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當場笑成一團,其中有個陝西口音的媽媽桑嘻嘻笑著說︰
「兩位老板,要不要我們穿性感些來拉客啊,我們趕過來都沒穿工作服∼」缽蘭街到了深夜,這些小姐媽媽桑各個都是身穿性感暴露的衣服晃蕩,不這樣絕對搶不到生意。
還有一個湖北口音媽媽桑插嘴︰「我當年在內地看那些街頭搞人體藝術的都是穿…式,如果老板有這個要求,可是要加價的哦」
「那到不用」楊燦難得也有些尷尬,香港果然比內地開放得多了,這些媽媽桑混久了還真不是一般人…看著這幫女人笑成一團很興奮的模樣,楊燦也覺得越來越不像話了,皺眉讓朱懷誠這位老手來主持大局。
坦白地說,朱懷誠的眼光還真不錯,估計把整條街還沒睡覺美女媽媽桑都找來了,環肥燕瘦,豐乳肥臀,各個都是形象好口才流利,當然氣質稍微江湖味了些,語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著名影星吳君如,當然這也不能怪別人,畢竟職業規劃不一樣嘛。
十分鐘後,這場街頭算命大促銷正式開始,剛開始的時候,這些小姐媽媽桑顯然還忌憚自己身份,很小心地禮貌地喊著路邊的客人,相當正式的開始介紹羅半仙的生平事跡等等。
可不一會兒,就各個原形畢露,各個媚態百生拉著街邊路過的男人就聊開了…
這幫媽媽桑是什麼來路?一個個都是專業勾男人的一級高手啊每天就琢磨著怎麼勾引男人進店了…
白天原本是缽蘭街街尾的比較冷清的時間段,很多店都打烊休息,像這麼多勾人的美女吆喝前所未有,所有昨晚醒來,或者剛剛才來這里的游客們都被吸引了過來。
雖然說是媽媽桑,她們年級卻都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比起那些辛苦的十幾二十出頭的小姐來說,更有魅力,要知道在缽蘭街能做媽媽桑的大都是紅牌小姐混出頭的,實際說起來跟大公司的公關經理差不多,也是屬于管理層級別,對于人性特別是們了解都是職業級別。
那媚眼飛的,那水蛇腰扭的,那小胸脯挺地那叫一個動人那叫一個風騷看得圍觀的們看得眼楮都直了,楊燦甚至看到了一個扒手在人群里連模了三個包都沒一個人發現的。
夏檬從樓下的窗戶往下望熱鬧場景,幾乎都要當場吐血了,這大老粗加死胖子的組合,還真夠下流無恥的,好好的一門嚴肅的生意,竟然被搞成了這樣烏煙瘴氣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活動中途還有位警察接到了舉報,走過來問話︰「這里怎麼能像這樣鬧?還不散開?」
幾個媽媽桑馬圍了過去,拉著警察撒嬌︰「阿IR我們搞商業活動嘛,別那麼認真嘛∼」
「要活動許可證的知道嗎?」那位滿臉橫肉的警員哼了一聲,擺著手示意人群散開,心里正奇怪著,斌叔在這條街可是出了名的狠辣,前幾個月也有不懂規矩的人在這里鬧過一次,那次他可是派人把組織者直接送進醫院躺了幾個星期,這次怎麼如此安份了?還至于讓他們警方出馬。
楊燦滿不在乎撥通天幕公關經理安迪的電話,英國大律師約翰馬就出馬聯系了相關的警署,那位滿臉橫肉的阿IR對講機幾分鐘後響了起來,听到了里面級命令,驚訝地望了楊燦一眼後,這才悻悻地離開了。
眾看警察一走,興致更加高漲了,終于有人忍不住壞笑著對一位拋媚眼的道︰「是不是真的不準不要錢∼?」
「那當然老板∼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見事情漸入正軌了,楊燦拍了拍朱懷誠的肩膀道︰「這里交給你了,我去面,你把場子看穩了。」
「誒∼你怎麼就走了∼萬一有古惑仔來找麻煩怎麼辦,這里可是缽蘭街∼」胖子有些憂心忡忡地拉住他。
「報我名字。」楊燦丟下這句就樓去了,留下有些無奈的朱懷誠只是模著自己的頭,心里嘀咕,靠,你這家伙還當你是當年高中的時候在南市的小院里擺攤,你這個打起架不要命的楊燦別人都畏你三分
這可是香港可是有黑社會的,想著這里朱懷誠不由對街尾望了一眼,脊梁骨一寒,生怕角落里竄出幾個拿砍刀的「兄弟」。
楊燦剛從房門外進來,夏檬就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你太惡心了∼∼」這簡直太荒唐了。
「商業手段嘛,僅此一天宣傳。」楊燦臉不紅,心不跳地笑了笑,比起國內那些動不動就什麼飆淚甩賣幾折起的虛假促銷,他自認為光明磊落多了,雖然形式有些刻意炒作的嫌疑,但其內容卻沒忽悠人。
「楊先生…我還是怕…我的羅盤不是每次都是能準確的。」羅曉薇在幕簾後面無辜的臉蛋呈現著擔憂的神情。
之前她也跟楊燦說明過了,他們使用的羅盤算命要看對方氣與自己的氣當天的融合狀況,融合成功與否是有個概率的,也靠點運氣,命理師本人紫氣越弱,成功融合的幾率越低。
就算市面一般所謂的大師級人物,也最多只有六成的成功率,不過命理師絕對不可能對客戶說「我今天狀態不好算不出來」那鐵定會被人罵成江湖騙子,當在氣無法融合成功的時候,就得靠算命師本人的其他的術學功力了,通過對方的面相,談吐以及話語中的信息來推測出結論,這完全就是經驗的累積。
所以雖然羅曉薇師徒在羅盤氣測算的功力可算是頂尖,然而其他的「算術」技巧卻明顯缺陷,這也造成了外人對于靈靈堂褒不一的評價,在業內遠遜與蘇明楓等人。
「別擔心,今天你就放輕松,我怎麼說你就這麼做,按照面的念就好了。」楊燦一邊小聲地在她耳邊說,一邊調整了一下筆記本電腦,放到了羅曉薇的桌面,已經與他的無線連接了,自己這邊輸入,筆記本電腦馬就有顯示的文字。
羅曉薇疑惑地點了點頭,雖然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楊燦現在在她心目中就像是完美男人的化身,讓她有些盲從味道。
夏檬在旁邊一听就瞪大了眼楮,過來質疑他道︰「你瘋了?添什麼亂唔∼∼」還沒說完楊燦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便對著進來的那位肥胖班族笑著問候︰
「歡迎,請過來坐。」
那位班族滿臉疲態,黑眼圈都凹陷進去了,想來昨夜是經過一場「大戰」,靠在椅子大大咧咧地道︰
「隨便算算,你是星座還是塔羅,還是要生辰八字的?搞這麼神秘的。」看到那幕簾遮擋顯然有些不耐煩,他也是抱著好奇來的,沒指望能算出什麼。
楊燦盯著這位班族頭頂的意識,在他一邊說星座,生辰八字這些名詞時候,意識里也出現了相關信息,用背在手後面的輸入。
夏檬坐在旁邊緊張地都說不話來了,瞪著楊燦干著急,下面宣傳的可是「不準不收費」,今天聲勢又鬧得這麼大,如果算不準,那就自砸招牌了。
「顧有余先生,生于1977年3月2號,在未來窗廣告公司就職,家里皮一個女兒,一個兒子…」羅曉薇怯怯的聲音從幕簾背後傳過來。
那班族听著先是一愣,旋即騰地一下就彈了起來,,滿臉驚訝地左右看了看,想找出有沒有攝像頭之內形象分析儀器之內的東西,他是做電腦設計的,第一個就是想到了警方有套容貌識別系統,可是一個算命可能搞到那種系統嗎?
夏檬見他的反應就知道,羅曉薇說對了,不由也懷疑地望了眼楊燦,不曉得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顧有余驚疑不定地望著幕簾,用懷疑地語氣問道︰「羅大師我想問問關于我的事業方面的問題,最近我的事業很是不順…」
資料還是有可能查到了,但是終究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顧有余狡猾了一回,他剛剛升職事業一帆風順,這麼問就是想試探一下這位羅半仙是真是假。
楊燦在旁邊笑了笑動了下手指頭。
「顧先生,我看你的面相,現在正是紅運當頭,大展宏圖的時期,沒什麼太大問題,不過你眼袋浮腫,這是婚姻不定的跡象,你的夫人應該最近跟你有很大的隔閡….看到了一匹馬的影子」
「一匹馬…馬俊榮?」
顧有余听到一半冷汗就下來,整個人就處于種緊張的狀態之中,對方什麼問題都沒問他,甚至連手相之類的都沒看,就把自己的底細弄地清清楚楚的。
他最近的確在家庭出了些問題,他結婚已經結婚七年,老婆以前是出了名的美女,這段時間與一位叫馬俊榮高中同學聯系緊密,夫妻倆不知道為這事吵了多次,昨天更是大吵了一架,他心情郁悶這才叫了幾個朋在缽蘭街放松心情…
竟然算得出是一匹馬攪亂他們的婚姻…這也太恐怖了,顧有余那張胖臉抖動不以,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詭異的情景讓夏檬看著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請教羅大師那該怎麼化解…」顧有余聲音說不出是畏懼還是期待。
「很簡單,你有兩條路,如果你想離婚,可以維持現狀不變」
還沒說完顧有余就激動地拍著桌子打斷了羅曉薇的話︰「羅大師我想和她過下去,都十年了∼離婚我們的孩子怎麼辦∼」說完整個人有些泄氣的坐了下來,臉色黯淡地嘆著氣︰「羅大師,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是合和術符。」羅曉薇從幕簾里伸出一只手遞出一道符︰「放在她的枕頭里面,就可以震住那匹馬,切忌幾個要點,盡量與她說話要和氣,絕對不能爭執,就算她發脾氣你也要笑,否則符被怨氣一沖,不但前功盡棄,對于你的福德也有所損耗…」
「感謝羅大師指點迷津。」
顧有余恭敬地接過那道符,小心翼翼地裝在自己的包里,之前那股戲虐的神態完全不見,轉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欣喜,連連說了幾聲感謝羅大師。
看著他想掏錢,夏檬連忙過去笑著道︰「50班族不但沒嫌貴,反而恭敬地丟下了2000港幣,就轉身離開,夏檬驚訝地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羅曉薇拉開幕簾望著兩人艱難的一笑,長長舒了一口氣,竟然稀里糊涂地應付過去了。
「你還真能忽悠…怎麼猜到的,用網查的?」數著錢文藝少女雙眼都冒著亮光轉頭過來摟著楊燦的肩膀︰「你難道不怕他事情解決不了,回來找羅大師麻煩?」
楊燦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回來找麻煩?那怎麼可能,所謂的命理師大家都誤會是封建迷信,其實也就是中國傳統的心理治療師,重點在于一個「信」字,只要對方完全相信命理師,命理師就能發揮作用了,給符,念咒語都不是關鍵,關鍵在于最後的囑咐。
剛才的班族夫妻結婚那麼多年又有孩子,女方想離婚的可能性極小,而那班族話語中顯得為人沖動不穩,脾氣自然不好,夫妻有生活摩擦失和可想而知,只要放段,多尊重妻子,不制造矛盾,事情就會好轉。
你去找任何心理咨詢師,得到的答案恐怕都是同樣的,問題在于當事人做與不做,大部分時候,「符」的忌諱往往那些大道理實用的多了。
從某個層面來說,中國的心理治療發展要比西方早了幾千年,也要人性化的多。
開張之後,由于那位班族下去後對人群的大力宣傳,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樓來嘗試。
接下來的事情漸漸順利起了,客人一個個來,有困惑事業的,有感情問題的,楊燦都在他們開口前一一道破,每個人當場都一臉震驚,讀心術加豐富的心理學知識,幾乎讓所有人來算命的出門後都把這位「羅大師」當成了神仙。
還有一位特意來找茬的,無論羅曉薇說什麼,他都不承認事實,楊燦也通過遙視的能力看到他昨晚光顧對面那家卡拉K里熟睡中那位小姐,直接提醒他最近會遇到一位︰「臉頰有一顆黑痣,短發,帶著一對大耳環。」女性染有梅毒,切勿過分接近否則會有病禍之災。
立時嚇得那位面如紙色,囂張氣不翼而飛,二十連滾帶爬的丟下1000塊港幣就去馬飛奔去醫院檢查了,讓很煩這個煩這位的夏檬也是疑惑不已。
這麼一來二去幾個小時的時間,羅曉薇竟然一口氣進賬了有接近十萬港幣,越來越多的人口耳相傳,到後面樓下更是盛況空前擁擠了幾百人,連那些缽蘭街的小混混,小姐們都爭相過來想求「羅半仙」批命。
甚至為了插隊幾個小混混還差點打起來了,要不是那些媽媽桑人面廣,從中協調圍得住場子,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把朱懷誠搞得虛驚一場。
楊燦看氣氛造的差不多了,場面隱隱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覺,決定提前打烊,讓擁擠在下面的幾百號人看熱鬧排隊的人都大感失望,甚至有幾個爆脾氣還罵了幾句,不過想著羅半仙的今天的事跡,也不敢亂鬧,在香港嘛大家都信這些東西,得罪警察也不敢得罪命理師傅
看天色不早,楊燦大手一揮拉著馬西哦哦按摩師傅,媽媽桑這群拿到不菲工資的「員工」一齊在缽蘭街路邊的知名「阿旺燒烤」吃飯,二十多號人拼著桌圍在一起,拿著一罐罐啤酒,煙氣騰騰的街邊燒烤,擠在一起卻顯得別有滋味。
楊燦其實很喜歡這樣的場合,這些媽媽桑與按摩師傅都是來香港打拼的內地人,社會的底層,雖然為生活所迫做的都是別人最看不起的工作,不過楊燦卻覺得他們辛苦的工作賺錢,光明磊落,倒是比那些來頂尖傳媒請他吃飯的商政精英相處起來更加讓人舒服。
「來∼感謝我們大老板燦爺今天豪爽∼」那位陝西來的媽媽桑姚紅,抖著碩大的胸部,開懷笑著舉起了酒杯,敬酒給楊燦,楊燦毫不推遲,站起來地笑著干了一杯了,大伙連聲叫好,姚紅更是去親了楊燦一口,引得大家嘿嘿直笑。
接下來就更熱鬧了,那些媽媽桑各個甜膩膩地都喊著「燦爺」過來貼著楊燦喝酒,下其手,讓楊燦很是尷尬,朱懷誠在旁邊只是壞笑不以。
「你都不來擋一下的?沒發覺我被人卡油了?」楊燦苦笑著用肩膀擠了擠旁邊的正在反復數錢的夏檬。
管你∼」夏檬皺著小鼻子不滿意地哼了一聲一邊感嘆手里厚厚的鈔票︰「算命真是好賺啊就這麼一個晚就頂我快一年工資了∼」說著瞪了楊燦一眼,心里很不甘心,這家伙真偏心,羅曉薇才認識他多久,就幫她賺了這麼多錢∼
「老板,來瓶醋∼」朱懷誠看在眼里夸張地招手喊了一句,夏檬過去就給了他一拳,惹得楊燦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害羞羅曉薇在旁邊也噗哧的笑了出來,望著楊燦感嘆︰
「楊先生,你懂得真多,比我師傅厲害多了,你是不是在內地拜過什麼大師?」很崇拜地望著他,真得覺得在這個男人身找不到什麼缺點似的。
夏檬連忙拉過了羅曉薇,開始數落楊燦︰「你別被他騙了,他哪是什麼大事,就是當記者見的人多,又懂點心理學瞎忽悠罷了∼」
羅曉薇連連晃著腦袋,幫楊燦說話︰「夏小姐你誤會了,我師傅說過其實干我們這一行,真正的大師,目的並不是幫人算命,而是教人怎麼改命怎麼向善,今天客人每個人出去的時候都面帶期待,這是算命師最高的境界…」
這番意味深長的話讓夏檬與朱懷誠也驚訝說不出話來,原來這些江湖術數竟然有樣意義,齊齊望向楊燦,楊燦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笑了笑。
就在他們喝酒正盡興的時刻,突然街邊有七,八輛面包車急速的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