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感謝霜葉正濃和藍衣飾女的打賞••••
「就這樣,大家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上萬年,直到有一天……」操天說道這里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盯著遠處的一片廢墟,眼神變得有些黯淡,嘴唇微顫著緩緩蠕動。
「前輩,你怎麼了?」
操天此刻給小白的感覺就是,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一天一定發生一些讓操天刻骨銘心,永遠都無法忘懷的事,但一定不是好事。
操天雖然強制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臉上的傷感卻不自不覺還是表露了出來,抹了抹噙著的眼淚,驟然起身向那片廢墟緩緩走去。
「前輩。」小白見操天這異樣的舉動,心里也猜到了十之八九,不禁動了惻隱之心,猛然起身,擔心地喊道。
操天並沒有停下,也沒有轉身的意思,只是向後伸手阻止,不讓小白跟上來。
「沒事,讓我靜一會兒。」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小白雖然到了陰間過後,還沒有經歷過失去至親的悲痛,但他也能理解那種痛絕對不是時間可以淡化的,那種痛從經歷的那一刻便已深入骨髓,一直伴隨著,直到死的那一天。
就像每當看到黃泉錄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他的內心都會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近似于瘋狂的沖動和害怕失去的悲涼。而操天心里的那份痛絕對不是自己那種心隱隱作痛可以相提並論的,差點死和死了區別是很大的,所以他能理解。
「我剛剛說到哪里了?」操天突然轉身,面帶微笑地向小白走過來,臉上哪里還有丁點悲傷的痕跡。
出現這峰回路轉的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小白一時間無法適應,看得有些懵了,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開始懷疑操天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
「剛剛說到那一天了。」小白回答道。
「哪一天?」操天反問道。
「就是……就是……」操天這麼一反問,反而把小白搞得半天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半天找不到適合的回答,小白憋屈得只能在心里無助地吶喊著,我可完全不清楚當時的劇情,怎麼知道是那一天。這老家伙是老年痴呆還是健忘癥?自己說過的話都會忘。
小白這如丟了東西而焦急尋找的馬大哈般的可愛模樣惹得操天是一陣哈哈大笑︰「真是個認真的家伙,你還真當我是老糊涂了呀?」
一切終于真相大白,但被捉弄的小白並怒火沖天,破口大罵,他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用憤怒的眼神瞪了一眼操天來表露出自己的心聲,你耍我?完全一副「給你個眼神,自己一邊去體會」的模樣。
「別這樣,科學證明,適當的開些玩笑有助于緩解壓力和放松平時緊繃的神經,可以達到年年益壽的效果。」操天避過小白那殺人的眼神,連忙辯解道。
犯了錯,就必須要找適當的托詞來掩蓋,不然玩笑也能引發血案。操天是這麼想的。
「前輩,繼續先前的話題吧。」小白表現出了自己紳士風度,沒有再計較下去。
小白發覺,雖然先前知道自己被耍很生氣,但心中的不爽卻轉瞬即逝,過後不僅再也對面前這個老家伙提不起半點的憤怒,反而是感覺和他很親切。難道是因為幽冥之力的緣故?
「言歸正傳。直到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幽冥雙頭蛇突然狂性大發,踏出了幽冥之地的範圍,闖到外面大開殺戒。」操天收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講訴道。
「當我們收到消息的時候,數以萬計的鬼已枉死在了它的手上。為了盡快平息這場風波,閻王直接下令派遣出了‘索命小隊’前往活捉幽冥雙頭蛇。」
「活捉」這兩個字操天說得很重,同時他的眼里閃過一絲濃郁的怨恨,一塊被他撿起握在手心的石頭也瞬間化為了粉末。
捕捉到這些,小白清晰地感覺到操天那瞬間情緒的強烈波動,更加神奇的是,他發覺自己仿佛和操天的情緒同步了一般,怨恨**著悲痛從心底突然升起。他甚至有種沖動想要掐死當時這個命令的閻王。
直覺告訴他,就是因為這個命令,一段不可磨滅的慘劇發生了,並深深地烙印在了操天的一生里,帶著沉重的悲痛。
「前輩,我去拋他祖墳。」隨著心中那股暴躁不安的戾氣不斷攀升,小白再也壓制不足那份沖動,猛然站起身來。
「你去拋誰的祖墳?」
事發突然,操天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丫有精神病?怎麼突然興起去拋人家祖墳?
「就是那個下活捉命令的家伙。難道你就不恨他嗎?我能感覺得到,你恨這個決定,它害你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小白甩來操天拉住他的手,激動地把內心的想法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听完小白替自己打抱不平的這番話,說實在的,操天很感動,但他並不沖動,反而是冷靜了下來。
「你說得對,我當然恨,但那些都已經成為往事,誰對誰錯還重要嗎?就算我殺了他,我妻子就能復活嗎?殺人要償命,但殺人並不能救命。」
這段台詞,操天自己都不知道在心里給自己說過多少次了,嘴上是在給小白說,其實是在安慰他自己。
隨著操天的情緒平靜了下來,近乎于失去理智的小白也清醒了過來,先前那股沖昏大腦的暴戾之氣也頓時煙消雲散。
對于先前發生的事,他有些印象,但現在想起來卻有些後怕,拋閻王的祖墳,那完全是找死,祖墳拋不到,倒先把自己弄墳里去了。他很疑惑,為什麼操天的情緒變化對自己的影響會這麼大。難道也是因為幽冥之力的緣故?
這樣的困惑迫使小白更加急切地想搞清楚陰陽幽冥之力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他很清楚,操天所擁有的幽冥之力明顯和自己是相對的。他最不想得到的結果就是,整件事的根本原因到最後會被歸結為四個字︰異性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