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麝月手心挫傷、流血,她看去,只見那血的顏色便如自己臉上那塊暗紅色一般,暗淡的紅,接近黑色。
百千尋走到床邊,扯起那件白絲袍,用力撕扯,竟撕扯不開,麝月大驚,幾乎是爬到百千尋身旁︰「不……不要……」
她哀求的拉住絲袍,手心上的血色染了純白的白絲,可百千尋卻一腳踢開她,走到梳妝台前,拿出一把剪刀,麝月連忙跑過去,跪倒在百千尋腳邊,拉著他的手臂︰「不!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不要!不要……」
這也許,是玄澈留給她僅有的!漫長的以後,她和他之間,也許就只剩下這件白絲袍可想、可念、可戀啊……
「不要,求你!我以後,沒有你的允許絕不再見任何男人,絕不再見太子……絕不和任何男人講話,求你……求求你……」麝月聲嘶力竭。
百千尋卻絲毫不為所動,一剪刀下去,撕扯的聲音,裂帛落地,一絲一縷飄蕩在麝月眼前。
「不……」麝月嘶聲哭喊,百千尋冰冷看著,「這就是給你的教訓,要你以後還敢勾引男人,這絲袍就是你的下場!」
他踏著零碎的白絲袍,揚長而去。
麝月跌坐在地,心在滴血。
她一片片將斷裂的錦帛拾起來,只是,已經破碎了的白絲袍,還能不能再縫合?
心呢?可以嗎?
她咬唇,痛哭!將那一片一片的白絲緊緊抱在懷里……
……………………
次日,百千尋要封平墨、晴萱、玄澈、千櫻、雲雀以及伯伝到暖香樓來,他要開始第一次用藥。
要他們全部聚集到這里,玄澈知道,一定有他的用意。
而麝月遠遠的站在一邊,並不靠近幾人,封平墨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麝月卻驚恐的低下了頭。
昨夜一切,歷歷在目,裂錦斷帛,碎在心頭。
她不再敢有任何希冀。
百千尋桌上擺著數十種藥材,玄澈有些見都未曾見過,晴萱好奇的看著每一樣︰「好多藥,我都沒有見過。」
「那是當然。」百千尋看向晴萱,突然道,「公主,那年我到太子府,曾答應過公主要為公主做一件讓你開心的事。」
晴萱想了想,才道︰「哦,我都忘記了,那是因為你弄壞了我最喜歡的紙鳶,我要你做個配我,你說不會,但一定會做一件讓我開心的事,只是那之後第二天你就走了。」
封平墨有點憂慮,看了妹妹一眼,又看了玄澈一眼。
難怪百千尋這麼痛快的就應下了救治千櫻與雲雀,看來他對妹妹果然情深一片,他要玄澈報的恩,他心里亦有了數。
原本,他以為百千尋會以恩情為由,要玄澈遠離妹妹,但看來好像不是,百千尋的想法果然是另闢蹊徑。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百千尋與妹妹也不過數面之緣,竟會有如此深的感情。
而玄澈面不改色,只是靜靜的听著,可心里亦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百千尋看向玄澈,又看看晴萱︰「公主,你喜歡玄澈王子嗎?」
在眾人之下,問出這句話,晴萱滿面羞紅,驚異不已︰「先生,你怎的這麼不正經?」
千櫻與雲雀互相看一眼,似乎也明白了一些。
百千尋追問︰「公主,我在問你,你只管說你喜歡不喜歡玄澈王子?」
晴萱偷偷去看玄澈,玄澈俊美的臉,無絲毫變色,安靜的飲茶,好像事不關己。
她低頭咬唇,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百千尋嘆息一聲︰「不然,你只管說,你是不是希望玄澈王子是冰玉壺的主人?」
冰玉壺?玄澈到底稍微抬眼看向二人,那是什麼東西?
封平墨也頗為奇怪,冰玉壺之事,百千尋如何會知道?那是晴萱出生之時,父皇親贈,是以白玉雕成的精美玉壺,水入其中,冰涼清爽,乃為寶物,言晴萱出嫁之時,便為陪嫁之物,贈與男方,寓意一片冰心在玉壺。
晴萱已羞得面紅耳赤,看向玄澈,見他也望著自己,終究輕輕點了頭。
到底是最終點了頭,百千尋似乎是放心了一般,唇角有苦澀一笑,他看向玄澈︰「那麼,我的條件就是你娶晴萱公主,讓她開開心心、快快樂樂,我救這兩個女人!」
玄澈已料到,並無心驚。
晴萱卻大吃一驚︰「什麼?先生,你在說什麼?」
玄澈尚未言語,千櫻卻道︰「不行!若是要以此對王子相要挾,那麼就不勞先生大駕了。」
百千尋不屑看她一眼︰「現在又要裝什麼忠心耿耿……」
「你……」
千櫻未出口,玄澈卻一揮手,阻止了她,千櫻沒有說下去,只听玄澈微笑說道︰「好啊!我當然樂意!」
他的痛快出乎百千尋意料,也出乎晴萱與封平墨的意料,晴萱晶亮的眼楮望著他,有點期許又有點害怕。
而遠遠站著的麝月,卻知道玄澈此時的笑容危險而可怕。
她並不難過,若玄澈可得晴萱,也總好過那些對他精心算計的女人,至少晴萱純真無邪。
很難想象,小氣愛吃醋的她,竟然一點都不難過,甚至樂觀其成!
玄澈身邊需要一個真心的女人,而自己,已不能再陪他……
「你願意?」百千尋猶疑追問。
玄澈笑容和煦︰「當然,晴萱公主美麗可人,又是東穆公主,與我樊域結下姻親之好,何樂不為?只是……我樊域規矩王妃只能是我阿米爾族女性,而我亦立了王妃,侍姬嘛……」
他掐指算著︰「不計其數吧,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