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問他,「那以後被逼著上朝了,是不是也要當作趣事去做?」
黎長歡抽笑幾聲,「如果政事陛下也能當作趣事做,我也就無話可說了。」
直到可兒幫我梳妝打扮以後,再次出現在黎長歡眼前,他意味深長地點著頭,笑道,「陛下果然適合清麗月兌俗的裝扮,不過卻少了些帝王之勢。」
我對著銅鏡擺弄著身上這套粉紅色的紗裙,「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穿的太過華麗有些奢侈,倒是這樣打扮起來比較平易近人。」
黎長歡搖搖頭,「不行不行,陛下現在需要的就是威嚴,一定要從氣勢上就壓住周頤然,怎麼能這樣穿呢?」
我瞪大眼楮看著他,「難道偏要穿著那身又重又丑的黃袍,才能壓住他麼?我就用眼神殺死他,要你管我!」
我們倆正爭著,忽聞有人敲門,可兒去探,跟內侍小聲嘀咕了幾句,忙回過頭來說,「黎主子,快別跟陛下爭了,柳主子來了。」
黎長歡坐在椅子上,冷笑道,「他來他的,我難道還怕他不成。」
「是麼?那下次我們出去玩,再也不帶你了。」
黎長歡看著我,「陛下以為我還是孩子麼?」
……
可兒無奈地搖搖頭,退到一旁。柳塵封從門口進來,听見爭吵聲便問,「這是怎麼了?」
說罷,他的目光便落在我身上,久久不動,流轉憐愛,眼角有溫柔的笑。
我背過身去不看他,黎長歡卻嘲笑道,「陛下還害羞呢?」
我狠狠地瞪著他,咬著牙說,「你再胡說,我這次過生日就不請你了。」
黎長歡笑道,「這可由不得陛下,按規矩每個妃子都得去。」
「規矩還不是人定的!」
「呵呵……」一直沒吭聲的柳塵封突然笑了起來,「你們倆現在就跟倆孩子似的。這大清早的在吵什麼呢?」
黎長歡瞧著我說,「還不是為陛下挑衣服,陛下喜歡身上這件,我卻覺得不夠氣派。」
「不是挺好看的麼?楠兒還從來沒有這樣打扮過呢!」柳塵封走過來,細細地瞧我,「楠兒若喜歡這麼穿就這麼穿吧,我覺得好看。」
黎長歡冷笑一聲,「柳主子既然這麼了解陛下心意,干脆陛下每晚召柳主子算了,干嘛纏著我不放呢?」
柳塵封一愣,我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問,「我什麼時候纏著你不放了?我求你留下來了麼?你要走你走啊!而且,而且,我有對你做過什麼麼?說得這麼曖昧,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我看這小子就是喜歡跟我頂嘴,在長輩面前這麼沒大沒小的,氣人!
黎長歡依舊笑道,「誰敢氣陛下您呢?我說的可是實話。」
「黎長歡,你這小子……」我真是恨不得一掌打下去。可是,我又為何如此在意他說我跟柳塵封的事呢?我到底在在意什麼?
我放下手,看了柳塵封一眼,他苦澀地笑了笑,我連忙擺手說道,「我真的沒跟他做什麼!」哎呀,我到底在這里解釋什麼呢!
我對黎長歡說,「喂,以前要是做過什麼,不關我的事。我……我不記得了……」
黎長歡的眼中閃過一絲沮喪,「是啊,陛下什麼時候對我上過心呢?」
真是被他給打敗了!
「你就跟那個死毒男一樣,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總以為我愛這個愛那個的,要我怎麼說你們才不會逼我啊?我真希望你爺爺壓根就沒有出生過,就不會留你今天來氣我了。」
黎長歡疑惑地問,「怎麼這次又提爺爺了?」
你爺爺就是我跟毒男的孩子!
可惜,我張大了嘴巴,怎麼也說不出這句話,估計我說出來了,他們會把我當瘋子。
我嘆了口氣道,「還是說衣服的事吧。慶典開始的時候我穿黃袍,吃飯看表演的時候我穿這件,行麼?」
黎長歡不說話,默默地點頭。
我做著顏陌楠該做的事情,腦子里一直在提醒自己,把柳塵封當作空氣一樣過濾掉,一定要過濾掉,不能因為他對顏陌楠的甜言蜜語,讓自己上了當,我絕對不做搶別人老公的勾當!
到後來,便漸漸看不到這兩人了。我問可兒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因為衣服的事情生我的氣了,可兒只是笑而不答。周圍的人都怪怪,弄得我有些心神不寧。
一想到顏陌楠生辰那日便會見到毒男,心里就更亂了。
夜里隨可兒出去散步,看見宮中一條條長廊上高掛的花燈,又多栽種了一些繁花,添了不少喜慶。可兒說,「陛下,這都是為了慶賀您的生辰,特意安排的呢!您喜歡麼?」
我點了點頭,「是誰負責做這些的?」
可兒癟了癟嘴,小聲地說,「是周大人……」
我一愣,「是周頤然麼?」
我伸手輕撫花兒,听可兒在身後說,「恩,周大人似乎一直對陛下挺好的,只是……」
「只是他野心極大,實為江山,並不是為我,」我冷笑一聲,「可惜他長了那麼漂亮的一張臉,竟想不到會是這樣心狠手辣之人,居然唆使黎長歡對我用毒,顏……我那麼信任他,他卻這麼對我。」
「陛下別生氣,小心點說話。」
可兒瞅著四周,擔心被外人听見了。這小丫頭進宮時間短,也會畏懼周頤然,看來不得不小心這人了。
可再不想見,終是會跟周頤然遇上,稱身體不適也不能太久,以後總是要上朝的,總不能讓朝政敗在我的手里,更不能讓周頤然奪了去。
花兒再美,卻因這種花的人,顯得俗氣了。
可兒問我,聲音清脆叮鈴,「陛下,您還有什麼吩咐麼?慶典時,陛下可以比平日輕松些,陛下想要什麼都可以安排的。」
我搖搖頭,「不用了。」
畢竟不是自己的生日,安排再多也無用。無奈地嘆口氣,自穿越一來,我還從來沒有過過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