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的馬達聲伴奏下,一頁孤舟在雨中前行著,上面的人都因為剛才的小插曲變得無精打采起來,無論王傳軍還是周浩然都臉色陰沉。
「媽的!這幫孫子太不是東西,真想抽他兩嘴巴。」周浩然捏著拳頭,咬牙齒切地拿著漿狠狠敲了下水面,說完還狠狠地瞪了眼魏老二那個牆頭草眼,嚇得魏老二把腦袋都縮起來了。
在大雨中臉色有些發白的阿娟嫂裹著件雨衣,微笑著過來拍了拍他的背︰「小伙子,你別氣了,我們本來就是要死的人,能被你們撈起起來都是萬幸了不求什麼了」
在圍堰鄉大家都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無論是英姿造紙廠的員工,還是姓王的族人都習慣性的自己比別人高一頭,從沒把鄉里其他人當人看。
以往鄉里無論出了什麼事情,王三爺都會在王家祠堂公審,所以王姓的族人也都各個有恃無恐,英姿造紙廠就更不用說了,王家的那些族人都指望他們過活,恨不得舌忝他們臭腳丫,在圍堰鄉關德發那些造紙廠領導跟太上皇沒也什麼區別。
周浩然倒不是真的氣不過那些敗類,只是氣自己骨頭不夠硬,如果不是怕沖鋒舟會翻船,自己真相沖上去好好修理下這幫孫子了。
「浩然,你別跟自己過不去,不管怎麼說,結果對我們還是好的。」楊燦不以為意地打著哈哈道,一點都沒有挫折樣子,好像對于王大林走之前的譏諷毫不在意,這可實在太讓人費解了,讓周浩然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了。
顧婉正用毛巾從楊燦背後伸進衣服里去,幫他溫柔地擦著背,也回頭勸︰「那兩個人走了,我們船里又空出兩位置來,可以多救兩個人,而且沒他們,我倒是覺得心情好多了。」
「確實很惡心,我也覺得沒他們好。」江偉玩著手術刀贊同地點了點頭,他倒不是因為真覺王氏兄弟對自己有什麼情緒上的影響,只是堅定得站在楊燦這邊。
不過話是這麼說,顧婉幫楊燦擦干背,給他用毛巾把額頭的水拭干,還是禁不住問︰「你今天是怎麼了?不像是你的風格啊,怎麼連氣都不吭一聲?」竟然微微有些抱怨的意思。
楊燦閉著眼楮享受著這舒服的待遇嘿嘿笑了起來︰「本來嘛,那是人家的地方,我們也沒理由強迫人家听我們的吧,半天內搭起一個可以撐的氣洪水沖擊的平台,是多大的工程嘛。」
楊燦臉上浮現中某種狡猾的微笑,讓顧婉瞧出些名堂,她可是心理學博士,怎麼會听不會楊燦的弦外之音呢?
「你是說…他們那平台支撐不了多少時間?」顧婉微微張開了嘴巴,但是還是有疑惑的樣子,那個平台修建在廠房的頂上,高出水面不少,金屬焊接的底座看起來很結實,既然抵得住之前的那波最大的洪浪,應該很堅固才對。
「你是說…」顧婉也好像想起了什麼,這麼說起來,確實對著那個洪水的流向平台那邊角度確實有些微微的傾斜。
楊燦望著顧婉近在咫尺的俏臉聳了聳肩膀︰「天知道?別人既然想呆在那里就讓他們呆著吧。」
他剛才看到了水流異常,也用意識能量掃了一眼,水下的搭建的那個支架上掛著有大片的淤積物阻擋著洪水的流向,底下水流的流動的分明在逐漸加強。
如果要是那幫人好好的在原地不動,那架子也許還不會塌,但是如果再加上王氏兄弟兩人,等他們把撈起原料桶在一邊堆疊起來,重心壓倒一邊,那架子九成九就會倒,跟那些劇毒的原料一起掉到水中,到時候可就是名副其實的滅頂之災。
既然別人想找死,何必妄作小人呢,想著那關德發那刻薄的嘴臉,楊燦心里就一陣冷笑。
面前的顧婉小心翼翼,一臉溫柔婉約的樣子,一點不似平常作風犀利的女博士風範,楊燦視線下移卻不經意地看到了她胸前已經被雨水透濕的白大褂已經微微有些透,竟然隱隱看到了微微凸起明顯形狀蕾絲邊的黑色內衣
嘖嘖心理專家都知道,喜歡黑色蕾絲內衣的女人通常潛意識中希望征服男性,喜歡挑逗,中意熱情的方式…這顧婉姐難道也是這個類型。
楊燦也被顧醫生這豐滿且極具誘惑性的上圍吸引,一時間腦袋就開始打岔了,遐想菲菲。
「看夠了沒?想模一下嗎?」
「可以嗎…」楊燦本來就是幻想著,听著這話,本能地就點了下頭,迎接他的是顧婉鞋跟從下至下的一記狠踩…
楊燦「哎呦」一聲就叫出來了,提起腳模著有些狼狽不以,心里那個懊悔啊,這吃豆腐吃的盡興,完全忘記了自己面都可是心理學的權威,顧婉姐估計已經把自己心里的齷齪想法都模得清清楚楚了
江偉與王傳軍都慌張地轉頭過來問︰「楊頭怎麼了?有什麼情況?」還生怕出了什麼狀況,驚疑什麼事情能讓老K的閻王叫得這麼狼狽。
「沒事,他淋雨了太久,腳抽筋了。」顧婉回頭來溫柔婉約地笑著手,一手把楊燦按到坐了下去。
「是是我抽筋了。」楊燦苦笑得坐下,這只能埋怨自己太大意了,今天是失策了
眾人都松了口氣,鄉民卻都不自覺相視而笑了起來,這位長官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站舟頭,身上散發一股肅然之氣,給人不敢靠近的感覺,大家原本都還以為他就是台冷冰冰的救援機器,原來他也會抽筋,也是個人嘛,終于不是鐵打的身子。
舟上的氣氛抒懷了不少,眾人繼續前進找尋著最後生還者,大約十分鐘都卻都沒有任何收獲,直到他們來到一片似曾相識的區域。
圍堰鄉的王家巷子,是一個楊燦與周浩然都很熟悉的地方,但是他們現在卻認不出來了,這里只剩下了一片被泡在水里的廢墟,哪有那天熱鬧的樣子。
昔日那代表著圍堰鄉傳統與威嚴的王家祠堂也只剩下一截半米多高的屋檐露在水面之上,在黑夜中顯得特別的淒涼。
「那是祖宗的祠堂啊」不知道是誰發現了,帶著哭腔喊了一嗓子,幾個被救起鄉民,包括夏生與阿娟嫂在內,都不由自主地流下熱淚,虔誠地在舟上對著王家祠堂方向不斷地磕頭,嘴巴里念叨著什麼。
周浩然完全不能理解他們這個舉動,憤憤然想說些什麼卻被楊燦一個眼神打斷了。
這就是中國的文化傳統,那些代表著祖先權威的象征,無論如何踐踏,打壓他們,這些品質淳樸的鄉下人依舊會感恩戴德,無論外人怎麼怒其不爭,他們還是會保持這一份臣服與虔誠的心。
就就是哪怕是中國已經成為了世界上第二大經濟體的今天,這些鄉民還是願意死守著這片鄉土,在那屬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默默耕種著的原因所在。
與這些鄉民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不同,楊燦卻感覺到了有4個生命意識在王家祠堂附近,操控著沖鋒舟圍繞著這個泡在水里建築物周圍繞了幾圈,不斷的用漿打撈著什麼,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東西,連尸體都沒有一具,這就奇怪了。
「怎麼了楊頭?」王傳軍發現了不對勁疑惑地問。
「這里有活人。」楊燦像是在喃喃自語著。
「活人?」王傳軍與周浩然幾個听到都是拿著探照燈,四處張望,可是除了水與這個泡在水里的王家祠堂什麼都看不到,王家巷子這里其他的建築物已經完全被水淹沒都在水底哪里有什麼人?
楊燦用意識能量展開,仔細確定了方位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不在旁邊水里,他們被壓在王家祠堂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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