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節蘇聯代表團
舞會上氣氛熱鬧,這些來自洗浴中心、夜總會的女性頗為開放,跟軍官們談笑自如。
塞北的娛樂業發展這幾年非常迅猛,可以說比之塞北整府費勁九牛之力發展的工業還要迅猛,而且他們是自發的沒有得到整府的鼓勵和幫助,食色性也只能感嘆人類本性的強大了。當然這根塞北地區流動人口大有很大的關系,移民多婚姻問題並不好解決,這就有了需求。有需求就有市場,自然發展。而這些從業者很多是從北京天津過來的,也有從南方來這里淘金的,北京天津因為中國政治中心的南移,地位不及以前,加上這里發生了好幾次大規模的戰爭,不管是跟日本人打還是跟英國人打,都影響到了天津港的海運,而正在崛起的塞北猶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恆星一樣吸引著他們,于是紛紛落戶,大批該行業人才的加入,短時間內造就了塞北服務行業的繁榮。
塞北整府雖然不支持這種行業,但是也沒有打擊,按照趙禮的理論,這種行業既然有需求就有存在下去的必要,要是強行的打壓只能使他們轉入地下,反而不好監管,必須正視這種現象,否則只能是掩耳盜鈴。要知道這種行業的歷史,可比政府這種機構出現的要早很多,而且持續的發展了數千年,你政府憑什麼打擊他們。但是對趙禮的這種觀點,有外界批評,是因為趙禮想錢想瘋了,這些行業每年向塞北整府提供了大量的稅收,所以趙禮才不舍得關掉。
俱樂部中的燈光昏暗,夾雜著香煙烈酒的味道,看起來這不像是軍官聚會,反倒是像酒活動。
幾對男女搖動著腰肢在舞池中跳舞,周圍有些在閑聊漫談,更有不少軍官已經帶著妹子出去了。他們中不乏道中之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今天這些女人的貓膩,是個屁的大學生啊,一個個風騷的緊,跟他們暢談男人女人的事情。于是很快李忘山就被他請來這些‘大學生’出賣了,有些有這種喜好的軍官自得其樂,稍加溝通就帶走了自己的舞伴進行更深入的溝通去了。還有一些軍官則沒這種喜好,他們自然的跟這些女人平等的交流,但是也有一些觀念偏頗的,發現問題後,直接生氣的離開了。
趙禮並不知情,否則他又要擔心自己的軍官在這些地方會不會泄露機密了,其實這擔心是多余了,因為在什麼地方都有可能泄露機密,除非軍官不出門,不食人間煙火。只是這種地方太過敏感,人容易大意。
前面的情景他沒有看到,因為他姍姍來遲,即便他來的早,恐怕也不會看到,因為那會兒軍官該收斂多了。
趙禮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了兩個女伴,一個還是身材很好腿很長很漂亮的洋妞,另一個是穿著國府軍裝的女軍官,反倒是他妻子因為不願意跳舞,在家里帶孩子。
兩個女伴惹來了很多眼球,洋妞還好說,這個國府女軍官更引起大家的注意,不少歸綏駐軍的軍官還主動跟她打招呼,只不過有趙禮在只輕輕的意思了下,但看他們熱烈的眼神,平時沒準多夸張呢。
對此趙禮沒有在意,他知道他身邊這個女人知名度很高。
她名叫齊芳,是國民政府在塞北整治分會里面的機要秘。同時還是塞北有名的交際花,這個軍官俱樂部她可是常客,跟很多軍官都很曖昧,但是據說此人眼光甚高,對大多數普通軍官都是點到即止從不深交,目前還沒有一個軍官獲得她的芳心。
說道塞北的整治分會,就不得多費些筆墨了,這真的是一個怪物。當年李宗仁給它的評語是似驢非馬,幾年前這種機構還遍布全中國,一個地區分會往往管轄數個省,他們在馮玉祥等大佬手里是一種統制割據的工具。可是隨著中原大戰的落幕,大多數分會都已經取消了。現在中國僅存的就是塞北地區了,這種分會名義上是听命于中央的,是中央在地方行使權力的象征。
可是隨著各地方旗鼓鮮明的反對中央開始,它其實就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但是塞北地區卻保留了下來,因為塞北相較于其他地區太特殊了。這里行使著自己的法律,自己的政治架構,一切都有別于其他地區。是出于跟中央保持聯系的考慮,趙禮沒有取締這個機構。但是這個機構在這次趙禮遇刺事件中,也扮演了十分不光彩的角色。
因為它的名義,中央的代表,國府的代表。
當塞北權力混亂的時候,當時塞北分會非常積極,聯絡各個勢力,希望讓中央勢力滲透到這里。好在宋遠等人雖然爭權奪利,但是在塞北利益方面還是扣的比較緊,沒有給他們以可乘之機。現在趙禮回來了,是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對塞北分會的處理,中央是積極配合的,他們表示完全尊重塞北地區的意見。可以看得出,蔣價石對趙禮重掌塞北是默許的態度,並且有拉攏的嫌疑。
齊芳正是因為這件事來跟趙禮聯系的,同時听到了趙禮要參加晚上這場舞會,她死纏爛打的要跟著一起來,說自己沒有舞伴。女追男隔層紗,趙禮不好拒絕。
而那個洋妞則是一個蘇聯翻譯,她是蘇聯代表團的成員。
趙禮一回來,蘇聯很快派來了一個代表團來到塞北,表面上是談經濟交流的,可實際上也在向世界表明蘇聯對塞北地區特殊的關切。
這個翻譯名叫娜塔莉,她還給自己取了個中國名字張小花,真是俗氣無比。
跟齊芳相同,她也是主動找趙禮的,不過她沒有死纏爛打,而是正大光明的邀請趙禮做舞伴,債多了不愁,反正已經有一個了,不在乎多一個。但是趙禮的來者不拒,卻讓兩個舞伴開始明里暗里較勁起來,一路上互相顯露對趙禮的親昵。
娜塔莉跟趙禮來舞會了,剩下的蘇聯代表團成員則在塞北各地參觀工業成就。
他們只對這些感興趣,當然也對另一件事感興趣。他們來是為了促進經濟的,他們想加大塞北對蘇聯礦產的進口,同時加大塞北對蘇聯機器設備的出口。
這本是好事,但是現在卻困難不小,因為塞北也在拼命的建工廠搞工業,同樣需要大量設備,現在還在進口,出口是有心無力。這讓蘇聯人頗為遺憾,說實話他們是很傾心塞北地區的設備的。
當初趙禮的計劃就是利用蘇聯的工業建設拉動塞北的裝備制造業,效果是很明顯的,尤其是那次在美國和德國狙殺蘇聯代表團的采購行動,短時間讓蘇聯人沒有選擇的余地,把一大批訂單灑向了熱情的塞北。那是一個啟動,讓塞北的制造業短時期來了一個飛躍。
但是這種伎倆不可能瞞過人多久,很快蘇聯人就發現了塞北的手段。甚至驚動到了斯太林,斯太林只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反而笑了,表示資本家為了金錢是什麼都干的出來的。接著他詢問了下塞北設備的情況,當手下人表示塞北的設備質量合格,且售後服務相當到位,而且性價比世界最高後,斯太林就不管了,他只要設備只要工業,至于是哪里來的無所謂。盡管被陰了一道,但是感情用事不是他的作風,他的作風是強硬,但是犯不著為了小事就動氣,那還不得氣死。
蘇聯是一種神奇的社會制度,他的所有一切名義上都是全民的,但是這就讓所有權成了一種感念性的東西。當所有權成為概念的時候,使用權其實就凸顯了。就像後世美國人宣稱月球是屬于全人類的,但是當美國開發了月球的資源後,他們會分給那些有所有權的黑人國家嗎,相反他們恐怕會開發了月球的資源然後高價賣給這些國家的。同樣的道理,當蘇聯的所有一切括企業的所有權成為概念後,就類似于一個月球,而他們的國民就相當于黑人國家了。這些公有的產業往往不會是全民說了算,而是那些少數人,那些所謂的管理者,實際的支配者說了算了。
塞北的精明商人很好的利用了這種優越制度。
他們發現只要拉攏到極少數掌控權力者,那麼他們在蘇聯境內就暢通無阻。對于向蘇聯出口設備,他們對這些采購代表團的逢迎是無微不至的。每當這批人來到塞北地區考察的時候,接待都不用整府出面,自有那些商號大大攬。用微不足道的時間參觀完生產廠家,然後絕大部分時間就是耗在了夜總會,洗浴中心,尤其是俄國人喜好的桑拿室里了。甚至已經有些實權人物在塞北地區養小蜜了,每年來這里參觀成了度假和跟情人聚會了。
不講究的可以就在塞北地區找到合適的姑娘,有不喜歡中國姑娘內斂的,塞北這些商人可以給他們找到日本女人,如果還不滿意,那沒關系,俄國女人總喜歡。蘇聯建立後,相當多的俄國人流落到了塞北,他們被稱為白俄,而且多數都是出身不好的,比如原來的權貴,富裕階層,現在是蘇聯打壓的對象。
這些人過去在沙俄呼風喚雨作威作福,現在世界顛倒了,反而淪落到要被這些翻身的泥腿子們玩弄的地步,也可以說是報應不爽了。
令人不解的是,這些蘇聯高官們,是非常喜歡這些白俄女性的。尤其是那些受過教育的,有些過去沙俄貴族範兒的女性,尤為受到蘇聯高官的喜歡。中國生意人是精明的,他們很快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在東北外蒙新疆三地搜尋合適的女性,甚至找到普通的年輕女性然後進行專門的培訓,最後供給給這些高官。高官們很滿意,他們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在解放沙俄余孽,真是有理想有抱負啊。
在塞北商人如此無微不至的關懷下,蘇聯工業部門的官員們十分喜歡塞北的產品,哪怕有瑕疵只要處理處理,他們都不會張揚開來,死板的用合同辦事鬧得最後大家都下不來台,他們倒是從中國是學會了中國的人情關系。
但是他們的好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當塞北第一個四年建設大綱開始後,尤其是後兩年,大量的工廠到了采購設備的時候,塞北的企業紛紛從出口轉為內銷。這讓蘇聯人很頭痛,盡管他們知道可以從美國德國進口到同樣的甚至更先進的的設備,但是他們絕對從美國德國得不到這樣的待遇。于是反而是他們先著急了,這次趙禮回來,他們立刻派人來也有另一層的道理,因為趙禮宣布塞北的第二個四年建設大綱要啟動了。那麼出口蘇聯的設備豈不是要受到更大的影響,領導們的性福生活怎麼繼續?所以怎麼能不著急。
但這似乎是一個死結,塞北地區要發展,需要更多的設備,那麼自然是內銷成本最低,這勢必要影響到出口。出口少了,必然影響給那些高官的提成,提成少了他們養白俄貴族婦女的資金就要超支。于是只能來游說趙禮了。
百度搜索閱讀最新最全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