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雪這里,玄澈毫無辦法,而麝月,他也已三天沒有見她。
華月宮,分外冷清,近來白天里越發酷熱,而夜晚卻涼風透骨,玄澈知麝月身子才好,畏熱亦畏寒,特意叫人送了毛披來。
他走進華月宮,侍女們見了正要拜倒,玄澈卻示意不必,將宮內所有人遣了出去。
他看一眼放在一邊的毛披,一動沒動的整齊疊著,又望望站在宮柱旁,望著星天冷月一言不發的女子。
她衣衫單薄,身子羸弱,烏絲長發隨著夜風蕩漾。
「為何不披上毛披,你分明禁不住這寒。」玄澈冷聲道。
他走到她身後,麝月動也不動,輕輕說︰「哪里及得上心寒?身子冷透了,心……就不會冷了。」
「你到底要氣到什麼時候,才肯跟我好好談談?」玄澈怒聲道。
「我哪里敢生氣?亡國之女,亂世飄零,求個棲身之地而已。」麝月淡淡的,冷冷的。
玄澈一把扭過她的身子,迫使她與自己對望,才驚訝的發覺,她容顏如此憔悴,一雙含波美眸已哭得紅腫。
她避開目光︰「王要怎樣?」
「哭得這麼傷心,說明,你還是愛我。」玄澈輕輕勾起她的下頜。
麝月苦笑︰「愛又如何?記得從前我就說過,我愛不起你,也要不起你,可見……果然如此。」
「我們經歷了那麼多,難道……你就這樣認為?」玄澈冷厲的看著她。
「我們的愛恨,都離不開鳳凰玨……」她痛心的望著他,她無法原諒,他的欺騙,因為,那次強暴有多痛,她的心就有多痛,她忘不了那晚他說過的話!
她忘不了,他要的不是她,是鳳凰玨!
「不錯!我是想要鳳凰玨!我是想要這天下!可是……我也要你!」玄澈緊緊扣住她的雙肩,琥珀色眸子,深深凝視著她的臉。
麝月卻淒苦一笑︰「要我?要我的身子嗎?王要尋開心,我小小女子自當從命。」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玄澈盛怒,甩開她。
麝月長嘆一聲︰「還請王明示。」
她故意,他氣惱。
玄澈倏然轉過身,粗暴地扯開她的衣襟,頓時,酥胸半露,風情無限,如玉身體,凝香**,都令人迫不及待想要佔有。
如此冰肌玉骨,撩得人不能控制。
玄澈濕熱的吻落在她的臉邊、鎖骨,捏著她柔軟雙峰。
他似乎想要讓她回憶起他們的歡愉、他們的甜蜜。
可麝月只是一動不動,冷冷地勾唇。
玄澈的吻慢慢下滑,攬緊她僵硬的嬌軀,在她的雪頸、香肩上留下片片吻痕。
「王要盡興?」麝月不緊不慢道,「麝月的表現可還滿意嗎?」
她分明一動不動,玄澈怒而停止了親吻,他驚怒的看著她,看著這個冷如冰霜的女子,終究將她狠狠甩開……
轉身要走,卻有一名侍女端著熱水進來,正撞到怒氣沖沖的玄澈身上。
熱水灑了玄澈一身,侍女大驚失色,連忙跪倒︰「王恕罪。」
「誰讓你進來的?」玄澈怒不可遏。
侍女全身顫抖︰「奴婢……奴婢……」
玄澈一腳踢在侍女肩頭︰「來人,驚擾聖駕,拉出去重打五十棍。」
那侍女嚇得臉色慘白︰「王……饒了奴婢吧!」
她磕頭如搗蒜,麝月見了,知道他心里有火,借機發泄,說起來是自己的錯。
她走過去︰「慢著!你有氣,何必沖別人發?」
玄澈冷笑一聲︰「你要求情?」
麝月一怔,他眼神恐怖,他對她,極少有這樣的眼神。
她轉開目光︰「是!我要求情。」
「不準!」玄澈盛怒,「再加二十棍!」
「你……」麝月不可思議的轉頭看他,他俊美如妖的臉容布滿沉暗的陰雲。
如鬼魅般盯著她的眼楮,下著他的審判。
那侍女嚇得癱軟在地上。
殿外已有侍衛跑進來,架起侍女。
麝月見了,忙道︰「慢!」
轉頭又看玄澈︰「你要怎樣?」
玄澈勾唇冷笑︰「不然,你來替她?」
「好!」麝月直視他的眼楮,不甘示弱。
玄澈盯著她許久不語,他分明怒極,卻又隱忍著不知如何發作,雙手握拳,指節咯咯作響。
氣氛僵硬!
侍衛不敢動,那侍女甚至不敢出聲哭泣。
玄澈冷酷吩咐︰「把麝月姑娘帶下去,帶到修建雲浮宮的工地,罰做苦工到……願意來跟我談話為止!」
麝月震驚,沒想到他手段如此決絕!
她也賭上這口氣,微笑道︰「叩謝王……聖恩。」
話雖如此說,誰都知道,麝月是玄澈的女人,即使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又有誰敢真的對她動手?
不過目送著麝月從容走出華月宮。
玄澈怒火燃燒,打翻手邊玉壺瓊漿,酒香四溢,蔓延在心里,**辣的疼痛……
………………
華月宮一夜,流言又起。
麝月被罰到雲浮宮工地做苦工,誰都知道,那是如今樊域最苦之地。
白日里,陽光**,令人睜不開眼,麝月才做不到半個時辰,已汗流浹背,憋悶得喘不上氣。
她抬頭看天,陽光刺眼,如同一柄鋼刀,曬得肌膚切割般疼痛。
女子在工地之上,搬運一筐筐的碎石,麝月到底吃苦很少,不到一個上午已累得直不起身子,再也提不動。
監工見了一鞭子抽在麝月身上︰「裝什麼死?還不快點?」
麝月疼得鑽心,身子一抖。
只見,另一名監工急忙跑了過來,著急道︰「你不要命了,你知道她是誰?」