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跟著苡柔而去,樊域長廊以白玉大理石鋪就而成,絲絲而來的清涼感令人心曠神怡,麝月低頭跟在苡柔身後,苡柔一句話不說,裙擺如流絮輕飄飄的拂在白玉長廊上,背影如雪山翩然的仙子。
苡柔樣貌只是普通,不過清麗秀美些罷了,卻有莫名清冷高潔的氣質。
苡柔轉頭對她說︰「去吧,雪箏公主也在。」
麝月點頭,正要進去,苡柔卻道︰「樊域與中原不同,樊域王子若要繼承王位需得娶同族姐妹為妻,並且只有同族姐妹生下的嫡子才是下一任王位繼承人,以保證王室血統的正宗!也就是說只有娶了同族姐妹才能繼承王位,而這一代,樊域阿米爾族內只有一個女孩,便是雪箏公主,卻有三位王子在,換句話說,誰可娶到雪箏公主,誰……便是王位的繼承人!所以雪箏公主的地位崇高,便不需我再向你說明。」
麝月一怔,看向苡柔,苡柔依然面無表情,可她的字字句句都是提醒與警告。
「你在警告我?」麝月道。
「我只是提醒你。」苡柔看向她,平靜無瀾的眼眸中有一絲悲哀,「漢人女子若在樊域宮廷生存已是不易,明哲保身,便不要為自己招來什麼殺身之禍才好,更不要……」
她猶豫片刻,沒有說下去,轉而道︰「去吧。」
麝月沒有追問,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苡柔怕果然便是漢人女子,她提起漢人女子時眼里的無奈一覽無余。
麝月不知她為何會來到樊域皇宮,卻可想而知她這些年的不易。
她的警告,怕是善意的。
殿內,有裊裊輕細的異域香煙,香氣濃郁,令麝月有些許不適應。
她微微低身︰「參見王,公主……」
她學著蘭格她們的樣子參拜,卻不知樊域是否這樣稱呼他們的王……
樊域王阿米爾•森格,听聞他殺死了兩個哥哥才爭取到了樊域王位,是踏著皚皚白骨、血雨腥風走來的鐵血王者。
他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生性,听聞身邊時刻都不可少了女人。
所謂同族姐妹,雪箏該是阿米爾遠房家的女子。
樊域王濃眉緊緊凝聚,望著跪在地上的女人︰「抬起頭來。」
他說的亦是漢話,麝月不禁感嘆,樊域人如此繁盛,屹立于大漠草原之上,怕是知己知彼的緣故。
她緩緩抬頭,未施粉黛的女子,容顏清素,雙眸卻濯濯如水,一泓清澈似樊域日夜不息的曼羅河。
凝白如玉的肌膚,雖不若樊域女子的白皙,卻更加明媚嬌艷。
樊域王不禁感嘆︰「麝月公主,果然名不虛傳!」
麝月不語,雪箏公主冷聲道︰「父王,麝月公主如此美艷,自當留在父王身邊侍候才最合適不過。」
樊域王點頭說︰「嗯,我身邊除了苡柔,便也沒有個稱心的婢女,漢人女子進我樊域皇宮,只能為婢,只是怕委屈了麝月公主……」
「呵,既然大良已亡,麝月便是庶民,又何來委屈一說?況且,她留在玄澈身邊也只是個婢女而已,父王,听說麝月歌舞卓絕,當初,便是因玄澈見她一舞,才向大溏要了她做禮物,父王素來喜歡歌舞,麝月留在父王身邊,是最好了。」雪箏說得頭頭是道。
樊域王慵懶的靠在綿軟的白色皮毛氈毯上,眼目微眯,他上下打量麝月,麝月不敢再抬頭,樊域王的目光貪婪而痴迷,她心跳不止,似乎有點懂了,他說漢人女子只能為婢,而樊域的婢女又對苡柔那般恭敬,想必,苡柔便雖是婢女身份,卻只怕也是這樊域王的女人吧?
而此時,雪箏公主的一言一句,分明是在將自己推給樊域王!
怎麼辦?她攥緊衣袖,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玄澈,他到底去了哪里?她不要留在這個王身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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