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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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哥,這就是你所謂的家?」總算是把小白扶到了家門口,可眼前的房子和黃泉錄腦海中想象的模樣卻是大相庭徑。說什麼小白也算是個國家公務員,那待遇肯定不會差到哪去。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黃泉錄不得不在心中對小白豎起了大拇指,偷偷地贊一個,混到他這般落魄還真需要一點能耐。
「我覺得挺好的呀。你難道不覺得有種回歸大自然的親切感?」小白一路上也恢復了一些力氣,輕輕推開黃泉錄攙扶著他的手,緩緩地向屋門走去。
「這點我贊同,不僅有種回歸大自然的感覺,還有種回到娘胎的感覺。住蛋屋,還真別有一番風味。」緊跟小白身後,黃泉錄打趣道。
「你以為我想住這想蛋一樣的房子呀,這也是沒辦法。現在房價飛漲,就算我能貸款買到房子,但我那點工資哪里夠我還房貸,衣食住行樣樣都是錢。我可不想成為房奴,被活活壓死。」說起這個,小白無奈中也有點慶幸,幸好自己還有個窩,不至于流浪街頭,風餐露宿。
「那國家就允許私建蛋屋?在陽間……」還好黃泉錄及時打住,沒有月兌口而出,暴露自己恢復生前記憶的秘密,又假裝憨笑道︰「難道陰間的地皮不值錢?」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後,黃泉錄自己都想扇自己一耳光,地皮不值錢,房價會漲這麼高嗎?
還好小白沒有在意,听出端倪來,「呵呵」笑道︰「地皮不值錢,房價會這麼高嗎?我當時也是運氣好,這蛋屋是我以前的搭檔送給我的,這塊地皮屬于他自己家私有。」
「這麼小個屋子,能住得下三只鬼?」望著眼前這個佔地面積不足十平方米的鳥蛋,黃泉錄很難想象里面怎麼能住下三只成年的鬼。
「就住兩只鬼,勉強能湊合,以前黃昏前輩一直呆在我身體里的。」小白從衣服里模出一把鑰匙,打開屋門,招呼著黃泉錄進去︰「請進吧,還楞著干什麼?」
不是黃泉錄想發愣,他這次可是打算和小白同居,可小白的話卻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小心髒。就住兩只鬼?那就是小白和他口中那以前的搭檔了,直接就把自己排除在外。
「白大哥,我要和你住在一起,我還要好好照顧你的。」凡事只有努力去爭取才會有機會,而退縮就只能讓你直接出局。深深明白這個道理的黃泉錄馬上就賴上了。
「那是肯定的,這次是因為你我才弄成這樣,你以為你這個罪魁禍首能跑得掉?」小白站在門口,向黃泉錄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他答應了。這是黃泉錄腦海中突然出現的一句肯定句。欣喜若狂的他二話沒說,直接沖進了屋里。可映入眼簾的一切再次讓他吃驚不已︰「怎麼除了床還是床?就沒點其他的家具電器?」
「你還想要什麼?家就來用來睡覺的,你以為是酒店,不僅配套齊全,還時刻致電關心問候你是否要全套服務。」小白平時呆在家里的時間百分之九十都是用來睡覺的,還有百分之十是醒了不願意起床。他可不是一個隨便帶女鬼回家過夜的男鬼,一般業余時間都是出去找樂子。
黃泉錄目瞪口呆地盯著佔據了房間四分之三的大床,這也太寒磣了吧。他本來就是個天生不安分的家伙,要是讓他整天呆在家里除了困了睡覺醒來發呆之外什麼都不能做的話,那他會覺得比女人守活寡還難受。
「那你總要吃飯吧?可什麼廚具都沒有。」
「我都是在外面吃。」
「那無聊的時候總要看看電視雜志,玩玩游戲之類的吧?」
「這些都是在外面?」
「那你在家里總要上廁所吧?難道這個也要去外面?」
「屋外面有個公廁。」
「到底這里是你家,還是外面才是你家?」
「當然是這里。」
「……」
黃泉錄徹底無言以對,終于敗下陣來。難怪那些流浪漢都喜歡說自己四海為家,以天為鋪,以地為床。此刻,黃泉錄對家有了個全新的認識︰所謂家,就只是單純用來睡覺的地方。
「我還有個問題,這床睡三個鬼未免有些擁擠?翻身踢腿什麼恐怕會造成誤傷。」從小黃泉錄都喜歡一個人睡覺,因為他有半夜踢夢腳的習慣。
曾經又一次他表弟暑假來他家玩耍幾天,結果晚上他起床放水時居然發現表弟抱著枕頭睡在床腳。他以為表弟睡覺不老實翻下了床,便好心叫醒表弟讓他上床睡,哪知表弟死活不干。後來追問之下才知道表弟是在半夜被自己的無影腳踢中無數腳,逼于無奈才抱著枕頭下床睡在了地上。第二天表弟打電話叫他**媽接走了,從此以後沒有再來過他家。
「黃昏前輩在你手臂里,現在又出不來,不佔地的。」小白以為黃泉錄說的第三個鬼是指黃昏前輩。
「我不是說他。你不是還有一個前搭檔住這里嗎?」。黃泉錄微微搖頭道。
「原來你說的是他,他早就投胎去陽間了。」小白此刻才煥然大悟過來,躺在床上釋然道。
原來搞了這麼久是我自己想多了,和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鬼較了半天勁。那沒進屋前小白口中的「兩只鬼」其中有一個就是自己。這般想著,黃泉錄原本還有些悵然陰暗的心情此刻如太陽撩開烏雲,瞬間光芒萬丈。
就在黃泉錄轉身背對大床,準備倒下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耳邊︰「小黃,你猜我又發現了什麼?」
「前輩,听你的好消息之前我先得到了一個壞消息。我的腰,好痛。」黃泉錄反手揉著自己的腰,心里暗暗不爽這老鬼每次出場都是一驚一乍,這次還讓他閃到了腰。黃泉錄實在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每次黃昏出現,自己都是痛並快樂著。
「听完我的發現,包你想痛都不會感覺痛了。」
「你發現止痛藥了?」
「不是,我發現了一張藥方。」
「止痛藥的藥方?」
這次黃昏先投降了,一本正緊地說道︰「說正經的,是關于你那異能的藥方。你現在不能控制它就是因為你沒有服下這服藥來讓你的身體達到可以融合雙生囚禁之蝶的強度,而這個異能的主體就是這兩只蝴蝶,它們無法融入你的身體,靈魂就無法和你的靈魂成為一個整體,所以就直接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那為什麼前兩次我稀里糊涂地可以用?」听完黃昏的解釋,黃泉錄有了一些眉目,但她還是感覺自己有些是懂非懂。
「你救我那次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第二次那是因為出于自我保護,雙生囚禁之蝶才以你身體為媒介使用異能的。」黃昏也是才知道這些消息,很多地方也沒研究透徹。
「你怎麼知道的?」
「兩只蝴蝶告訴我的。」
「你手勢交流成功了?」
「說了它們比你聰明。」
「……」
一直在躺在床上閉眼旁听的小白突然開口道︰「那麻煩黃昏前輩說說藥方上所記載的藥,我們馬上去找。」
「這個……這個……」黃昏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