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逃兵 引子 我是一個逃兵 第十四章 渾水摸魚

作者 ︰ 丹東大米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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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送後勤補給的車隊進入坎大哈之後全部由美軍接收,塔瓦作為舍普什科補給車隊的聯絡人已經經辦這種交接多次,自然由出現和美軍接頭,同時和美軍後勤部打擂台,又得和保險公司扯皮,評估、協商在路上遭遇襲擊損失的貨物賠償情況。趁著車隊交接造成了的混亂,韓震順手拿了幾件海軍陸戰隊的沙漠迷彩作戰服和凱夫拉頭盔,又順了幾只風鏡和作戰靴。換上的衣服,拿著舍普什科和馬丁提前辦好的ID,韓震、亞當斯和水手搖身一變和酋長他們一樣,成為了正宗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大兵。

或許是因為戰後重建工作的展開,同時又盡可能消除阿富汗人的敵視心理,坎大哈並沒有韓震想象中那麼戒備森嚴如臨大敵,反而因為其重要的戰略位置,全世界各地的記者雲集,想要發戰爭財的小商人更是不計其數,幾乎是一夜之間坎大哈人滿為患,而大量的住宿餐飲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隨著局勢的相對穩定,各種高檔飯店餐廳以及娛樂場所也同時多了起來。

伊斯蘭大飯店算是坎大哈比較上檔次的高級酒店之一,他的前任老板是阿富汗的一個毒梟,戰爭爆發後扔下酒店逃地無影無蹤,酒店也理所當然被美軍「暫時」接管,主要接待美軍官兵和各路承包商。但也正是顧客的特殊性,一群群記者像蒼蠅一樣整天堵在酒店門口,如果不是酒店門口那隊全副武裝的美國大兵和他們身後那兩輛斯特瑞克裝甲車以及裝甲車上凶相畢露的12.大口徑機槍,這些聞著腥味的記者早就沖了進去。

戴著自己的ID,口袋揣著馬丁偽造的休假證明,酋長和禿頭在酒店周圍觀察了兩天,而酒店對面一棟在轟炸中廢棄,正在等待重建的破樓里,韓震也待了兩天。和酋長二人收集到的情報匯總之後,韓震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叫吉爾伯特的美軍少校身上。

吉爾伯特三十來歲,一頭金色的短發很是精神,但他走起路來總是仰著高鼻梁顯得非常傲氣。也難怪,這個歲數能當上少校,而且是美軍最有前途之一的情報分析部門的副主管,的確有驕傲的本錢。情報分析部門的中層軍官一向是美軍各兵種里面的香餑餑,要麼退役之後從政,要麼進入中情局之類的特別部門,就算是繼續服役,也是最容易成為指揮官的人選之一,尤其是在戰區,情報部門一向是老大。沒有情報部門的支持,仗還打個屁啊!

兩天里,韓震也慢慢掌握了附近美軍車隊的巡邏規律,除了酒店門口負責安全保衛的美國大兵六個小時換一次崗,街頭的車隊是半個小時在周圍五個街區巡邏一次,而負責排查可疑人員的步兵搜索隊則是不定時突擊檢查,有兩次他們差點爬上韓震藏身的破樓里搜查,其中一次亞當斯及時在美軍巡邏隊的公共頻道里謊報軍情,聲稱發現路邊炸彈,才將他們引開,而另一隊搜索隊卻因為全副武裝加上陶瓷防彈背心導致行動不便放棄了搜索,讓韓震虛驚一場。

第二天是周末,在塔瓦那里韓震提前了解到每逢周末,伊斯蘭大酒店都有特殊的節目上演,安慰安慰那些見了母驢都能的美國大兵。不過,可不是每個美國大兵都能有這份待遇,吉爾伯特少校自然就不用懷疑了,可像往常一樣準點趕到酒店二樓的大宴會廳時,吉爾伯特發現沒有了自己的位置。雖然知道周末沒有預定是不可能有位置的,但吉爾伯特從來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只是今天是個例外。

吉爾伯特常坐的位置上此時坐了個同樣掛著少校軍餃的海軍陸戰隊軍官。少校軍餃是進入這家酒店的最低標準,看著眼前這個海軍陸戰隊軍官身上嶄新的軍服和一塵不染的肩章,常年在軍隊里廝混的都能看出來這是剛剛晉升起來的軍中「新貴」,而不了解這位新貴底細的酒店大堂經理顯然不敢貿然打攪,只能望著一臉惱怒的吉爾伯特苦笑著聳聳肩。盡管大堂經理提出可以在大廳中為熟客吉爾伯特加上一張桌子,但在那個位置僅僅只能看到宴會廳前面舞台上月兌衣舞娘的大腿,這顯然是吉爾伯特少校無法容忍的。

趴在伊斯蘭酒店飯店對面的大樓上,趁著夜色降臨節目上演之前,韓震再次調試了手里的狙擊步槍。要是在平時,坎大哈大街的地攤上有時候能都能買狙擊步槍,但這是戰時,搞到這把半舊的不僅通過舍普什科的數個渠道聯系,花了韓震三千美金才最終到手。

透過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看著酒店里心懷不甘又努力壓抑怒火的吉爾伯特,韓震通過無線電提醒酋長,「小子,該你上場了!」

話音沒落,就看見裝扮成美軍海倫陸戰隊少校的酋長轉過身,沖為難地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堂經理叫道,「喂!哥們,節目什麼時候開始?我都等不及了!」瞄準鏡中的酋長看起來像是抽了大麻一樣的興奮。

「對!就是這個感覺,繼續!」韓震在無線電里贊嘆道。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酋長把一個少年得志,意氣風發又帶著些許難以掩飾張狂囂張的美軍年輕軍官表現地很到位。

「請您稍等,還不到時間。」大堂經理職業化地笑答道。

「嗨!伙計,這麼美妙的周末你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啊?」酋長「不經意」地看到了大堂經理身邊的吉爾伯特少校,熱心地關切道,「介意不介意我冒昧請你喝一杯?」說著,不等吉爾伯特反應過來,便拽著他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後隨手從口袋里模出一大把美金,抽出一張大額紙幣扔給大堂經理,「能不能勞駕在這張桌子上添把椅子,再來一瓶上等紅酒?謝謝!」

自己的位置被人佔了,反而還要回頭承搶位者的情,吉爾伯特臉上的表情一連數變,青一陣白一陣說不出的別扭。酋長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吉爾伯特的尷尬,惺惺相惜拉著這位戰友唾沫星子橫飛,從好萊塢影星緋聞說到得克薩斯州玉米大豐收,從邁阿密海灘說到新奧爾良颶風,什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都能讓他拉扯到一起說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吉爾伯特極為不屑面前這個得意忘形的印第安小伙,但看在上等紅酒的面子上,還是勉強忍受了他的喋喋不休。

等到節目上演,十幾個一絲不掛露著白花花的月兌衣舞娘出現在宴會廳里的時候,吉爾伯特已經一頭栽在桌子上扯起了呼嚕。看看桌子上空空的三個紅酒瓶,酋長一陣肉痛,這三瓶酒的價錢足夠在哥倫比亞買一大塊肥沃的甘蔗田了,可兩個小時不到就被吉爾伯特全部灌進了肚子里!但想到韓震的那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酋長知道現在不是心疼錢的時候,悄悄扶了扶衣領在無線電里說道,「上校,可以了!」

話音沒落,酋長前面一張桌子稀里嘩啦翻倒在地,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臨近桌子上的中年男人橫著飛了出去,頓時宴會廳里打亂。服務生慌忙打開宴會廳里的大燈,周圍的人發現地上多了兩具尸體,都是一槍致命。宴會廳里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發現尸體的瞬間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情,「恐怖襲擊!將所有的燈都關了!呼叫就近戰斗部隊!」

趁著宴會廳里的騷亂,酋長架著吉爾伯特,和沖進來的門口守衛擦肩而過出了酒店。對面大樓上的韓震一口氣打光彈匣里的子彈,干掉了宴會廳里的五名軍官之後,立刻撤出狙擊位,同時提醒在另外兩條街區等候的禿頭引爆了事先藏在垃圾桶里的炸彈,一時間整個坎大哈上空都是尖利刺耳的警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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