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安雖然不是豪門大院出身,在這帶居民里名氣卻不小,十年前的時候門口就有無數的小轎車停著,不知道多少人登門拜訪,這片的居民也見怪不怪了,只是最近警車代替的轎車,大家也都揣測林淮安是不是犯了什麼大事。
今天早上卻很往常不一樣,幾輛警車看到一輛造型奇特的悍馬車開來,里面的人看到了那牌照,立馬就開車走人,大家伙們偷壓著窗簾看著這幕,咋舌不以,心里尋思是不是有哪個領導來保林老了?
可是讓街坊鄰居失望的是,那悍馬車里出來的竟然一個其貌不揚的胖子,才二十多歲的樣子,拿著個手提包,一邊罵罵咧咧的喘著車輪,抱怨著什麼,根本就不像是什麼大人物。
這些人局外人並不清楚,那些警員不是畏懼車里的人,而是認得這個悍馬車車牌,全國改裝的悍馬本來就不多,能在城市里開著滿大街跑的也就楊大炮了,局里打了招呼,盯好人不要林淮安跑了,但是看到楊燦就要躲開,被抓到誰也背不起這個責任。
楊燦接到朱懷誠的電話,就把林淮安夫妻與上小雪與許蔓帶下來,林淮安還說人太多,一輛車不夠要叫出租車,一看到那個大家伙就傻眼了,這哪是車啊,明顯就是個坦克啊。
一進車門就更加驚嘆,里面簡直就是個私人的小包廂似的,沙發,電腦,冰箱,應有盡有,許蔓不住地生地望著楊燦,雖然在報紙上看到楊燦的名字,卻沒感覺他離自己多麼遙遠,只要看到這車才了解,楊燦現在到底是什麼檔次。
就算軍區的領導人也沒這豪華的裝備吧?
「你花了多少錢改裝??」許蔓在心里已經預估了一個長長數字,模著窗沿的防彈玻璃問。
楊燦笑了笑沒有回答,這車他已經改裝過三次了,前後花了不下五百萬,他的風格就是工作生活均兼顧,除了停車位難找點,其他可以說完美無缺,當然這個數字如果報給許蔓與林淮安听,就有些炫耀的嫌疑了。
朱懷誠倒是雙眼一翻,對著第一次見面的美女軍醫嘿嘿地笑︰「其實也沒多少錢,主要是開車的人牛掰∼車算什麼?開兩年不就換了?」
這可是楊燦讓他從南市開來的,千里迢迢朱懷誠現在已經在心里上已經把車當作自己的座駕了。
許蔓不熟悉朱懷浮夸的個性,只能尷尬地哦了省。
楊燦坐在小雪的身邊座位,望著窗外向後倒退的風景,很是心曠神怡,拖了這件事情的福,自己還可以享受一下逍遙的生活,別的不說,有小雪這位清麗佳人在自己身邊兼任保鏢,自己的私生活水準就大幅度提高了。
在白保山的追悼會,在市區的最西邊,要開過去還需要一些時間,市區的交通一直都很擁堵,想急也急不來,許蔓也趁著這個機會問楊燦具體的方案。
「這次秦司令過世,是來參加追悼會的領導肯定很多吧,你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讓什麼他們幫忙調解一下嗎?」
「恩,我是有這個打算。」楊燦也沒否認模著鼻子笑著承認。
林淮安夫婦听著互相看了眼,心里也有些沒底的感覺,被電視台打擊成騙子後,現在他們幾乎就是身敗名裂了,如果錢學森院長還在,或許這事還能成,可自從90年代論法功的政治風波後,那些曾經得到過氣功治療的人都已經把他們邊緣化了,錢院長過世後,根本就不會有人幫他們出頭。
楊燦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呢?這點是很值得懷疑的,當然也不排除他這個媒體人認識什麼權貴來出面調停。
許蔓望著楊燦一直在翻手中的一些病歷資料,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對于楊燦她實在太好奇了,這幾年不見蹤影的新兵蛋子,搖身一變,竟然成為了傳媒大亨,而且還學會奇怪的氣功,竟然可以放大電流能用以治療。
按照林老師的說法,楊燦的增壓方式,非常的特殊,由于他並不是操作電流的強弱,所以他一旦加強就只能在一個固定的範圍,如果是林老師與楊燦相加,那麼其氣電能強度恐怕一般人都受不了,而自己與他的配合則剛剛好,按照林老師的話來說,自己和楊燦加起來,治療效果要比他好上一倍不止。
「看什麼?」
楊燦見一路上,許蔓總是時不時的盯著自己的臉,不由抬頭問她。
「誰看你了?」許蔓沒好氣地嗆回來,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是梁朝偉啊,我看你做什麼,以前又不是沒看夠」說到後面聲音卻越來越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再看要給錢的啊。」楊燦嬉皮笑臉的擠兌著許軍醫,這句話其實是在他以前初次見到許蔓的時候,許蔓一邊幫他清理膝蓋上的傷口,自己一邊盯著她漂亮專注的臉看,許蔓當時說的一句話。
恍然幾年過去,現在的情況卻是調過來了,還真是有趣。
「哎呦∼」楊燦剛說完,卻感覺到肩膀上一痛,轉頭一看小雪竟然沒來由拿手指點了他一下,小雪的手指扎人可是可以扎成重傷的,那就是凶器不由張大眼楮問道︰「你做啥?」
小雪清麗的臉上平靜似水,只是湊到楊燦的耳邊道︰「你這麼干,我不高興。」
「我干什麼了?」楊燦很無辜地模著自己的手臂問。
「你惹別人了。」小雪看著楊燦的臉,用小手指指了指正在一邊不知道生什麼悶氣的許蔓小聲道︰「她喜歡你。」
「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會?楊燦模著自己的腦袋,許蔓可是對于林伯可是一往情深,這都五年來都沒變過,就不求當小三也不願意交其他男朋友,雖然有些讓人不可理解,但是這年頭還有這麼忠貞于愛情的人實在是簡直就是熊貓女,熊貓女會變節?
「之前在幫我治療的時候,她看你的眼神就變了,就跟我家養的貓看到ωO~。公貓的神態一樣。」小雪言之鑿鑿,肯定地點了點頭。
楊燦忍不住好奇心偷瞄過去許蔓的意識,探查之下,心里一個激靈,還真是小雪說還真猜對了,許蔓的意識跳動著竟是自己的名字,與一堆性格形容詞疊加在一起,這可是女人墜入情網的標志性意識了,而通常同樣的情況,男人則一般都是比較生理性的形容詞。
發覺許蔓略顯嬌羞的躲避著自己的目光,楊燦只感覺頭皮有些發麻,這是怎麼搞得?這一直不把年輕男人放在眼里許蔓怎麼會突然看上他的,楊燦心里一陣驚愕,兩人又不是不認識,怎麼突然會出現這種情況。
許蔓現在腦子里最多的形容詞是「被電到了。」對了…是電療的時候,楊燦恍然大悟,兩人的意識鏈接增強產生那種美好的感覺,讓她恍然間對自己產生了情愫,就跟之前薛琪苑一樣的情況。
娘的楊燦頓時在心里冒汗不以,電影里的公子都是用眼神勾引,自己到好竟然用意識勾引,連嘴邊介紹都省去了。
現在這年頭,女人找對象都有很多要求,比如年薪百萬啊,家里有住房啊,獨身子女等等。
但是作為男人心里都明白,這些要求都不麻煩,頂多自己滿足不了就拍拍走人,最怕的是情況是,女人開出的條件是「有感覺」這個最看不見模不著的要求,虛無縹緲不說,而且真的強求不來。
難不成而自己意識能量鏈接就能制造出這種「感覺」,楊燦不由一陣惡寒,心想百般提醒自己,以後要慎重使用了,這可是要給自己找麻煩的…許蔓就是個例子,她可別真看上自己。
在車內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氣氛中,終于到達目的地,白保山大廳追悼會的現場,出示了自己的采訪證後,車駛進戒備森嚴的大門,很多人被擋在外面,今天的追悼會沒有對外開放的環節,在停車場停車,五人就肩並肩走出來。
這時候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大半的車位,由于在這種場合除了家屬的車輛,其他人不能開往追悼會門前下人,還有很多人都在停車場停好車下來,湯麗看著那些不是軍區車牌,就是0字開頭的特權車牌,心里都不由緊張起來。
秦北光是十大元帥後國內軍隊最知名的軍旅人物之一,他的追悼會不但是有各路媒體,更有軍政界的要員參加,這種級別的追悼會可讓見過大世面的湯麗手心也不由是冒汗不以。
追悼會在殯儀館東大廳,一路上看到的均是面色嚴肅的軍人列隊,戒備森嚴無比,各個路口都被封鎖了不對外開放,如果林淮安不是跟楊燦走的媒體通道,恐怕今天根本進不來。
「怪怪的,這比電視上看到錢院長的追悼會還熱鬧。」朱懷誠在擁擠的人群中認出了人大常務委員伍松柏,不由吐了吐舌頭,難怪要戒嚴的,這規格也太高了些吧,隨便模錯了一個都是部級以上的人物,除了中央的高層會議之外,這些人恐怕是很難聚在一起吧。
許蔓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錢院長是人手茶涼,來送殯的都是老百姓,對外開放的,秦家的人死了一個司令還有個人大常務,都是來拍馬屁的。」
「你瞎說什麼,規矩點」林淮安猛得喝了句心直口快的許蔓,大家也都是被他嚇了一跳,老輩子的人對于這種場合都很重視,死者為大嘛。
朱懷誠感受到莫名壓抑的氣氛,就覺得不踏實,轉頭看向楊燦想跟他開兩句玩笑,卻發現他眼中正冒著一種極為興奮的光芒,興致勃勃地望著四周
頓時間有些詫異問道︰「你這表情怎麼跟我們第一現場看球似的?」
「是嗎?」楊燦模了模下巴自嘲地笑著。
看球?這可比看球興奮多了,楊燦感受這里如巨濤海浪一般的意識能量在周圍涌動著,血液都在沸騰著,來參加追悼會的數千嘉賓里隨便一個都是意識能量達到300以上的,有一半到達400,還有大約十來個有500以上,甚至有三個有600
與之前在巴菲特慈善宴上的那些變幻無形的商人意識,還有小雪楊秀雅尚依琪那種清澈透明純然意識都不同,這里政治家的意識都是快速涌動著的,具有極強的動態,意識與意識之間仿佛互相踫撞著,摩擦著,楊燦甚至能看到身邊有兩個意識能量480的人,走在一起互相的意識能量磨出了火花。
清亮的意識能量與昏暗的意識絕不相容,默默無聲間,那種靈魂間的踫撞,爭斗,簡直精彩至極,楊燦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江湖上小人物突然踏進一場最頂尖正邪各派掌門武林大會的現場,心底的興奮難抑壓抑,心髒簡直都要跳出來似的,興奮他簡直興奮的發狂。
國內最頂尖的人物意識竟然如此讓震撼,更是讓人驚嘆,巴菲特的能量也不低,可楊燦見到他卻沒有太大的感覺,哪像眼前這些人,散發著某種高高在上的壓迫感,與電視上看到的完全不同,親自經歷才會感覺的到。
意識能量是可以共鳴的,楊燦的身體未到,卻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能量在興奮的顫抖著,洶涌著,仿佛要從身體跳出來似的。
難怪古人總說官有官威,從來沒有說過商人有威嚴。
除了小雪這種純然的人之外,大家都被意識高的人壓制著,不自覺都低了一頭,林淮安與湯麗他們緊張可不光是心理因素。
「請出示你們的證件。」一位軍官在人群中巡視著,一邊打量著朱懷誠過來要臨檢他的證件,朱懷誠雖然是跟媒體進來的只有采訪證沒有記者證,是不讓進來的,正當大家心里叫糟的同時就听到有人喊了聲︰
「楊哥∼你怎麼來了∼」那人招手過來,竟然是小天津林衛東,他旁白的456意識的人自然就是北京市副市長林海源了。
「這位是我跟您提起的楊哥。」林衛東跟自己的父親介紹著,有些炫耀的意思。
「你好,楊先生,多謝你平時照顧犬子。」林海源為人嚴肅,卻還算客氣地與楊燦握了握手,對于媒體,他們中央的人都是一個態度,不接近也不排斥,對那高大的警衛揮了揮手,警衛才訕訕敬禮離開了。
「你好,林市長,久仰大名。」楊燦笑著與他握了握手。
林海源心里一直都記者自己兒子提到跟吳斌在一起的那人媒體人,心里微微有些訝異楊燦的年輕,暗自點了一下頭,吳老力捧的人以後必定是前途無量,如果自己不成器的兒子與他打好關系,互為依附,今後在權力核心佔據一席之地也不是不可能的。
楊燦看出他的用心,呵呵笑著,不再搭理,這老子用心比兒子功利都了,他喜這種人,相處得累。
旁邊的許蔓與林淮安夫婦眼楮都看直了,這楊燦竟然對北京市副市長愛理不理,這架子也太大了點吧,更奇怪的是林市長好像也不怎麼生氣
「你到底是什麼人」許蔓邊走著邊拉著楊燦詢問.
「記者唄。」楊燦平靜地笑了笑,可惜這是在國內,如果在美國,以現在自己的影響力,市長恐怕都得主動拍過來拍馬拍,人家的選舉是靠宣傳的,說白了很大一部分都是靠媒體的力量。
當然楊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委屈,二十年前中國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獨立媒體業,能達到現在這樣的輿論度已經很不錯了,美國也不是一天成現在這樣子的。
在靜默中楊燦與林懷走進了東大廳,大門上掛著「沉痛愛掉秦北光同志」的橫幅,進門後看到兩排密密麻麻的精致花圈,倒是沒有什麼太過悲哀的氣氛,畢竟中國人講究紅白喜事,秦北光虛歲也過了七十,如果不是因為他是軍區司令,在鄉下都是要放鞭炮的。
布置肅穆大氣的靈堂在大廳的最末端,秦家的十多號人,按照傳統白衣白帶,在靈堂前一一與來客握手,不少記者都在現場拍著照,記錄著,卻沒有一個人開閃光燈,就連國外的媒體也不例外,美國的與英國的兩家電視台都對中國大名鼎鼎的軍區司令追悼會很感興趣。
「守在林伯身邊,不要任何人動他。」楊燦看著離靈堂越來越近,冷聲度小雪提醒了一句,湯麗早已經被周遭人的威壓的喘不過氣了,根本是頭腦發懵,而林淮安雖然也緊張地問︰「小楊,我真的要去?不如你就這里跟你領導說吧。」
「總要照個面。」楊燦笑了笑,也難怪他緊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望著四周,那些四十歲以上「大人物」還沒什麼反應,但是不少排隊等著悼信那些秘書,官二代們都流著口水看這邊,眼楮冒著沉迷的目光,時不時的用手機偷拍拍著宛若天人的小雪,用手機發維博直播。
追悼會畢竟不是什麼國家正式場合,只要不做得過分了沒人會追究這個,再說現在這個年代不同了,全民維博嘛,什麼大事情都會放到網上直播去,楊燦早已經安排了人在網上又匿名發布相關的消息。
終于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輪到林淮安與楊燦了,兩人上去很常規三鞠躬過後,一一個秦家的握手,秦家的人都客氣的回應著,只在說謝謝,還沒有認出來。
林淮安一邊握手一邊緊張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還以為混過去了,直到肥胖的秦峰這邊,一雙虎目望著林淮安臉色陡然一變,突然高聲喝了出來︰
「是你∼∼?你怎麼敢來這里?」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回頭望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