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燦痛苦中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昏昏沉沉之中只感覺全身都特別的沉,好像失去了往日的精氣神了一般,就仿佛回到了當初他在部隊中了鄭小雪那槍後的植物人狀態了,連說句話都很難。
雖然他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腦子里好像隱約感覺到了自己目前狀態的原因,之前意識能量因為憤怒失控後,整個氣態意識性質發生的短暫的突變,就是從那時候起楊燦就隱約發覺自己有些不對勁了。
這樣似曾相識的狀態讓他一下子就回到了幾年前,他產生意識能量變異的那段時間。
楊燦之前就反復思索過,他的意識能量八成是由鄭小雪在自己身邊長期的陪伴下,由于鄭小雪那冷麗月兌俗且極為充沛的意識培育下產生異變的。
這也是為什麼自己在醒來之後,從以前痞氣十足完全不負責任的性格有了一些細微的轉變,小雪那飄逸麗質天成的氣息好像清晨一道透徹的光線,點亮自己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某一部分人格。
而昨天的突然小雪留在自己體內如種子一般的萌芽意識受到了污染,陷入了一種激烈的沖突中,這才讓自己突然失去對于思維的控制,也就是說自己如果萬一成為徹底淪為意識比較低劣的人,他恐怕隨時會再次成為植物人…
娘的這麼說自己沒得啥選擇了,楊燦心里罵娘不以,掙扎地坐了起來,視線逐步清晰中只看到楊秀雅,蘇芸,還有巧兒,這三雙眼楮都望著他。
「沒事吧大老粗∼」「楊總你好點沒∼」「楊叔叔你慢點∼」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兩個半女人同時說話,讓楊燦顯然頭腦發麻,搖了搖頭,看了牆壁上的時間,臉色煞白︰「都12點半了,飛機都飛了,小花旦你怎麼沒叫我」說完就想跳下床。
「現在趕的話,勉強還有一班。」楊秀雅秀美微蹙地按下楊燦的肩膀說道︰「我已經處理好了,訂了專機位。」
看楊燦並沒有發覺異狀,阿菊臉色古怪地緊緊按住巧兒的嘴巴,楊秀雅與蘇芸互看一眼,兩人心里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下來了,上帝保佑啊,還好昨天兩人酒後荒唐失態舉動這大老粗不記得,他這場病來的真是時候。
要不兩只含羞自殺的心都有。
「專機?」楊燦試著用讀心術看楊秀雅的意識卻發生完全捕捉不到,想來是自己這後遺癥造成的,不過真奇怪了,南市所謂的專機可不是尋常人能乘坐的,不是有局級以上的干部公干,就是各領域的學術大家被其他城市邀請去做學術研討會活動之類的。
奇怪了這小花旦竟然有這樣的本事?這倒是讓人沒想到了,難道她背著自己認識了什麼高官大款了?楊燦情不自禁的開始幻想,兩人天天都膩在一起,但是互相還是彼此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的,比如各自的家庭情況,以前的經歷等等,都從來沒追探過。
好像在楊燦的心里楊秀雅生下來就應該是個大明星了似的。
「他還發燒呢?你還讓他做飛機。」蘇芸拿手過來模了模楊燦的額頭,杏目圓瞪地對楊秀雅道,搞得楊燦都有些錯愕。
「這次去北京是有正事,別說發燒,就算你拿著機關槍頂著他的頭,這大老粗也要去的.」去參加北京的代表團對楊燦對頂尖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別人可不會等著你病好,那可是中央軍區的活動,要嚴格遵守時間,錯過了就難得再進去了。
「去你個鬼,我就不信了,我還不能把他銬起來,讓他老實養病啊∼」英姿颯爽的蘇芸利落地抬起手,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雙手拷,就把楊燦的手鎖在了床頭,看得從旁邊正端著粥過來的阿菊嚇了一跳。
「你干什麼∼瘋了吧∼」楊秀雅驚慌地下去模著楊燦的手拷,確實那是真家伙,沒好氣地瞪了蘇芸一眼,還真有這種濫用私刑的警察啊。
蘇芸翹下巴正在得意不以的同時,楊燦已經用一手繞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手拷卸了下來丟到了這滿臉驚訝的女警官的手中︰
「下次玩這個你也換套衣服吧,起碼也要黑絲襪加丁字褲好不好?這麼不專業.」
雖然口里在調笑著,但是楊燦一站起來腿腳還是有些發軟,楊秀雅過來一把就扶住了他,十分擔心又束手無策地道︰
「你真沒事吧?不行我們就去醫院吧。」那雙如湖水般怡靜般的清澈雙眸竟然泛起罕見的溫柔之色。
楊燦感受著手臂上如楊秀雅如絲滑膩的肌膚摩擦傳來的體溫,心里不禁泛起了一絲溫熱,此時雖然沒有讀心術,他依然能夠確定楊秀雅對于自己關切之情,其實他剛才取下手拷的時間就發現了,雖然他沒什麼力氣,但是情況遠遠沒有他想象中的嚴重,看來只需要休息兩天不動意識能量,應該就能養好了。
只是他見楊秀雅這擔憂溫柔的神色不禁心血來潮,涌起想裝裝柔弱,享受這位高傲的國民精靈照顧的戲碼,平時可都是自己順著她咧,這小花旦性子這麼傲,也讓她著急一回。
阿菊與巧兒都過來檢查楊燦,都勸楊燦最好多休息休息,楊燦卻只是說大事要緊,一邊倉促的穿好衣服,邊讓阿菊給他拿來牙刷牙膏,就在旁邊臉盆里刷了一下牙,要不時間真的趕不急了。
被人晾在一邊的女警官蘇芸,有些嬰兒肥的臉龐上顯得有些患得患失,看著楊秀雅與楊燦這默契的模樣,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咬著下嘴唇猶豫了一下。
「就你這水蛇腰,你扶得住他嗎?還是我來吧。」做了一個在楊燦面前下蹲的動作。
正把牙刷塞在嘴巴楊燦,看到蘇芸那玲瓏有致的背影曲線以擺著一個極為性感,通常只會出現在日本動作片40分鐘以後,女主角才能擺出姿勢,原本有些昏沉的眼神晃了晃後迅速發亮起來,「咕嚕」一聲小說就}吞下了一大口牙膏泡沫。
「還不上來。」蘇芸轉頭沒好氣地問了一句,這下輪到其他人困惑了,一大早上的出現如此明目張膽的誘惑詞語,一個女人對男人說「還不上來…」
楊燦拿下牙刷,拿毛巾抹干淨了臉,還在茫然間,蘇芸干脆拔起他的雙腳直接背了起來,就往門下沖去。
「靠∼慢點凶女人∼∼你他娘的真相謀殺親夫啊∼」晃晃悠悠的楊燦這輩子還沒背女人背過,甚至十歲後就沒被人類背過。
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蘇芸輕松地背起來,像是做警校負重賽跑似的的奔跑了起來,只感覺風馳電掣,又有些不受自己控制,有些怪異又有些溫暖。
楊秀雅在短暫的目瞪口呆之後,也匆忙戴著墨鏡與帽子,也急匆匆卻依然優雅地跟了下去。
「這楊叔叔的這兩個女朋友,真好玩…怎麼不帶我呢」巧兒在門口玩著自己小辮子,不無失落的嘆了口氣。
「小孩子別亂說話∼」阿菊哭笑不得地拽巧兒進來,心里卻也嘀咕,他這位大恩人的私生活確實是相當亂了點。
蘇芸背著楊燦幾乎在馬路上用董存瑞炸碉堡的姿勢直接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那司機有些無奈伸出腦袋就解釋︰「對不住了,我馬上換班,不去遠路啊。」
蘇芸二話不說,直接抬起長腿撩開了前門,把司機一手拎了出來,先是把警員證在他面前晃了一晃,然後從楊燦外套荷包里,拿出一疊鈔票用力的扔在那年輕司機的胸口上︰
「我幫你挑土,兩小時後自己來天合機場拿車。」
然後楊秀雅進車門的一瞬間「啪嗒」一聲關門,踩油門楊長而去。
那疊鈔票少說也有將近2000塊…那滿臉青春豆的男司機在一片巨大的汽車尾氣中恍然如夢,幸福有點太過突然。
被錢砸死是多少男人的夢想,而被一個美女用一疊鈔票砸死,則已經是大部分男人終極人生目標了!
楊燦坐在副駕駛座,依然還在裝虛弱,斜著眼楮瞟了狂飆車的蘇芸一眼︰「你今天不上班?」
「為了你請了天假」蘇芸踩著油門加速,滿不在意地哼了一聲。
楊燦半信半疑間,突然探頭嗅了嗅蘇芸身上的氣味,模著鼻子自言自語地嘀咕︰「奇怪了…我昨天晚上做*夢,夢到和兩個美女纏綿,好像也是這個香味」
坐在一前一後的楊秀雅,蘇芸兩女,幾乎同時色變,這該不會是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吧,萬一…
蘇芸楊秀雅心都沉下去的同時,都在偷瞄著楊燦的反應,就見他模著下巴,苦思冥想想回憶起昨天晚上那模糊而曼妙的3**夢,卻好像始終沒有什麼頭緒。
也是,那麼熱情的兩位性感美女,跟眼前這兩位一個高傲清澈,一個野蠻凶悍的女人也不太搭嘎了,大概是自己做*夢做的傻了吧。
楊燦正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真進水時候,突然無意間從褲子口袋內褲長度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由在旁邊偷偷拉住出一個小角.
「奇怪了,我記得昨天出門穿的是這條黑色內褲嗎怎麼變成灰色的了?」
楊秀雅與蘇芸兩個美麗臉龐瞬間定住了,那一瞬間她們的腦海里跑出了很多字母,包括︰「怎麼辦,他知道了」「沒事沒事,糊弄一下就過去了。」還有「死了」,甚至還有︰「恐龍是怎麼滅絕的。」
蘇芸吞吞吐吐地,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舌頭結巴地說︰「恩…你發燒了,身上很燙,阿菊嫂說要讓人出汗…我們就蓋棉被給你你汗濕了衣服,阿菊嫂就幫你換了…」
蘇芸用眼角的余光瞄到楊燦,發現他狐疑地望著自己,似乎想要找出什麼漏洞來,于是一咬香唇,干脆馬上狠狠踩下油門,調擋。
于是去機場的路上,楊燦就已經在顧不得詢問關于「*夢」的任何情節了,而只是不斷在喊︰「開慢點∼你把那奧迪的後照鏡都擦掉了∼」
「限速是70碼70碼∼不是170碼」
「靠∼你看到沒,看到沒,剛才你的喇叭嚇昏了一個老太太。」
下午二點,天合機場,專用小型跑道。
楊燦與楊秀雅幾乎是小跑著趕到的,吳蘭已經楊燕已經恭候多時了。
「抱歉,抱歉,發燒起晚了一些。」楊燦和他們上了飛機,一邊很不好意思的解釋,第一次與嚴厲的吳姨出遠門,沒想到就發生這樣的情況。
「好了,來了就好,這次還好多虧楊小姐了。」吳蘭倒是沒顯得氣憤,反而笑了笑,望著楊秀雅的眼神顯得有些奇怪。
幾人上飛機後,吳蘭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南市里享受國家院士津貼的人物,是出席國際科技文化交流活動的,機艙里大約二十多人,光是看到的5,6個均是南市人杰翹楚。
果然所謂的小型專機就是不一樣,楊秀雅好不容易將病懨懨的楊燦安排到了座位上,楊燦這無恥的家伙,平常看起來似乎也並不那麼重,然而此時病倒後扶起來卻怎麼這麼沉啊。
「真是一頭無賴病豬。」楊秀雅的話里透著點擔心,又透著點無奈,扶著楊燦坐好,還幫他系安全帶。
「哎呦,腦袋疼。」楊燦模著額頭,整個人就往香氣逼人的楊秀雅身上湊,楊秀雅沒好氣拉開他的不老實的手,推開。
沒有達到目的的楊燦又啊啊的叫著,三番四次的往她身上倒,最後幾乎一邊病懨懨的哀嚎著,一邊臉貼在在楊秀雅柔滑的臉蛋磨蹭,另外一只手在她的富有彈性的胸部上開始有意無意的游動了。
看著旁邊的人那些驚訝而鄙夷的目光瞟過來,楊秀雅再也受不了,就算是個病人也不能容忍了,邊推開他說著「坐好」,邊是探出素臂在他腰際狠狠擰了一把。
楊燦腰際軟肉被捏,疼得是渾身一激靈,不過依舊哎呦喲地叫著,顯得一副病態十足的架勢,很無辜地睜大眼楮瞪著楊秀雅︰「我可是患者…你什麼態度。」純粹就是電視劇經常出現的街頭無賴的嘴臉。
楊燦這今天就賴上的架勢,再一想起自己昨晚不知道怎麼就做出那種莫名其妙的舉動,楊秀雅就是心頭一陣無名之火冒起,這可惡的家伙倒是病的逍遙,為什麼自己這麼有理想有目標的人,明知道他與自己不可能,還就是一而再再二三的在他身上出些糗事呢?
楊燦歪著腦袋專注地凝視著楊秀雅,嘖嘖,認真的看起來,這個小花旦還真是個萬中無一的大美人兒。冰肌玉骨,晶瑩剔透,五官清澈,小嘴兒性感又迷人,只是性子傲了點,又看她有些憤憤不平之色,楊燦故意壞笑著問她。
「怎麼了,小花旦,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只要說是誰,我立馬就去把他揍得跟豬頭似的,讓他爹媽都認不出他。」
楊秀雅回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倒是很想告訴他,就是你欺負地我,你倒是把自己揍得跟豬頭一樣啊?但是面對這無賴偏偏說不出來,如果跟他糾纏,自己這國民精靈的格調往哪里擺,想著蘇芸那晚說的話,心里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涼意。
原來就算知道楊燦是什麼樣的男人,還是會那麼優秀的女人會喜歡他,愛他,而自己比起蘇芸來好像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心里嘆了口氣,撩著額頭的長發,恢復了平時高傲的明星神態。
楊燦見得她先是惱怒,又是馬上又是蔓延起一股說不出地高傲,楊燦是看在眼里,心里覺得很奇怪。
雖然不知道她的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但是,卻是感覺到楊秀雅有些變了。前些時候楊秀雅雖然會和自己鬧別扭,吵架甚至是時刻表明清晰的界限,但是,卻始終感受到她那顆關注著自己的心。
可現在卻是不同,她給楊燦的感覺。是恢復到了剛認識的那段時間,好像可以保持了距離,甚至,現在的那顆心。比那時候還要遠。對自己真的已經心涼了麼?現在的她,真的好像是一塊化不開的冰山。
楊燦面色也緩緩沉凝了下來,望向飛機窗外那往後倒飛而去的美麗景色。人生不也真是如此,不斷向前走著,不斷路過那些美好的景物。
楊燦觀念與普通人有著極大的不同,就好像是一只沒有腳的鳥,只能不斷地向前飛。哪怕是倦了,累了。也找不到地方可以讓自己停留和休憩。對于自己的人生,早在他躺在床上的日子里,就已經看得相當透徹,他不相信有什麼東西是自己能一直把握的,親情,愛情,金錢,權力都只是暫時的,他從來不擁有明天,只有今天罷了。
就像或許就像羅曉薇說的他的命其實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終結了,以後的命說不準,灑月兌的過自己人生,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在乎任何世俗的眼光,這才是他的想要的。
可習慣偏偏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就算楊燦這樣洞徹人心的人也無法擺月兌,他好像越來越留戀他身邊的這些人了,不論是楊秀雅也好,夏檬也罷,又或者是馬依依,甚至,還有蘇芸。這些女人,一個個的,成為了自己生活組成的一部分,好像讓原本自己灑月兌孤獨的生活變得鮮艷了起來,鮮艷的讓他著迷
這時候專機的門口卻走入一個儀態萬千的貴婦,看著楊燦與楊秀雅的方向拿下了自己的墨鏡,露出一雙怒火中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