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競選只用學演技
緊張地深呼吸後,眾人依次的開始上去演講,開始一系列的自賣自夸。
「我是鄧肯,代表肯薩斯州,我代表所有需要改革的人」
「喬治錢德勒是你們最忠實的發言人,我保證能听到你們的聲音」
「你們知道我的每天噩夢是什麼嗎?就是西雅圖的民眾就業問率連續十八月下降!!」
每個人演講開始,下面的那些「領袖研究所」班的員工就會面色冷淡的把手放在台燈開關上。
當然真的按下去的人並不多,七盞,五盞,八盞眾人開始演講的前一分鐘的成績幾乎就是他們的最後成績了,亮燈數慘不忍睹,最好的是那位肯特上校,取得五十二盞燈里,十盞,算是突破兩位數了。
這些員工最接近與普通選民的態度,最有代表性,但是也極為苛刻。
喬.威爾遜與「領袖研究所」負責人比爾都搖了搖頭。
「這屆的候選人看來沒什麼潛力,共和黨那邊恐怕會抓準這個機會大肆拓展。」比爾苦笑著感嘆了句,喬.威爾遜只是眉頭深鎖沉默無語。
要知道這個看似兒戲的儀式,其實是民主黨在這里一個傳統,每個候選人都要經歷這麼一段,「領袖研究所」的這幫員工可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如果能在他們面前都進退自如的展示自己領袖魅力,那麼之後面臨哪些困難都不算艱難了。
幾十年來的平均成績是九盞,而歷史上拿到最多燈數是1978年比爾克林頓那一界,當時這位競選阿肯色州的三十二歲「年輕人」拿到了史無前例的三十五盞燈,可說是「領袖研究所」的傳奇一頁。
終于輪到最後一名,也是最不被人看好的黃文道出場了,只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眼默念了一遍自己的講稿內容,才緩緩走到台上,望著台下幾十號人,與楊燦對視了眼,最終還是猶豫了,他難道真的要按小楊的要求來嗎?
黃文道處事向來周全,權衡之下最終還是在內心里否決了這個念頭,依然還是按照著喬.威爾遜教授的方式演講,調整身子前傾十五度,以標準的語速開始他的演講︰
「下午好各位,我來自是舊金山的唐人街的黃…」
無論黃文道在講台上怎麼努力,怎麼口沫橫飛,沉穩流利,「姿勢」又如何標準,下面人顯得意興闌珊,五十二盞燈里竟然一盞燈都沒有亮起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顯得有些意外。
兒女接下來整整三分鐘演講中,也只有可憐的一盞燈亮起,那是唯一一名華人員工。
薛琪苑與格里斯皮心都沉到太平洋的海底去了,連該他們鼓掌的地方都忘記了,他們也沒料到黃文道的支持率竟然這麼低。
楊燦在旁邊點了根煙,不自覺搖了搖頭,黃文道還是不相信自己,喬.威爾遜的這套根本就不適合他,他的內斂過度,需要一種張揚的態度才能釋放他本體能量,而不是這種大眾化的沉穩套路。
台下喬.威爾遜與比爾兩人都不自覺嘆了口氣,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了培訓的評價手冊,這個評語關乎著民主黨內部對于這些人今後支持程度。
可就在這時候,黃文道卻突然停下來了,大家都不由疑惑地望著他,楊燦看到他的意識這才松了一口氣,這老黃是看到大勢已去,終于準備按自己剛才指示背水一戰了。
就見溫文儒雅的黃文道,用力拆掉了他的領帶結,松了松衣領,把身子往前傾斜了些,眼神不自覺地多了一份狂熱,大大提高了自己的語調與音量,極為用力地揮著手︰
「我也許要面臨強烈的反對∼對手說我是個華人∼代表不了大眾!但沒關系∼因為在他們看來∼華人不是美國人,而你們所有人都會向六十年代的三黨一般,用膚色判斷一個人的本質!
但我可以告訴他們∼∼洛杉磯的未來在于你們的選擇∼不在于他們~我今天要警告他們,因為到了下個月,我要讓他們知道是你們這樣不用膚色判斷的地道美國人,打敗了他們!」
從聲音,姿勢,語調,到衣著,竟然沒有一點是正確的,太過激昂了!喬.威爾遜整個人都氣得站了起來。
作為公開演技無疑是應該有個人風格的,但是那必須是建立在相當的基礎之上,黃文道現在這個舉動就相當于一個走路都沒有學好的小孩,卻突然以跑百米的速度開始狂飆,這只會弄巧成拙!
可就在這位大佬那句「白痴」還沒有罵出口,卻突然看到觀眾席上一盞燈亮了起來,微微一愣,接著又一盞,第三盞…
最後的三十秒鐘,不知不覺間七盞燈都亮了起來,黃文道的最終成績是八盞燈,這讓剛才想罵人的喬威爾遜整個人僵住了。
演講結束,並沒有人鼓掌,只有肯特上校上前第一個對黃文道表示了祝賀,這才有幾個稀稀落落地人圍上去。
競選班子的大伙都大大松了一口氣,互相拍了拍手,還好還好,混了個中上的成績,不算太糟糕。
而除了他們之外,包括喬.威爾遜之內在場的一些人心里都浮現出某種古怪的感覺,按說八盞燈的成績根本就沒什麼值得提的,但是那七盞燈是在最後三十秒亮起的
這不僅僅是顛覆了黃金十四秒的原則,更是顛覆了喬.威爾遜的常識。
「比爾,你記得克林頓當年在最後三十秒亮了多少燈嗎?」喬.威爾遜從沉思中驚醒,轉頭地問旁邊比爾,比爾也模著下巴苦思冥想了半天,有些猶豫地道︰
「我有些模糊了,記得好像是兩盞或許是三盞,是的,最多不超過三盞。」
喬.威爾遜與他對望了一眼,兩人心里都有同樣的一個想法,最後三十秒七盞燈亮起,無疑是因為黃文道的臨場發揮起到了作用,如果做個假設,一開始黃文道就用這種風格來講演講會是什麼效果呢?會不會超過比爾克林頓的記錄呢?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比爾還是忍不住搖著頭感嘆問喬.威爾遜︰「威爾遜先生,以你的經驗,黃文道如果是臨時起意的可能性有多少?」比爾現在已經禁不住開始懷疑,黃文道究竟是不是位被埋沒的演講天才。
「零…」喬.威爾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的,松領帶,大拇指像外,語調提高,眼神用力,每個斷句,每個吐字都鏗鏘有力,這些效果加起來,絕對不可能是臨場發揮,而是每個環節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別看喬.威爾遜今天教的都是些基礎,但是真正要讓他作競選經理,他同樣也會花很大的心思幫候選人打造出自己獨有的個人風格來,可這些完全是要靠經驗與累積的,沒有深厚的功底根本不可能這樣操作,他當然不能在課堂上三言兩句的講通。
比爾眼楮不自覺地眯了起來,驚訝地望向一臉木納的黃文道問喬.威爾遜︰「你是說他幕後有個形象策劃人?」
威爾遜臉上帶著一股奇怪的神態,目光在黃文道身後的競選團隊上邊尋找著什麼邊說道︰
「是一個經驗與能力都不遜于我的競選經理.」
比爾順著喬.威爾遜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了格里斯皮稍微停頓了一下,是格里斯皮嗎?不,他確實很不錯,但是他還沒這個能耐,除了那個美麗典雅的新聞方言人能再讓比爾稍微注意下之外,就再沒什麼人值得他關注了得。
不由笑了笑道︰「威爾遜先生你也你太會開玩笑了,民主黨內部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能人,而你我又不認識的呢?」
喬.威爾遜沒有注意到楊燦與黃文道交談,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可能會認為楊燦就是好那個人,這也不能怪他,畢竟楊燦年齡與外表氣質實在太有欺騙性。
現場嗅道黃文道背後有高人的不只是一個兩個,很多人都在往這邊觀察,想找出那個人是誰來,好的競選經理的價值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
黃文道一下來就拉著楊燦很不好意思地道︰「小楊,我應該早听你的才對,我剛才只是想…」
「不用說了黃叔叔,我懂的。」楊燦毫不為意的微笑著,這樣也好,事情如果不這麼發展只怕黃文道對于自己的安排也不會心悅誠服,以恩系人以理服人,才是對于黃文道這種謙謙君子最好的相處之道。
現在最驚訝的是從頭到尾目睹這一切的薛琪苑,她清楚楊燦再剛才起到的作用,只是理智上還有些不相信。
楊燦的情況她了如指掌,雖然堪稱國內媒體業內公認的鬼才企業家,但是不過是一個高中畢業的退伍軍人,怎麼會這麼擅長美國的選舉里門道呢?
薛琪苑觀察到此時此刻黃文道眼神里已經沒有絲毫把楊燦當晚輩看的神態了,倒是多了一份敬重,心里不由深深嘆了口氣,也難怪黃叔叔會有如此的轉變,畢竟連她都有時會在這個男人身邊生出自己一無是處的想法來。
經過這次事情,楊燦倒是心里已經有了底,黃文道根本就不用上什麼領袖培訓班,他現在需要是跟楊秀雅一樣,去歐文學院跟巴格丁學習,學習如何掌握肢體,表情,然後听著自己的編排就可以了。
「黃叔,明天我們不來這里了,讓華爾來記筆記,你跟我抓緊時間去歐文學院,接受一個特殊培訓。」
黃文道只稍微猶豫了幾秒就答應了下來,讓作為競選經理的格里斯皮當場整個臉都黑下來,競選班子的一干人等,不知不覺間分成了兩派,那些資深的競選經理們都在心里暗自搖頭,而那幾個年輕志願者競選顧問望著楊燦的眼神里隱約有一絲狂熱,那是種對于「大人物」才有的敬仰。
眾人還在商量細節的時候,肯特上校與那位得克薩斯參選市議員的小伙子布羅姆卻湊了過來,對楊燦問道︰
「楊,如果你要黃先生參加什麼培訓班,能不能加上我們?」
其他人或許還以為黃文道剛才的表演是托了格里斯皮的福,只有肯特與布羅姆清楚楊燦剛才起得至關重要的作用,喬.威爾遜今天的課程結束,就不會再來這里了,還不如跟著楊燦一起去,說不準能得到更多的資源。
楊燦恩了一聲,與肯特布羅姆約定了明天的時間,都是民族黨內部的人,黃文道競選市長也許與這些人不相干,但是以後如果競選州長,乃至更高的職位,總是有用的這些人的那天。
楊燦回到競選辦公室與那些同事討論競選的細節道深夜,對于歐文學院他志在必得,不能出一點點差錯。
正工作的時候,就看薛琪苑指揮著兩個黑人從樓道里搬來了一個黑色的按摩椅,「 」的一下放在楊燦面前。
「這簡直有一噸∼!有一噸那麼重∼!太沉了∼我手都斷了。」
兩個負責黑人甩著肩膀不依不饒地大喊著,薛琪苑多給了20美元這兩黑人兄弟才拍走人。
「買給你的,沒事就按摩一下。」薛琪苑插上了插頭,指了指那椅子,坐在了楊燦的身邊凝視著他,有些出神。
楊燦一邊核對著明天行程,一邊轉頭不由好奇地對薛琪苑笑︰
「再看,再看要給錢的。」這位薛大小姐把自己那點積蓄全部用來給黃文道當作選舉的資金,自己日子過得那麼緊,竟然還給自己買按摩椅?
薛琪苑先是俏臉微微一紅,旋即就恢復了以往的從容,從抽屜拆開了一包薯片,輕巧的放在嘴巴里,一邊不以為然地問︰「好啊,你開價吧.」端坐正身,美眸睜得大大地看著楊燦,
薛琪苑這樣的舉動,讓楊燦也沒辦法工作下去了,模著下巴轉過臉來癟嘴道︰「薛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般上雜志封面內部價格也是五萬起跳的,你這麼看一晚上,怎麼也該算給你全套包夜服務不為過吧,500刀肯定是要的.」
楊燦理所當然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五根指頭到薛琪苑的臉龐前,薛琪苑提起玉掌輕輕對他的手掌拍下,沒好氣地道︰
「狗爪子倒是伸得長∼你以為你是什麼代課老師啊,還包夜全套呢。」
說著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幽默似的,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望著楊燦連連搖頭︰「你收了我父母一百萬美金,別說把你包夜全套了,就算把包你下半輩子也夠了吧。」
薛琪苑的笑容在燈光下顯得尤為燦爛無邪,如湖水般的眸子里找不到一絲污穢的東西。
楊燦原本還想開她玩笑誤會「包夜全套服務」的意思了,現在卻突然覺得一絲羞愧,竟然難得覺得自己玩笑低俗了些。
薛琪苑雖然外表有些高傲看不起人,但是骨子里教養極佳,剝開女強人的外表就是位大家閨秀。
看楊燦臉色頗為不自然,薛琪苑俏臉就微微蒼白道︰「怎麼了,我在你旁邊讓你不舒服了?」還以為楊燦記恨之前的她拍照片的那事情。
楊燦一陣撓頭,忙說︰「不是的,我在想電影的事情,你在這里我不能集中精力。」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尷尬是因為那低俗的玩笑,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很多話解釋什麼都是多余的。
薛琪苑這才臉色明朗起來,欣喜地道︰「是我疏忽了,像我這麼好看,盯著你你會緊張是當然的,那我在那間房等你,你搞完了,我們一起回家。」
「你不跟我一起搞…?」楊燦挑了挑眉毛問,不自覺間把搞字的音加強了一些。
「鬼才跟你一起‘搞’∼!?」薛琪苑當場臉一紅,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丟人,慌張地把門關上了。
第二天,楊燦先安排了黃文道一干人等到歐文學院去找巴丁格教授報導就接到了一個讓他預料之外的消息。
「很糟糕的消息,格里斯皮因為不滿你的安排,今早已經辭職了,听說是被猶他州的候選人聘請去了。」負責義務工作協調的華爾打電話來匯報這個消息時候,聲音很是沮喪。
失去了團隊里最有經驗的人,楊燦卻相當的平靜,他稍微一想就猜到,八成是昨天黃文道的精彩表演,讓某些人以為是格里斯皮的功勞,私下挖角,這個脾氣不小的競選經理又對自己憋著口氣,這麼做也不讓他意外。
楊燦考慮一下,如果自己擔任競選經理只怕會給外界他們的團隊「亞裔」化太明顯,對于黃文道的競選不好,直接跟華爾道︰「從現在起,你就是競選經理了,別擔心,我會跟黃先生說的。」
楊燦安排完競選團隊的事情,自己則回到頂尖傳媒的大樓里,麥偉堅今天早上的飛機回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公司述職。
依依今天去安排歐文學院的相關事宜,只有徐蕭瀟跟在自己的身邊,一進門楊燦就往麥偉堅的辦公室方向走,徐蕭瀟卻著急的攔著他勸。
「楊總∼∼你等等,麥導現在有些情緒,您最好等一下在見他。」
楊燦不以為意擺擺手,示意跟過來就好了,遠遠的就听到了辦公室里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狗屎∼!都是狗屎!什麼狗屎小說,什麼狗屎劇本!!什麼狗屎角色∼!寫得什麼玩意∼!」
楊燦剛進門,在徐蕭瀟的尖叫聲中,用手輕描淡寫地接過一個迎面飛來的玻璃煙灰缸,望著正處于失控狀態的麥偉堅平靜地坐了下來,還沒說話,驚訝地發現隔壁房間竟然有一個能量687的意識。
「徐克導演早上也到了,今天早上他們兩個大吵了一架。」徐蕭瀟在楊燦耳邊小聲的解釋。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