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從你為了這個賤女人不要我,不要媽媽開始,我就已經不是你的女兒了!」
「你說誰是賤女人!」劉靜瞪著眼楮,也異常的激動,「洛海蓉是怎麼教育你的,教成這樣,連句像樣的人話都不會說。」
「哼,人話是要跟人說才能听懂,跟你說,你能听懂嗎?」洛雯熙冷冷睨著劉靜,語氣更是如這風一樣,寒氣逼人。
「你……仲明,你看見沒,這就是你前妻教出來的女兒,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還是我們的寶貝乖。」
洛雯熙眯了眯要**的雙眼,突然笑了起來,伸手模了模文小雨細女敕的臉頰,說︰「是啊,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你跟你媽媽長得真像,氣質也很相似,一臉的賤樣,不知道將來是不是也會找個老男人,做人家的小三。」
文小雨一向是兩人的掌上明珠,哪里遭人這樣奚落過,當即就哭了起來,劉靜一看女兒受了委屈,立即揚起手就要甩給洛雯熙一個巴掌,卻生生被人攥住了手腕,力道大的她禁不住呼了聲痛。
「文太太,你這樣的舉動恐怕有**份吧。」許墨陽沒有溫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洛雯熙卻抓住這個機會,啪的一聲,甩了劉靜一個響亮的耳光,力道之大,讓劉靜的臉立刻就浮現一個紅紅的指印,洛雯熙的手也隱隱有些麻麻的痛。
除了洛雯熙,四個人一瞬間都懵了。
「雯熙。」許墨陽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劉靜則哭著拍打著文仲明,「仲明,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老婆被人打臉嗎……你就讓這個小賤人這麼欺負我們母女……」
「小熙,你起碼該叫劉靜一聲阿姨,小雨也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們!」
「妹妹?」洛雯熙哈哈笑了兩聲,「真是可笑。文先生,你搞清楚,我十四年前就沒有父親,現在連母親都沒有了,我怎麼可能會有妹妹,我哪來的妹妹,石頭里蹦出來的嗎?」
「小熙,你說……你母親怎麼了?海蓉她……」
「我媽死了。肝癌,知道嗎?你知道那是多折磨人的病嗎!我請你去看看她你都不肯,她臨死的時候還念著你的名字,文仲明,你是人嗎!這麼多年了,你對我們不聞不問,你知道我媽吃了多少苦嗎!你不能陪她走到最後,當初為什麼要娶她!你既然不要我,當初為什麼要生我!」
洛雯熙壓抑的眼淚終于傾瀉而出,被淚水浸濕的臉龐,經風一吹,像是刀割般的疼,可是此刻的洛雯熙已經感覺不到,臉上的疼遠不及心里的疼,當看到這一家三口幸福的身影時,她才知道母親有多傻,愛了這樣一個人一生。
她在痛苦中掙扎時,只能用曾經的追憶來安慰自己千瘡百孔的心,而她想念的那個人,卻摟著嬌妻,抱著女兒,三個人溫馨甜蜜著。
「小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媽她……小熙……」文仲明的眼圈有些泛紅,想過去抱抱滿臉淚痕的女兒,洛雯熙卻只是後退著搖頭,說︰「我們沒關系了,我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姓洛,從你為這個女人打我那天開始,我就姓洛,我是洛雯熙,再也不是你小熙,你也不配做我的父親……」
「小熙,你別這樣……」
許墨陽把洛雯熙摟在懷里,讓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口,感覺到她不住的顫抖,許墨陽拉著大衣把她裹住。
文仲明像是這時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人,遲疑的說了一聲,「許總……你……」
「文總,我看你們還是先走吧,別再刺激她了。」
「我們刺激她?你沒看見剛才她……」劉靜尖著嗓子的叫囂在看到許墨陽眼中那抹足以讓她結冰的冷冽時戛然而止。
「那……好吧,許總,麻煩你照顧小熙一下,小熙,爸爸改天會去看你。」
洛雯熙在許墨陽的懷里,像是置身于另一個空間,文仲明和劉靜又說了什麼,什麼時候離開都毫無察覺。
許墨陽緊緊摟著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洛雯熙不停的抽噎,許墨陽只覺得心里悶得難受,像有蟲子在啃咬,鑽心的疼。
兩個人在風中站了很久,洛雯熙哭的累了,慢慢平靜下來,靠在許墨陽懷里開始往下滑,剛才情緒的崩潰,太久的哭泣讓她的體力有些透支。
許墨陽抱著洛雯熙往上提了一下,貼在她耳邊說︰「我們回去吧。」
洛雯熙輕輕嗯了一聲,仍舊低著腦袋,眼楮已經有些睜不開了。許墨陽也沒有勉強,伸手將她的帽子拉起來,帽子邊上一圈長長的絨毛幾乎遮住她的臉,攬著她的腰一起朝車子走過去。
坐進車里,洛雯熙就把臉轉向車窗,不想看許墨陽,也不想讓他看到現在的自己,眼楮哭腫了,又脹又疼,洛雯熙索性把眼楮閉了起來。
兩個人一路無語,到達嘉禾小區,洛雯熙才用平淡無波的語氣說︰「你走吧。」轉身下了車,走出幾步,一回頭看到許墨陽依然跟在身後。
「我送你上去。」許墨陽淡淡地說,墨玉般的眸中,看不出情緒。
洛雯熙扭頭繼續走上台階,許墨陽就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上去,進了房間,他卻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洛雯熙瞪他一眼,沒有力氣再去跟他計較,徑直走進臥室,月兌掉身上的棉服和牛仔褲,就拉開被子躺了進去,把身體縮成一團。
許墨陽也不說話,只是走過去拉上窗簾,然後就關上臥室的門,退了出去。
臥室里一片黯淡。
許墨陽站在客廳的窗前,點燃一支煙,白色的煙霧緩緩升騰,煙霧繚繞中,許墨陽眯了眯眼楮,目光深遠。
半晌,指尖的紅光被熄滅,許墨陽打開窗戶,讓屋里的煙氣散盡才又關好窗戶,走到門口時,他輕輕打開臥室的門,看了眼床上安靜蜷縮的身軀,聚攏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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