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時代廣場上人聲鼎沸,六月的天氣略微悶熱,現在的人頭攢動更加讓熱氣升騰,廣場上工作人員的吆喝聲不斷,布置著今天華省十大青年代表頒獎活動的各項細節。
按照慣例,下面的記者席早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場地,這種正式的場合里,現場記者必須最早到,擺好設備,場面做足,以便來參加的各級領導能一眼望去就看到這欣欣向榮的氛圍。
而楊燦正在廣場門口旁陰涼的長凳上與幾個實習記者打著紙牌「斗地主」,興致盎然。
「媽的∼!你怎麼就不出單張呢!出單張你就死定了!!」小平頭懊惱地狠摔著手里的一對大小王,楊燦最後極其詭異的一個四帶二跑掉了,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捏著兩王等著打死他的炸彈呢!?
「給錢∼給錢∼別廢話了∼!」一身小女生清涼打扮的夏檬,很興奮的地把玉手伸到那幾個人的面前討錢,回頭還不忘給了楊燦「你丫真牛」的眼神。
今天這什麼省青年代表頒獎的活動,對記者們來說就是個例行公事,誰沒有把心思放在上面,反正報導內容都一樣,互相抄抄就可以了,那些人脈廣闊的資深記者還要忙于跟相關人士搞點交際活動,他們這些實習記者就只能打牌消磨時光了。
「你笑什麼啊?你本來就是幫我打啊∼」夏檬興奮地數著那幾十塊錢,拿腳尖踢了下楊燦,只覺得楊燦眼神沒剛認識的時候嚴肅了。
不過這家伙還真有本事,剛才自己和這幫人打牌輸了塊100多塊,心里正肉痛呢,沒想到楊燦一上來幫她就力挽狂瀾,反而贏了這麼多,這兩天的伙食費算是不用愁了∼∼
「我哪有笑?」楊燦湊過去,與夏檬挨得更近些,鼻端聞著從她身上飄來的少女肉香,有些心猿意馬,夏檬毫不設防的坐這麼近,雖然穿著小領口T恤,目光滑下來,還是能看見粉白的,心想自己倒是真小看她了,這已經不只是C了吧,暗感驚奇。
「你往哪里看?」夏檬看楊燦的目光不對,瞪了他一眼。
「哪有什麼東西好看的??」楊燦一臉不以為然。
「你是說我沒有?」夏檬咬著嘴唇,含羞帶怒的說︰「你敢說我沒有,我有很多好不好∼」抬腳踢了他一下。
楊燦呲牙咧嘴,彎腰去揉給踢的地方︰「小姑女乃女乃,輕一點,好好,很好看,很壯觀,讓人流連忘返。」
「你還說你沒看?」夏檬粉臉一紅。
旁邊的幾位輸了錢的實習記者,眼見楊燦跟夏檬打情罵俏更是羨慕嫉妒恨,那個上次被灌酒,這次又輸錢的小平頭張大寶在旁邊哼哼地擠兌楊燦︰
「罷了,我可听說楊燦你的報導要出事了,哥們今天就算支援你幾個吧。」旁邊幾個也是擺出一臉同情的瞄著楊燦,他們南周刊得罪市局宣傳部的事情都在業內傳開了。
楊燦這時候也不由想起前幾天的編輯會議,主編羅成的那句︰「我看我們還是登報道歉…」窩囊話,也表明了連南周刊里面的人也以為自己是要遭遇滅頂之災了,自己人都這麼想,外人會這麼認為很正常,楊燦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市局的新聞稿與南周刊之前發布的內容截然不同,這事情可是可大可小的,如果按照羅成的意思,實在不行恐怕是要犧牲自己這個卒子,保住南周刊了吧。
「亂講∼!楊燦那稿子明明很經典,好新聞!真新聞!什麼出事不出事的,站在正義這邊的人有什麼好怕的∼」夏檬一听就不樂意了,很大聲的反駁他們,一摟楊燦的肩膀,俏臉上盡是「本姑娘我挺你」這幾個字。
大家早就知道這台灣來的熱血記者,不知道內地媒體人的苦楚,都是笑眯眯地開她玩笑︰「夏美眉啊∼你也就是一小記者,南周刊要真是開除他,你有什麼本事挺楊燦啊?」
夏檬听得他們語氣里對楊燦的譏諷,心里有些不樂意,皺著鼻子逞強地說︰「我可以幫他作證…」想了想這話力度不夠,干脆一咬牙回頭看了楊燦咬著嘴唇︰
「實在不行,你可以把到我們南楚時經來工作我們老板人蠻好的,沒房子住,就睡我那里∼就是買個枕頭嘛」說著自己卻有些心虛,聲音就小了下來,眾人都不自覺笑了起來。
「楊燦,我真懷疑你小子是不是地產大鱷王建明的私生子啊?要不怎麼會有美女對你怎麼好啊∼圖啥啊∼」
張大寶這話讓夏檬小臉通紅,卻讓楊燦當場就一陣惡心反胃,他們口中的王建明是這次青年代表頒獎的一員,三十多歲的年紀靠著地產起家,現在南城郊區地產做的是風聲水起的。
不過南城市的人們知曉此人的大名,大部分都是因為他旗下國健集團的強迫拆遷手段狠辣的緣故。
近年來,南城郊區拆遷時候不少人怨聲載道,國健集團的半夜拿推土機鏟居民房,停水停電,放垃圾堵門,甚至暴力威脅的事件在老百姓中口耳相傳,但是卻從來沒有上過一次媒體報導。
听說媒體里也有不少正直的人士想要披露這情況,但是每每上交的相關文稿都被編輯槍斃,時間一長,大家心里也都清楚,這年輕有為的王建明是上面有人,誰動不了他。
就是這麼一個人,硬是被評為了去年的華省十大青年代表,楊燦被跟他扯到了一起能不覺得惡心嗎?
幾個實習記者正嬉鬧間,廣場門口突然有幫人好像是跟保安鬧起來了,幾個廣場上的保安,正攔著幾個農民打扮的人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