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羅嚷著要跟著夏佐出征,可還是被夏佐嚴詞拒絕了,當听到大祭司薩琳娜也要留在埃蘭的時候,眾人都是吃了一驚︰「大祭司還是不能去?」
夏佐點點頭說︰「埃蘭是我們的根,不能大意。」
老德里克擔憂的說道︰「領主大人,這樣很危險。這是去圖爾博,可不是上一次的南征。」
「不用擔心我,一會兒,我去找艾薇拉。有她在,應該沒什麼問題。」夏佐想著女孩的樣子,心里一顫一顫的,他壞笑著說道︰「而且,這僅關系到圖爾博的存亡,情況不妙時,大不了,我們跑路。」
「跑路?」
「額……是逃跑,家鄉方言!」
家鄉方言,可解決了夏佐不少的語言危機!
大家沉默了,都關注著地圖,阿克蒙德緩緩說道︰「領主大人,您這麼安排,莫非您擔心這是一個陰謀?」
「這就是一個陰謀!」夏佐非常肯定,「野豬人、圖爾博兩者雖然大動干戈,但他們和米盧之間,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而且,在我們要求圖爾博的礦產開采權的時候,里德那家伙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所以,這很不正常。」
「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去,這不是送死麼?」
夏佐搖搖頭,說道︰「這些年來,在納尼亞荒原上,米盧一家獨大,伊格納的勢力盤根錯節,不可想象。但米盧也有弱點,伊格納不得人心。那些弱小的領主們表面上看,對他畢恭畢敬,實際上,他們的心早就反了。我們要戰勝他,就需要更多的人口,土地,和更多的領主們的支持。這一次,我還真的就希望他們在耍花樣,如果我們能夠化險為夷,我們就會站在大義之上,收獲更多的人心,吃掉圖爾博,我們就有力量與米盧抗衡了。」
「那我呢?」洛茲莫急著問道,說了半天,也沒有提到自己,巨魔有點焦急。
夏佐微笑著對大個子說道︰「你、加菲爾,還有阿克蒙德,這次都要隨我出征,但願巨魔們的腿腳夠快,能追得上我們!不過,我另有安
一陣沉默之後,夏佐低聲說道︰「老管家,您是對的,我不該這樣欺騙子民,可是我也沒有辦法。」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大疊草稿,說道︰「這是我自己寫的,關于稅率、軍功、農業、商業方面的一點心得,算是對子民們的一點補償。您幫我整理一下,我準備過幾天一並宣布。」
所謂心得,當然是夏佐的一些前世經驗,雖然這不是夏佐的專長,但前世的文明,要比這個世界先進許多,沒有魔法,卻有知識。夏佐雖然只知鳳毛麟角,但也足夠他炫耀的了。
老德里克安慰夏佐,說道︰「領主大人,其實,您是對的,埃蘭別無選擇,相信以後子民們會理解的。」說著,老德里克接過那一疊稿紙,認真的看了起來……
……
夏佐走進大神殿,兩個祭司位列門旁,輕聲指引︰「領主大人,大祭司和艾薇拉小姐在偏殿等您!」
進了偏殿,大祭司款款相迎,身後的艾薇拉看著夏佐,目光無措,又充滿問詢,透著一種彷徨又熱烈的矛盾。
夏佐裝作不知,很自然的微一屈身,問道︰「怎麼樣?我們的小公主消氣了麼?」
「我……」艾薇拉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很不自然的說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對不起……」
艾薇拉本是一個心地單純的小姑娘,自己在城西發飆,好長時間不敢見夏佐。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又擔憂埃蘭的人類,像精靈那樣,趕她出門。所以,她一直躲藏在大神殿,這里有大祭司姐姐,有女神的安撫,女孩就像一只風雨中尋求保護的小鳥,生生的偎在大神殿,不敢出門。
在埃蘭,女孩最親密的人是大祭司薩琳娜,而最熟識的人卻是夏佐。在某種意義上講,夏佐還救過她的命。因此,半精靈雖然害怕見到夏佐,但還是很矛盾的盼著夏佐來找她。
女孩就一直這麼煎熬,直到今天,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了,只好在大祭司的陪伴下,听一听這個埃蘭領主大人的「審判」!雖然,她通過大祭司已經知道了,夏佐並沒有怪罪她,但艾薇拉不知怎地,竟非常想听夏佐親口說出來。
小公主消氣了麼?
艾薇拉所有的預設說辭,全被夏佐這一句半關心、半玩笑、半體貼、半憐愛的話,融化于無形。真的見面了,她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全失去了往日的活潑。
看著艾薇拉心事重重的樣子,夏佐知道,女孩還沒有打開心結。
沉默中,夏佐默默的摘下腰間的征服者之劍,在二女驚訝、迷惑的注視中,他緩緩說道︰「這把劍名為征服者,是埃蘭的無上象征。他注有女神玉指的神力,並獲得了先知的血脈,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能珍視這把劍。」
說著,夏佐雙手托著長劍,遞到了艾薇拉的面前。
大祭司吃驚,但她的心已經打磨平靜,所以,轉瞬即逝!
艾薇拉吃驚,她經受不住夏佐這樣貴重的「贈予」。女孩的身體明顯的有些抖,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夏佐,說道︰「為什麼?」
「埃蘭需要你!」夏佐看著艾薇拉的紫瞳,一字一頓,鄭重說道︰「埃蘭的子民需要你,你是埃蘭的保護神!我們——錯了,請你原諒!」
「艾薇拉!」夏佐不依不饒,繼續輕聲且堅定的說著︰「我需要你,沒有你和薩琳娜在身邊,我將寸步難行……」
艾薇拉緊閉雙唇,淚水卻已經淌了滿臉。女孩搖著頭,倒退腳步,欲轉身逃走,心內卻沉重掙扎,不能月兌離……猛然,她撲到大祭司的懷中,痛哭起來,所有的委屈、憂慮、矛盾、痛苦……在這一刻,全都發泄出來。
……
埃蘭中心廣場,埃蘭的領民齊聚于此,他們正全神貫注的听著領主大人的演講︰
「我的身邊站著半精靈、地精、索爾巨魔……被我們視為邪惡的異族。
半精靈為了我們年輕的戰士——你們的孩子,而命陷垂危,險些離去;地精一族,至今仍在高溫、窒息的器械作坊里辛苦勞作,仍在格瑞森城堡的工地上默默奉獻;我身後的索爾巨魔,他們曾經承受血肉的痛苦,也不願向我們擲出的致命標槍——要知道,那些標槍本來就是我們刺在他們的血肉之上的……
看看這些異族都做了什麼,想想我們都做了什麼?
他們都是我們應該感激的朋友!我們埃蘭人,勤勞堅韌,我們也同樣善良淳樸,對待朋友,我們要有一顆真誠的心!
……
我有一個夢想!
我夢想有一天,埃蘭將會奮起,實現心中自由信條中的真諦︰「人人生而平等,種族融洽和睦。」
我夢想有一天,在卡拉贊山脈的高峰之上,昔日地精的兒子能夠同昔日人類的兒子同席而坐,親如手足。我夢想有一天,整個納尼亞荒原——這個充滿血腥、仇恨的荒原,也會被我們改造成為自由和公正的青青綠洲。
我夢想有一天,埃蘭的孩子們將生活在一個不是以外貌美丑,而是以品格的優劣,作為評判標準的世界里。
我今天懷有一個夢。
我夢想有一天,埃拉西亞人類聯盟會有所改變——盡管卡洛倫達公爵仍在操縱著獅鷲軍團,到處耀武揚威——在那里,精靈兒童能夠和人類兒童兄弟姐妹般地攜手並行。
我今天懷有一個夢。
我夢想有一天,深谷彌合,高山夷平,歧路化坦途,曲徑成通衢,光明女神伊莎貝拉的光華再現,普天下生靈共謁。
這是我們的希望。
這是我們將永遠為之奮斗的信念。
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就能從絕望之山開采出希望之石。
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就能把這個世界的嘈雜刺耳的爭吵聲,變為充滿手足之情的悅耳交響曲。
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就能一同生活,一同戰斗,一同維護自由,因為我們知道,我們終有實現夢想的那一天。
那時,世界上的所有孩子,人類和精靈,矮人和地精,天使和巨魔……將能攜手歡呼︰「終于自由了!終于自由了!我們終于自由了!
……」
(有一部分摘自馬丁•路德•金的演講,見笑!另外,第二更,無恥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