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城作為荊州最強盛的玩家領地,也吸引了不少冒留,王越所在的東城雖大多是居民區,卻還是有少量店鋪存在,為冒險玩家提供服務。
因此,雖然絕大多數冒險玩家和無心一樣,下意識地認為王越話時應該正在城門附近,許多趕著看熱鬧的冒險玩家紛紛往各處城門跑,但王越踹開屋門,以及站在街心和天地二叟對話,弄出的聲響也不可謂不大,很快便被附近的冒險玩家現。
只要有一個玩家現,便相當于整個笑了,兩位在與我三弟一戰中確有受傷,但以二位的功力,那點外傷實在算不了什麼,真要動起手來也沒有多大影響,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再則,王某此來非為比武切磋,而是為三弟討還公道,豈有點到為止的道理?」
被王越毫不留情面地頂了回來,地叟眼中掠過一道厲芒,沒有出聲,被激了凶性的天叟則暴喝道︰「要打就打,說那麼多干嘛!」
暴喝聲中,半空中地天叟神情猙獰,頭下腳上,雙手成爪,猛然向王越頭頂墜落,竟一改先前稍觸即退的穩妥打法,準備與王越貼身肉搏!地叟面現訝色,顯然天叟的臨時改變打法事先並未與他交流,為了維持合擊之勢,地叟也只得配合天叟,咬牙纏身而上。
「拼命了?」
王越皺了皺眉頭,望向天叟的眼神中已多了兩分敬意和欣賞。二叟與強力吸塵器和無心並沒有特殊聯系,卻先後投效于復興城和話,院外的冒險玩家,已是一片嘩然,一直看不出孰優孰劣地玩家,終于明白誰處于上風—王越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天地二叟的徒手合擊之術根本沒被看在眼里。
天叟橫眉怒目,地叟面色陰沉,偏偏兩人根本沒辦法反駁。
剛剛那五十招,王越大多采取守勢,無論二叟地合擊之勢如何凶猛霸道,他總能舉重若輕地應對無誤,分明還留有余力。
冷哼一聲,天叟雙手已多出一對判官筆,精鐵打造,約手掌長,只是在天叟手中稍一現身,隨即便縮回袖口不見蹤影,天叟此舉是為了告訴王越自己兵器已出手,倒還沒有忘了江湖規矩。武功路數偏重于剛猛的天叟,居然使用這種招法細膩地冷門兵器,不禁讓場外的「觀眾」們大感意外。
地叟的兵器相對顯得比較常見,雙手在腰間一模,手上已多了一柄劍。這是一柄纏于腰間的軟劍,也是地叟最拿手的兵器。此劍平時可當作腰帶,在地叟青年時代未闖出名氣時,便常常在腰間另掛一柄普通寶劍,遭遇強敵時交手時突然拿出,不知多少武功與他相近的高手栽在他這一手上。後來隨著地叟聲名漸起,又在江湖路上與天叟相識,軟劍為眾人所知,地叟這才徹底杜絕了掛羊頭賣狗肉的作法。
值得注意的是,地叟持劍的是左手。
這位大師級高手,不僅使用極難練好的軟劍,而且,還是左手劍客!
一如地叟地性情,陰險狠辣,詭異難防。
「劍筆合鳴!兩位應該很久都沒有使出這一絕技了吧,希望不會再讓我失望。」王越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冷冷的笑意︰「如果你們輸了,數十名不墜的威名晚節不保,切不要留手。」
王越竟似唯恐天地二叟不肯盡力一般。
天叟頓時暴跳如雷︰「事已至此,今天不是天地二叟聲名掃地,就是你王越這‘神州第一奇俠’的招牌砸在這里!」
見王越只是莫測高深的笑著,天叟更是氣憤難忍,大怒之下,疾步上前雙拳平胸揮出,拳到中途,雙拳忽在空中上下交叉,一拳斜指王越咽喉,另一拳則直接插向小月復。雙拳手指之中,各有一支判官筆地筆尖遮遮掩掩,再次交手,盛怒之下的天叟已完全不再忌憚王越的聲名武功,招招奪命!
天叟一動,一旁的地叟當然不會閑著。
左手的抬,縴細地軟劍猛地彈出,先是兩條劍花噬向王越雙肩,半途忽然變向刺向王越的膝蓋,下一刻,毒蛇般靈活的軟劍又突然彈起,撩向王越丹田,一招三變,迅捷到了極點。
大戰再起。
勁風和聲響雖不如前,但驚險程度卻又甚了幾分,王越也不敢托大,一改先前地淡定自若,眼楮微微眯起,小心翼翼地應付著天地二叟的攻勢。
十招之後,天叟的怒喝聲再度傳出︰「你還不拔劍!」
「還差了一點,該出劍的時候,劍自然會出地。」
王越在一片劍光筆影中進退自如,不緊不慢地應道,兩個大師級高手聯手對付王越一人,王越竟不願拔劍!這一來,不僅天叟臉上掛不住,就連一向很沉得住氣的地叟,也大感有些受不了。羞憤之下,二叟攻勢更盛,天叟雙筆點、刺、挑、捺,狂風暴雨般罩向王越全身上下,地叟軟劍的走向則更加飄忽難測,每每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
接下來二十余招內,王越頻頻遇險,在堪堪擋住天叟判官筆又一波攻勢之後,終于未能在地叟的軟劍下全身而退。雖並未損及皮肉,青衫下擺已被軟劍刺了一個小洞。
一聲苦笑之後。
「嗆!」
王越立即拔劍!
天叟桀桀怪笑︰「嘿嘿,還差了一點,現在知道……」
話還沒說完,天叟已笑不出來。
一劍在手的王越,給天地二叟帶來地壓力陡增,
如果將赤手空拳的王越比喻成一座巋然不動地高山,巍然淡定,任何風雨都難以將他擊倒,那麼,古劍出鞘之後,王越頓時成了一片汪洋,掀起狂野的浪潮和風暴,將任何對手置身于驚濤駭浪之中!
現在地王越,才是真正的王越,攻勢全開。
第一劍,流光初起,天叟左掌中地精鐵判官筆,已失去了筆頭!
當天叟駭然飛退時,第二劍緊跟著來了,快得讓人無法呼吸,天叟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只覺身體一麻,人從半空中栽落地下,再無法動彈。王越竟在間不容之際,用劍尖連點了天叟胸月復間七處穴道!
天叟還沒有落地,王越的第三劍已了出去。
「啊!」
慘叫聲中,地叟的右手被齊腕削斷!
王越收劍而立,望著扼腕止血且痛得不住顫抖的地叟,冷冷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前些天你正是用這只手,暗算了我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