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的鳳翔鎮在此之前,一直是以「硬漢」的形像出現在世人面前,雖然沒有主動惹事,但別人惹上門也從來不會怕事!擁有強大實力和底蘊的鳳翔鎮,居然就這麼「投降」了,不得不說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這次的「投降」除了當事雙方,並沒有更多人知曉,只在青州黃巾當中流傳。卜已已經派人往冀州求見張角,並將小天師戰歿及「圈養」鳳翔之事一並稟上,至于阿牛等人的命運,還得看張角的心情而定。不過以張林的身份地位,阿牛的前景委實不怎麼光明,事實上在卜已看來,鳳翔鎮全體上下已經被判了「死緩」,一群待宰羔羊罷了。
對于鳳翔鎮的投降,卜已雖然覺得此乃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出于謹慎還是使人傳信給杜遠︰要小心鳳翔鎮搞陰謀,鳳翔鎮的所有部隊必須在黃巾軍的監控之下活動!
這樣,即使阿牛玩的是假投降的把戲,在部隊被控制之下,也沒有扭轉乾坤的本錢。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卜已總算放下心來,接下來便只需等待大賢良師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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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投降」當然不會是真的,只是鳳翔為了生存而作出的一種姿態罷了,為了達到這種效果,阿牛煞費了一番苦心。
正常狀況下,除非卜已得了失心瘋,否則鳳翔鎮根本不可能得到與黃巾和解的機會。阿牛當然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卜已突然患病上,與其白費力氣作無用功,還不如自己創造機會開展自救。
阿牛想到的救命稻草就是杜遠。
杜遠本是黃巾軍中的將領,雖然失手被擒,黃巾軍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指明。張林攻擊鳳翔鎮雖然是為了杜遠,但也只是「推斷」而非「肯定」,況且現在張林和手下幾個重要的將領都已在這場慘烈的戰斗中魂斷鳳翔,只要現在將杜遠放出去,仍然是黃巾軍的一員將領。在齊國郡黃巾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杜遠執掌齊國郡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現在淪為「階下囚」的杜遠,能夠恢復自由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否則天知道這為先生會在鳳翔呆多久。雖然鳳翔的風景還算不錯,但「在押犯」哪有游山玩水的自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想讓阿牛將他放出去,杜遠當然也需要作出一些回報。
阿牛的要求很簡單︰杜遠出去後立刻想辦法執掌齊國郡的黃巾軍,必要的時候——如果出現能與杜遠爭奪首領地位的黑馬——鳳翔鎮將全力協助杜遠,然後鳳翔將向杜遠假投降,以便借此逃月兌黃巾絕殺的一擊。
杜遠當時就傻了眼,居然有這種好事?不僅讓自己恢復自由,還在必要的時候暗中相助,以及向自己「投降」,不管怎麼算,杜遠都沒有吃虧。
雖說此舉有「通敵」之嫌,但螻蟻尚且貪生,杜遠當然也沒有覺得自己活夠了!況且阿牛只是為了自保,並沒有要杜遠出賣「組織」,頂多就是開個小後門罷了。
不過為了讓雙方的「合作」具備穩固的「基礎」,杜遠恢復自由的同時,「太平要術」還是得由鳳翔鎮幫忙保管,以作為雙方友好合作的「信物」。否則一旦杜遠翻臉,阿牛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于這個「合理的要求」,杜遠倒很光棍地表示無法接受。雖說杜遠本就是囚犯身份,剛才在狄雲審問後「太平要術」就已經與杜遠告別,按理這位老兄實在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但「太平要術」對黃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不然張林何必大老遠從冀州跑來青州!
只要杜遠一出現,張角鐵定馬上要回「太平要術」,因此杜遠對這樣的決定無法接受。
杜遠對張角的忠誠度非常高,否則張角也不可能將「太平要術」這樣的異寶交到他手上。脅迫杜遠利用職權之便放阿牛一馬還不太難,但如果要求杜遠背叛其心目中的偶像,只怕「鬼哭神嚎二十一法」也未必有這個能力!
對于杜遠的反應,阿牛早已成足在胸。當下故作為難狀說道,「杜將軍所言倒也有理,但如無‘信物’如何可保障我鳳翔安全?阿牛不是懷疑將軍的品行,但此事關系到鳳翔上下萬余人,不得不謹慎一些,還請將軍體諒阿牛苦衷。」
杜遠這位倒霉孩子臉上都能擰出苦瓜汁,知道事情沒有這麼容易解決,但要讓他放棄「太平要術」,如何跟張角交待?雖說自己是階下囚,但阿牛何嘗不是有求于杜遠!
到最後終于達成了共識︰「太平要術」暫時由阿牛保管,半個月後無條件歸還杜遠。
杜遠暗地里幾乎笑斷了腸子,現在能夠月兌身是最重要的,而且半個月後只要取回「太平要術」,鳳翔鎮的生死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不過杜遠似乎忘記了,既然自己能夠毀諾,阿牛難道就不能將「太平要術」多「保管」一段時間?更何況阿牛還有別的招。
兩人擊掌為誓之後,阿牛施施然而去。陳宮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關切地對杜遠道︰「對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訴杜將軍。「
「哦,有何事情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鳳翔地處海邊,海風潮濕易生病患,所以我們這里的人大多會服用一些藥物以祛風寒。」
「嗯,這個方法好,風濕病最麻煩!」
「是的,為了讓杜將軍也能抵御寒氣,所以我們在將軍的飲食中也放了些藥物。」
「有勞關心,不過我想以後就用不著了,呵呵。」
「將軍不用客氣,我家主公向來仁義為懷,將軍雖為‘客人’,我等也絲毫不敢怠慢,只是……」說到此處,陳宮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先生但講無妨!」
「只是我們領地里有個醫師太過馬虎,在將軍的飲食中放錯了東西。原本是放祛風濕的藥,不小心放了奇毒無比的‘百日斷腸散’進去。吃下這種藥後沒有任何異常,但百日之後全身潰爛,如果沒有獨門解藥……死定了。」
杜遠面無人色,「如此……尚請賜予解藥」。
陳宮皺著眉頭,「煉制這‘百日斷腸散’的醫師前些日子去泰山采藥去了,也只有他才煉制解藥。好在距離百日還早,在將軍毒發之前必能將解藥雙手奉上,將軍切莫擔心!」
「……」
杜遠不擔心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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