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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萱天真的笑道︰「好啊,你說。」
玄澈道︰「我這位妹妹,有一個朋友,走散了,她們都是南疆人,若是公主這些天有看到一個……」
玄澈眼神示意千櫻,千櫻忙道︰「公主,若是看到一個秀氣的書生,常年背著一個藥簍,叫做百千尋的人,可否來此處通知我們?」
晴萱想了想,點頭︰「沒問題,若我看到,一定來通知你們!」
玄澈道︰「多謝公主。」
晴萱看一眼玄澈,才退了紅潮的臉,再次羞紅︰「不用客氣,那我……先走了,我還要去支會藥鋪。」
「送公主。」玄澈目送著晴萱離開,晴萱轉頭又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玄澈!」玄澈毫無猶豫。
晴萱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老板走上前,笑呵呵的對玄澈說︰「我們公主可愛吧?我們公主和太子都是好人,我們雖是邊陲小國,可樂得自在呢!」
的確,這里的民風淳樸,堂堂公主竟一個侍衛也不帶,一點排場也沒有,只身來此,東穆雖國力弱,卻有自己的風骨。
千櫻笑著看玄澈︰「看來,我們是要托王子的福了,這美男計用的可真好。」
玄澈回頭看她︰「這小公主,天真無邪,有點意思,她答應別人的事兒,該是會辦到的。」
伯伝卻不無擔憂,幾人走回桌邊,低聲道︰「可是王子,適才將真名相告,不怕有麻煩嗎?」
玄澈道︰「東穆與世無爭,即使知道我是樊域王子亦無妨,我還怕……他們不知道!」
伯伝與千櫻雲雀都不懂,玄澈卻神秘的一笑,低頭喝茶。
玄澈的心思縝密難測,失去麝月的痛苦與極度悲傷,似乎都隱藏到了眸中心里的最深處,他,還是那個玄澈!
冷漠,卻機智多變!
……………………
夜晚,玄澈很早便回了房間,東穆國寸土寸金,這間店已算是不錯,可房間依然很小,整間客棧都顯得狹窄擁擠。
千櫻出門透氣,卻看到伯伝一個人徘徊在樓梯旁。
她走過去︰「你在這里做什麼?」
伯伝道︰「我要保護王子安全。」
千櫻看看玄澈的房間,玄澈房間內燈燭已熄,漆黑一片,他倒是睡的早,千櫻搖搖頭︰「他這麼早就睡了。」
伯伝亦望著玄澈的窗口,默然嘆息︰「王子……是心里還在難過吧?王子從來都是這樣,記得小時候被王冤枉責罵,他也是將自己關在黑暗的大殿里,不準人點燈,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安靜。」
千櫻望著伯伝,他從來都是一副憨憨的樣子,她不禁一笑︰「你倒是了解他。」
伯伝道︰「我從小跟著王子的,多少是了解。」
千櫻不禁感嘆︰「傳說中玄澈王子無心無情,卻沒想到也會為一個女子而傷心,呵,不過,他到真是堪比妖孽,不過與那晴萱公主一面之緣,我看那小妮子的一顆心,就已經在他身上了。」
伯伝亦看向千櫻,難得露出一點笑意︰「呵,那是當然,我們王子英俊瀟灑,還好你不喜歡男人,否則,也定會被我們王子所迷。」
千櫻一怔,隨即笑道;「誰說我不喜歡男人?」
「你……」伯伝上下看她。
千櫻幽幽一笑︰「但喜歡男人,卻不一定都會喜歡玄澈這樣的男人。」
「我們王子有什麼不好?」
「他就是太好了,反而缺少了真實,或許別人喜歡,但這種要不起的男人,我可不會喜歡。」千櫻好像尋常女子一般,說著自己心里的事。
伯伝凝眉,不懂︰「可你明明說過的,你不喜歡男人。」
千櫻搖頭嘆道︰「你還真是個腦子不會拐彎的人,告訴你,女人最會說謊了。」
千櫻說完走上樓去,伯伝望著她的背影,還是有些不懂,像千櫻這樣的女子,心中一定有許多隱秘和柔軟,卻好像強悍的不讓須眉。
………………
日落月升,朝夕不止。
漫長的夜,總有鬼魅糾纏的影像令人無法成眠。
麝月用力捂住心口,深入四肢百骸的疼痛,一寸寸侵蝕著她的肌骨,她痛得嘶聲大喊,汗水浸透了薄薄衣襟。
她的指甲,刺入掌心,仿佛都已麻木的不知疼,那一點點的疼絲毫不能分擔去身體里巨大的痛。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種痛苦一日強過一日,一朝勝過一朝?
百千尋推門而入,麝月幾乎痛斷了心脈,曾璀璨如星的眸,星光已暗,早已沒了昔日一絲神采,她嘶聲道︰「救我……救我……」
百千尋面無表情,見怪不怪︰「你不會死,這只是我所用的毒與你身體里的毒在血液里交融而該有的反應,你只要撐過去,不自尋短見就不會死!」
什麼?難道,她每一天都要經歷一次生死煎熬?
這種痛,如同是地獄魔鬼一刀一刀凌遲著她的五髒六腑,她痛得跌下床,在地上不停翻滾,她恨不得將指甲刺入到心口里,去扼制住那撕心裂肺的疼。
她忍不住哭喊︰「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她的聲音顫抖著,尖利而嘶啞。
百千尋不過平靜的看著︰「金蛇在服藥後,亦會躁動不堪,何況是你!」
麝月咬破嘴唇,腥澀的味道令她心中痛楚更深,眼淚一滴滴落在唇角,苦澀、無助……
「你要活命,就只能忍著!我可不舍得殺你,你現在可是我金貴的藥人。」百千尋好似觀賞一般,眼看著她的痛苦。
麝月面色慘白,汗水濕透。
似乎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只有細碎的疼痛還一點點頑固在四肢骨骼中,她身子一抖一抖的,卻全身發熱。
她急促的喘息,百千尋笑笑︰「嗯,最難熬的時候看來是過了,你以後慢慢習慣了就好,為了你,我可是拖慢了行程,不過好在明兒也總算能到東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