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千墨快速的抱住鳳沐邪飛身閃到牆角內,大家都面色灰白的等待著山崩地裂,甚至是死亡的到來。
就在大家接受死亡的路上,石室內的屋頂上從中間裂出一條縫隙,一分為二,石頂慢慢的往兩側移動,最後露出一米寬的縫隙。
北堂夜星拍了拍後怕的心髒,欣喜道︰「看來邪兒是猜對了。」
鳳沐邪瞪眼,「什麼猜得,這是經過我認真分析得出的。」
大家迫切的想一睹傳說中的寶藏,迫不及待的運用輕功飛到上面。
看到上面的景象,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氣,怪不得一些人不惜性命都要爭奪藏寶圖得到這匹寶藏,滿室的黃金,全是金磚,金燦燦的,金色的光射的眼楮都睜不開。一塊塊金磚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那里,發出致命的誘惑。
夏侯千蕭哆哆嗦嗦的拿起一塊金磚,很二百五的咬了一口,鑒定道︰「真的。」
眾人齊翻白眼,誰閑的放一匹假黃金擺在這里。
現在,問題是怎麼將這些黃金弄回去,而且怎麼出去。
鳳沐焰此時道︰「大家紛紛找找這室內有沒有機關之類的,估計出口就在這里。」
眾人點點頭,開始尋找有沒有機關。
鳳若離小朋友直接一坐在金磚壘成的金山上,搖晃著小腿,嘴里不時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某小孩終于見世面了。
其實,任誰見了這金燦燦的場面也像是鄉巴佬一樣。
眾人尋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機關之類的。獠牙雖然屬于非人來,銀子不屬于它這種種類該使用的東西。但是,獠牙小爺是誰,那是在人類的花花世界混了十幾年的老油條,何況從小就跟著一個超級財迷的惡俗主子。所以,獠牙小爺多多少少得沾了那麼一點惡俗氣。此刻,滿眼冒綠光的獠牙正對著滿屋子的金磚很沒有出息的流口水呢,那口水流的,恨不得將所有的黃金全都攬到自己的懷里。
尋視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發現的鳳沐邪來到獠牙身後,對著獠牙的很暴力的一腳踹去,恨鐵不成鋼道︰「注意衛生,獠牙,太給本小姐丟臉了。」
獠牙冷不丁的被踹了一腳,雖然沒受到啥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這是面子問題,再往大的說,尊嚴問題。獠牙回頭怒瞪了一眼沒良心的女人,心里咬牙,脾氣越來越壞了,都是讓那夏侯千墨慣的,欠收拾。
面對獠牙憤怒的小眼神,鳳沐邪覺得心里無比暢快,嘴里吹著口哨,拿起一塊金磚檢測一下這金磚的純度。
磚,純度百分百。
最後,眾人都失望的坐在金磚壘成的小板凳上,丫的,見過沒,坐著金磚壘成的小板凳,一句話︰酷斃了,爽呆了,爽歪歪沒藥救了。
鳳沐邪作為這支尋寶隊伍的代言人,首先發話︰「各位,自古以來有寶藏的地方就有危險就有考驗。現在,考驗你們智商的時候到了,請各位牢牢的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最重要的是,再不出去,我快餓死了,你們舍得我這麼憋屈的死去嗎?當然,答案是不舍得。所以,讓你們智慧的小宇宙爆發吧。」
「切~」
無數個白眼飄到站在金磚最上面得瑟的女人。
沒有得到該有的熱烈鼓掌,鳳沐邪有點小委屈,還不是為了調動大家的活躍性。鳳沐邪含著委屈的小眼神望向自己忠實的支持者夏侯千墨身上。
夏侯千墨冷眼掃了一圈不給媳婦面子的眾人,上前將鳳沐邪抱在懷里,安慰道︰「邪兒乖,為夫出去後就將這匹金磚全部拉走,咱誰也不給,就放在厲王府,給咱的閨女留著做嫁妝。」
看這說話的人,自稱直接升級到「為夫」,再加上那一臉的得瑟勁,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已經將自己媳婦生吞活剝了。
他們的包袱里本來自備的糕點和饅頭,但是和白骨軍隊打斗的時候包袱都丟掉了。現在眾人只能餓著肚子,按照鳳沐邪的第六感,現在應該是傍晚了。
鳳沐邪幾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隨著旋轉石雕掉進這里的時候。上面坍塌的土地瞬間又奇跡般的復合,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一個大坑,坑下有管道。
此時,剛剛傍晚,但是天上被烏雲籠罩,所以天已經黑暗。一個穿著黑色華袍的男子站在那里,全身散發著撒旦一樣的冷氣,像是蟄伏在夜空的黑豹。修長的身影屹立在夜空中,如挺拔的蒼松屹立在雲霧間,沒有任何修飾的黑袍在夜空中飄動,男子深邃的雙眸凝視著腳底下的土地。眸光幽幽流轉,忽暗忽明。
此人赫然是當日鳳沐邪在客棧內遇到的神秘男子,也是剛登上南詔皇帝之位的南詔太子安凌霄。
安凌霄在十年前的那一次東晉四國聚會的時候,就喜歡上那個在大殿上狡黠可愛的鳳沐邪。原以為只是像妹妹那樣的喜歡,可是安凌霄回到南詔後,卻莫名其妙的時常想起那個已經印在自己腦海里的小丫頭。久而久之,竟然很想去東晉國去看一眼那個小丫頭。安凌霄當時也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喜歡上了一個五歲的小丫頭,可是喜歡這種東西在心里一旦駐扎,就會像藤蔓一樣肆意的增長,直到成為心內的一部分。
此後,安凌霄就派人去東晉暗中盯著鳳沐邪的一舉一動,每幾日暗衛就會傳信回來。安凌霄看到暗衛傳來的消息,看到鳳沐邪好笑的舉動也會隨著大笑,那時候幾乎成為自己孤寂生命里唯一可以牽動自己情緒的事情。直到鳳沐邪八歲的時候,暗衛傳來消息鳳沐邪失蹤,安凌霄立即丟下手里的事務親自去了一趟東晉,打探的消息是心里的那個小丫頭被人下毒送到玄機老人那里解毒,五年內不會回來。安凌霄此後默默的在遠處等待鳳沐邪的消息。
直到暗藏在東晉的暗樁傳來消息,鳳沐邪回來了。安凌霄當時正處在皇位爭奪的緊張時期,不能親自前去,直到前幾日才抽出時間匆匆的去見了她一面。
暗中跟蹤鳳沐邪等人的暗衛傳信給安凌霄,鳳沐邪等人已經來到了祁連山。安凌霄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快成功了。
對,安凌霄很早就知道祁連山內藏著盛世王朝的寶藏,就是為了將鳳沐邪引到這里。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發展。
「主子,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在半個月之前就將山內的最大的溪流引到這里。」一個侍衛打扮的黑衣人在安凌霄的身後恭敬道。
安凌霄想到快要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感覺比自己登上這皇位寶座都讓自己高興,冷涼的聲音響起,但是聲音中卻帶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暖意,道︰「炸藥都埋好了嗎?」
「是,主子,炸藥都埋好了,已經避開藏有黃金的房間。」
安凌霄點點頭,威嚴的聲音像漫天飄舞的雪花,道︰「開始吧。」
在地下的鳳沐邪等人正在猶豫,剛剛圍著室內又認真尋找了一圈,依然沒有找到可以出去的機關。
「轟隆~」
突然,地面搖動,外面傳來一聲聲轟隆的聲音,夾雜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即使在搖晃的屋內眾人也能感覺到這氣勢的威力。
夏侯千蕭驚慌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像是什麼東西倒塌。」
夏侯千墨意識到外面轟隆聲的不妙,快速的將鳳沐邪攔在懷里,鳳沐焰亦是將驚慌的鳳若離攔在懷里,警惕的看著周圍。
「怎麼辦?我們出不去,豈不是死在這里。」北堂夜星緊張的握著軒少的雙手。
驚天動地的聲音傳來,無不昭示著死亡的來臨。鳳沐邪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可怕,緊緊的抱著夏侯千墨的腰。
正在大家緊張的一籌莫展的時候,西側和東側的石牆被炸開,頭頂上的石頂搖搖欲墜。
夏侯千墨當即力端道︰「快走。」
眾人反射性的快速跑進距離最近的東面牆壁炸開的洞口,雖然地面傳來一陣陣的搖晃,但是頭頂上的石壁卻還沒有落下。趁著這空擋,眾人只有奮力的前進,離開這里。
夏侯千墨和鳳沐邪在最前面,忽然看到遠處傳來的水流,喊道︰「往回跑,快,有水。」
一時間,眾人又往回去的路跑。可是即使他們再快,在這黑暗的地道里,依然沒有水流的速度。就在眾人剛踏進裝滿黃金的屋內,水流已經追到眾人。
「啊,墨哥哥,我不會游泳啊。」鳳沐邪被大水沖走,夏侯千墨沒有拉住鳳沐邪,只好隨著水流快速的往鳳沐邪身上靠近。
鳳沐焰緊緊的抱著鳳若離,軒少緊緊的跟隨在獠牙的身後。水流的速度太大,眾人在黑暗中被撞的七零八碎。
好長時間後,一個個都沖出來地面。但是,水流還沒有停止,沿著崎嶇的水道往山下流去。
安凌霄站在水流的邊上緊張的凝視著一個個隨著洪水流出的人,因為洪水的沖擊力太快,夏侯千墨等人並沒有注意到河邊站著一群黑衣人。
直到看到長長的發絲緊纏著河藻之類的東西飄在水面迎面而來的時候。安凌霄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心心惦念了十年的小家伙,急忙道︰「快將那個人截住,快點。」
鳳沐邪在水流沖下的過程中腦袋撞到岩石上早已經昏過去了。幾名侍衛快速的跳進水里面將鳳沐邪攔住,將她抱回岸上。
看到額頭受傷還留著鮮血的鳳沐邪,安凌霄心里一陣抽痛,立馬將鳳沐邪抱在懷里,將自己的披風裹在鳳沐邪的身上。急切道︰「將那個人放在水流的下游,現在立刻返回南詔。」
安凌霄直接運用起輕功飛至到早已經等候自己的馬車上,將鳳沐邪抱進馬車內,對著馬車外的綠綰喊道︰「綠綰,進來幫鳳小姐換上衣服。」
「是,主子。」綠綰低頭從外面走進來,幫鳳沐邪月兌下濕透的衣服後,從馬車的小櫥內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衣服給鳳沐邪換上。
換衣服的過程中,安凌霄只是將目光移開,並沒有離開馬車。
綠綰換好衣服後,道︰「主子,鳳小姐的額頭和右手臂上都受傷了。」
安凌霄點點頭,對著綠綰揮了揮手,綠綰退出馬車內,順便從鳳沐邪身上換下的衣服拿走。
安凌霄從馬車內拿出儲備的傷藥,細心的將鳳沐邪額頭上的傷口清理干淨,撒上止血的藥散,又拿出干淨的繃帶將鳳沐邪的額頭包扎好。
安凌霄將錦被蓋在鳳沐邪的身上,這樣緊緊的連通錦被抱在自己的懷里。看到臉色有點蒼白的鳳沐邪,安凌霄眸中閃著柔和的光芒,慢慢的柔情。安凌霄執起鳳沐邪的一只手,輕輕的吻在鳳沐邪的手上,輕聲道︰「邪兒,我知道這樣對你勢必造成一些傷害,但是這也是最好的辦法。我發誓,此生只有邪兒一個人,我的皇後只能是邪兒。邪兒,我會用我的一輩子來愛護你,疼惜你。」
有那麼一種人,一旦愛了,就會愛得轟轟烈烈,愛得至死不渝。心里一旦將愛的人裝在心里,這愛就像帶著毒的罌粟花,忘不掉,安凌霄和夏侯千墨就是這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