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帆拿了酒心滿意足的離開,雲大成帶著雲馨又拜訪了幾位,這才停了下來,有些疲憊的擦了擦頭上的汗,「我知道你之前很不願意離開家鄉,可是你媽媽沒了,我也不放心你繼續呆在那里,所以還是到M市跟爸爸一起住吧。胡伯伯的學校還是很好的,你去了應該能交到同齡的朋友的。」
「嗯。」雲馨點了點頭,這一圈下來他已經體會到了父親的用心,所以並沒有反駁。
雲大成看了一眼雲馨,有些奇怪于他今天的听話。雲馨見狀,知道自己跟父親的關系拉近的太快,讓雲大成有些懷疑了,于是當下收了臉上的笑容,帶著淡淡惆悵的說,「我剛才在暈倒後看到媽媽了,她說,她說要我不要再任性,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如果我再不理爸爸,那爸爸就更孤單了。」
雲大成听到雲馨提起亡妻,臉上的表情也是一黯,拍了拍雲馨的肩膀,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你如果有缺什麼東西,盡管跟我開口。」
他知道雲馨是非常听亡妻的話,所以現在有這種反應十分正常,只是他也有些擔心她的裝乖只是一時,恐怕過一段時間就會固態萌發了。
雲馨听著雲大成的說法,臉上不由得泛出一個苦笑,果然爸爸對于愛的表現,只有「無限制供給金錢」這一百零一條方式了。
不過這次,她不會誤會就是。
雲大成跟雲馨也沒什麼話可聊,父女倆不咸不淡的說了兩句之後,雲大成就被人叫走了,畢竟這場合上還有些生意上的伙伴要打招呼,那些人就是不適合帶雲馨去的。見著雲大成憂慮的眼神,雲馨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不習慣,所以當下一把將雲夕拉了過來,親親熱熱的挽著她的手臂,「你放心的去吧,有妹妹陪著我呢。」
雲大成見在場的大多數雲夕都認識,這才點了點頭的匆匆離開。
等到雲大成一離開他們的視線,雲馨剛松開雲夕的手臂,雲夕就畏如猛獸一般的甩開了雲馨的手,站到離她老遠的地方去。
「又想要去找你媽告狀去了?」雲馨嘲笑的看著她,無所謂的搖搖頭,「隨你去唄,反正我又不怕你。」
「你,」雲夕看著她這囂張的樣子,愣了愣之後,咬著牙憤怒的走掉了。
我對于你的羞辱,遠不及你當年對我的萬分之一。看著雲夕離開的背影,雲馨站在池畔淡笑著,目光恍惚的像是要穿透十年的光陰。
「笑的丑死了。」就在她發呆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雲馨回過頭,發現是陳天壽,當下有些覺得意外。
他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這樣有意思嗎?仗著父親的寵愛欺負同父異母的妹妹,以別人的痛苦為樂,人前一張臉,人後一張臉,虛偽的讓人作嘔。「陳天壽的手插在兜里,居高臨下的看著雲馨,目光里充滿了鄙夷。
「我的事與你無關。」不過是個沒有嘗過人間疾苦的大少爺,雲馨懶得跟他計較,冷冰冰的丟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走。
「站住。」陳天壽顯然是沒有遭遇過這種對待,出聲的同時還一把拽住了雲馨的胳膊,不讓她走。
雲馨一直討厭陌生人跟自己有肢體接觸,這會兒被陳天壽這麼一拉,臉上的笑容當下就沉了下來,「你要做什麼?」
「我不管你怎麼玩弄別人,但是有一點,不許你接近孟非。」陳天壽惡狠狠的說,「要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雲馨愣了愣,臉上又習慣性的掛上了笑容,「陳大少,你未免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一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連孟非是誰都不知道呢。」
「哼。」陳天壽刻薄的笑笑,「就是在教堂里你遇到的人,你剛才都叫了他,還說不認識?你嘴里果然沒幾句是可信的。」
雲馨這才意識到自己露出了破綻,按道理來講,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孟非,應該跟他素不相識才對,可是剛才她心慌意亂之下,直接就喊了他孟少爺,這小小的失誤竟然都被這人發現了。
「你再會演戲,可是眼楮騙不了人,剛才你看他的眼神,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陳天壽見到雲馨的失語,頓時像佔了上風的小孩子一樣,笑的得意了起來,「雖然雲大成在M市也有點勢力,但是你別妄想可以攀上高枝,我表哥不是你這種粗俗的暴發戶能肖想的起的。」
又是這種語調,听著這熟悉的嘲諷,雲馨直覺得像是猛然被一摜,舊時的記憶全部涌了出來。只因為雲家發家太快,這些人便一直稱她為暴發戶的女兒,各種嘲諷捉弄接連不斷,等到她跟孟非在一起之後,他們圈子也沒有人看好這段感情,向孟非**的女人甚至根本就無視了她的存在。
人都有底線,陳天壽就好死不死的踩到了她的底線。
看著他輕蔑得意的眼神,雲馨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好,我不接近孟非。」她輕輕的吐出了這個字,然後趁著陳天壽驚訝的時候,另外空著的一只手飛快的抽出口袋里的錢包。
不管他做什麼,手都無意識的放在這個褲兜外面,按照心理學的角度講,口袋里應該有比較在乎的東西才對。
「你做什麼?」陳天壽被她搶去了東西,吃驚的瞪圓了眼楮,竟然有些可愛的樣子。
「泄憤。」雲馨一揚手,將那錢包順手就丟進了旁邊的水池里,「你剛才惹我生氣了,現在我們扯平。」
「你,」陳天壽看著皮夾落入水中,當下氣得火冒三丈,「你無恥」
「是,我就是卑鄙陰險無恥,你能把我怎麼樣?」雲馨看著他錯愕的表情,心情極好的笑了笑,「下次做好人充正義使者之前先掂量掂量你有幾斤重。我這鄉下丫頭可不吃什麼世家公子的威風,惹急了老娘,天皇老子我也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