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望著五百多步外的戰場,眉頭皺得老高,視線所及T戰斗已開始了很久,兩個時辰前,他就一度認為戰爭已經應該結束了,可直到現在,戰斗仍在繼續。
可怕的木人失去鐵線的牽引之後,再也無法阻止冀州將士的進攻,這對嚴重依賴于木偶組建的武威鎮外部防線而言,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沒有那些木偶擋住去路,守軍承受的壓力一下子暴增數倍。冀州軍幾次突破外圍防線,攻入了武威鎮月復地,甚至曾經有一隊精兵殺到了距離鎮長辦公室不到一百步的地方,然而,令人遺憾的是,那麼多次的努力無一例外以失敗告終,被一群突然出現的、身手極其矯健的家伙全部格殺。
原以為破掉了木偶後,拿下這個鄉鎮將沒有任何懸念,但袁熙和田豐等人都不得不承認,那個想法是多麼地可笑。
不等第二條防線的木偶全部被廢掉,守軍已開始飛快地後撤,完全放棄了第二道防線,只是,在退走之前,山字營將士也不會忘掉,把那近百桶置于相對安全處的、盛裝著火油的木桶揭開蓋子放翻,或干脆在木桶底部捅上幾個窟窿,讓液體汨汨流出,通過一條條溝渠一個個通道,擴散到整個前沿陣地。
然後,在袁熙等人以為馬上就能一鼓作氣地攻下武威時,幾枝火矢點燃了火油,將守軍剛剛放棄的前沿陣地變成了一片火海,千余名冀州將士和所有廢棄的木偶全部被燒成了焦碳,空氣中充斥著肉被烤糊了怪異味道。處于燃燒帶邊緣位置的冀州軍,即使勉強逃出火海,多半已經被燒得體無完膚,要麼死于守軍的箭矢之下,要麼……生不如死地芶活著。在燃燒帶的隔離下,外面的冀州軍攻不進去,里面的冀州軍只能在守軍集中打擊之下戰死沙場。
那場火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強烈的火勢只持續了約兩柱香時間便再難阻擋敵軍進入,但是,那兩柱香時間已經足夠守軍完成很多事情︰清剿完鎮內敵人、近戰部隊調換、外圍弩手調動到新的狙擊點、戰士們啃上幾口干糧……
當冀州軍卷土重來的時候,他們很快便現︰放棄了外圍陣地之後,守軍的遠程火力更加集中更加猛烈;越靠近鄉鎮中心建築物和掩體越多,地形也更加復雜,那樣的環境下,與其說是在打仗,還不如說是在闖迷宮!守軍可能從任何角落出現,而居高臨下的弩手,也隨時可能為闖關增加些難度,這里極度危險,盡快離開是最好的選擇,然而,隨處可見的障礙物拖住了他們的腳步,情況惡劣得簡直能令人瘋。
這樣的地形,給冀州軍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犀利、密集、持續的遠程火力是守軍得以堅持這麼久的根本原因,那些弩兵對冀州軍帶來了無盡的麻煩。三石大黃弩不但射程更遠,穿透力和殺傷力方面的表現更是優秀,四面八方都有散布開來的弩手,對于那些向鎮內深處突擊的冀州軍而言,只要進入守軍射程,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方向是絕對安全的,即使手上有盾。另外,守軍近戰部隊也非常頑強,就算他們的實力不足以與冀州軍正面抗衡,卻仍是奮不顧身地沖上去纏著對手,給弩手制造機會,他們,堅韌得近乎可怕!
然而,必須正視的是,武威鎮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三級鄉鎮,徐榮還主動放棄了鄉鎮外圍大片區域。
無論鳳翔人在武威鎮中心區域建造出多少工事和障礙物,這麼一片彈丸之地,一味依賴遠程火力殺敵是行不通的,想要拖住冀州軍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進攻,守軍同樣付出了驚人的代價,遠程狙擊的民兵還好一點,負責近戰肉搏的山字營將士,在戰斗中損失慘重。
有戰爭。就有流血。就有犧牲。
太陽就要落山。戰斗仍在持續。
袁熙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為了保持手中有足夠地兵力輪番投入進攻。到中午地時候。那些被分派去趕制雲梯地士兵已經全部被調了回來。反正從水路進攻地盟軍已經被打敗了——沒了炮灰。造那種簡陋地雲梯已沒有太大意義。
持續不斷地攻擊嚴陣以待困守孤城地鳳翔守軍。冀州軍地損失不可謂不大。算上戰斗初起時被誑進鳳翔城地一千多冀州將士。還有四百多名鳳翔武師焚燒攻城器械時地那場戰斗。不到十個時辰。冀州軍已在鳳翔境內折損了五千余人。要知道。自己帶出來地可是冀州軍地主力部隊。攻打一個異人領地本該易如反掌。這次行動本該是自己在父親面前露臉地大好機會。誰知道損失如此之巨。卻還沒攻下眼前地這個鎮子!
一想到父親袁紹暴怒地樣子。年青地袁熙便好是一陣膽寒。而這一切。都是拜鳳翔所賜。
「卑鄙啊卑鄙!鳳翔城的人,真是太卑鄙了!」
出這番話來,袁熙絕非簡單地泄憤,而是有原因的,毫不夸張地講,剛剛成年初上戰場的袁熙,是打心眼里認為鳳翔某些手段極其「卑鄙」,無恥到了極點。其實,從鳳翔人燒了那些攻城器械,並騙了一千多名將士進城送死,袁熙就堅信他正面對的是一幫無恥的家伙,只不過,鳳翔人用實際行動向他表明,為了悍衛領地,鳳翔人還可以更「無恥」。
比如說,早上冀州軍準備埋鍋造飯的時候,就現武威鎮附近的野外水源已經全部被人投毒,誰是投毒自然不問可知。幸虧百余名冀州兵口渴難忍先喝了幾口,痛得抱著肚子滿地打滾,否則,等將士們大規模進食,那樂子就大了,最後,還是顏良分派數百名士卒在營地附近打井取水才解決了用水問題,不過,冀州軍的早膳被耽誤了一個多時辰,卻是免不了的。
鳳翔人的小動作絕不只是投毒那麼簡單。
為了吸引冀州軍的注意,減輕武威鎮守軍的壓力,整個上午,三千全副武裝的烏桓騎兵,一直游弋在冀州軍營地附近。烏桓騎兵利用手中的弓箭不時提醒著冀州軍,要尊重他們的存在,他們通過優秀的機動性四處尋
,並攻擊了一處空置的軍營,殺死了三十多名守營的)F長而去,當然,走之前他們沒忘了在營地內放上一把火。
這支騎兵部隊並沒有試圖突破冀州兵的封鎖,沖進武威鎮與守軍並肩作戰(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是耐心地游弋,不斷地逡巡。頂多在武威鎮極度吃緊的時候,向外圍的冀州軍動一場聲勢浩大的佯攻,但也僅僅是佯攻而已,不等兩軍接戰,烏桓騎兵就會退走,然而,冀州軍卻不敢忽視他們的威脅,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佯攻就會變成強攻,未參加攻鎮之戰的冀州軍,必須時刻警惕著那支烏桓騎兵的行動。
袁紹的騎兵很少,就算把一千多名騎兵全部帶來,也斷斷不是三千烏桓騎兵的對手,何況,袁熙這次帶出來的全都是步兵,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烏桓騎兵在遠處耀武揚威。
午時過後,三千烏桓騎兵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再騷擾冀州軍,但誰都明白,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出現。正是因為這三千烏桓騎兵的存在,袁熙徹底放棄了分兵攻擊鳳翔其它附屬領地的念頭——烏桓騎兵的單兵戰斗力還在冀州軍之上,在擁有強大戰力和機動力的騎兵面前玩分兵,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事實上,從烏桓人出現的那一刻起,田豐的臉色就變得無比凝重,「烏桓人居然出現在這里,前往九里山的那支部隊,怕也是凶多吉少了……的先進弩箭、一夜之間先後擊敗兩路大軍,鳳翔的實力,竟強悍如斯!天下第一城,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實力?」
盡管心頭無比驚訝,但田豐並不認為那三千烏桓騎兵能改寫戰爭最後的結果,開弓沒有回頭箭,冀州軍在小小的武威鎮流了那麼多的血,現在雖然拿到了三具木偶,卻還是未競全功。田豐清楚地知道,這個鄉鎮里,集結了鳳翔城目前能調動的大部分戰力,無論如何,都要攻破這個鄉鎮,將鳳翔主力部隊盡數殲滅在這里!
顏良已親自上去督戰,足以證明拿下武威鎮的決心。
現在的武威鎮防線,最令冀州軍頭痛的就是復雜難行的地形,田豐已想到了破解的方法︰每一名參與進攻的戰士,都需要帶一個裝滿泥土的口袋上去,將泥土倒下溝壑戰壕中再返回,周而復始,用這樣的方法,填平一條能夠讓大量部隊快速通過的道路來!
這是個笨辦法,卻很有效!
徐榮很快看透了冀州軍想做什麼,民兵弩手拼命阻止敵人的行動,卻收效甚微,一條條戰壕、一條條溝渠,以肉眼可及的速度逐漸縮水。武威的防御圈實在太小了,敵人最多只需要一個時辰,就能讓守軍的有效防線縮水八十步,一半以上的箭塔將失去有效保護,而民兵弩手也只能撤往鎮子中心區域。鳳翔人苦心構築的防線,正面臨著土崩瓦解的危險!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天就要黑了,夜戰對防守方更有利。
這個時候,戰場上出現了一幕奇景︰毫無預兆地,武威鎮的土地上,幾乎同時亮起一道道耀眼的白光,白光過後,一個個冒險玩家憑空出現在戰場上,然後,更為絢爛多姿的光芒和種種奇異的聲響,在武威鎮出現,各種各樣的武將技、必殺技劈頭蓋腦地向驚呆了冀州將士砸去!
在武威守軍最困難的時刻,鳳翔最堅定的盟友之一、子龍會的冒險玩家出現了!
事實上,他們早已參與進了這場戰爭,子龍會核心成員幫助鳳翔城實現了即時訊息傳播,已經幫了鳳翔人大忙。這一次不同,雖然不是子龍會頭一次與鳳翔軍並肩作戰,卻帶來了一種全新的戰術構想,這種戰術,使得冒險玩家在某些特定環境下,與部隊作戰成為可能,一掃此前完全無法與之一戰的頹勢。
這種戰術就是事先糾集大量冒險玩家,戰斗開始前在選定的位置下線,利用玩家上下線功能,在戰斗中突然出現,對部隊施以有限打擊,或制造混亂。簡單地講,就是曾經風靡一時的「上下線戰術」的變種。
很早以前,為了保護玩家的領地,系統對玩家利用上、下線操作進行戰斗進行過鉗制,一旦開戰,冒險玩家會被傳送出敵對領主玩家的領地。但是,這並不代表「上下線戰術」已無用武之地,只需滿足一些必要條件,這種「古老」的戰術仍大有可為,用于自己或盟友領地內的防守戰,再適合不過了。
子龍會是鳳翔親密盟友,即使鳳翔處于戰爭狀態,子龍會的玩家也能夠在鳳翔境內任何位置,自由上下線,這便使他們能夠突然出現在戰場上;武威鎮是鳳翔的附屬領地,只要主城不失,就算武威鎮全部被冀州軍佔據,事先布置在附近的子龍會玩家,上線後依然不會被強制傳送,並可以立即投入戰斗;至于為何能夠同時上線,更是簡單,隨便開啟一個聊天室,再由專人通知一聲,一支空降部隊很快就能出現在指定位置,大打出手,就好象這次一樣。
當然,這次出現在武威鎮的這種玩家戰法還不成熟,只能稱之為一次大膽的嘗試。由于趙龍等人也不能確定這種戰術對付諸侯部隊時,是否真的有效,再加上動員大批幫會成員下線等待難度非常大(玩家不是軍人,對幫會的認同感和歸屬感是一回事,但硬要他們長時間不得上線枯等命令,未免顯得很不人性,難度可想而知),這次行動,最終只動員了九百多名玩家參戰。
以九百多名冒險玩家的實力,在這種戰斗中連小浪花都掀不起幾朵,別看他們蓄謀已久的第一輪攻擊技能,聲光效果極其華麗,卻只擊殺了十多名冀州兵,戰果驚人的寒磣。或許意識到自身的不足,那些玩家第二波攻擊也懶得放了,很快四散開來,各自奔向負責的目標,在地上一陣觸模,壓根不理會站在不遠處的冀州兵。
子龍會玩家上線的位置,大約在原第一道木偶防線前二十多步,那一帶有不少突出地面的障礙物,只是因為一直不在守軍的
內,冀州軍未曾注意罷了,冒險玩家的目標,正是那T[
「這是干嘛?」
答案很快揭曉︰那些被很好掩飾過的障礙物里,竟藏著木桶,木桶底部都已進行過處理,只需撥動一個小部件,桶里的東西就會漏出來,順著地上的凹槽,慢慢流淌。
一股熟悉的味道,漸漸變得濃烈!
又是火油!
第二道火油隔離帶,竟然一直藏在守軍防線之外!
那些冒險玩家很快便在冀州兵的攻擊下化光而去,但他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如果沒有他們,僅憑鳳翔守軍的力量,第二道隔離帶可能永遠也無法啟動。客觀地講,將那些被偽裝過的油桶撥開塞子,一百名冒險玩家就夠了,冀州兵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但趙龍深知,如果需要子龍會的玩家執行這一任務時,鳳翔的形勢多半已險惡到了極點。
趙龍等人不希望出現意外,他們為武威守軍又爭取到了一點時間。
「部隊間的戰斗,請冒險玩家走開」,這句話曾讓無數冒險玩家郁悶之余扼腕長嘆,不過,此戰之後,這句話已成為歷史。
當火勢降低到冀州軍能夠從一些地方通過的時候,一柱香時間已經過去了,同樣疲憊不堪的冀州將士,不得不再次面對頑強的守軍。他們無從得知,接下來前方有什麼在等待著自己,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仿佛永遠都射不完的箭矢,「鳳翔人到底在這里屯積了多少箭啊!」
不過,無論武威鎮守軍多麼頑強,指揮此戰的武將多麼優秀,兩軍實力上的差距都是難以拉近的。第二道火油隔離帶啟用之後,冀州軍還是趕在天黑之前,填平了武威鎮大部分區域,早已按捺不住的顏良,已親自帶著一支三百人的精銳部隊沖了上去。
出動了猛將顏良,意味著冀州軍對這次進攻,志在必得!
田豐已經看出,武威守軍已是強弩之末。
身先士卒,不只是鳳翔武將的專利,顏良部象箭頭一般沖在最前面,所到之處勢如破竹,試圖將他們截住的山字營將士紛紛僕倒,帶著不屈和無奈,戰死沙場。顏良所部一直攻到了距離鎮辦公室不到五十步的地方,還有兩百余冀州兵緊隨其後!
魯漢已沒有足夠的時間從另一側趕去阻止顏良,即使他去了,遇上顏良也是死路一條。早已血染重衣的魯漢,只得帶著百余名山字營戰士,向被冀州軍破開的缺口處堵了上去,他要堵住源源而來的冀州兵,給鎮內的其他部隊,爭取寶貴的時間。
阻擊顏良部的任務,落在了武師身上,仍留在鎮辦公室附近的近百名武師,是徐榮手中最後的預備隊。在弩手的支援下,初級武師對上人數佔優的冀州精兵,倒還不至于處于下風,但兩名高級武師明顯不是顏良這種猛將的對手,交手不到兩合,一名高級武師已被顏良剛猛暴烈的力道,震得吐血而亡,另一名高級武師驚駭之余,再不也敢和顏良三硬踫硬,展開游斗拖時間。
不過,那位高級武師自己也知道,游斗策略也堅持不了多久,他別無選擇,武威鎮的幾痊高級武師相繼戰死,現在只剩下他一個,只能且戰且退。
一聲清叱,從身後的辦公室方向傳來。
「鷹王召喚!」
近百只小鷹憑空出現,鷹啼聲不絕于耳,那些小鷹在半空稍作盤旋,立即分散開來沖向顏良和他麾下的冀州精卒,以鋒銳的鷹爪和利嘴動攻擊。這些小鷹的攻擊力並不強橫,很難對冀州精卒造成致命傷害,但它們攪局的本事著實不凡,在它們的干擾和襲擊下,冀州精卒也是好一陣手忙腳亂,被初級武師抓著機會接連放翻了二十多個,武師頓時在與這批敵軍精卒的較量中,佔得上風。
麾下精卒不斷陣亡,勃然大怒的顏良卻毫無辦法,他遇到一位貌如天仙的少女,這本是一件賞心悅目的好事,然而,那位少女手中還有一把銀槍。少女柳眉倒豎面罩寒冰,銀槍快如閃電,快到顏良想仗著力大的優勢硬拼一下都不可能,少女每一槍都直指顏良要害,卻逼得顏良狼狽不堪!
危急關頭,一直被雪藏在鎮辦公室內的小雪,出現在戰場上!
當鳳翔城的精兵猛將大多不在領地的時候,向來率性而為甚至有些任性的小雪,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挑起了守衛領地的重擔!
鷹王召喚的效果,取決于使用智力和武力總和,鳳翔高手雖多,卻唯有小雪才能一下子召喚出94只小鷹,這個數量,僅次于其兄趙雲的8只,名列第二!
趙雪身上的霓虹羽衣,輕如無物,而她的槍,更是快到極致。
顏良一直對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他從未想到過,自己竟會被一名如此嬌俏可人、如此美貌年青的女子逼退,並且如此不堪。在靈蛇般攸忽來去的銀槍逼迫下,在冰寒的殺機籠罩下,他只有不斷地退,不斷地退!
他已經無暇顧及那兩百余名精卒的生死,他的處境好不到哪去。
如果不是一批冀州兵拼命搶過來解圍,讓他得以擺月兌那柄可怕的槍,顏良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他的頸間有一點淺淺的血痕,差點就斷喉。
他的信心,他的驕傲,他的尊嚴,被小雪無情絞碎!
冀州軍這次志在必得的進攻,以被小雪帶著山字營全部驅趕出去而告終,橫空出世的美少女以超強實力,震驚了冀州軍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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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統看著越兮帶回來的白面武將尸體,喃喃自語,「錯了……我還是算錯了一點……」
越兮悄悄向孫良問道︰「這人是什麼東西?怎麼龐統先生這副模樣?」
「他不是東西」,孫良嘆了一口氣,「他叫陳容,北四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