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地講,雖然鞠義的部隊在數量上吃了大虧,但質量上卻絲毫不差(僅指78名‘先登死士’)。只要望聖鎮的鄉民能夠支撐的稍稍久一些,鞠義的部隊光是用弩點殺,都能將眼前的敵人射得干干淨淨。每名「先登死士」都配備了20發弩箭,干掉剩下的900多名山賊顯然不是問題。
但問題的關鍵是,這些平日里不事武備的鄉民,面對黃巾軍的主力時可能支撐較長時間嗎?況且,黃巾軍是否都是听話的乖小孩子,站在那里任鞠義射不還手?如果真是那樣,倒真可能成為戰爭史上的奇跡。
望聖鎮的鄉民只有簡單的武器,也就刀、槍、盾之類的普通裝備,稍稍高級些的弓都找不到一把。其實就算找到也沒用,這個地方的鄉民還沒那技術。否則鞠義倒寧願讓他們在後面拿著弓箭射人,讓「先登死士」在前面頂著敵人的炮火,最起碼整體的傷亡會少很多很多。
可惜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隔行如隔山,鄉民只得充當炮灰,面對黃巾的進攻,似乎除了身體之外,他們實在沒有更好的方式抵抗。
當然他們並非手無寸鐵,只是身體的反應實在跟不上對手的速度,縱然有著一腔熱血,也只有讓敵人放出來的份。每一輪交手,堵在前面的鄉民都會有人倒下去,鞠義看得目睚欲裂。
身為主將的鞠義並沒有閑著,事實上站在隊伍最前面,最早直面黃巾進攻的就是鞠義!鐵槍飛舞,槍花帶起的點點寒芒與天上寂寥的繁星相應和,附近的黃巾紛紛僕地不起,皆是咽喉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洞。
好狠辣的槍法!
鞠義單槍匹馬幾乎擋住了鎮口一半的通道,可惜的是,他的最大控制範圍也就這麼多而已。這些黃巾士兵顯然不是烏合之眾,雖然在鞠義的槍下多出許多亡魂,但軍令如山沒有人敢後退半步,鞠義陷入重圍之中,雖然並無大礙,卻被糾纏住了。
另外的一半通道,便成了黃巾重點突破的目標。堵在那里的鄉民壓力大增,武器與武器、武器與身體的親密接觸之下,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其中有望聖鎮的鄉民,也有黃巾。
有人說「戰場會讓人變成魔鬼」,用在這里倒一點都不過份。望聖鎮這些鄉民平時個個慈悲得跟菩薩一般,但同伴不斷傷亡,讓他們眼眶里只有仇恨和對生的渴望,不拼命的話,或許下一刻倒下的就是自己,瘋狂的反撲給黃巾造成了一些傷害。
不過黃巾真正畏懼的並不是這些陷入狂暴狀態的鄉民,畢竟實力擺在那里,再瘋狂一倍,也造成的傷害也有限。躲在後面借助柵欄的空檔射擊的「先登死士」,才是黃巾的噩夢。弩的強大破壞力以及如此近的距離,讓黃巾根本避無可避。
事實上即使這些「先登」閉上眼楮往人堆里射,基本上也能有所斬獲。鞠義在鎮口一柱擎天,外加鄉民們舍生忘死的堵槍眼,黃巾的隊形太密集了。
到目前為止,短短十分鐘不到,站人牆的望聖鎮鄉民已經倒下了80多個,而死在鞠義和先登手下的黃巾則達到300多人,照這樣的消耗速度,在鄉民全部戰死之前,鞠義最終還是能夠取得勝利,只是這勝利果實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
就在這時,黃巾方面暫停了進攻,不過鞠義不但沒有感覺輕松,反而頭大如斗。
黃巾的援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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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宋鐘帶領的黃巾軍兵敗于鳳翔,且是在兵力佔據壓倒性優勢下的完敗,戰時的情形被重點研究過,當時出盡風頭的鞠義自然不會被遺忘。小天師分析後得出的結論是︰鳳翔鎮的弩兵太可怕!
為了消滅這支部隊,黃巾軍作了精心的準備。弩兵這樣的遠程部隊,顯然需要近戰兵種的掩護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黃巾軍這次大張旗鼓攻擊鳳翔鎮所有附屬領地,其中一個目標就是引出這支弩兵並圍而殲之!
除非阿牛不救附屬領地,否則即使出來的是高順的部隊,弩兵仍然會失去近戰部隊的保護,依然不會有第二種結局。相對而言,黃巾軍更希望鞠義的部隊能「走出來」,否則「打進去」的代價顯然會更高一些。
上天有成人之美,如洪頭領所願,鞠義的部隊就這麼施施然地出來了。
黃巾無好生之德,洪頭領帶著一千機動部隊加入了對鞠義的包圍,目標只有一個︰全滅對手!
鞠義感覺到了殺氣,濃烈的殺氣!對面的敵人不僅僅是數量上的提升,質量上的提升也非常明顯,這下……事情大條了。
「對面的敵將听著,識相地就放下武器快快投降,可饒爾等一命。若不听我好言,定殺得你等片甲不留!」洪頭領仍然希望能夠和平解決問題,黃巾軍缺少遠程武器,如果能從中套出弩的制作方法,無疑是大功一件。
鞠義的回答非常簡單,簡單得有些過頭——「呸!」
沒有更多的語言,兩邊人馬都以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戰況變得慘烈……
在洪頭領的監督之下,黃巾的進攻一下子變得瘋狂,雖然鞠義的槍依然能夠輕易挑走他們的生命,雖然避無可避的弩箭依然能夠輕易射入他們的身體,但鄉民們的傷亡率開始多了起來。
短暫的稍息之後重新開戰僅僅五分鐘,堵門的鄉民就損失過半,現在除了參與防守的100名鄉民之外,預備隊只剩下70余人。鞠義狀如瘋虎殺紅了眼,手中槍舞得看不到影子,這一會鳳翔方面滅掉的黃巾也不在少數,200多黃巾倒有四分之一是鞠義親自經手。
十分鐘後,還有110名鄉民,「先登死士」依然能夠安全地射擊。
十五分鐘後,還有60名鄉民,「先登死士」不得不分出一半人手參與堵槍眼行動,最為糟糕的是——箭快要射完了。
洪頭領對現在的戰況十分不滿,雖然已經迫使部分弩兵棄弩參加白刃戰,但黃巾軍付出的代價也太貴了!這十五分鐘內,黃巾陣亡人數達到恐怖的700人,加上自己到來之前的戰斗,已方的折損已經超過千人!
好在那些弩兵已經失去了掩護,而且看情況似乎沒箭了,接下來的戰斗,應該會輕松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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