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雲夕的挫敗
雲馨本來還煩惱著陳最住進來之後要怎麼面對他,但是很快的她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為尷尬什麼的,也要雲夕給他們獨處的機會才是
這天下午雲馨到花園里的紫藤蘿架下去讀書,到的時候就陳最比她還早,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在角落里了。看著他滿身的落花知道呆的有些時間了,雲馨本來想躲開,但又轉念一想反正都在一個屋檐下了,踫面是早晚的事,回避反倒太著痕跡,所以也就默不作聲的走到了桌前,攤開自己的東西看了起來。
他們倆都是很安靜的人,雲馨沒有打擾陳最,陳最發現雲馨來了之後也沒有打招呼,只是點了個頭就又一臉肅穆的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本來挺愜意的,但是雲夕一來立馬就打破了這種寧靜。
「陳最哥哥,你吃不吃水果?這個是從新西蘭空運過來的,很鮮哦。」
「陳最哥哥,你上次拿的那個獎好厲害啊?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的。」
「陳最哥哥,這道題好難噢,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解?」
「陳最哥哥,人家的物理最不好了,你教教我們怎麼學好不好?」
雲馨也不知道雲夕怎麼轉性兒了,前幾天還是一副對孟祈的不得了的樣子,但是一轉過頭就又對陳最獻殷勤,嬌嗲的一塌糊涂,讓雲馨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回避到廚房里好了。
雖然雲馨覺得雲夕這樣子很讓人受不了,但是對大多數男生來說。這樣的才是「可愛。」
不過陳最對于雲夕的回應也頗為簡單,「不吃」,「一般」,「你會」,「我很貴的!」
要是說前兩個簡單的敷衍還能理解。可是後面對于雲夕問他問題時的那句「你會」以及「我很貴的」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所以雲夕忍不住呆呆的發問。
「第七題。第十二題,跟這道題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除了設問不同,解題時需要的步驟和公式都一模一樣,沒道理前面你做得出後面就忽然解不了。」陳最看著一本沒有封皮的書,然後頭都不抬的淡淡說道,「至于怎麼學好物理,那是家教的範疇,我收費很貴。你付不起的。」
雲馨在一旁把頭低下,拼命的壓抑著肩頭的抖動,努力讓自己笑的不要太厲害。
真是的。虧她先前還擔心他要怎麼從雲夕纏人的功夫里解月兌出來,現在看起來,雲夕的戰斗力跟他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自己杞人憂天了。
「最後。不要隨便喊我哥哥,」陳最皺了下眉頭,像是想到什麼恐怖事情一樣的補充道,「那樣听起來很惡心,讓我想起那些腦殘棒子劇里頭的男主們。」
陳最毫不留情補刀,雲馨的肚子都快笑疼了。
一口就被人戳破了偽裝的地方,雲夕臉色自然不好,一陣紅一陣白的坐在那里,抓著筆的手握的都有些發白,又氣又窘的恨不得把所有的書都摔倒陳最臉上去。
不過是個毫無根基的窮小子,因為可憐才被爸爸允許住到我們家啦,拽什麼拽!本小姐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不識抬舉的東西。
可是想想孫柔的吩咐,雲夕根本不敢暴走,只能壓抑住怒氣的問道,「你多少錢!」
就算再掩飾,也遮擋不住這話里頭的尖酸與刻薄。她這樣問陳最就仿佛陳最是出來賣的一樣,雲馨听著眉頭忍不住微微一皺,而陳最總算是放下了書本,雙手交握的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著雲夕,「你有興趣?」
「大不了我讓我媽媽付錢給你!」雲夕仰著頭,像是只驕傲的小孔雀,她從小到大上過的補習班不知凡幾,知名的教師更是如過江之卿,就不信陳最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子能嚇得住他。
實際上,她的確是低估了陳最。
听到雲夕的鄙視,陳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罕見的露出了笑容,然後微笑著說,「十萬。如果是你的話,加倍。」
「憑什麼!」雲夕這下是真的尖叫了起來,「哪里有那麼貴的家教。」
雲馨之所以付得起陳最,是因為她花錢沒有人管制。雲夕可不一樣,每月的零花錢是固定的,哪可能像雲馨一樣听了都面不改色。陳最雖然不清楚她們姐妹倆的差別待遇,但是從孫柔身上就判斷出雲夕不可能有太多自主權,現在看起來真讓他踫對了。
早知道就報少點,陳最在心里想著,不過面上卻沒有絲毫改色。
「因為學生太笨,連話都听不懂,要教上路耗費的腦細胞太多,我得收精神損失費。」陳最毫不留情的諷刺了雲夕的裝傻,然後接著繼續去看自己的書,絲毫不把雲夕的失態放在心上,「至于費用問題,你付不起不代表別人付不起,麻煩在我面前收拾下你的少見多怪,別讓我以為二小姐是個孤陋寡聞的人,這樣太有損你名門淑媛的氣質了。」
「你,」雲夕這下臉都氣歪了,終于忽的一撐桌子站起來,「我頭暈,要回房間休息下。」
再呆下去她真的要發飆了。
「自便。」陳最根本不怕她,臉皮都不抬,徹底的無視。
「哼。」雲夕重重的哼了一聲,風卷殘雲一樣的將桌上的東西隨便一收就怒氣沖沖的走了,臨走前看向陳最的目光恨不得將他剜骨剔肉了,只可惜仍舊是做媚眼給瞎子看,陳最根本不理睬。
「你當初收我雙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精神損失費?」雲夕剛走就听到有人說話,陳天壽從旁邊的花樹下閃出來,不知道躲在那里偷听了多久。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陳最合上了書,看著明顯比前段時間精神要萎靡很多的陳天壽,「學生太聰明,鬼主意太多,更個多動癥兒一樣鬧個不休,耗費在課業之外的精神太多,我當然也要收補償費。」
「真狠。」陳天壽嘟囔著走了過來,自己拉著凳子坐下,「除了講課之外,你其它的時候總是在諷刺挖苦我,哪里耗費精力了。」
「挫折教育不是教育?你以為諷刺人不用動腦筋啊,那些時間我本來可以用到更有意義的地方去。」陳最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道,「果然是禍害遺千年,那天看醫院的架勢,我還以為我的尾款沒有著落了,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擔心你賴賬了。」
他也並非不關心陳天壽的病情,只是這種曲折隱晦的關心,絕非一般人能體會得到。
「錢鬼!」听著陳最這麼說,陳天壽忍不住笑著罵了一聲,然後敲敲桌子,對著假裝看不到他的雲馨,「喂,大小姐,你視力不至于差到這麼個大活人站在你面前都看不到吧?」
「不是看著你們聊的開心,覺得不需要我這電燈泡擋路麼。」雲馨放下筆,看著頭疼一號人物,「你不是應該還在住院嗎?怎麼這麼快就可以痊愈出院了。」
「你們都出來了,沒有人陪我玩,誰要呆在那個悶死人的地方。」陳天壽在小桌上趴下打了個哈欠,露出重重的黑眼圈,「再說某人答應我講的故事還沒有講呢,我有事惦記著住不暢快。」
「你又不是小孩子,難不成還要听睡前故事才能入睡。」陳最不懂他話里頭的言外之意,還以為他是單純的撒嬌,忍不住諷刺道。
「你管我。」陳天壽懶懶的說,沖著雲馨交換了一個只有兩人才懂的眼色。
雲馨想到他逼自己答應的講出所有的事情這種事,煩惱的揉了揉腦袋,這死小孩兒的記性怎麼那麼好,都大病了一場,怎麼睜眼了第一個惦念的還是這個。
「你不住院真的沒問題?」雲馨顧左右而言他,坐起來東張西望的瞧了瞧,「你一個人來的?要不要打電話通知一下你家里,要不然他們找不到該急了。」
「是我一個人來的,怎麼,听到我表哥沒有一起來,很失落?」陳天壽壞笑著的問,然後沒有理雲馨的後一句話。
陳壽還是第一次听到孟祈,微微有些發愣,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你亂說什麼!」雲馨不客氣的重重敲了下他的頭,看到陳最的眼神有些發慌,騰的站起來往外走,「你肯定是偷跑出來的,我去打電話跟你家里人說一聲。」
「想要听我表哥的聲音就直說嘛,我又不會笑話你,反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陳天壽在他後面笑的很大聲,雲馨還听到他跟陳最說,「你別看她平時這麼凶,見到我表哥時可溫柔了,各種臉紅,還……」
雲馨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有些惱怒的說,「你長舌婦啊,不亂造謠會死啊!」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狠了,總之當陳天壽的眼楮對上她時,莫名的就呆掉了,四周一下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中。
「我,」雲馨觸電般的松開了手,看著對面陳最的眼,只覺得一陣心慌意亂,無意識的揮舞了幾下手,最後還是丟下一句「我打電話去了」。然後落荒而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