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總一臉苦笑︰難產，生下我女兒就走了，陰陽兩隔，唉－－－－－
常總︰任總是性情中人，一個人把女兒養大，送到美國去讀研，實屬不易！
槐花震驚的睜大眼看著任總－－－－－－
任總一聲嘆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科長︰好感動，我也希望能有一場偉大的愛情！
槐花︰你懂什麼？如果像任總這樣只是一場半途而廢的愛情，即使再偉大我也不要！愛情就要一生一世，白頭到老，那才是幸福！否則都是一種傷害！我爸沒了，我就得像個男孩子似的頂門立戶，這樣在農村才不被人欺負！而且還要像瘋子似的跟人打架，誰敢欺負我們就打誰！打不過也要打！輸人不輸陣！所以我常常自覺不自覺的恨我爸！他走了，一了百了，我們呢？我媽呢？現在有我和我弟，將來我們各自成家，我媽孤孤單單一個人咋過？我能想象！所以，我不由自主怨恨我爸，他不負責任，愛我們就要保護我們，就要永遠和我們在一起！哪怕病得不能動彈，植物人不能說，我也樂意伺候一輩子，有人比啥都強！好多次我看到我媽偷偷在哭，我就忍不住怨我爸！任總，我真心希望你能再婚，有個人陪你到老！有人陪你說話，病了有人給你拿藥、端水！我媽呢？注定孤單到死！這樣的愛情再偉大我也不要！（流下兩行淚）
眾人驚
停車場
葉子抱住地雷，地雷拍拍他的後背叮囑︰葉子，听楊叔的，常給你爸打個電話，給你媽寫寫信，還有你爺爺他們，都要問個好，記住沒？
葉子點頭︰雷子叔，記得來看我，別扔下我不管，說話算話！
地雷︰瞧，哪像個爺們說的話！放心，雷子叔一有時間馬上去看你，好不好？
槐花過來︰葉子，上車了（吩咐地雷）出門在外凡事要小心！改改你那毛病，認真點兒！
地雷︰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嗎？拿放大鏡看我渾身上下都是毛病，拿顯微鏡看別人，啥毛病沒有！葉子，以後找老婆千萬別找這樣的，淨欺負人！
槐花不睬他︰葉子，走！
ど妹、陳代焱、楊樹話別。
槐花︰代言人，ど妹交給你了，不許欺負喲，休假時去我們那里耍！（上車）
陳代焱︰槐哥，都走了，還操哪門子心？常給我們來給電話，也算沒白混一場。
車子遠去，終于消失在視線中。
ど妹悠悠的問︰你說槐花會選誰？
陳代焱︰啥子？
ど妹︰地雷和楊樹，槐花會選誰？
陳代焱︰不曉得。
ど妹︰一個歌手，一個村官，一樣優秀一樣對她好，真作難！
車子一進村，立刻引來一陣騷動。
－－－－－－喲，這車高級，哪兒的？縣里的？市里的？
－－－－－－不像！就一輛車？縣里、市里來人呼啦一溜車隊。
車子在胡同口剛一停下，立刻有人上前圍觀。
車門打開，楊樹、槐花、葉子下車。
－－－－－－喲，主任哪？啥時換新車了？咱咋不知道？
－－－－－－咋，買車還得跟你匯報，你算老幾？
－－－－－－咱不算老幾，可咱是村民，是不是也有啥知情權？
楊樹等大伙兒都發完議論才說︰誰說買新車了？這車是人家地雷跟咱們換的，算是人家送咱村的，這是人家的心意，要領情，知道不？別瞎扯了。
－－－－－－地雷？哪家的？
－－－－－－嗨，老許家的二小，忘了？走了有兩年了吧，沒見回來。
－－－－－－哦，你說那金剛？不在家，把他給忘了。
楊樹︰人家現在是歌手，紅著呢，別再提啥金剛，不好。
－－－－－是嗎？一走就成歌星了？敢情是發了，這車好，好！
－－－－－喲，這不是槐花嗎？咋，回家看看你娘？
槐花︰是，回家看看我媽。大叔、大娘好！（拉葉子走）
楊樹拎著行李隨後走。
－－－－－－咱主任啥時成跟班了？（身後傳來一句）
槐家
槐花︰媽，自強呢？
槐母︰跟同學玩去了。
槐花︰中考完了？
槐母︰剛考完沒幾天，今天還念叨說你該回來了。
槐花︰媽，這是葉子，以後住咱家，我不是跟您說過？
槐母拉起葉子的手︰好孩子，嬸看看，跟自強做個伴兒，個頭也差不多，好，好！喝口水，累了吧？
葉子︰大媽，我不累也不渴。
槐花︰媽，房間收拾好了嗎？
槐母︰早收拾好了。你一打電話，我就和自強上街買了張新床，又縫了條新被子，去看看，跟自強一個屋。
幾人進屋，屋內兩張單人床，一東一西，中間立一書櫃，床頭各放置一張桌子，槐花問葉子︰怎麼樣？還行？
葉子︰還行。
槐花︰雖然簡單，不過還行，你看還缺什麼？
葉子︰有台電腦就好了，能玩游戲。
槐花︰電腦別想，你現在還是學生，學習是第一位。你楊叔那兒有電腦，過星期天讓你去玩兒會。
楊樹︰是啊，禮拜天、放假都可以去玩兒，平時禁止，等你考上大學了，楊叔給你買最新款的。
葉子一甩頭︰我讓雷子叔給我買。
槐花︰葉子，你楊叔說的沒錯，等你靠上大學了，我給你買最新款的，現在你雷叔也不會給你買。
葉子︰誰說的？雷子叔最講義氣，他都答應我了。
槐花使勁咳︰我說了他也不會買，買也要等到你考上大學，三年後。
葉子躺倒在床上，長長嘆口氣︰誰讓你是貓他是老鼠？我看這屋里還有一只膽小鼠。
楊樹一笑︰你說我嗎？告訴你，我屬牛，初生牛犢不怕虎。
葉子︰怕母老虎唄。
槐花笑，伸手︰葉子，咱們交個朋友，慢慢了解，我會把你變成第三只老鼠（拉楊樹走）你歇會兒。
葉子︰那我也是精明鼠小弟和專門戲弄貓的小老鼠。
槐花︰好，我等著和你斗智斗勇。
晚上，槐花盛一碗粥給葉子。
葉子問︰這是什麼？
槐花︰小米粥，里面還有紅豆、豇豆、玉米粒，五谷雜糧有營養，以後你會天天喝到這種粥，拿饃吃，還有餅，專門給你做的。入鄉隨俗，我保證以後你會愛上這種粥的（見葉子皺眉）明天給你做泡飯吃。
葉子︰這麼多豆子？
槐花︰我最愛吃豆子了，這碗豆子少，給你（跟葉子換碗）
自強拿塊餅給葉子︰吃餅，剛做的，香。
葉子接過，看桌是四碟菜，分別是涼拌黃瓜、炒空心菜、燒豆腐、炒雞蛋，夾了一口菜吃完說︰不錯，四菜一湯。
自強︰知足吧，平時我和媽就一盤菜。
槐花︰媽，說多少回了，老省！自強正長個，多做點兒，讓他吃好，省這點兒管什麼用？自強，姐以後不走了，天天給你和葉子做好吃的，讓你倆長的高高的，壯壯的。
自強︰姐，那太好了，嗯，那幾天能吃肉？
葉子︰幾天才能吃肉？
槐花︰三天或者五天，不能天天吃，膽固醇高。
自強︰行，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
葉子︰三到五天，這不是吃素嗎？暈！
槐花︰你例外，你想吃的話，可以給你加餐，不過要報菜名，如果超過預算，剩下的日子里你就只能就咸菜蘿卜了。
葉子︰為什麼？
槐花︰有句老話說的好，吃不窮，穿不窮，不會算計才叫窮！
葉子︰好吧，三天就三天，我也是能吃苦的。
槐花想到他的家事，聲音有些發澀︰葉子，你真乖！好好上學，給你爸看看，也讓你媽高興點兒。
葉子沒說話，低頭吃飯。
槐母︰花兒，明兒去買點兒肉包餃子。
槐花︰嗯，早上我先去地里割韭菜，葉子，帶你上地里干活，去不去？當當農夫，怎麼樣？
葉子︰去。
槐母︰只怕你干不了這活兒。
自強︰認識韭菜和草的區別嗎？
槐花︰得了，你沒把麥子當韭菜？還說誰家的地，這麼多韭菜，一片一片的，你倆彼此彼此。
自強︰姐，老提別人的糗事，再說那是我小時候的事，現在我幫媽沒少干活。
槐花︰行，你長大了，明天你帶葉子去割韭菜，姐去買肉，咋樣？
自強︰沒問題。
門外有人叫︰自強！
槐花︰誰呀？進來吧。
馬秀提一箱女乃還有幾穗玉米放桌上說︰我媽讓我把這個給自強。
槐花︰為啥？自強又教你了？
馬秀點頭︰嗯。
槐母︰馬秀，來，吃飯。
馬秀︰嬸，我吃過了，我媽一會兒來，我先回去了。（走）
槐花︰馬秀跟她媽一點兒也不一樣，她媽嘴快話多，她像個淑女，這麼靦腆。
槐母︰年紀大了，知道害羞了。
槐花拿起玉米︰喲，還是熱的，這個好！葉子，給你，原滋原味，絕對比你在上海吃的地道；自強，你掙的，吃的香吧？媽，吃這個，女敕，好咬。
槐母掰開︰吃半個吧，你多吃點兒。
槐花︰葉子，好吃嗎？玉米的香，老家的味道。
葉子︰好吃，香，農家飯的香。
槐花︰沒錯，將來這里也會和城市一樣，花園、綠地、樓房，你會喜歡上這里的。
葉子︰我知道，你說的是新農村建設。雷子叔說向唐詩開炮，向幸福出發！
槐花︰你好像是他的粉絲？
葉子︰現在還不是，我還在考察他夠不夠格！
槐花瞧他一眼︰有你爸的影子，總在審時度勢，一雙時時刻刻都在分析的眼神，吃飯就是吃飯，吃的下吃的香吃的飽就叫吃飯。
翠姐拉天天進屋，滿面春風。
天天一進屋就找自強玩兒，自強拿塊餅給天天吃。
翠姐︰嬸，告你個好消息，保準你做夢也想不到。
槐母︰啥好事？看你喜的。
翠姐故意賣關子︰猜猜，你們都猜猜。
槐母搖頭︰能有啥好事？
翠姐︰自強，你猜。
自強搖頭。
槐花問︰姐，我家的喜事？我家的？
翠姐︰哄你是小狗！你家的喜事！咋都不信是咋了？
槐母︰這麼多年了，我家哪有啥喜事？
翠姐︰這回真的，以後還有。
槐花︰跟誰有關系？
翠姐︰你這一問不就問出來了？
槐花︰你讓人猜總得有個方向吧？瞎猜咋猜？
翠姐笑眯眯的打量槐花︰到底在外頭呆過，就是不一樣，洋氣！可惜我那兄弟跟你沒成，後來還問過我幾回，也來過幾回，就是沒見著你本人，光看相片就相中你了，哎，你是不是相中楊樹了？
槐花嗔道︰瞎扯什麼？
翠姐認真的︰不過姐給你提個醒，楊樹他媽那關你可難過，你倆不對眼，你再好在她眼里也是零，這不，听說楊樹開車去接你，又數落楊樹呢。
槐花不悅︰姐，你來是說啥的？（收拾碗、擦桌子）
翠姐︰對，瞧我一說就露嘴，跑偏題，東一榔頭西一錘！你家的喜事，跟自強有關。
槐花眼一亮︰自強考上了？
翠姐︰自強要是考不上，誰也考不上，再猜！
槐花︰考得還不錯？
翠姐︰考得很好！
槐花盯著翠姐︰馬秀也考上了？
翠姐︰托自強的福，馬秀也考上了，她那個同學李格格沒考上，還得拿一萬多，馬秀秀這就等于給我省了好幾千，自強，你翠姐可是沾你光了，馬秀要是考上大學，翠姐就把你供起來。
槐母︰可不敢，他小孩子能干啥？都是馬秀自己學的好。
翠姐︰還不是跟自強這個中考狀元學的。
槐花驚喜的︰自強是中考狀元？
翠姐︰到底讓我說漏了，我這是找人先查的分，過幾天就公布了，好消息吧？
槐花興奮的︰媽，听見沒，自強是中考狀元！
自強也抱起天天轉︰天天，哥是狀元不？
天天脆生生的︰是（自強又轉，樂得天天直拍手）
槐母︰不是沒公布嗎，萬一－－－－－－
翠姐︰嬸，第二名比自強差好幾分呢，放心吧，沒跑！自強，姐該咋謝你呢，听馬秀說你想要個學習機，翠姐買兩個，馬秀一個你一個。
槐花忙說︰姐，不用了，我已經給自強買了一個，你給馬秀買吧。
翠姐︰那給你買－－－－－
槐花︰啥都不用買，都是鄰居，兩人又是同學，客氣什麼？再說你也沒少送東西。
翠姐︰應該的，也沒啥好東西。
槐花︰姐，真的不用客氣，以後啥也別送了，留著給天天吃吧。
槐花買肉回來，胡同口遇見一位面目娟秀的年輕女子問她︰請問，你知道自強家在哪嗎？
槐花看看她，不認識問︰你找自強有事？你是－－－－－－
「我姓許，是一中的老師，你是－－－－－－
槐花︰我是他姐，跟我來吧。
兩人進屋坐下，槐花倒杯水︰許老師，喝水。自強上地了，一會兒就回。
正說著，自強、葉子進院︰媽，姐，韭菜割回來了，看夠不夠？
槐花出去看︰夠，自強，一中的許老師找你。
自強︰找我？（進屋）許老師？
許︰你就是自強吧？長得真精神，真帥！你的中考成績不錯，想去哪上高中？市里還是咱縣？
自強看看姐︰還沒想好，姐，你說呢？
槐花︰許老師，你直接說你的意思吧。
許老師︰自強的中考分很理想，是優秀生，我們－－－－－－
槐花︰這個我們估計到了，算不上狀元，也是榜眼、探花。
許︰你們清楚？那好，按分數上市高中絕對沒問題，不過我想咱縣一中也有優勢，又守著家門口，再說這幾年高考成績一直保持上升趨勢，我代表學校希望自強能上我們學校，剛好今年我帶高一班，所以我想爭取自強這個學生－－－－－－－
槐花︰我听明白了，這是自強的事，自強，你說？
自強︰姐，我也不好說，想想。
槐花︰這樣，許老師，我們再商量商量，行嗎？
許老師︰那我就不打擾了，過幾天再來。自強姐，我叫許麗麗，我看你好像在外面呆過，叫啥？
槐花︰我叫槐花，在蘇州打工，剛回來。
許︰看樣子我比你虛長幾歲，我也是從一中考上大學的，只要肯學，在哪都能考上大學。如果在咱縣一中上，可以減免學雜費，還有獎學金，你們一家人也能經常見面，到市里畢竟路途遠，加上車費，開銷也不小。自強是個好學生，我問過他初中的班主任，將來會有出息的，希望你們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好不好？
槐花︰謝謝許老師費心，我們會考慮的。
屋里
槐花一邊包餃子一邊問︰媽，你說自強去哪上學好？
槐母︰媽也沒主意，你們說吧。
葉子嘟著嘴︰要我就在家，在家多好。
槐花︰葉子，你想家了？明天帶你上韓王山玩兒咋樣？那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山，據說當年韓信練兵的地方，再不去你楊叔的生態園看看？
葉子︰不去，我去哪上學？
槐花︰想上學是好事，跟自強做同學好不好？
葉子︰還是跟馬秀做同學吧，估計我和自強一個班老師會頭疼。
槐花︰為什麼？
葉子︰兩個帥哥在一起，眼楮會打架的！儂不曉得？
槐花︰只會養眼，自戀。
葉子問自強︰想好去哪上學了？
自強︰想好了。
槐花︰去哪？
自強︰在家上學吧，不去市里，還能省錢，還能和葉子多學學。
葉子︰跟我學？
自強︰跟你學滬語。
葉子︰先學鳥語吧你。
槐花再問︰你真想好了？
自強︰想好了，咱家的人老不齊，姐在外五年才回來，過幾年我要是上了大學，又不齊，還是在家上高中吧，還能一家人在一起，媽，你說？
槐母︰是啊，人不齊，心就散了。好，媽听你的，問問你姐？
槐花︰姐是擔心影響你高考，考個好學校不容易！
自強︰許老師說得對，只要學，在哪都一樣！要不你給我買個學習機吧，听听名校的課。
槐花︰行，等你考上大學了，姐給你買個本。葉子，還有你一個。
槐花在院里葡萄架下看書，楊樹抱個西瓜進來。
槐花放下書︰你咋來了？
楊樹埋怨︰自強是中考狀元，也不跟我說一聲。
槐花︰有啥好說的，你不是忙嗎？
楊樹︰喏，村里獎他三百。
槐花︰那要是考上大學了，獎多少？
楊樹︰多個零，咋，嫌少？
槐花︰問問！不嫌少，多給也不反對，自強沒在，等他回來你給他吧，意義不一樣。喂，等你當支書了，能不能往上漲漲？要不在村里設個教育基金吧，嗯？
楊樹擦汗︰錢？
槐花拿扇子給他扇風︰我拿一萬，讓地雷出點兒，村里再拿點兒不就成了？雖然九年義務，可其它的開支，加上高中、大學更多，家里困難的仍然是個負擔。
楊樹︰你倒是不斂財！我想把咱村的牌坊修一修，你看成啥樣了？年久失修，加上風化，又影響村容村貌，路口狹窄經常堵塞交通，下雨的時候污水亂流。
槐花︰是啊，多少年它就在那里，像座廟似的，你小時侯沒少往上爬吧。蓋得漂亮點兒，我再拿一萬支持你！
楊樹︰沒見過你這種人，拿錢比啥還痛快！人家最怕出錢，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听過嗎？
槐花︰我這人認為錢是死的，該花就花，人是活的，再掙唄，要懂得享受錢而不是為錢所累，再說那本書是意外之財，我這心里老不踏實，你說，突然從天上掉下五萬塊，相當于我三年的工資呀，受之有愧，成立一個基金，也是做好事，當年村里要是有這麼個基金，說不定我也上大學了－－－－－－
楊樹︰現在還能考，這也成心病了？
槐花︰考？說的輕巧，有我這麼大的考生嗎？
楊樹︰咋沒有？還有女乃女乃級的。
槐花︰當女乃女乃可以去考，我就算了，自強能上大學我就很滿足了。
楊樹︰你打算做點兒啥？
槐花︰還沒想好，要不我也去村里混混？
楊樹︰村委不是想去就去的。
槐花︰我又不搶你的碗，我更不走後門（一頓）跳窗戶進行不行？
楊樹︰啥後門窗戶的，嚴肅點兒，要通過選舉，明年才換屆，今年你干啥？
槐花︰喂，主任幾品官？會訓人了，不簡單！
楊樹︰跟你說正經的，瞧你油腔滑調的，看的啥書？
槐花︰《政道商道》，哲學書。
楊樹︰好像誰說過「哲學家都是瘋子」，你半瘋。
槐花︰那只能說明你看不懂，看過尼采的書嗎？我很欣賞他，這本《政道商道》也不錯，當官就要像曾國藩，從商就要像胡雪岩，兩個標桿人物，借你看看？
楊樹︰好，我看看。
楊母夾著一股風進來，尖著嗓子叫︰樹兒，回家干活去！家里多少活沒讓干，在這閑扯篇！想累死你媽呀！（拽楊樹）
槐花︰嬸，下回再來的時候拿根繩兒把他的腿綁住，省得你老人家到處找，瞎耽誤工夫不是？楊樹，書看完了要還我！不然算偷！
楊母氣呼呼的︰死閨女，別逞能，不信制不住你！走著瞧！
槐花︰嬸，我不想惹您生氣，我就想知道您為什麼看我不順眼？我和楊樹是同學，又是一個村的，他來看我都犯您忌諱，究竟為啥？還是我年輕不懂事沖撞了您？真要是我的原因，不用您費心，我就把他攆走！
楊母邁出去的腿又收回︰說真的？不誑？
槐花︰您看我像誑人的人嗎？真的！
楊樹急拉楊母︰媽，咱回去吧，走！
楊母甩開他︰我就等這句話，你先走。
楊樹︰媽，說啥？您說我跟您急，您那是瞎說，槐花，別听我媽的，她是老迷信。
楊母︰啥迷信？媽找人算過她的命，說是啥桃花煞的，命比石頭還硬，克夫克父，專會迷男人（沖槐花）你想我就楊樹一個兒子，能讓你克嗎？還指著他養老呢，你瞧你長大狐狸精樣，好模樣還得有好命。
楊樹緊拉楊母︰媽，回家干活兒，您這都是瞎說，沒根沒據的。
楊母︰咋沒根據？你，還有那啥－－－－－－老許家的二小叫地雷的，瞧你倆被她迷得團團轉？當媽眼瞎咋的？你小子還跑到蘇州去把她接回來？還有，她憑啥幫全有要回賬？還不是會迷人，她爹咋死的？被她克死的。
楊樹推楊母︰媽，咱回家，您就別說了。
槐花听得目瞪口呆︰桃花煞？克夫克父？命？啥是命？
命運是什麼？她又想起高君宇的一句話︰命運是我們手中的泥，你想把它捏成啥樣就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