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代領冀州牧,將冀州收入囊中,代表著未來的河北霸主袁紹,進入了快速發展的時期
由渤海太守到冀州牧,中間有許多曲折。
袁紹有著極其顯赫的聲名和家世,在四世三公的余蔭下,袁紹被奉為關東諸侯盟主也算是眾望所歸,幾乎根本沒有費什麼心力便被推上了高位。雖說討伐董卓戰役有始無終,但袁紹帳下還是聚集了不少英才,唯一令他有些尷尬的,便是袁紹的轄區僅僅渤海一郡,貌似有點寒磣,袁紹自然不滿足于一個小郡,對取得整個冀州的控制權躍躍欲試。
隨著袁紹聲名鵲起,聲望地位壓過了冀州牧韓馥,這引起了韓馥的強烈不安。為避免袁紹坐大,韓馥故意減少了渤海的軍需供應,企圖餓散、餓垮袁紹的軍隊,州牧與太守之間的嫌隙日
客觀地講,袁紹那個時候的情形並不樂觀,非常缺乏錢糧武器,盡管韓馥的小動作十分明顯,袁紹也不敢輕易舉兵。在謀士逢紀建議他攻取冀州的時候,袁紹躊躇不決,拿不定主意,「冀州兵強,我軍饑乏,如果攻打不下來,我們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了。」
逢紀獻計道︰「韓馥昏庸無能,如果主公不願冒險,我們可以因勢利導,迫使韓馥主動讓出冀州。現北平太守公孫瓚剛剛擊敗了幽州牧劉虞的部隊,加上前些時間擄掠了大量人口,兵勢強橫,我們可以暗中與公孫瓚相約,由他出兵冀州攻擊韓馥,待北平軍一動,韓馥必然驚慌失措,屆時我們再派遣能言善辯之士去和他說明利害。不愁他不讓出冀州來!」
袁紹深以為然,依言派人向公孫瓚送信。
在公孫瓚輕易擊敗劉虞派往右北平的一萬軍隊後,劉虞再不敢輕易主動觸怒公孫瓚,北平太守最近在幽州的日子過得十分滋潤。由于北平與遼東有約在先,又剛剛在烏桓聯軍那里吃了不小的虧。公孫瓚現在唯有向西面或南面擴張。
向西,幽州牧劉虞剛剛吃過敗仗,現在警惕性十足,擺出了一副烏龜不出洞的架勢,想誘其出城野戰的可能性極低。而且,劉虞在幽州深得民望,又是大漢皇族,公孫瓚若打劉虞的主意,勢必會引起多方勢力的不滿。甚至有可能成為臭名遠揚地公敵。因此,盡管右北平與幽州府關系緊張,但除非萬不得已。公孫瓚絕不會輕易對劉虞痛下毒手。
向南,便是物產豐富、人口眾多的冀州,地處幽州的公孫瓚要想爭霸天下,將素有「天下之重資」的冀州納入勢力範圍是必須的。冀州不僅有豐厚地錢糧和人口,其地理位置也十分重要,與司隸、並州、幽州、青州、兗州接壤,無論向哪一個方向發展都很便利。
袁紹的來信,讓公孫瓚以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
冀州牧韓馥地個人能力並無任何出彩之處。即不擅長內政、外交。于軍事之道也沒有什麼值得夸耀地地方。與在幽州深得民心地劉虞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並且。韓馥也沒有劉虞地皇親光環。奪了他地地盤恐怕也不會有太大地反彈!
雖然不知道袁紹在信中許給了公孫瓚什麼好處。抑或根本就是誑騙公孫瓚發兵。但北平軍南下冀州卻是不爭地事實。韓馥軍一戰敗績。頓時慌了手腳。這個時候。袁紹也突然大張旗鼓地提兵至鄴城東面地延津。讓韓馥更加慌亂不堪。
袁紹地說客高干、荀諶也不失時機地到了冀州州府所在地鄴城。高干是袁紹外甥。荀諶與韓馥地私交不錯。他們對韓馥道︰「公孫瓚乘勝南下。諸郡望風而降;袁車騎(討董戰役前袁紹自封為車騎將軍)也領兵到了延津。意圖難以預料。我們私下里都很為你擔憂。」韓馥本就沒有多少豪氣。聞言面色大變。急切地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荀諶反問道︰「依將軍估計。在對人寬厚仁愛方面。您比袁紹如何?」
韓馥道︰「我不如。」
「在臨危決策。智勇過人方面。您比袁紹如何?」
「我不如。」
「那麼。在累世廣施恩德,使天下人得到好處方面,您比袁紹如何?」
韓馥想了想,黯然道︰「我不如。
荀諶用幾個問題將韓馥打擊得信心盡喪後才道︰「公孫瓚率燕、代精銳之眾,兵鋒不可阻擋;袁紹是一時英杰,哪能久居將軍之下?冀州乃國家賴以生存的重地,若公孫瓚和袁本初合力,與將軍交兵城下,將軍危亡也就在轉瞬之間。將軍與袁紹是舊交,而且又有同盟之約,如今為了將軍作想,不如將冀州讓給袁紹,當袁紹成為冀州之主時,才能斷了公孫瓚南犯之意,到那個時候,袁紹一定會對將軍心存感激。
將冀州交給袁紹,將軍不但得了讓賢的美名,還不用承受覆亡之禍,何樂而不為?將軍不要再有什麼顧慮了!」
生性怯懦的韓馥缺少主見,也就這麼同意了。盡管他的部下都竭力反對,駐扎在河陽的都督從事趙浮、程渙听到消息後,從孟關急急率兵東下,請求出兵抗擊袁紹,但韓馥沒有同意,自己搬出了官署,並讓兒子把冀州牧的印綏送交給了袁紹。
袁紹代領冀州牧後,給了韓馥一個奮威將軍的空頭餃,既無將佐也無兵眾。讓出冀州的韓馥最終落得個自刎身亡地下場,令人嗟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入主冀州,袁紹得了原在韓馥帳下的沮授、田豐、審配等人,實力大增,再加上先前的許攸、逢紀、荀諶、顏良、文丑等文官武將,袁紹帳下聚集了大量英才。由于肥龍寶寶已率包括黑山軍精銳在內的黃巾軍進入幽州,並以遼東為根據地漸圖發展,冀州境內幾乎沒有成氣候的農民起義軍,袁紹幾乎不需要為冀州的安定花費時間和精力。
未來的河北霸主,已經踏出了其輝煌歷程中最關鍵的一步!
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袁紹地崛起!
了解歷史進程地玩家們。固然對這個結果早有思想準備,許多諸侯對此也並沒有感到意外,就前冀州牧韓馥的才能氣度而言,根本無法與袁紹抗衡,冀州落到袁紹手中只是時間的問題。
漢武帝心情大好。「啊哈,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守得雲開見月明嗎?」雖說漢武帝地火雲城隸屬于青州北海郡,而非袁紹的冀州,但是在討伐董卓戰役結束後,漢武帝選擇了與袁紹建立友誼,袁紹領冀州牧後對漢武帝的幫助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一听到這個好消息,漢武帝就向鄴城派出了道賀的使者。
幾乎在同一時間,臧洪也向鄴城派出了使者,帶著一份厚禮。
臧洪的心情非常復雜。對于他而言,袁紹上位不是什麼好消息,相反。袁紹領冀州牧,讓臧洪感覺到了極大地壓力。臧洪早已料到袁紹不會久居韓馥之下,但他絕沒有想到竟會這樣快!
臧洪到青州任職,是出于袁紹地任命,但兩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袁紹只是不方便直接將青州納入自己的麾下,故而挑選了臧洪「暫時代理」一下。如果臧洪沒有什麼才干和想法倒也罷了,偏偏臧洪才華橫溢,又不滿于袁紹假公濟私地可鄙行徑。打定主意將青州置于自己手中。袁紹當然不會坐視臧洪壯大,如果臧洪不肯屈服,唯有以戰爭解決問題。
前段時間攻殺公孫度地事情,便是臧洪和袁紹決裂的一個預兆!
臧洪當時敢那樣做,除了考慮自己的發展之外,未嘗沒有欺袁紹地少糧少兵少地意思,區區一個渤海郡,自然不可能與整個青州抗衡。但是現在,袁紹突然得了冀州。再加上袁紹的身份地位,兩者實力對比突然逆轉,如果現在袁紹借故對臧洪出手,臧洪的敗面居多。
袁紹兵強將勇,臧洪甚至還沒有組建完成一支精銳的直屬部隊!
「幸好攻殺了公孫度之後,我有派人到渤海向袁本初解釋並尋求諒解,否則的話……」想到這里,臧洪慶幸不已。臧洪只希望,初掌冀州的袁紹先把精力都放在冀州的治理上。讓他有更多的時間擴充實力。
在臧洪因袁紹的崛起心中發怵地時候。阿牛也在因此而苦笑。
「賣糕的,袁紹終于還是拿下了冀州。有兵有將有名望有地盤,再非當初渤海太守的寒酸樣可比,這段時間最好避免觸怒這老小子,至少在官渡之戰開始前不能……」
洛陽戰役結束後的兵逼南陽迫使袁術交還盧植,以及在臨淄城市集上公然將袁譚的貼身護衛殺個精光,鳳翔可是將袁氏得罪的不輕。盡管袁術和袁紹這哥倆的關系素來不和,袁譚也不得袁紹的寵愛,但他們畢竟都是袁紹的至親,只是家族榮譽這一點,袁紹就不可能若無其事地一笑置之。
何況袁紹本就沒有什麼氣量!
如果是在涼州抗戰打響之前,某城主可能還不會特別擔心,但在親眼目睹了諸侯部隊地強悍,以及先進攻城器械的威力之後,阿牛已經在努力學習如何夾著尾巴做人(貌似這廝本來就沒尾巴才對)。現實的威脅面前,阿牛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大城」意識,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別說袁紹這樣的大,就連笮融那種只有一郡的小諸侯,某城主也不想輕易招惹。
「諸侯畢竟是諸侯,絕不是俺這種小城主能夠比擬的,在諸侯勢力而前,咱們鳳翔城一定要盡可能低調,低調……」
天下第一城實力雄厚,但那僅限于同領主玩家的橫向對比,與諸侯相比,鳳翔的實力還真沒多少可以夸耀地。倒不是說鳳翔絕對沒有一拼之力,真要打起來,縱然最終能擊退諸侯地進攻,蒙受的損失勢必會對領地發展帶來負面影響,此消彼長之下,鳳翔在領主玩家中地優勢勢必會一點一點喪失。
槍打出頭鳥。事實證明,很多時候謀略比一腔熱血更重要。
某城主不禁有些擔心,實力大增的袁紹是否會對鳳翔不利,城主辦公室,龐統垂著頭沉思良久。目中精芒閃動,沉聲道︰「屬下認為,主公大可不必太過擔憂。」
「理由。」
龐統清了清嗓子,道︰「其一,袁本初出身名門,又是關東盟主,現在虎踞冀州身份尊崇無比,此時冀州新定,袁紹忙著收服人心。提振聲望都來不及,哪里有閑情找我們地麻煩?袁紹反客為主奪了韓馥的冀州,其行為並不光明。已經對他的聲譽構成影響,若再對鳳翔不利,實屬不智。
其二,以太守奪州牧之位,還可勉強解釋為開疆拓土;以諸侯之尊侵犯一個異人領地,那便是恃強凌弱了,我們現在根本連成為袁紹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其三,鳳翔軍久經戰陣,主公帳下猛將強兵眾多。贏得過多場生死存亡的惡戰,加之主公仁厚之名播于海內,又與多個諸侯勢力有交情,即使袁紹有心來攻,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決出勝負,時間拖得越久,對袁紹越為不利。
其四,也是最重要地一點,袁紹是冀州牧而非青州牧。」
說到最後。龐統笑了起來。
事實上阿牛也不認為袁紹會無聊到對鳳翔下手,這會如臨大敵地向龐統問計,不過是憂患意識的體現罷了。听到龐統的這番分析之後,某城主如釋重負,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讓阿牛有些意外的是,龐統提出的理由中,竟有阿牛在世界中的良好聲譽,在此之前,阿牛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良好的聲譽除了有助于領地發展外。還能令敵對勢力在對鳳翔發起軍事行動之前,投鼠忌器!
「士元。那個……我在外界的聲譽有那麼好嗎?」饒是以阿牛臉皮的超卓厚度,在問出這句話地時候,老臉也不禁一紅。
龐統嘿嘿一笑,「雖說屬下一直對此不以為然,認為那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但不可否認,主公的聲譽還是比巧取豪奪了冀州地袁紹好那麼一點點。古代的戰爭,大多看重一個「勢」。
敵對雙方交戰之手,往往都會先為對手羅列出一通罪名,強調已方出兵的正義性,率正義之師以「有道伐無道」,按照「邪不壓正」的慣例,唯有如此,方能讓所轄百姓傾力相助,讓手下兵將信心倍增,讓敵方士氣低落甚至不戰而敗。可以說,古代的戰爭,在刀兵相見之前,通常會有一場搶佔道德制高點的戰斗,在兩軍實力相當的情況下,道德制高點的爭奪甚至能夠直接影響到戰爭的結果!
好地聲望,竟然還有如此妙用。
龐統的提醒,揭去了禁錮著某城主思想的一面枷鎖!
阿牛想了想,沉聲道︰「士元的意思,可是指我們不需要防範袁紹?」
龐統收起嬉笑,肅容道︰「我們鳳翔無須擔心遭到袁紹明目張膽地攻擊,以我們的實力,即使有人在暗中出手,也很難撼動鳳翔的根本。當然,前提是青州沒有落入袁紹的手中!」
某城主眼前一亮,「嗯,只要青州還是臧洪當家作主,袁紹根本不會對我們有太大威脅!我們也切不可給袁紹任何借題發揮的機會,臧洪羽翼未豐之前,不太可能再為我們得罪袁紹。」
「不錯,袁紹素有野心,現今得了冀州平步青雲,不必之後必會圖謀其他州郡。就袁紹目前的情形而言,最好地辦法莫過于以冀州為根基逐步並吞河北四州,繼而以河北四州之力南向討伐董卓,救皇帝于水火,挾天子而號令天下,袁氏的威勢將無人能及。
現今河北四州中,冀州已為袁紹所有,青州臧洪雖有異心,表面上仍是以袁紹為尊,袁紹應該不會將臧洪逼得太急。袁紹若要對外用兵,只能從並州和幽州二者選一,但並州長期受北方游牧民族侵襲,人口稀少,府庫不豐,並不是最好的擴張對象,唯有劉虞苦心經營的幽州,有漁鹽之便和上谷胡市之利,府庫充足,百姓富庶。
原遼東王公孫度落魄青州為臧洪所滅,幽州牧劉虞又不通軍事,北平太守公孫瓚剛勇激進,早有南下奪冀州的打算,即使公孫瓚先對付劉虞,公孫瓚奪了幽州後實力暴增,早晚也會與袁紹一戰。早聞北平軍驍勇,說不定袁紹被公孫瓚所敗,也未為可知,那時主公才可松一口氣呢。
不過,若公孫瓚敗于袁紹之手,恐再也無人能擋袁紹統一河北!」
某城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龐統不似玩家般了解歷史上的進程,但他的這一番分析,卻抽絲剝繭般將袁紹的發展軌跡猜了個大概,這是何等的英明睿智!
不愧是歷史上著名地智者,與諸葛亮齊名地蓋世奇才!
阿牛這才醒覺,貌似自己差點忘了官渡之戰爆發前,北方還有另一場著名的戰役袁紹與公孫瓚地界橋之戰。
其實倒不是某城主真的忘了這場戰役,只是白馬義從于界橋之戰覆沒,就足以讓阿牛對這場大戰記憶猶新,真正的原因是,正是由于玩家知道歷史進程,歷史上的界橋之戰以袁紹的勝利告終,讓某城主潛意識里沒有對公孫瓚抱有希望,卻忽略了這是游戲而非歷史!
有了玩家的參與,游戲中的歷史進程已多次偏離了預定軌道。
黃巾之戰如是!
公孫度覆沒如是!
韓遂滅亡如是!
誰敢拍著胸脯說,公孫瓚就一定會輸給袁紹?
阿牛甚至已經對公孫瓚抱有極高信心,這份信心來源于,界橋之戰中袁紹帳下大放異彩的鞠義,早就在鳳翔城效力。歷史上,正是鞠義率領的先登死士,殲滅了公孫瓚最精銳的王牌部隊白馬義從,沒有鞠義的袁紹軍,誰能擋白馬義從之威?
「唔,就時間來看,距離界橋之戰開打也不遠了。雖說幾個月前幫著烏桓聯軍與北平軍打了幾仗,但令白馬義從覆滅的罪魁禍首,已經被我提前出手解決了,也算是幫了公孫瓚一個大忙。如果公孫瓚這樣都搞不定袁紹,只能怪他自己不爭氣了……
游戲中,一切皆有可能!
與龐統一番商討之後,某城主再不為袁紹是否會針對鳳翔太過擔憂,有一點是肯定的,只要袁紹未能將青州拿下,鳳翔基本上不會有太大危險。即使游戲進程嚴格按照歷史預演,鳳翔也至少有幾個機會。
第一,界橋之戰。某城主與公孫瓚多少也有點「交情」,如果可能的話,幫助公孫瓚對抗袁紹利人利已,阿牛已經在認真考慮,與北平加強聯系的可能性。
第二,臧洪。臧洪一天不倒,鳳翔一天不用擔心袁紹的直接威脅。從處理公孫度的作法上可以看出,臧洪絕不會輕易將青州的控制權交給袁紹,歷史上的臧洪也是一代人杰,為了生存,必要的時候,與州府聯手抗敵,是鳳翔當然的選擇!
在此之前,阿牛大可繼續努力發展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