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唐微笑一聲︰「好!」
「明兒個我們一起上天魔教,可敢嗎?」玄澈聲音平淡,轉身望向簾外漸漸沉去的日色……
林世唐亦起身來︰「好!明日便同你一起上天魔教!需要多少兵力?」
玄澈冷哼一聲︰「天魔教,你有多少兵力也攻不下,只可智取。」
「智取?」林世唐不懂。
玄澈道︰「不錯!我們與天魔教來一場談判。」
…………………………
夜深沉,林世唐睡不著,望著星天出神,初雪此次亦隨著跟來,見他憂慮,不禁上前安慰。
「王爺,歇著吧,明兒個還要上天魔山。」
「你先歇吧。」林世唐道,「明天……想必是場惡戰。」
「不是說要去談判?」初雪疑惑,適才林世唐回來,明明對她說,明天要去天魔教談判。
「呵,天魔教會那麼好說話嗎?之所以在宮變那天那樣順利,只怕他們和玄澈之間,怕有什麼說不得的。」林世唐嘆息一聲,轉頭看初雪,「明天你就別去了,我還是擔心。」
初雪倔強道︰「不!王爺說過的,以後到哪兒都帶著我。」
「說是說過,只是……明日凶險萬分,我怕無法護你周全。」林世唐將初雪攬入懷中。
初雪道︰「難道王爺留我在這陌生的樊域宮廷,便放心了嗎?」
林世唐眉一蹙,初雪的話,也是。
想來即使有什麼,想必玄澈亦不會對一個弱女子如何。
林世唐點點頭︰「好,明日你便同我一起上山。」
月色無邊,樊域的夜,總是涼絲絲的……
……………………
天魔教,在樊域雪山之巔,神秘莫測的雪山,人人敬畏的天魔教,還有從來沒有以真面目示人的天魔幽靈。
在麝月來到天魔教之前,她曾經想過很多種可能,這里,也許如天境般優美,也許如皇宮般恢宏。
可是她錯了,天魔教眾,都居住在雪山之巔的雪洞之中,雪洞門口有層層守衛,雪洞內千回百轉,即使他們沒有蒙上她的眼楮,她都難以記清洞內的路。
雪洞應該很大,給人無窮盡的感覺。
麝月被關在一方小洞中,這里的布置,只簡單有張床和桌,桌上放著一盞茶壺,里面是淡淡香味兒的冰水,想必是以這雪山上的雪水沖泡的,奇怪的是,這里雖是雪洞,卻並不感到寒冷,當真稀奇。
「教主要見你。」一位身白絲衣的女子冰冷的說,這里的人,都如這雪山一般,冷冰冰的。
男子皆是黑衣、黑斗篷,遮住臉頰,女子皆是白絲衣,亦用白色絲巾遮住面容。
教主?就是天魔幽靈嗎?她倒是也好奇,想要見見。
隨著那女子不知轉了多少彎,來到一處極大的洞穴。
兩旁巨大的雪柱上高燒著騰騰火盆,白茫茫的洞穴,有銀白色的寶座,上有晶瑩剔透如同冰凌的水晶柱,光彩奪目。
寶座上斜斜靠著一個人,他一身銀白色斗篷,儀態優雅,如天魔教教眾一般,亦看不到他的臉,只是他沒有用斗篷遮住半張面容,而是一個銀色面具,雕工精細,頗是華麗,只露著尖削的下頜,和薄薄的嘴唇,還有一雙銳利的眼眸。
麝月猜想,他亦該是個極俊美的男子吧?
「你就是麝月?」他的聲音低沉沉的,似故意假裝的深沉。
麝月點頭︰「是。」
「你可知,我叫你來,做什麼?」天魔幽靈說著,緩緩站起身,寬大的銀色斗篷,劃過冰透的台階。
麝月平靜說︰「要我寫出真的《天魔絕音》。」
天魔幽靈笑笑︰「倒是不笨,雖然不比苡柔那丫頭,不過,苡柔也是小聰明而已,我早知道她送來的是假的《天魔絕音》,就想要看她耍什麼花樣,果然,她叫千櫻那女子上山來告訴我,拿到的是假書,若要真書,需救玄澈而背棄與森格的約定……」
原來,苡柔竟是這樣的部署?
麝月道︰「可其實,教主您也早便和玄澈王子達成共識了不是嗎?只不過,您想要拿捏的更多,就算苡柔不令千櫻前來,您也會投向玄澈王子,因為您知道,豐神之眼,森格無論如何給不了你,而真的《天魔絕音》只有我知道,這比買賣想來想去,都知道應該傾向于誰,但,你還是想要玄澈王子欠你這個人情,所以……不等到最後,都沒有給玄澈王子肯定的答復……」
天魔幽靈看著她,透過那銀色的面具,亦可見那雙眼的銳利。
「聰明!但可惜……女人到底是女人……你的男人對你……不過如此……」天魔幽靈冷笑著,想要譏諷她。
麝月卻不以為意︰「大丈夫志在天下,若為一女子所累,豈是英雄?」
「哦?」天魔幽靈似有幾分欽佩,「這樣的女子,倒是少見……」
麝月笑道︰「況且,我跟你們回天魔教才是最安全,也最不會拖累他的。」
天魔幽靈沉默一忽,正要說話,便有一侍女來報︰「教主,玄澈王子和林世唐已到了山口。」
天魔幽靈看麝月一眼︰「他們來的,倒是真快。」
天魔幽靈長袖一揮,那女子出門去迎,適才還是從容應對的麝月,此時,倒是微微蹙眉,心內緊張,亦復雜起來……
「你緊張了?」天魔幽靈忽然道。
「沒有。」
麝月話音才落,便听見洞口腳步聲漸近,不一會洞內已齊齊站了幾十人。
玄澈一身青衣與一身戎裝的林世唐站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