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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櫻看向她︰「你以為你真正擺月兌了蘇什邈風嗎?你忘了他為了控制我們在我們身體里中下毒素,你我身上的解藥,才能支持多久?就算忍著毒發時的巨大痛苦,多熬過幾次,可又能活多久?」
雲雀幾乎忘記了這回事,伯伝頗為歉疚︰「千櫻姑娘,伯伝欠你人情,只要你一聲吩咐……」
「行了,我要你做什麼,我還沒有想好,只是送你們到了東穆國後,我和雲雀定要先回南疆去找一個人。」千櫻嘆息一聲。
此時玄澈已抬起頭,臉容濕漉漉的,果然,冰冷的河水的確能令人清醒冷靜許多。
他走過來看著千櫻︰「要找什麼人?其實,千櫻姑娘你們可以跟著我們回樊域,我樊域亦有巫醫、大醫,不乏奇人能人,若是你們身上帶著解藥,只要堅持到回樊域,可以拿出一顆,我叫他們去研究。」
千櫻挑眉看他,忽然笑了︰「你到不像傳說中那麼冷血無情,也知道知恩圖報?」
玄澈道︰「這是做人,最起碼的,何況,我身邊也缺人手。」
「你信任我們?」千櫻有點懷疑,玄澈笑道,「為何不信?一個肯為師兄報仇而不惜深入虎穴之人,可見義字當先,一個肯為報仇,敢于放走人犯,挑戰蘇什邈風之人,可見膽識過人,我為何不信?」
千櫻與雲雀皆有些驚異,從小,她們都沒有被人如此稱贊過。
從前在師門,師傅向來重男輕女,只有師兄,常偷著傳授她們絕好的武功,才讓她們練就了這身本事,而跟了蘇什邈風後,更沒有人當她們是人,一向被人視作工具、視作殺人狂徒。
千櫻有點感動,卻沒有正面表達︰「可是,我想,還是回一次南疆,去找那個人比較好。」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玄澈好奇道。
千櫻道︰「妙手鬼醫,百千尋。」
妙手鬼醫?玄澈有所耳聞,只知道這人是近兩年才聲名鵲起,以毒醫人。
玄澈想了想︰「他……該不會住在南疆內城吧?況且,若是僥幸逃過了那場劫難,我想南疆幸存之人亦一定會逃往別國。」
千櫻想想,不錯,南疆城已是一座死城,百千尋那樣的人,是不可能留在那里的。
伯伝亦道︰「嗯,王子說的對,況且南疆認得你們的人不少,只怕……會遷怒于你們,反而身處危險。」
千櫻低下頭,的確是自己考慮不周。
玄澈道︰「距離南疆最近的便是東穆國了,說不定,那位鬼醫,也會逃到東穆。」
想想不錯,可是,就算他逃到了東穆又如何?到底是大海撈針。
玄澈又道︰「再不濟,便與我一起回樊域,我定叫整個樊域的大醫與巫醫一起研制那解藥,我相信,總是可以配制出的。」
雲雀看看千櫻,輕聲嘆息︰「姐姐,不如便這樣吧,若說解毒,尋常大夫不會,可有解藥在手,找些醫術精湛的人,說不定真的可以研究出其中各種藥物。」
千櫻點點頭,看向玄澈,雖然風霜與憔悴在他此時的臉容上如此明顯,可她依舊是那般英姿翩然,而她們姐妹,若僥幸可以活命,也的確需要安身之處。
……………………
東穆國!
仿佛空氣中都漂浮著淡淡的胭脂香味兒,街道上人來人往,卻沒有絲毫的浮躁,果然是與世無爭的國度,專心經營著自己的胭脂,不參與任何殺伐爭奪。
玄澈等人找了一處小店落腳,才在大堂坐下,準備用些飯菜,便听適才還是平靜的街道上,傳來陣陣喊聲︰「晴萱公主來了。」
人們的表情似乎很興奮,店內的客人和老板都跑了出去︰「晴萱公主?怕是又要勸大家收留災民吧?」
收留災民?一定是南疆災民。
玄澈有了點興趣,站起身,走了出去,伯伝與千櫻、雲雀亦走了出去,只見,大街之上,突然熱鬧非凡,一女子,飛雲髻,雲鳳釵,圓潤白皙的臉上,笑容洋溢,她看上去不過十五六年紀,嬌俏的緋紅色綾羅衫子,顯得她可愛動人。
她走進玄澈所在的這家店,老板笑著招呼她︰「參見公主,公主駕到,怎麼也不支會老朽一聲。」
晴萱公主笑著說︰「我啊,是來跟你說一下,我跟父皇求了好久,父皇終于答應給你這家店撥些錢,若有災民來時,還請多多收容。」
那老板笑道︰「那是當然,公主和太子從小都是宅心仁厚、愛民如子,真是我們東穆國的福氣。」
玄澈看看這小女孩,天真無邪的樣子,到的確是個善心的姑娘。
他忽然道︰「只是,公主為何知道,一定會有難民來?」
這時,晴萱公主才看見店中這個陌生的客人,她打量著玄澈,玄澈修儀美,質清華,那眉眼好似技藝精湛的畫匠精心描繪的,無一絲一毫的差池,完美得令人心動。
她臉上驀地羞紅,卻依然道︰「南疆受災,人盡皆知,我們東穆國距離南疆最近,一定會有大量難民逃到東穆,所以……我和哥哥想,要事先做一些準備,不至于難民來,措手不及。」
玄澈看著她,微笑道︰「真是好心的公主。」
晴萱的臉更紅了,低頭,又忽然抬頭看著玄澈︰「你長的真好看,比我哥哥都好看。」
玄澈一驚,他雖會惹許多女子心馳神往,但卻從沒有一個女子會如此直言,他倒是稀奇,笑著說︰「謝謝,那麼……我可否請公主殿下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