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看著她,冷哼︰「別人喜歡我,我就要喜歡別人嗎?有這麼容易嗎?」
「不容易又如何?玄澈,你冷靜點!我和你……已經不可能了!我說了這麼久,你還是不明白嗎?不錯,我愛你愛到快要發瘋了,才抵擋不住你的誘惑,才……才中了你的計!我承認我是麝月,即使對你情不自禁,可……那也並不代表我們可以改變現在!有些命,必須認!」麝月不得已,高聲反駁他。
玄澈靜靜站在原地,許久不語。
他只是看著她,眼前的女人,要為他遭受多少劫難?而他們……真的緣盡于此了嗎?
認命?他阿米爾•玄澈這輩子從來不曾認命。
麝月道︰「你快走吧,就當我們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百千尋若酒醒就快回來了,被他發覺,一切就當真功虧一簣,我的血……也白流了……」
玄澈眉心一蹙,麝月,最後一句,深深刺痛他的心。
「好,我可以走。」玄澈道,「我會听你的冷靜,不會讓你的血白流……可你,也要答應我,不準當做今天什麼也沒發生,以後……也不許躲著我!不許不見我……不準拒我于千里之外,更不準……再跟我耍小脾氣!否則……」
他不需要說下去,麝月也懂,她太了解玄澈,與他硬踫硬毫無益處,她無奈點頭,玄澈流連的看著她的眼楮,這個女人,只能屬于他一個人!
百千尋,我不信,你沒有辦法讓她恢復常人!心里一定,他終究轉身,麝月才松口氣,玄澈卻又轉身回來。
她一怔,玄澈突地低在她耳邊道︰「我和晴萱,是假的。」
麝月未及反應,玄澈已迅速轉身離去,白衣如月,夜風飄搖,麝月望著門口,他帶著傷口離開,不止是肩頭的傷,恐怕還有心傷!
可,他和晴萱,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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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采血,與封平墨的相見,多了幾分尷尬。
封平墨見到麝月,很想開口解釋,麝月卻對他不假辭色,而玄澈與千櫻等人來到,封平墨與玄澈冷漠以對,玄澈眼光里更多幾分鄙夷與敵意。
晴萱很早就到了,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若有所思。
「你怎麼了?臉色很差。」玄澈走到她身邊問。
晴萱這才回神,看玄澈一眼,澀然笑道︰「沒什麼。」
這次,該是最後一次采血,百千尋道︰「今日是最後一次采血,今日之後,我會離開東穆。」
「什麼?」封平墨站起身,「為何?南疆遭難,你並不能回去,你要去哪兒?」
「去哪兒都好。」百千尋似乎不願多說。
他轉身要帶麝月進內室,玄澈目光隨著麝月望過去,雙手緊緊握住,今次不同以往,他已明確知道,這個時時受苦的女人就是自己的麝月,可他竟要如此眼睜睜看著她被當做藥人,這不是平日里的他,可麝月的話在耳邊回響,她的血不能白流,而他也需要千櫻與雲雀這樣的幫手做他的心月復,日後的荊棘之路,只有伯伝一個人是不夠的。
大局為重!是苡柔常常對他講的話。
麝月隨百千尋進到內室,百千尋挽起她的衣袖,將暗紅的血裝好,目光一側,突地在麝月衣領邊凝住,麝月一怔,猛然驚覺,連忙要拉好衣領,卻被百千尋緊緊扣住手腕,百千尋將她衣領一扯,露出凝白香肩,只見那肩上、雪頸邊或深或淺的紅色印記,他目光一狠,揮掌便打在麝月臉上︰「賤人……」
這一掌用力極大,麝月被狠狠甩了出去,打碎桌上大小瓷瓶,發出很大響聲。
麝月痛呼一聲,因這一下,令毒性加速發作,她骨節欲裂,疼痛頃刻蔓延全身。
因一聲「賤人」和打碎東西的聲音,門外之人,以玄澈與封平墨為首紛紛沖進門來。
只見百千尋怒氣沖沖,對著地上痛苦不堪的女子,麝月顫抖的看著沖進來的人,她驚恐的望向玄澈,果然,玄澈目光瞬時如刀,一手模向腰間,正要拔劍,麝月掙扎坐起,拉住他的衣角,她抬眸看著他,似是央求,玄澈立即低子,扶她靠在自己肩上︰「你怎樣?」
麝月痛得說不出話,咬緊嘴唇依靠著他,玄澈了解她毒發時的痛,也知道她前幾次也是為了自己而強忍這種痛,他心口起伏,一手緊緊摟住麝月的肩,眼眸如火,幾乎要將百千尋燒成灰燼,百千尋沖上一步,要將麝月拉起,玄澈以另一只手隔開百千尋,翻身站起,麝月痛得已無法阻止他做任何事,被他緊緊摟在懷里,只極輕弱的說︰「別……」
百千尋瞪向玄澈︰「你做什麼?」
玄澈道︰「你為何要打她?」
麝月听他這樣問,心里一慌,想出聲,可強烈的疼痛已令她虛弱的無法有任何動作和反應。
百千尋直指麝月︰「這個賤女人,我早就警告過她,不要勾~引男人,你說,你身上的吻痕哪里來的?是哪個男人?」
他想都沒想,側目瞪向一邊的封平墨,昨夜,他被封平墨灌醉,整夜呆在他的宮中,封平墨一直對麝月有心,他不得不懷疑!
封平墨一怔,冷笑一聲︰「你以為是我?」
「不是嗎?我就奇怪你為何昨夜找我飲酒!」百千尋似乎確定了一般。
封平墨眼風掃向玄澈,他目光里有冷冷的落寞,她,這個女人,無論自己溫柔還是冷酷,她踫都不願被他踫一下,然而昨夜,她竟然與玄澈……做了那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