這一下砸的太狠,包成流星錘的衣服都被砸得散落了開來,「嘩啦」一聲,各種瓶瓶罐罐散落一地,其中還有玻璃瓶都已經被砸碎了!
「我草!」
四眼蛇的手下這才反應過來,誰能想得到這麼漂亮,身材這麼火辣的一個小妞,下手竟然這麼狠?
才要沖來,剛好被艾麗一下砸倒在地的四眼蛇正晃晃悠悠爬起來,艾麗抓緊時機,順手抓起了地被砸碎的一個玻璃瓶嘴,前兩步,來到了四眼蛇身邊。
一把用玻璃瓶嘴鋒利的一面刺在了四眼蛇的大腿,四眼蛇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隨後,艾麗已經將玻璃瓶嘴鋒利的一面,抵在了四眼蛇的脖子。
用力之深,玻璃斷面的尖頭,已經刺入了四眼蛇的皮膚,流出了血。
「動一動?動一動我先把你們老大給弄死!」艾麗低喝一聲,又對被自己制住的四眼蛇喝道︰「還有你,還不快讓你的手下把家伙都放下?想死麼你?」
說罷手用力,玻璃瓶嘴的鋒利尖頭,又刺進了四眼蛇咽喉半寸。
「別別別……」四眼蛇連連叫道。
四眼蛇被嚇得一動不敢動,生怕咽一口口水,喉嚨被會被刺穿了,低頭瞟著艾麗手中的玻璃瓶嘴,小心謹慎呵斥他的小弟說道︰「你們還想什麼?趕緊放下家伙……你們想我死啊?」
那群小弟見老大被制,投鼠忌器,全都不敢多說,紛紛將手中的刀子鐵棍丟在了地。
「我草,知道我們大姐大的厲害了?敢來我們大姐大面前猖狂,活膩歪了!」
炮哥大喝一聲,帶著身後四五人沖來,先是撿起地的砍刀鐵棍,剩余的全都扔到遠處,這才將四眼蛇的小弟全都按倒在地,一痛狂扁。
「剛剛潑我的人誰?就是你,我草你媽,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炮哥單獨揪出來端鍋的那一人,舉刀猛砍,當然,不能搞出人命,用的是刀背。
但盡管如此,刀背也很薄,砍在人身頭也絕對夠受。
炮哥剛剛被潑了滿身的屎尿,這口氣不是那麼容易就出的完的。
這時陳爭在一旁露出了微笑。
雖然陳爭曾經說過,不參與艾麗惡龍幫的活動,更不會當艾麗的打手,不過如果遇到艾麗發生事情,陳爭又豈能袖手旁觀?
本來陳爭已經站起了馬步,準備一躍前,不過現在看來,這樣的場面只是小場面而已,艾麗完全能自己搞定,而且搞定的十分輕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